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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被賀驍這樣看了片刻,沈邵捷有種下一秒就會被生剝活剮的感覺,賀驍的眼神像是有實質,沈邵捷此時雖然理智不存,但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幾乎是本能。

他一句話說完,呼吸粗重的軟倒在椅子上,背上冷汗淋漓,好半天再說不出話。

賀驍的確把沈邵捷弄死的心都有,凌遲般銳利的眼光依然沒收回來,而就在此時,藍牙耳機里頭傳來男人的聲音,對賀驍說了句什么。

賀驍再次側頭臉偏向身後牆邊仍闔著的那扇木門,他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此時,門外,齊廈腦子里像是有什么嗡嗡作響,極為雜亂極為吵鬧。

屋子里的聲音他已經聽不見了,腳堪堪能動,齊廈深深看一眼漆面還浮著水痕的木門,緩慢地轉身,身子像是被抽掉魂魄似的,朝著他來時的路,一步一步踉蹌地走回去。

約摸過了半分鍾,地下室的房間里,賀驍聽到男人通過耳機給他訊息:「他回房了。」

那話音一落,賀驍原本搭在腿上地手驀地垂下,接著人慢悠悠地站起來。

賀驍高大的身子矗立在房間正中,他的眼神已經完全平靜,但那種令人毛豎骨寒的感覺愈發強烈,沈邵捷在他對面駭然地瞪大眼睛。

幾乎是同時,賀驍突然抬腿猛地朝沈邵捷的肩膀踹過去。

沈邵捷一聲痛呼,連人帶椅子一起被賀驍踹倒在地上,嘩啦一陣響聲過去,房間里剩下他鬼哭狼嚎的聲音。

賀驍繞過桌子,緩步踱到他跟前,「你的機會用完了。」

沈邵捷疼得渾身瑟瑟發抖,但也顧不得了,爬過來一把抱住賀驍的腿又開始胡亂攀扯,「別送我出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說跟我叔有關的人誰最恨齊廈,那不就是魏憬銘嗎?你去殺了他啊,你為什么不去殺了他?」

賀驍目光微頓,「有什么根據?」

沈邵捷哭著說,「我一直說我叔去世前已經移情齊廈,你們怎么都不信……」

賀驍冷冷地說:「知道你叔叔的遺言是什么?」

沈邵捷哭聲停下了,頂著一張涕泗交流的臉看著賀驍。

賀驍嫌惡地瞟沈邵捷一眼,轉身離開。

他們查到的事實,沈老師落氣是半夜,齊廈和魏憬銘當時都不在,遺言是病人自己讓大夫錄下的。

那段錄音賀驍幾個月前就讓人找到了,經過鑒定沒有後期處理而且的確是沈老師本人,沈老師無力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

他說:「我人都要到那邊去了,最後還是犯上偏心病,為了讓憬銘安生過日子,齊廈,老師選擇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喬叔,你替我轉告他。」

喬叔就是沈老師托付齊廈轉交私印和魯班鎖魔盒的那位,這說明什么,沈老師臨終想揭露那個事實,最後寧可假齊廈和這位喬先生的手讓他們冒險,也不願意給魏憬銘添麻煩。

繼而說明那個東西威脅的不是魏憬銘。

當然也可以又另外一種解讀,沈老師交給齊廈的東西原本就跟魏憬銘有關,繼而又出賣了他們。

可如果是這樣,魏憬銘要動手也不會是七年後的現在,那位喬先生當時的確是死於空難而非人為。

一個死人的話首先給魏憬銘把嫌疑摘除了,否則這么一號人物,賀驍怎么可能不把他當做頭號懷疑對象。

而現在沈邵捷對賀驍說,魏憬銘因為沈老師移情要對齊廈情殺,這話聽起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齊廈和魏憬銘在沈老師心里頭孰輕孰重,一段遺言就再清楚不過了。

賀驍上樓時心情低沉,樓梯走完一半,步子突然頓住,可能是眼下的境況太過風聲鶴唳,也可能是對魏憬銘一向厭惡,他突然想到,那句遺言有沒有第三種解讀的可能?

