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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 女王不在家 2171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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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搖頭:「剛才那一陣疼過去,現在不疼了。」

容王想著剛才她疼得撕心裂肺的樣子,還是心有余悸,忍不住撫著那偌大的肚皮,卻見那肚皮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娃兒的小手小腳正在那里嘿咻嘿咻的練太極呢。

容王依然擰著眉,凝重地道:「你先歇息下,我命人給你熬參湯。」

阿宴點頭:「嗯。」

此時外面的丫鬟們聽到了動靜,一個個都忙起來,那些往日伺候在外間和院子里的,有叫產婆的,有開始熬參湯燒熱水的,也有素日有些體面的過來陪侍在屋子里。

此時丫鬟點起了蠟燭,屋子里頓時亮起來了,容王借著這燭光,望著阿宴額頭的細汗,伸手替她擦了擦:「你喝點參湯,然後便歇息吧,既然這孩子不是馬上能生下來,你就先歇著養精蓄銳。」

阿宴剛要點頭說是,誰知道忽而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她緊抓著容王的胳膊,那指甲幾乎掐入那堅實的肉中。

下面抽疼得仿佛要死一般,渾身都要縮成一團的疼,阿宴疼得說不出話,只知道閉著眼睛死死忍著。

容王見她手都一抖一顫的,那臉兒也是發白,頓時心痛難忍,抱著她,攥著她的手。

這一陣疼過去後,阿宴也有些忍不住了,無力地躺平在容王懷里,低聲道:「真的好疼呢。」

聲音細細軟軟的,帶著低啞和疲倦。

容王頓時心疼得開始焦躁,他驟然命道:「歐陽大夫來了嗎?快去問問,可有止疼的法子!」

啊?

眾侍女們也是呆了,沒聽說過生孩子還得要止疼的法子啊!

就在此時,那歐陽大夫一拐一瘸地被揪過來了,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呢,天涼,他披著一個大髦就這么被人用軟轎抬過來的。

他來的時候,穩婆也已經到了。

歐陽大夫先進來給阿宴過了下脈,點頭道:「還真是要生了。」

容王頓時沒好氣了,冷道:「疼成這樣了,還能不是要生?」

哦?

這下子歐陽大夫也驚了一跳,他自從十年前就留在這府里養老,要說起來這容王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對於容王的性子,他可是清楚得很,不曾想如今那王妃生個孩子,他竟成這樣了。

他忙點頭道:「對對對,這是要生了!」

容王摟著阿宴,深吸口氣,橫眉問道:「可有止疼的法子?」

歐陽大夫聽到這話,頓時無語了:「殿下啊,這婦人生產,怎能不疼?這要越疼得頻繁,越是要生,若是不疼,是沒辦法生出來的。你要知道,只要婦人生產,那必然是要經歷這一遭……」

歐陽大夫還打算繼續對容王說明這個道理,誰知道此時阿宴忽然嘶啞地叫了一聲,於是又擰緊眉,疼得咬牙攥被單的,就差撓牆了。

容王一驚,忙摟緊阿宴,掰開她緊攥著幾乎要掐入她自己肉中的指甲,讓她握著自己的手。

一旁丫鬟們見這王妃疼得在容王懷里幾乎要暈死過去的模樣,一個個也都嚇得要命,可是卻也幫不上什么忙。

歐陽大夫見此,忙趁機溜到外面回廊去了。

此時穩婆也已經到了,不過沒讓進房門,就先在外面側室里歇著了。

容王心知阿宴怕是要疼一夜的,偏生歐陽大夫說了,這還是要盡量睡著,以便養精蓄銳的。沒辦法,容王只好抱著阿宴,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睡。

經歷過那么三五次疼痛來襲後,阿宴已經慢慢習慣了,疼的時候也不出聲,只咬牙攥著容王的手。

待到不疼了,忙閉著眼試圖睡去。

這若是折騰得一夜不睡,怕是到了要生的時候都使不上力氣了。

以前阿宴也見過別人生娃,只以為哭天喊地地疼一番就生出來了,殊不知在哭天喊地嘶聲裂肺之前,其實自己都已經默默地疼了大半天的痛了。

於是這一夜,容王抱著阿宴,如同抱著一個孩子一般,輕輕哄著,拍背,喂水。

阿宴額頭滲著細汗,在一次幾乎暈過去的疼痛後,她筋疲力盡地窩在容王懷里。

「我睡不著怎么辦呢?」總這樣一會兒疼一下,實在很難睡著的,還有就是心里其實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容王低啞心疼地道:「阿宴,你要休息。」

阿宴下巴蹭了蹭他的胸膛,啞聲道:「你給我唱個歌吧。」

在她遙遠的記憶里,仿佛很小的時候,奶媽會為她哼著小曲兒,哄她入眠。

容王一聽這個,頓時有些傻眼。

「唱曲兒?」

阿宴點頭:「嗯,唱曲……」

容王俊面上有些為難:「可是我不會。我只會彈琴。」

他精通音律,卻實在並不會唱什么曲兒,特別是哄人睡覺的曲兒。

阿宴蹭了蹭,低啞而疲倦地任性:「可是我就想聽曲兒……」

容王昔日清冷的容顏上布滿了濃濃的無奈,他沉思一番後,終於道:「我並不會唱曲,沒辦法給你唱。不過我給你說童謠吧?」

阿宴小聲「嗯」道:「好。」

於是容王摟著其實已經昏昏欲睡的阿宴,開始回憶著自己小時候在邊塞聽過的一些童謠,最後終於試探著道:「塘下戴,好種菜。菜開花,好種茶。茶結子,好種柿。柿蒂烏,摘個大姑,摘個小姑。」

他的聲音原本清冷低啞,每每說話,總有種不怒而使人折服的氣勢,如今他用這清冷出塵的語調,低柔而陌生地念起了俗世的童謠。

這么念著的時候,他低頭望著懷里疲倦地閉上雙眸的女人,一時便有些恍惚。

抬起手,溫柔地撫去她額間汗濕的鬢發,忍不住在心里對自己道,若有來世,定會依然陪著你,一直這么走下去。

阿宴迷糊中閉上了雙眸,此時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她猛然驚醒,就這么攥著容王的胳膊,痛苦地低聲呻出聲。

容王低聲嘆了口氣:「阿宴,我原本想著,今生今世,我必為你擋風遮雨,不讓你受半分委屈。卻不曾想,原來這婦人生產,竟然是如此煎熬。」

阿宴此時疼得哪里聽得進去這個,她待這陣疼痛余波慢慢過去,嘶啞地道:「我還要聽。」

容王微怔,片刻後才明白她這是要還聽自己念童謠,於是只好努力再想起來一個,趕緊念道:「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鍾;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阿宴閉著眼睛,已經昏昏欲睡,不過她還是道:「我還要聽……」

容王無法,只好挖空心思,又想了一個,開始平緩地念起來。

在他用這清冷無波的聲音念著一個又一個童謠的時候,阿宴終於在一陣陣劇痛中,半夢半醒地睡著。

可憐這容王,雖則是記憶力超群過耳不忘,可是他幼時每每要跟在皇兄身邊學習用兵打仗,還要練武讀書,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去聽邊塞城鎮的孩子的童謠俗語啊,於是他腦中所能搜刮出來的童謠很快就說完了。

無奈之中,他腦中靈光一閃,便開始朗朗念起了「過秦論」,念完了之後,看阿宴半睡著,仿佛也沒表示不滿,他頓時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好辦法。

當下他搜腸刮肚,把昔日在學中所做的各種文章,深知包括自己皇兄的各種奏折批注等,一個又一個地開始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