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章 雲遙崩潰,秦池黑化2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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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德妃內心登時五味雜陳,看著顧寶笙的眼神是難以言說的復雜,不可置信的驚愕。

當年秦池的眼睛受傷,被假山和池水沙石弄傷時,幾乎是要失明的。

但幸而當時他身旁的孟雲遙還有那一瓶子葯膏救了他的眼睛和性命。

如若不然,一個雙目失明的皇子,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就是她蕭德妃再如何在宮中能呼風喚雨,兒子是廢物,母親還能得意到哪里去?

就是景仁帝也定然會嫌棄這個兒子丟人,連帶著她也要失寵受罪的。

也因此,她當年對顧寶笙幾乎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對孟雲遙也是喜歡愛重到了極點。

可現在她發現了什么,當年的救了秦池眼睛和性命的人,竟是顧寶笙?

這對蕭德妃來說,不亞於是晴天霹靂。

那些年,她對孟雲遙的好和她對顧寶笙的壞,便全然是一個笑話。

景仁帝見她面色陡然蒼白起來,嘴巴也抿得緊緊的,似是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的樣子。

神情松了一松道:「這次太子平安無事,幸而是寶笙不計前嫌出手相助,她自己的腿也受傷了。

日後,你切莫再說寶笙這不是那不是的話了!」

蕭德妃垂下眼眸,雙手死死地交疊在一起,半晌才憋出來一個「是」字。

想到景仁帝都感激顧寶笙此次對阿池的出手相救,又提醒自己不要與顧寶笙作對。

蕭德妃心思一轉,便低頭順從道:「陛下,臣妾從前對寶笙多有失禮之處,其實這並非是臣妾想要這么做啊!」

「哦?」景仁帝抬抬手腕子,「那你又為何這樣做啊?」

又沒人拿刀拿劍的比在蕭德妃脖子上。

景仁帝實在很好奇,蕭德妃會如何自圓其說。

「臣妾……臣妾……」蕭德妃眼眶一紅,便哭道:「這都是臣妾受了他人的蒙蔽啊!

不能慧眼識珠,這才弄混了魚目珍珠啊!」

薛慕棠和顧寶笙對視一眼,很快又分離開眼神。

蕭德妃啊,果然不愧是浸淫宮中二十余載的女人。

方才心情不平靜時,或許是有些忽略了察言觀色這一點,但此刻,蕭德妃已經反應過來。

顧寶笙在景仁帝面前,就是她家阿池的救命恩人,如果她繼續咬住不放,對自己只會十分不利。

倒不如……將景仁帝向來討厭的孟雲遙拖出來救急。

因而她立馬哽咽道:「其實……其實蒙蔽臣妾的,不是別人,正是寶笙之前的繼姐——孟雲遙啊。」

「她?」景仁帝陰沉的眯了眯眼。

「不錯。臣妾之所以方才會冤枉寶笙,是因為這些消息都是孟雲遙偷偷給臣妾遞信兒的。」

蕭德妃點頭哭道:「孟雲遙自打進了中山王府,便隔三差五給臣妾來信,訴說她的不易艱辛。

她在宮里做出那等丑事,臣妾本來是不願意與她有什么牽連的。

可是……可是她一提起從前救過阿池一命的事,臣妾便怎么也不能置之不理了啊。

這都怪臣妾心太軟,念著她對阿池有救命之恩,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

而且……而且臣妾每每想要拒絕,覺得不能和她一介侍妾往來時,她便說臣妾忘恩負義。

還要讓人去城門口散播阿池和臣妾良心被狗吃了的話。

陛下您是明君仁君,阿池身為您的兒子,若是傳出那些話,難免會讓人質疑陛下您的英明!

是臣妾懦弱無能,受了孟雲遙那毒婦毒計的欺騙啊!還請陛下責罰臣妾!」

「你真是……」

顧寶笙冷眼瞧著景仁帝,不知道他是氣還是嘆,更不知他是信還是不信。

只是眼下,景仁帝卻是實實在在對孟雲遙怒了,「就算她對阿池有救命之恩。

這些年你和阿池給她和她哥哥的好處還不夠多嗎?

