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1.11.08|,轉(2 / 2)

接著把首飾盒打開,里邊是一對男士戒指。

賀驍頓時愣住了,齊廈這件大衣正是小年夜去他母親家時穿的。他們昨天出門倉促,還是去報案,齊廈沒理由昨天才把東西揣兜里。

賀驍隱隱猜測到什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愛人,眼中瞬時劃過一絲不忍。

而一出房間,他的猜測就被證實了,他接了個電話,是賀中將打來的,本來他們最近聯系都是為著正事,但這次賀中將開口就問:「最近有什么喜事嗎?」

賀驍一時沒太明白,「什么喜事?」

賀中將說:「沒什么。」

賀驍說:「別繞彎。」

過了片刻,賀中將說:「你可愛的美人把戒指都拿走了,居然還沒向你求婚?」

賀驍僵立在原地,就像是有一記悶棍打在頭上。

也就是這天上午,賀崢嶸帶來了有關魏憬銘案的進展消息。

賀崢嶸說:「三年前s城剿滅過一個大的販du涉hei團伙,頭目暴力拒捕被當場擊斃,之後順藤摸瓜查du品的來源,一位姓張的遠洋貨輪船長數次跨國運du證據確鑿被抓捕歸案,後來判了死刑。」

賀驍說:「你覺得這兩個已經伏法的人就是錄音里邊提到的,而魏憬銘成了漏網之魚?」

賀崢嶸說:「那個頭目就是用舊事要挾魏憬銘的人,至於這位老張為什么沒把魏憬銘供出來,就只能問魏憬銘自己了。」

他頓了頓,「到三年前為止,知道魏憬銘販過du的人都死了,然後突然鑽出來一個手上可能有他罪證的齊廈。」

賀驍慶幸魏憬銘再沒其他有力的同黨在,問:「按正常程序,他們什么時候能對魏憬銘實行搜捕。」

賀崢嶸說:「那邊追逃凶通常都是爭分奪秒年節無休,現在網應該已經撒出去了,可是賀驍你也得有准備,魏憬銘的行蹤到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想來是非法出境了。一跨境,事情就復雜,以前這種案子耗十來年抓人都有可能。」

賀驍眼色相當平靜,「知道了,你能幫我個忙嗎?」

而此時,齊廈已經起床了,他獨自窩在床上思考幾個小時人生還是有成果的。

齊廈想明白了整件事。

就像女助理說的,既然他是絲毫沒有跟賀驍分開的打算,就算心里芥蒂仍存,也應該積極修復他們的關系,而不是踟躕不前的一再逃避。

就他現在的情況,憋著一肚子糾結,他自己糾結要是能一直不表現出什么,齊廈也認了。

關鍵他怕自己如此反復哪天一個失控又做點什么傷情分的事或者說點什么傷情分的話,就像小年夜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讓賀驍走,齊廈其實一直都是後悔的。

知道賀驍在樓下,齊廈從房間出來就站在門口大平台,隔著窗子看了一會兒冬天的海。

就在他做好心理建設想要下樓的時候,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齊廈循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見隨後賀驍幾步跨上樓梯。

眼看著賀驍跨上平台,朝他走過來,離他越來越近。

一直到賀驍走到他跟前,齊廈說:「我們談談。」

齊廈說這話時眼里有光,他們走到今天不容易,到如今惡勢力土崩瓦解,所有謎團都解開了,他們眼前剩下的應該是一條光明大道。

但賀驍眼睛里頭的光彩比他更勝,聽到齊廈這句話,賀驍的步子一頓都沒頓,就這樣大步上前,一把將齊廈抱進懷里,嘴唇不容分說地壓下來。

齊廈嘴很快就被他嘴堵住,幾乎是同時賀驍的舌頭也闖開齒關,齊廈想說話,但只是唔地一聲,他伸手想要去推賀驍,但手腕很快被賀驍單手攥住,反剪到身後。

賀驍強迫他接受了這個吻。

賀驍有心鉗制的時候他是根本就掙不動半分的,於是齊廈只能接受,被親得身體發熱,這會腦子里頭念頭更清晰了。他的確是想解決問題,但用上床來解決問題也不是健康的手段,這就像是感冒吃西葯只能治標,而真的恢復只能靠時間和自己肌體的免疫力。

齊廈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患了重感冒,因此他也需要賀驍給他一些時間,他們慢慢重來病去如抽絲。

他嘴被堵著,但睜大水光氤氳的眼睛一直瞪著似乎已經沉醉到□□中的賀驍。

哪能像眼前這樣,一言不合就開車!

