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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 女王不在家 2868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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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憐惜地握住容王的那雙手,又拉著他來到榻邊,卻見他就這么任憑自己拉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越發地納罕,便命一旁侍女出去了,自己卻是靠著他,兩只纖細的手捧著那張剛毅的俊臉,溫聲道:「今日這是怎么了?」

容王此時才仿佛回過神來,搖了下頭,復又扯起一個笑來:「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阿宴此時拉著那雙手,伸到自己懷里為他暖著,心疼地道:「這天並不冷,好好的怎么了,莫不是病了?請歐陽大夫過來給你看看吧。」

阿宴此時才想起,初初嫁給他時,他的手便是這樣的,總是冷得很,後來開春了,也就好起來了。原本以為那是冬天的緣故,如今這才深秋,怎么又突然就這么冷了起來。

容王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阿宴,卻只見她眉眼精致柔和,就好像夜明珠潤澤的光芒映照在一件精心繪制的美人圖上,一筆一劃,粉膩酥融,透著馨香,撩人心懷。

這就是那個安守在自己後宅,將要陪著自己度過後半輩子,和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

容王僵硬地伸出手來,猛然將阿宴抱住。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許是看著皇兄那般的孤冷,或許是這顧四姑娘陡然的變故吧,他開始不安起來。

總是害怕眼前的美好就那么轉瞬即逝,總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幻夢。

阿宴猝不及防被這么抱住,又是擔心他,又怕驚動榻上兩個孩子,忙推拒著道:「你小心些吧,現在可不是鬧騰的時候。」

容王卻是不容拒絕地,開始親著她的臉頰,打橫將她抱到一旁的軟榻上。

他對這阿宴的身子也是極其熟悉的,知道該怎么動作才能讓她不再抗拒,就那么如他心意般地在自己下面化作一灘泥兒。

果然,他幾番下來,她就不動了,於是他就勁腰猛然用力往上,將她定在那里。

這么一來,阿宴算是徹底不能動彈了,只好掰著他有力的肩膀,催道:「你快些吧。」

此時容王已經是悶不吭聲,就這么無聲地望著她,開始動作起來。

他的動作激烈凶猛,和他此時面上平靜的神情完全不同。

往日他總是要許久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很快就結束了。

阿宴平息著嬌軟的喘息,望著容王,卻是越發擔心,輕輕握著他堅實的臂膀,柔聲問道:「你先躺著睡會兒吧?」

容王依然沒說話,只是攬著她,疲憊地點頭。

於是阿宴就拉著他,來到了屏風外面的那張榻前:「你先歇在這里,我命奶媽把兩個孩子帶出去,免得他們攪擾你歇息。」

說著,她鋪好了錦被,扶著他躺下。

此時的容王,竟然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她讓他躺下,他就乖順地躺在那里了,只用墨黑的眸子不錯眼底凝視著她,一句話都不說的。

阿宴坐在榻邊,輕輕嘆了口氣,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睡吧。」

容王抬手,握住她的,薄唇動了動,終於粗噶地開口了:「那你呢?」

說出的話,帶著濃濃的依賴,竟如同怕她離開一般。

一時之間,阿宴的心仿佛就那么化開了,就好像容王也是一個她的孩子,一個俊美的大孩子一般。

她坐在榻邊,俯首下去,用嬌軟的唇輕輕親了下他的額頭,低柔地哄道:「我就陪著你在這里啊,你累了,乖乖睡覺好不好?」

含嬌細語,猶如午夜夢回時那個從心地發出的溫柔,熨帖的心里每一處都暖烘烘的舒坦。

一時之間,容王忽然真覺得有些累了,從心底深處發出的疲倦。

他就如同一個長途跋涉的旅人,風霜雨雪,孤零零的走過了很遠很遠的路。

而如今,仿佛在細密濃稠的秋雨之中,一盞朦朧的夜燈亮起,一個女人,溫柔似水地站在那里,傾傾裊裊,就如同一幅倦鳥歸林的畫,就如同一縷傍晚時分升起的裊煙。

這個女人也許剛才還在為他們的娃兒把尿,也許手里還拿著針線細細密密的縫著,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印在他額角一個吻,含著溫婉雅靜的笑容,就坐在那里,如同一個母親在午夜時分哄著孩兒一般,低柔地告訴他睡吧。

