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對峙(2 / 2)

要說這馨綉公主的戲,那演起來,可真是經妙絕倫,如火純青,不僅南宮煙凝和墨畫公主,就連一向以百變示人的自己都甘拜下風,不過自己今天還真沒有看這種苦情爛大街的戲。

「你什么意思?」墨畫公主明顯沒有感覺過來,直覺告訴她,絕非善事。

君墨塵突然冷冷道:「公主可能不知道,先前我們在舍利子上面抹了一層硫磺。」君墨塵沒有再說話,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只有偷了舍利子的人,手上才會沾到硫磺。墨畫公主,才是真正偷了舍利子的人。

南宮緋月適時插了一句:「我剛剛看到舍利子的時候,特意觀察到舍利子珠面上有一層硫磺,這才想到用忘憂草催化這硫磺。」

「啊......」墨畫公主突然尖叫一聲,驚恐地指著她,眼底全是憤怒,「你這賤人,明明知道我手上沾了硫磺,還故意點燃了忘憂草,你是不是故意害我?你說!」

頭疼欲裂,穿腸爛肚而死!墨畫心里很害怕,要是自己死了該怎么辦?不行,自己一定不可以死!

南宮緋月眼底閃現一絲諷刺:「我說墨畫公主,我怎么知道你手上沾了硫磺,又怎么知道是你盜走了佛堂的舍利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明白了,感敢情真的是公主偷了佛堂的舍利子,剛剛居然還一個勁兒地把偷舍利子的事情巫賴在別人身上!

墨畫臉色煞白,她現在算是已經親口承認,是自己盜了舍利子,沾上了舍利子上面的硫磺。眾人開始看向容夜陌,觀察他會有何反應?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容夜陌幾乎沒有表過態,他們實在好奇,陌王殿下會以什么借口為自己妹妹開脫?

「殿下,你看他,居然敢向公主下毒!你一定要逼他交出解葯,看看公主好像中毒不輕啊......」馨綉臉上適時流露出擔憂的神情,站在她旁邊沉默不語的南宮彩蝶臉上劃過嘲諷,這馨綉公主還真是不識眼色。

父王死了,大姐被逼瘋,她一瞬間變成了公主的丫鬟,就在這幾天,她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會刁蠻任性,是時候要為自己爭一個前途。

她抬頭看著眼前那個風清雲淡的少年,想起了一個人。

「燕風,把她給我扔出去,聒噪得煩死人了!」容夜陌皺眉,這女人真是煩,和自家那個丫頭沒法比。

「死女人,離我父王遠點!」小花兒扒拉著容夜陌的腿,謹慎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可要替麻麻好好守護父王的清白。

馨綉看著那對著她怒目而視的死小孩,牙開始磨了起來,這死小孩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每次都在她要接近王爺的時候不識趣地跳出來,王爺居然也放縱她!

「殿下......」馨綉花容失色,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還想說什么,燕風已經冷著臉上前。

「公主,請吧。」已經算是客氣的話,馨綉咬著牙出去,看著南宮緋月的眼睛卻像淬了毒一樣。

「三哥,你救救我......三哥救命啊!」墨畫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臉上冷汗涔涔。在場的人覺得,雖然公主盜取了舍利子,但還不至於死,這少年下手未免太重。

南宮緋月看著一臉痛苦的表情,心下沒有一絲同情,早在她有害人心思時候,就應該料到這樣的下場,她冷聲道:墨畫公主,你可知罪?」

喲呵,顏碧挑了挑眉,這丫頭居然還審起公主來了,膽子不小。在場的人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這兩人。

「你無故盜取安隱寺的舍利子,此罪一,為了不讓自己的罪行敗露,將偷盜之名扣在我身上,此罪二,事情敗露你不僅不認罪反思,還企圖逃脫罪罰,此罪三!」

三條罪狀,南宮緋月的眼神冰冷而犀利,墨畫甚至不敢和她對視,頹然地倒在地上,這下真的完了,得罪了風傾山庄,恐怕連父皇都救不了自己。

「月公子果然不是俗人。」君墨塵點頭,眼底大有贊賞之意,他隨即轉向容夜陌,「陌王殿下,墨畫公主的事情,還請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原本以為陌王殿下會百般為公主開脫,沒想到容夜陌卻連正眼都沒看過去,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墨畫自己做錯了事,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他就不信,那個人還能沉得住氣。墨畫聽到這句話,心涼了半截,她心里驀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報復心理,下唇被咬出了血,若她活著,一定會狠狠地報復這兩個人!

