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男神說他鋼管直最新章節!

第二十三章

看見了什么,這是問題的關鍵。

年輕男人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說:「當時我在的地兒挺黑,往下邊望,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影偷偷摸摸在齊老師別墅的後牆。」

賀驍吸一口煙,「別墅的監控系統是他們弄壞的?」

年輕男人點一下頭,「是,看他們的活動范圍,我醒的時候就已經弄壞了。」

他說:「他們看起來很專業,本來我以為是遇見了專門偷別墅豪宅的那伙子,不過也多虧留了個心沒妄動,偷偷借隱蔽下去到他們不遠的邊上躲了會兒。」

賀驍嗯了聲沒說別的,要真是圖財的,秦佑就不會把告訴他這個說成是大人情。

果然,年輕男人說,「後來兩個人在後院牆角底下,我們這一行耳朵靈,我聽見他們小聲說話,一個問是不是找到東西就算了,這么有名的人弄死挺麻煩,另一個說上邊交待要滅口。」

賀驍夾著煙的手頓了下,半截煙灰忽地斷裂開落到了地上。

秦佑還是那副冷漠臉,這時候連賀崢嶸都猝然色變。

找東西,還滅口,齊廈這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

賀驍煙捏在拇指和食指間猛吸一口,「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什么嗎?」

眼睛止不住往齊廈那頭看,齊廈看著還是在跟楚繹說話,事實上兩個人都時不時朝這邊瞟。

年輕男人等賀驍目光轉回來,搖頭說:「他們沒提到,這話說完他們就帶著東西避開外邊的監控從樓側邊爬二樓,我也就是那會兒拿麻/醉/槍打下一個,另一個機靈點的立刻背著人跑了,他們有槍。」

剩下的賀驍都明白了,有槍如果真的只是殺人,即使昏迷一個同伴只要醒著的那個還能進房間時間完全足夠,看來這個年輕人當時給兩個人造成的壓力很大,讓剩下的那個無法再繼續作惡。

而且一旦被發現就算任務失敗,對他們來說東西比人重要,人一死,那沒找著的東西要是不小心暴露出來,同時就暴露凶手是誰了。

或者他們要找的本來就是誰的罪證或者把柄。

賀驍用力摁滅煙頭,話是對秦佑說的,也是對跟前的年輕男人說的,「謝謝。」

不管本身的出發點是什么,最後的事實是他們反而救了齊廈的命。

年輕男人說:「等他們走,後來我才進去叫醒齊老師。我暗示性地問過他,他那有什么好東西。」

「前一陣看見你跟他一起,我以為他是領會了才請你的。今天早晨從楚繹哥那聽說齊老師在劇組好像……發生了點事,這種警戒程度,才發現你們好像還不知道。」

賀驍心想你這暗示換個其他人也沒法弄懂,更何況是齊廈。

可能跟他同一個想法,秦佑也很冷地哼笑一聲。

事情說清楚,剩下就是想法子把人給保住外加挖出動手的到底是誰了,這些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佑帶著楚繹告辭。

一行人起身送他們,齊廈也出來門口,臉上雖然沒什么笑意,但眼神很安靜,對潛藏的危險渾然不覺。

賀驍看著心里頭五味雜陳,後怕,心疼,憤怒。

不管那個敢對齊廈動手的不要命的是誰,要不是凶手失手一次後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前幾天的大意很可能就讓這只鹿在他跟前把命給折了。

賀崢嶸兩口子在前邊送客,這里所有人齊廈跟賀驍關系最親近,他本身又不是八面玲瓏的人,因此幾乎是習慣依賴似的很自然地站在賀驍邊上。

他神色有些猶豫地看向賀驍,卻沒說話。

但賀驍明白他的意思,那表情像是在問,我們不走嗎?

