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要去睡了,有事么?」他的態度有些冷冷清清的,只是微微側了一下頭,看不清表情。
梁肆走上來,臉上還掛著笑,卻被他的冷淡弄得不知所措,只好開玩笑說:「我沒什么事啊,就是想問你剛剛那個外國帥哥有沒有女朋友。」
陳勵深頓了頓:「早點睡,下次不要這么晚回來。」
梁肆感覺到了他的冷淡,只當是他太忙,心力憔悴,於是很聽話的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
是夜,梁肆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早晨,天剛剛亮,她就早早起床,做了陳勵深最愛的松餅,擺在桌子上,然後又拿起他的澆花工具,替他為花花草草們澆水。
這叫良心發現吧?澆花的時候梁肆這樣想。
她以後,真的要對陳勵深好一點。
梁肆是個實心眼的人,她也不知如何對一個男人好,只能從小事入手,幫他分擔一些瑣事。
不管是不是為了她,他放棄了深港,放棄了與父親的敵對,放棄了與裴葉琪的曖昧關系,這些,都已經足夠了。
陳勵深下樓吃早餐,梁肆一臉期待的坐在對面看著他:「怎么樣?我做的哦,好不好吃?」
陳勵深一聽是她做的,抬起頭來,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
梁肆說:「放心,沒下毒。」
然而她異常的溫柔和乖巧似乎並沒有換來陳勵深的感動,他只吃了松餅的四分之一,便用紙巾擦擦嘴,說了句「謝謝」,就出門了。
梁肆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了?
她可是起了個大早晨特意為他做的,怎么就吃了一小塊?
梁肆用手撕下一塊放進嘴里,然後滿意的點點頭:「奇怪,怎么會這么好吃。」
她今天調休,索性在家打掃房間,保姆自然高興,一邊誇獎她一邊為她打下手。
梁肆打開陳勵深的房間門,看到他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煙灰缸,煙灰缸里裝滿了煙頭。
梁肆回身對保姆說:「他從來不抽煙的,這些煙頭哪里來的?」
保姆說:「陳先生是這幾天才開始抽煙的,我每天收拾他的房間都會看到很多煙頭,抽得可凶了!」
梁肆失神的看著那些煙頭,沒再說話。
…
第二天一上班,梁肆便聽到銷售部里傳來銷售部經理的訓斥聲。
梁肆走過一看,高崎楠正坐在沙發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而銷售部經理則掐著腰站在他面前,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他。
「我說小高啊!我對你什么樣你知道吧?啊?眼看著下個季度我就要升你的職了,你現在把總經理給得罪了你讓我怎么辦呢?」
高崎楠不屑的笑笑:「他不是要辭職了?怕什么?」
銷售部經理氣的臉色漲紅:「你是豬腦子嗎?就算是辭職了,他也是深港董事長的兒子!你說你好死不死的擦了他的車做什么?現在好了,陳總讓保安室調出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明明是你進車位的時候擦了人家的車,你又故意撞了第二下,人家開的什么車,你的是什么車?陳總可說了,要你陪錢,還要你進警局解釋!搞不好我都保不住你!」
高崎楠倒是回答的輕松無賴:「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梁肆聽懂了一些,原來高崎楠在停車場擦了陳勵深的車,又故意撞了第二下,然後陳勵深調出了監控,要追究他的責任。
高崎楠對陳勵深的仇視,梁肆並不驚訝,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沖動。
梁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陳勵深的辦公室一趟,幫高崎楠說說情。
沒想到陳勵深絲毫不給她面子。
「賣你人情?他是你什么人?」陳勵深冷冷的問。
梁肆道:「他是我朋友,他是深港最年輕有為的銷售,就算…就算你想要他賠錢,但也不能因為私怨而不讓他在這里工作吧?」
「賠錢?」陳勵深不屑的笑了,沒說話。
梁肆見他態度如此強硬,只好來軟的,湊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撒嬌似地搖了搖:「勵深…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既然根本不稀罕他的賠償,那就算了吧…」
陳勵深沉著臉打開她的手:「你現在在做什么?是為了他和我撒嬌么?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你胡說,」梁肆嘟嘟嘴,開始耍賤賣萌:「人家今天早上還給你做了松餅難道你忘了嗎?」
陳勵深在鼻息間冷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勵深,你真的一定要追究嗎?」梁肆一見他態度堅決,只好抱起肩膀來,換一副語氣。
「除非他求我。」陳勵深看進她的眼睛。
梁肆心里暗罵了一句變態,然後腦子一熱,突然脫口而出,「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兒子?」
陳勵深下意識的問:「誰?」
梁肆看著他不近人情的眼睛,忽然就不想再說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