她身為中山王的侍妾竟敢威脅你一個妃子。

難道你也認為朕的名聲會因為一個侍妾散播謠言就壞了?」

「臣妾不敢……只是古人雲:『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臣妾只是怕……」

妃子若是膽大包天又德才兼備,難保不會野心勃勃,如蕭德妃一般裝得柔弱無依,恰恰撇清了方才她派人監視宮中動向的嫌疑。

轉頭又把能讓景仁帝出氣的孟雲遙拉了出來。

顧寶笙瞧了眼愁眉苦臉的德妃,這下,蕭德妃是真的得償所願除掉了心腹大患,而孟雲遙恐怕是真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景仁帝聽說孟雲遙在中山王府拿著從蕭德妃處得來的銀兩上下打點府里的小廝嬤嬤。

連帶那中山王府診脈的大夫都是被孟雲遙重金收買過一番的,登時便勃然大怒道:「來人,傳話過去,待那毒婦一進城,立即行刑!」

這刑法么,自然是之前景仁帝所說的「幽閉」之刑。

便是用小錘子將腹中的胎兒和宮房一同捶打,直到宮房脫落,再不能孕育子嗣為止。

這是景仁帝對孟雲遙最狠毒的懲罰,讓她終其一生都不能當個正常的女人,生兒育女了。

但對於十分擔心自家兒子與孟雲遙有染的蕭德妃而言,這是景仁帝對蕭德妃和秦池最大的恩賜。

孟雲遙是功臣之後,蕭德妃不能隨便處置,而且怕兒子跟她徹底撕破臉,她動手都不能動得太明顯。

可是景仁帝一出手,是天命難違的聖旨,秦池就算醒來再有怨言,也不會跟她斗嘴離心。

甚至光陰飛逝後,他年記憶淡薄如水,秦池還會在蕭德妃的鼓動下徹底忘了孟雲遙,在蕭德妃安排下娶一個合蕭德妃心意的妻子。

待兒孫繞膝,綠柳成蔭,自然母子和好如初,不復當年敵對冷漠。

可若是一旦秦池知道今日的真相呢,知道是蕭德妃慫恿景仁帝處置孟雲遙的呢?

屆時情景恐怕又是另外一番了。

薛慕棠和顧寶笙對視一眼,知道這是皇家的家事,她們不便再繼續聽下去,便連忙告退了。

蕭德妃朝顧寶笙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轉頭似乎又與景仁帝添油加醋的說起孟雲遙的不堪來。

*

御花園

春雨剛過,滿園紅艷艷的桃花嬌露欲滴,流露嫵媚。

腳下的綉花鞋鞋底被清涼的雨水浸得有些微微濕潤,但顧寶笙也不在意,輕嗅著空氣中春日雨水混著花瓣甜美的芳香。

顧寶笙的心情好,薛慕棠自然也是。

她扶著顧寶笙慢幔的走,說的話卻歡快極了,像棲息在狹長深紅桃枝上的討喜喜鵲。

「嘖嘖……太子殿下這回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想害你?」

薛慕棠抬頭望天,十分無奈:「我就說他瞧著腦子就不太夠用吧。

結果他的腦子還真不太夠用!

也不知道德妃那么聰明的娘怎么會有個傻兒子呢?

你說這腦子笨不能怪他蠢吧,出來害人就是他的不對了啊?

得,這下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也不知到時候他兩眼一抹黑,上哪兒給自己上墳去。」

顧寶笙噗嗤一聲笑了。

薛御史本來就是個在朝堂上說話帶刺走路帶風,偏偏說的頭頭是道,娓娓道來讓人心服口服。

聽薛慕棠這么一說,可不是么?

秦池這眼睛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景仁帝的壽辰他可就錯過了表現的機會了。

至於其他不成器的皇子,誰知道是真的不成器,還是假的不成器呢。

若是在秦池眼睛沒有回復這段時日生出許多事來,可不是蕭德妃一個人能對付的了。

不過也好,多幾個人牽絆住蕭德妃,也省得她成天到晚的在自己身上打主意。

「不過,」薛慕棠微微蹙眉,「方才出來的時候,我無意中朝德妃那兒望了一眼。

可是瞧見了她眼里的殺機……而且……」

薛慕棠很肯定道:「就是沖著你的方向來的。」

如果是想殺孟雲遙,殺機便該垂頭默默的恨。

可是想殺她,那眼神里或許是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來的。

薛慕棠有些不大明白,「你都救了秦池了,還把上好的葯給她了,怎么她還想恩將仇報殺你呀?」

顧寶笙搖頭,她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