賀驍說:「我們再坐一會兒。」

齊廈眼睛眨了幾下,順從地點一下頭。

賀驍其實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人,鐵打的漢子他讓人橫著人就不敢豎著,他也從來都習以為常。但這會兒這只鹿這么聽話,賀驍心里頭海綿發泡似的又軟又膨脹。

賀驍留下來也真不是沒事,他是一個秒進入戰斗狀態無壓力的人,送走秦佑,vicky帶齊廈去看他收藏的大師墨寶,賀驍和賀崢嶸干脆就在門口抽煙。

賀崢嶸說:「說吧,要幾個人,要什么樣的人?」

賀驍擰眉望向窗外的庭院,「兩個,要能配槍的,其中一個得擅長it技術。」

賀崢嶸:「……好。」要配槍的他能理解,根據剛才描述的情況賀驍對於這件事的危險數值會有他自己的判斷,但他沒明白賀驍要個黑客似的人物干嘛。

如此一來,齊廈晚上回家路上覺得賀驍話題有些奇怪。

賀驍一反常態地跟他談論別人的事兒,說:「剛才聽說賀老板一朋友在外邊旅游,回頭整理照片時候發現邊角拍到有人在殺人。」

齊廈:「那他把照片交給警察了嗎?」

賀驍眼光望著前方的路面,「換成是你呢?」

齊廈想都沒想:「當然。」

賀驍又問,「要是你碰巧認出那個凶手是一個地位很了不得的人呢?」

齊廈認真思考一會兒,有些慚愧地說,「這個就難辦了,雖然伸張正義是應該的,要我是孤家寡人的我也不懼,但我怕連累我家里人。」

到底是演過那么多戲的人,他還沒有天真到底,「而且對方地位有多了不得,證據交出去會不會立刻被銷毀掉,不能蠻干,這是無畏犧牲。」

他認真看著賀驍:「這個交給誰是有講究的,比如希拉里的黑料,交給傑布.布什他一定非常歡迎,而且絕對能公之於眾。」

賀驍心想這只鹿智商在線的時候也挺頭頭是道,不過再頭頭是道也是同一個意思:

齊廈他要真知道自己手上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早揣不住了,他本來就是個瞞不住事兒的人,要真知道,剛才回答問題就不會是這種憑空想象的狀態。

所以他要個黑客干嘛?家里任何東西都得排查一遍,實物好說,主要電子設備和網絡賬號需要破解。

齊廈不知道就讓他繼續不知道吧,這事說起來嚇人,就讓他繼續這么懵懵懂懂地隔一兩天無傷大雅地小蹦躂一下也挺好。

不過這樣一來賀驍是鐵定回不去了,本來齊廈生命受到威脅他也焦心,但這會兒想到行程取消已成定局,賀驍心里頭竟然如釋重負似的痛快輕松。

他瞥一眼齊廈,正好看見雲端美男眼珠被車窗前燈光映著,干凈得像是透明的似的,賀驍嘴角不禁揚起來,心想老子不在你可怎么辦。

去他娘的直男,你對人負不起責,老子對你負責不好嗎?

這樣想著,他話就問出口了,「要是犯案的人是我呢?」

齊廈想都沒想:「你不會。」

賀驍微微側過臉,余光瞟他不說話。

齊廈:「……」該不會是真犯事了吧?難道急著走是逃逸?

但這個念頭在他腦子里晃了下,齊廈很相信保鏢先生的人品,於是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小心地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賀驍眉雖然還皺著,但眼角浮出幾道笑紋,臉上剛毅的線條瞬時柔和許多,這是在替他擔心。

他這一不說話,齊廈就忐忑了,「有什么事兒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終究怕他在想岔的路上一去不復返,賀驍說:「沒有,我們晚上跟誰一塊吃的飯。」

齊廈反射弧稍微長那么一點點,這時候也想明白了,可能賀驍就算有什么事,賀崢嶸也能給他擺平。

車在深夜的街道上平穩前行,齊廈趁賀驍專注開車的時候認真看他的側臉,他突然發現賀驍雖然線條粗獷,但鼻梁挺直,下巴棱角分明,其實看起來也很帥。

齊廈的思維突然跳回賀驍剛才那個問題,要是賀驍真做了什么錯事,他可能會不知道怎么辦。

不過確定的一點是他會非常難過,只是想想就難過。

次日要去片場,齊廈一早六點起的,洗漱完畢下樓就看見客廳里坐著好幾個人。

他很是意外,賀驍和女助理今天同時都比他起得早,而且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男人。外邊天都還沒亮透,清早登門的應該是關系近的人,但這兩個人齊廈怎么想也想不出在哪見過。