容王閉上了眼睛,低聲道:「嗯。」

他依然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過卻沒再吭聲。

他隱約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不過他閉上了眼睛,讓那濕潤回到眼中。

其實有時候,真得並不明白為什么上輩子會對這個女人牽腸掛肚了一輩子,此時細細想來,當日她囂張跋扈地將自己訓斥了一番後,見自己悶不吭聲,還以為是嚇到了自己,那時候,小小年紀的她拿出自己的錦帕,乖張中透著一點溫柔,無奈地對他道:「你別哭了,我給你擦擦好不好……」

可是那時候的他依然不說話,墨黑的雙眸就那么安靜地望著她。

她當時還以為自己嚇傻了,很是無奈地揉著自己的腦袋,低聲道:「真是個可憐的小孩兒,你怎么這么可憐呢,你母親呢?」

說著這話時,她纖細的手就這么蹭過他的額頭。

那時候的他,竟然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溫暖。

她的手香軟柔和,就好像在乍暖還冷時分,暖融融的太陽照著,忽然有輕風吹過的味道。

他閉著雙眸,握著那只手,那只上輩子他永遠沒有機會牽起的手,緩緩地沉入了夢鄉。

阿宴就這么陪坐在容王身邊,一直到看著他卻確實睡熟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掰開,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兩個娃兒身邊。

此時奶媽也進來了,幫著一起將兩個娃兒抱起來到了一旁的抱廈中,阿宴幫著他們換了尿布,又讓兩個奶媽都喂過他們奶,這才和奶媽一起哄著兩個孩子睡。

她原本是打算著兩個孩子睡著後,就回去陪著容王的。今夜他是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心里到底是不放心,想著回去摸一摸他額頭,可別忽然發起高熱來了。

誰知道此時夜深了,她一下一下溫柔地輕輕拍打著娃兒,自己也隨著這節奏就這么兩眼迷糊地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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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容王睜開雙眸的時候,他剛從夢中醒來。

夢里,他依然是孤單一人的,就這么行走在夜雨之中,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一個柔婉精致的女子提著一個燈籠走在前方,他想大聲喊住她,可是她卻越走越遠,終至消失在細密秋雨中。

他醒過來時,一時有些恍惚,耳邊果然是聽著雨聲淅瀝。

微微蹙了下眉,起身下了榻,來到窗前,卻見外面竟然真得下起了雨呢。

他環顧室內,一片低涼,屋里並沒有阿宴的,一時有些驚惶,後來目光看到榻邊放著的兩個娃兒那紅色的小肚兜,心里這才平靜下來。

低咳了聲,守夜的侍女便恭敬地過來了,低柔地問道:「殿下,可要用些茶水?」

容王搖頭,淡問道:「王妃呢?」

侍女忙回說:「王妃抱著兩個小世子去了抱廈,應是在那邊哄著兩個小世子睡著了。要不要去請王妃過來?」

容王卻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侍女見此,便也退下去了。

容王一個人負手立在窗前,蹙眉看著外面,卻見夜色之中,細雨斜插而下,因外面廊檐下掛著夜燈的,夜燈微弱,可是卻依稀映襯出一片微塵一般的細雨,在這夜色里細弱而低柔地穿梭。

院子一處有芭蕉葉,殘葉上是一層薄薄的雨水,就那么在夜色中半彎著腰。

容王微微眯起眸子,沉吟片刻後,便命人拿來了青油傘。

一襲玄色長袍,舉著青油傘走在這夜雨之中,剛邁出院子,就感覺到有隨行之人,他不動聲色地淡道:「下去吧,不必跟著。」

夜雨之中,有黑影無聲的退下去了。

容王舉傘邁入了後院,拎起袍角,踩著濕潤的枯草,斜穿過那一片草地。路過碧波湖邊的那兩株桃花時,他腳步停頓了下。

細雨朦朧,枯葉飄落的桃樹橫曳在夜色中,他眸中泛起一點溫暖,淡笑了下,繼續往前走。

一路這么走著,便來到了聚天閣前,他撩著玄色袍角,一步步地踏上了樓梯。

其實自從他成親後,每日里陪著阿宴在一起,哄著兩個娃兒,於是這聚天閣已經很少來了。

此時他踏上了二樓,二樓有一個書房,他將清油傘放在一旁,徑自進了那書房。

走進書房里,他環視四周,卻見這書房里布置得簡單,只有三個書架靠著牆,窗前一個案子並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裝飾。

板正簡單,沒有絲毫多余之物,一如上一世那個孤清的帝王,一輩子循規蹈矩地坐著他一個帝王的本份。

結果呢?

容王唇邊挽起一個嘲諷的笑來,結果呢,最後,那個兢兢業業了半輩子的正康帝,是不是最後成為了一代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