風雅皺眉,向南宮緋月柔聲道:「還擾煩請月公子為墨畫公主解毒,我們好詢問舍利子的下落。」

風雅當然不是擔心墨畫的生死,剛剛她得知消息,十年未出的主子,居然毫無預兆地來了山庄,再不趕緊找出舍利子,庄主毫無疑問會宰了她和君墨塵。

「哦,我剛剛只是誇張了一下,其實死不了的。」

「......」看著南宮緋月輕描淡寫的表情,眾人額頭上劃出三條黑線。

剛剛那個一臉正經地說著穿腸爛肚而死的人,確定不是你嗎?你確定不是在耍我們嗎?原本看起來很嚴肅的審查場面,怎么覺得頗俱喜劇感呢?

一雙暗黑的眸子含著莫名的寒意,不遠處一個男子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看著那黑色,眼底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厭惡。再抬頭看著前面那個白衣少年,他唇邊劃出一抹惡意的笑容。

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南宮緋月身邊匆匆而過,就在擦肩而過之際,南宮緋月突然被撞了一下。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似乎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有些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念叨著。

南宮緋月定睛一看,雖然看不清臉,看這著裝好像是山庄的小廝,也沒太在意。君墨塵卻注意到了這個人,他好像根本沒見過這個小廝。

「沒事,下去吧。」

「是。」男子低著頭站起來,掩蓋了眼底的精光,腳步匆忙地退了下去。沒人注意到,男子走的時候,特意朝墨畫公主那邊看了一眼。

強行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墨畫突然站起來,冷冷一笑:「都說是本宮偷了佛堂的舍利子,可本宮剛剛一直在這里根本沒有離開過,舍利子只有可能在本宮的身上,今日本宮為了自己的清白,大可以讓你們搜身,看看本宮到底有沒有偷這舍利子!」

君墨塵看向跪在地上的侍衛,侍衛們當即反應過來:「回主事,屬下可以作證,公主自從進了佛堂,沒有出來過。」

聽到侍衛的證詞,再看到墨畫公主認真的表情,一點心慌的樣子都沒有,君墨塵再次陷入了疑惑,難道,也不是墨畫公主偷的?那這個小偷,會是誰呢?

南宮緋月心里再次冷笑,看來這墨畫仗著從她身上找不出舍利子,死不承認自己偷了舍利子的罪行。這還真是人不要臉,樹不要皮,人至賤則無敵的現場寫照。

舍利子當然不在她身邊,因為她把舍利子交給了那個在佛堂里的男人。但她根本不知道,這個被墨畫稱為「皇兄」的人,到底是南陌皇室的哪個皇子。

據她所知,南陌帝一共有七個皇子,三個公主。太子容陽,柳貴妃所出。這可不是一個尋常的人物,柳貴妃不僅寵冠後宮,她的母家勢力也非常雄厚,所謂後台很是強硬。

容夜陌雖然出自皇後,卻因為十年前的事情,再加上柳家的勢力逼迫,皇上愣是被逼立了容陽為太子。

她曾經聽說,皇後原本出自布衣,後來由於兄長在戰場立功,步步高升,成了地位顯赫的一名武將,皇上就娶了他的妹妹。比起秦湘玉和皇後,柳貴妃絕對是一個宅斗宮斗的中高手,修煉了比較高的宮斗水平。

南陌帝明明知道太子和陌王水火不容,卻偏偏派了容陽來天盛國迎娶自己,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擔心路上會出什么事情?還是......

「既然公主執意要求,請恕屬下無禮。」君墨塵一個眼神示意,風雅隨即上前去搜查墨畫的身上。

墨畫冷哼一聲,張開手讓風雅隨意搜查,眾人都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一幕,他們都想知道,舍利子到底在不在墨畫身上?南宮緋月唇邊劃起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