賀驍一直到齊廈喘不上氣才放開他的嘴,這時候齊廈軟倒在他懷里臉憋得通紅,分不清是悶得還是氣的。

賀驍也大口大口地喘氣,頭抵齊廈腦側,低聲喚道:「齊廈……」

兩個字里頭包含了深深的不舍,但齊廈這會兒被他氣到了,根本沒覺察出來,於是說:「你先放開我……我想坐著。」

也是,齊廈昨天晚上被弄了好幾次,即使想一直把他抱到天荒地老,賀驍在他頰側又親了下,手臂還是放下來。

可就是這一下,齊廈身體自由後行動快得連賀驍都沒看清,簡直快得令人咂舌,在賀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閃進房間里,並且火速把門關上了。

賀驍一愣,抬手敲門:「齊廈。」

隔著一層厚實的木板,齊廈在屋子里背貼門站著,不忍直視地低頭瞟一眼自己褲子又頂起來的帳篷,「就不能好好說話?」

隔著一扇門,賀驍聲音傳過來,「可那就是我的本能,我見到你就想親,每天時刻都想跟你做/愛。」

齊廈閉上眼睛,聽一個本身就是荷爾蒙凝結體的男人跟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感受,齊廈覺得明天有人給他耳朵打出個早孕報告他都不會意外,總之他現在腿都軟了。

而賀驍似乎是豁出去似的,「我想在這所房子任何一個地方,一邊親你一邊干你。」

齊廈顫抖的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把耳機插到耳朵孔,妹的,不怪他用殺手鐧,就這樣聽著賀驍蠱惑他,不用想三分鍾之後他們又在床上了。

他打開音樂,把聲音調到最大。

所以齊廈不承認他的人生由無數個玩笑組成,其實本身就是個玩笑。

這時候賀驍在門外說:「齊廈,可我得離開一陣子了。」

同時,齊廈耳機里歇斯底里極具爆發力的嘶吼正沖擊著他的耳膜:「死-了--都-要-愛——」

這一首歌齊廈聽到一半,一分多鍾賀驍該交代都已經交代過了。

這時候賀驍說:「求婚應該是我做的事,你等我回來。」

半晌聽不見齊廈的回應,賀驍覺得有些不對,用力敲門:「齊廈。」

齊廈貼著門頁的手感覺到振動,立刻把耳機摘下來。

他聽見賀驍在門外問:「齊廈,你聽見了嗎?」

得益於音樂完全沒有「被蠱惑」的齊廈昧著良心含糊不清地嗯一聲,心想這下總算輪到自己發言了。

賀驍低沉渾厚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那好,記住,我愛你。」

齊廈愣了愣,這是賀驍第一次對他說愛。

於是他好不容易組織好的台詞又被打亂了,齊廈一直呆了十來秒,對著門情不自禁地說:「我也是。」

但門外沒有任何回音。

半分鍾後齊廈打開門:「……!!?」

門外空盪盪的,哪還有賀驍的人影。

齊廈本來以為賀驍只是突然有事走開,馬上就回來,過了一個鍾頭沒見人上來,覺得有些不對了。

撥賀驍電話聽到的是關機提示音,他大步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正好聽見門鈴大作。

家里保鏢到門禁前看看,看一眼齊廈,說:「賀先生來了。」接著抬手開門。

齊廈以為是賀驍出去回來了,但門大開後,賀崢嶸被他家vicky挽住胳膊站在門口。

齊廈還來不及反應,賀崢嶸大步進屋,說:「從今天開始就打擾了。」

眼光瞟著掛在自己身上的vicky,賀崢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vicky當沒看到,笑呵呵地對齊廈說:「太高興了,今年能和你一塊兒過春節。」

齊廈完全茫然,但他還是非常禮貌地說:「歡迎,先到這邊坐吧。」

到這時候,他還以為賀驍請了客人跟他們一起過年,但賀崢嶸落座後第一句話就把他震住了。

賀崢嶸說:「賀驍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什么事你只管跟我說。」

齊廈一愣:「啊?」

他這一愣,賀崢嶸和vicky也跟著愣了,賀崢嶸大感意外地問:「賀驍臨走前沒跟你說?」

臨走?齊廈覺得自己當頭迎上了一道閃電,好半天才意識到賀驍那句記住我愛你是在跟他告別。

齊廈又怔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賀崢嶸狠狠驚嚇了一把,賀驍這一走,托付他來別墅住著坐鎮也沒提,連去哪去干什么沒跟齊廈交待?

賀崢嶸下意識地看一眼vicky,這可怎么辦?

vicky一個眼風甩回來,賀驍一定是怕他擔心,你看著辦吧。

得到媳婦兒的指示,賀崢嶸眼神游移片刻,堅定地說:「他爸那邊有點事。」

齊廈眼神定定的,不說話。

vicky避開他的眼光白一眼自家男人,這情商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