但也容不得賀驍停在原地多想,齊廈剛才是聽到那樣的話才上去,那樣不堪的事實被突然撕扯到人前,賀驍不放心他獨自在房間待太久。

賀驍推門進屋,一股燥暖撲面而來。

從走廊往房間望過去,齊廈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房間里頭安靜得似乎連空氣都停止流動,賀驍知道齊廈多在意那件事,這會兒心里頭別提多不是滋味。

在原處站了一小會兒,賀驍放輕腳步緩慢地走到床邊,脫了鞋和外衣在齊廈身邊躺下了。

一直到他睡穩,齊廈沒有發出一絲響動,從背後看真像是睡著了似的。

眼前事實再明白不過,齊廈忍受不了跟他當面交流那件事,即使親耳聽到他得知,也仍然裝作渾然不覺。

賀驍從背後抱住齊廈的身體,被子里頭齊廈的手腳依然冰涼。

賀驍心疼地把他的手握住捂在掌心,這個時候即使齊廈裝睡,他也必須做點什么。

賀驍就維持著這樣的動作好一會兒沒動,齊廈這時候眼睛閉著,心里頭亂成一團麻。

他渾身徹涼,好像自己再不會發熱似的,所有知覺都集中在從賀驍手心和身體傳遞過來的溫暖。

片刻,齊廈終於忍不住了,用了最大的氣力和他畢生的演技佯裝迷蒙地緩緩蠕動身體,半睡半醒似的在賀驍懷里轉了個身。

轉身時,齊廈惺忪地睜開眼睛。

賀驍見狀,適時地說:「怎么醒了?」

一個演,一個配合,齊廈不想讓賀驍知道剛才的事他已然聽見,賀驍就裝作不知道。

可心里頭的話終究耐不住,齊廈幽幽地說:「我做了個夢。」

賀驍問:「夢見了什么?」

齊廈說:「忘了。」

而後就是漫長的沉默,賀驍不忍心直面齊廈眼里幾乎就要決堤的凄涼,只好把他抱進懷里。

齊廈頭扎進賀驍頸窩。

賀驍下巴抵著他的頭頂。

房間里燈光幽暗暖黃,可能是這股子包容他全身的暖意,齊廈被熏蒸得鼻子發酸。

齊廈知道那件事賀驍不忍心當他的面提,就像他今天只承受了一個下午就將要心理崩潰的危險傾軋,賀驍一直獨自承擔著,從來沒有對他言明一樣。

齊廈不知道這些賀驍是怎么一個人隱忍過來的,正如此時,賀驍知道那個驚人的真相,仍然只是抱著他,沒有質問他隱瞞,甚至連試探都沒有。

所有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可是賀驍就這樣小心而又固執地守著他這樣一個麻煩。

好半天,齊廈在賀驍懷里抬頭,叫了聲賀驍的名字。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艱澀,「你為什么會選我?」

賀驍他臉頰上摩挲的手指停住了,繼而低頭專注看他的眼睛,「什么是選?」

齊廈眼中幽光浮動,沒出聲。

賀驍的神色更加認真,「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怎么能說選?」

齊廈愣愣的,嘴唇翕動半晌也沒發出一個音節,賀驍的意思他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正是因為這份不知所起,賀驍一肩挑著本來應該他自己擔當的事。

從不覺得被強迫發生關系是自己的錯,可是,在這一刻,在這個強大深情的男人面前,齊廈突然覺得自己渺小殘缺得不值一提。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怨恨,為什么不能把自己所有完美和完整,都交到這一個人手上。

齊廈把頭埋在賀驍懷里,再不說一句話。

賀驍抱緊他的身體,手把他頭按在自己頸側,「什么都會過去,我發誓。你也要振作,好嗎?」

齊廈手死死拽住賀驍襯衣前襟,用力點頭:「好。」

深夜,窗外海浪聲一陣接著一陣。

這晚上他們還是做了,即使剛聽到那樣的話,齊廈在賀驍面前對自己的過去有種自卑似的介懷,賀驍卻非常堅持。

齊廈被翻身壓在下頭的時候,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但手掌推著賀驍的胸膛多少有些抵抗。

賀驍吻著他的眼皮,沉醉而又虔誠地乞求:「給我。」

齊廈心里頭熱浪翻滾,終於沒忍住,胳膊很快圈住賀驍的脖子。

賀驍把自己堅定而緩慢地送進他的身體,而可能是因為心情足夠壓抑,之後齊廈的反應熱烈更勝往常。

賀驍最初只是表明態度的安撫,而之後也被撩撥得欲罷不能。

他們近乎瘋狂地做/愛,瘋狂到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眼前顛倒錯亂。

把齊廈沖撞上頂峰時,在齊廈毫無掩飾的吟哦聲中,賀驍聲音沙啞而極盡痴迷地說:「你是我的齊廈,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