見他下樓,女助理站起來說:「這兩位是新來的保鏢兼助理。」

齊廈抄進褲兜里的手顫了下,他第一反應是賀驍今天離職,現在做交接的人來了。

賀驍翹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身上擱著他走哪都帶著的那個軍用水壺正在擺弄蓋子垂帶上的搭扣,在他出現的時候抬了下眼皮:「早。」

齊廈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么快,這一別可能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真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呸,不吉利。

所以女助理頂著黑眼圈給他介紹那兩人時,齊廈有點心不在焉,即使女助理跟他說:「以後去劇組咱們就自備廚具xx來做飯了,外邊的東西油都不好。」

這個xx是說保鏢a。

齊廈神色訥訥地坐著,完全沒發現有什么不對。

一直等女助理說完,看一眼賀驍手里的軍用水壺,齊廈站起來,轉身就往樓上去了。

在房間里搗騰一陣拿著東西出來,齊廈在門口碰到賀驍,賀驍坐在敞廳和露台間的台階上,齊廈恍惚記得他來的第一天也是這樣。

齊廈憋得臉有些發白,在賀驍抬頭看他時,走過去在賀驍旁邊也坐地上了。

他把手里紙盒遞到賀驍面前,「給你的。」

賀驍有些意外,那紙盒上商品照片是個精致的不銹鋼保溫杯,轉瞬就明白過來齊廈估計是見他在家都用水壺才准備了這個。

嗯,送了他一杯子。

賀驍伸手接著,把一直放腿上的東西遞給齊廈:「這個給你。」

齊廈看一眼愈加悲從中來,「……」

賀驍給他的就是平常用的那個水壺,於是齊廈是雙手接過來的。

但賀驍把紙盒放一邊,指著水壺對他說:「你試試把蓋子打開。」

齊廈:「……」還有什么深意?

他忍著滿胸的凄愴低頭看那瓶蓋,瓶蓋突出瓶口的那截才不過一兩毫米,像個螺帽似的鍥進去,這種設計通常是按壓彈開的,齊廈找了下沒其他機關,只能擰開。

然後他用手掌擰,一次,兩次,三次……

紋絲不動。

齊廈:「……!!!」這到底是什么反人類的設計。

滿胸凄愴立刻變成了悲憤,他一個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像小姑娘似的連個蓋子都擰不開!?

賀驍忽地笑了,「給我。」

這簡直奇恥大辱,齊廈還想再試,賀驍一下就把水壺奪過去手掌按著蓋子猛地用力,很快蓋子和壺口分離。

齊廈從容地表示他的不在意,優雅地轉臉望天。

賀驍忍俊不禁,把東西塞他手里,「以後你用這個喝水,不是你的問題,這蓋子本來就沒幾個人能擰開,下邊新來的那兩個也是。」

齊廈:「……!」誰都打不開還用這個喝什么水?

有什么不對。

他低頭看手里的水壺,軍綠外殼是嶄新的,只是長得一樣而已,並不是賀驍那個。

他腦子轉得慢,賀驍說:「去洗洗裝點開水帶上,待會到劇組要喝就找我。」

齊廈說:「……謝謝。」以後在外邊每次喝水都得找你!?

好像又有什么不對。

齊廈這次頓了很久,之後轉頭的動作也很緩慢,但一雙眼睛看著賀驍的時候,里頭就像汪著兩波秋水似的,他問,「你不走了?」

賀驍眼神跟他對視,突然很想伸手蓋住他的眼睛,齊廈果然是知道的,盡管誰都沒告訴他。可是這樣才格外讓人心疼,這是個自己不舒坦也沒處說的人。

好久,他才把眼光轉開,「誰說我要走,傻子。」

而後拿好齊廈給他的杯子撐著膝蓋站起來,真是個傻子,既然舍不得,那天干嘛是送不是留,說個留說不定他心一軟就答應了。

賀驍這兩道英挺的眉擰到一起,眼睛里頭雖然不忍但看起來和不高興也沒太大差別,齊廈向來是個腦子不走尋常路的人,這會兒一看又難受了。

這該不是本來跟人聯系好了新工作,最後因為什么這樣那樣的原因告吹了?

