桃花緣盡卷 第024章(1 / 2)

情聖物語 葉無名 2536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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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驀然一慟。其實自己這幾天的狀態不正像他所說的一樣嗎?有時候真到了絕望的邊緣,這樣死板無聊的日子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夢總是要醒的!

聽了我們的告白,兩個此時正同桌的女孩掩口而笑:「這兩個可笑的笨蛋!」

於是我和苗淼從學校五層高的男生公寓里一躍而下,摔成了兩塊血肉模糊的肉餅。

於是有一條消息傳出:「某校兩個高三學生因高考臨近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而跳樓自殺。」

一切都是夢而已,但一切都是真的!

病史

那年夏季開學後不久,我不幸罹患一場險些被嚇死的病。

起初,當同學發現了我的異常,並告知病兆,大家都懷疑是中風,那可是要死的病,因此極為恐懼。

於是趕緊求醫,在太和城中的一個小醫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開始給我扎針、並開中葯。才知這病並不是什么中風,且不會有危險。

不久後就請假回家治療,先是在二姥爺家,然後是長春醫院,歷時周余。

最後雖然並未痊愈,我就已經騎車回校,開始新的征程了。

這本小冊子,是習慣了的日記,對人情冷暖寫的濃墨重彩,雖然更多的只是「自我中心主義」病灶的體現。雖然被李懷雲女士狂轟濫炸了一載,卻仍然壞的不可理喻,可見其並非良醫。

但對當時當日事跡的記錄和描繪,卻自有其價值。至少對於我自己是如此。因此雖然這如今已是污跡布滿的小本子,被剛勁的毛筆字批上「此為病史業,真是可笑,甚是無聊」的大字,頗令我惱怒,但也顧不得了。

昨日無電憋悶,不經意間翻出這本子。今天便特意將其移植到硬盤里,因為擔心這小本子很快就要化為灰燼了。

原本名為《永金病史》。

一九九九年 九月 二十日

永金病史

永金就是我,看這個名字,似乎我生了重病不治而死了。其實我還不曾死。只是如果這病瞧不好,「史」也就真的要變成「死」了。

隱隱約約中,我的病是上周得的。那日起來後並不覺得有什么反常,只是一直到上午,似乎有些異樣,原本以為是累的,認為睡一會兒就好了,然而睡了一晚,沒有好,我去上學了。覺得眼睛似乎浮腫了。

同桌是一個有趣的小伙子,我倒真希望她是一個女孩兒。他有女孩兒的秀氣和細膩,多愁善感。就因為此,他每天總是很激奮,不能靜下心來投入進去學習。這也許也有我挑撥的因素在里面。我跟她說,如今我們每天來上的這個學,並學不到什么東西,僅僅是浪費時間而已。三年的課程,只要一年就可以完結。他竟然聽了就信了。

也有懷疑,說我危言聳聽,不符合事實。但很快就又認為我說的對。對待學習總是打不起興趣的他,總是沉浸在自己和同桌共同營造的沉淪不振的氛圍中。

「我實在坐不下去了,出去吧!」在一派沉寂的教室中,大部分人都埋頭看書做題,他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想出去。

「我就知道你不出去!」他賭氣說。但繼續勸到:「今天我請你出去喝冰。」

我也來了興趣,說:「好吧。」

站了起來,我們一同出了教室。

「你每天都出來灌所謂的冰嗎?」我問。

「嗯。有時灌兩倍,心情好受點。」

「劉永金,你有沒有雄心大志?」他似乎很嚴肅的腔調問道。

我似乎早有所料。悠悠的如實回答:「你不是不知道。」

「上北大?」

「那只是一個算不上志的志!」

「那是你常講的那個奇特的理想了?」

「可以這樣說。」

「你的理想是什么時候有的?」

「從初中。但在初三一年出現了波折,曾經心灰意冷,沉淪不振過一個時期,但現在已經慢慢的恢復了。」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有沒有雄心大志?」我問他到。

「以前有。現在僅沉淪於碌碌無為了。」

我們走到了校門口的小商店,這兒門牌上標著「太中學生服務部」,實際上所賣給太中學生的東西無不比其他處貴,而且質量肯定有問題。

「兩瓶汽水。」苗奕走上去直言道。

那個女人拿出了放在櫃台上,我問多少錢一瓶,他們都說五角。

苗奕很快灌完了他那一瓶。我卻無法一起喝完,因為太冰。

女人打岔說別噎著,苗奕笑著在一旁等我。我們走回時,我似乎發現自己的嘴有些異樣,喝東西甚別扭。想必這個時候,病的種子便已然播下。

如果說我的故村——劉樓是一個閉塞的「三家村」的話,我母親的故村——前李卻是一個農村里的深水區了。那里有名醫,有剛考上的大學生。可我們村卻是默默無聞的,能改寫歷史的我病著。

二姥爺的銀針確實夠意思,疼的我齜牙咧嘴,不過沒有城里的那位狠,他總是四針,而且一次扎十分鍾。而二姥爺只要三針,並且只有幾分鍾。疼過之後讓人一向起好起來的感覺,也就輕松多了。

我回家是治病的,所以父母親總是不讓我摸一點兒活,我若執意干點,反而會添了些麻煩。

當我想笑時,我的臉上的表情很有意思,——一半笑一半不笑。想哭時,一邊臉苦惱至極,另一邊臉卻平淡如水。這該死的病攪得我心神不寧。

停電,很氣人,不然我就可以過過電視癮了。

今天,小舅來了,父母設宴款待,我給他們倒酒。飯後,我也嘗了一點兒,那就很辣。

今天陰沉沉的天氣,秋風已經很涼。

在太和。那個眼科醫葯鋪的醫生脾氣很壞,動不動就氣遜著臉。他說中西葯兼治也得半個月,父親一定要我回家,於是我在那兒看了四天。就回家來看病了。

回家瞧病已是第三天了。病已經有所好轉。如果我的病治好了,我一定會對四舅和二姥爺感恩不盡的。

二姥爺的針確實厲害,扎的我掙扎不止。

濃濃的親情籠罩著我,使我不能不感激涕零。

在太和的我和在家的我的感受,可謂天壤之別。我的弱點,也在患病期間淋漓盡致的表現。

病,使我不自在,身體上,以及神情上。

突然記起,得病後曾經想到過可能會死。

在太和。我感受到的一切是一個詞:世態炎涼。

誰會對你的病感到擔憂呢?只是你自己和你的親人。「假如你連自己都照顧部了,就滾回老家去吧!」——這是那個惡毒的女人說的,卻也很實在。

壞人多的是,好人,能有幾個呢?我所遇到的似乎全是壞人。而我是個「不壞」的人,不由得讓我心悸,人世冷暖啊。

誰會幫我呢?除非我的親人,還有我的友人,他們是因為情和義,其他的人,不都是漠然視之的嗎?漠然視之。

一切都像石頭一樣冰冷。只有靠金錢給以融化,這就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