於是齊廈也站起來,正好跟賀驍面對面,十公分的身高差兩個人一仰一俯大眼瞪小眼。

然後齊廈做了件好多年沒在戲外做過的事。

他抱了賀驍一下,一條胳膊攀著肩,一條胳膊抱住背,賀驍的身體健碩厚實,所以抱住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窗外幽幽飄進一股桂花香。

賀驍身子都僵了,身上肌肉緊綳得像石頭。

齊廈還在他背上拍了拍:「就把我這兒當你的家。」

其實也只是一個很短的擁抱,齊廈很快就放開他了,但賀驍硬是給自己施了定身法似的沒動,他怕他一動就不可收拾。

總之很久之後回憶這一年深秋,賀驍的感受就是走到哪都有桂花香,甜膩甜膩的。

不管境況多危險,齊廈的工作還要繼續,不過去了一個心頭結,視帝的心情非常不錯。即使在外邊從吃飯到喝水全都自己班子一伙人自己動手了,他還沒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對。

女助理看著boss走路生風的快活樣,深深嘆了口氣:」還是頭腦簡單的人比較容易幸福。」

旁邊保鏢b對著筆記本屏幕呲地一下笑出聲來,女助理沒好氣地說:「又笑什么?」

這人會破解密碼,女助理估計目前賀驍正讓他篩查齊廈各個網絡賬號上的疑點,所有可以用來做記錄的東西,包括照片、影像、錄音,不過些賀驍那個□□者是不會讓其他人看的。

果然,她話剛問完,賀驍冷硬的聲音就從後面來了,「好笑?」責問的語氣。

她和保鏢b立刻調整表情不敢造次。

賀驍正好踱到電腦後面,低頭一看,屏幕上正好是一句齊廈不知道什么時候的心情獨白:

「像我這樣多思多愁的男人,通常人生會比別人坎坷辛苦。」

窗外天高雲淡,賀驍緊抿嘴唇把眼光轉向如洗長空,但眉梢還是禁不住抽了幾下。

當然齊廈也不是沒糟心事,特別在本劇的女一號是魏央的情況下。

演員換了,有些鏡頭還得重拍,雖然很多地方可以讓魏央跟替身對戲,後期剪輯的時候再做功夫就萬事大吉,但在專業上齊廈對任何粗制濫造的都深惡痛絕,於是他大都是真身上陣。

今天又是室內景,依然是初見時他跟女主角發生沖突那場,齊廈沿著走廊大步往外走,魏央拿著話筒一直追在他身後,「陳警官——」

齊廈步子沒停下,只是匆忙間眼神朝她方向掃了一眼,「你覺得自己很勇敢?」

這一眼自帶壓迫感,魏央被激起一陣火氣,氣喘吁吁地跟著:「與我本人無關,公眾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齊廈輕蔑地哼笑一聲,「簡直是低學齡的幼稚。」

「過!」這條拍得很順利。

魏央朝導演那邊看一眼,接到導演對她豎起的大拇指,得意地對齊廈笑了笑,她自我感覺剛才入戲狀態非常好。

齊廈眼角都沒甩她一個,可能因為連著幾次不愉快,現在他看魏央哪哪不順眼。

見他轉頭就走,魏央在後邊跟吹捧她的人說:「有些人成天把前輩掛嘴上好像自己多偉大似的,不也是見不得我們新人演得好嗎?」

齊廈腳停住了,換別的事他連反駁都不屑,偏偏涉及專業。

他轉頭說:「倔強演成驕橫,哪好?」

魏央勃然大怒,「你——」

這要換平常她就直接開罵了,可這會兒突然想起還躺在醫院的那位前任助理,那可是肩膀給賀驍活生生捏碎的。

這位是就光剩一張嘴也要逞強占上風的,反正明白齊廈不知道賀驍是誰,她怒氣沖沖地說:「我現在不和你計較也就是留著你跟我對戲,你給我小心點,不能料理你我還料理不得你跟前的人嗎?」

齊廈大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