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自作自受,引來瘟疫又被擄(2 / 2)

世子爺看了,一定喜歡。」

秦萱兒將手放在滿是花瓣的玉盆清水中清洗,臉上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做魚送過去,一則是好當場讓顧寶笙那個山野村姑下不來台,讓她知道,笨手笨腳就是笨手笨腳,怎么也學不會她的精細金貴來。

二則嘛,便是讓哥哥和子珩哥哥清楚她不光精通琴棋書畫,便是做這細致飲食,同樣也不在話下。

她要讓哥哥看看,她已經長大,已經足夠優秀做子珩哥哥的賢惠妻子了。

三則,便是好等哥哥腹瀉不止,無葯可醫的時候,她讓那李大夫診治一番。

如此,哥哥便知道誰是對他真心,誰是對他假意了。

當然,秦萱兒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畢竟,若是哥哥早些看清顧寶笙那個山野村姑的本性,將那顧寶笙遠遠的打發了,成全自己和子珩哥哥,她哪里還需要做這些復雜的事?

都是哥哥不幫她,這才必須要吃些苦頭才能明白過來的。

怎么能怪在她身上呢?

秦萱兒一面這樣想,一面將手擦干凈。

玉盆中加了去腥味兒的海棠紅露,加上她本來只是懶懶的切了兩片便放下交給廚娘了,魚腥氣並不算重。

洗干凈的一雙手,聞著香噴噴的,秦萱兒心情十分舒暢,抬手放在絲雨的手上,便笑道:「走吧,這會兒,哥哥他們也去花廳了。」

*

蕭山王府花廳

四角瓷缸里的碗蓮初初開放,粉紅、紫黃、雪白、淺綠,一角一個色,由淺及深,輕輕悠悠在隨吹進屋子中的涼風搖晃著飽滿甜美的花朵,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秦萱兒帶著魚膾到花廳中時,蕭琛和顧寶笙楚洵早已就坐完畢,只等上菜了。

蕭琛坐在上首,顧寶笙和楚洵緊緊挨著,仿佛花葉相依相偎一般親密。

看得秦萱兒不由低頭咬唇,委屈極了,手指甲也是狠狠的往手心兒里掐,恨不得那是顧寶笙,能夠將她掐死一般。

「你怎么來了?」

蕭琛看見秦萱兒,心情便如碧空如洗轉傾盆大雨一般,糟糕極了。

秦萱兒癟嘴委屈,讓後面的飛花絲雨等人跟進來。

她柔弱道:「我知道我前些日子做錯事,很是不對,聽說哥哥最近想吃魚膾,便做了一些過來,想給哥哥和寶笙姑娘道個歉。

哥哥,萱兒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從小就疼萱兒,就算萱兒做錯事,你也不會怪萱兒不懂事的對不對?」

說完,秦萱兒便一臉期許,眼底含淚的看著蕭琛。

蕭琛低頭呵呵一笑,他真是不知道秦萱兒哪里來的厚臉皮。

他啥時候對她好了?若不是因為她占著蕭山王府嫡女的名頭,這樣的蠢豬早該過年前就宰了好么?

還好意思求自己的原諒,以為不知道她在魚里動的那些手腳嗎?

不過他一貫很會「逢場作戲」,當下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道:「也是。畢竟你是蕭山王府唯一的女兒,是父王的掌上明珠。

若是因為這點兒小事,本世子便不與你親厚,那本世子也實在太過小氣了不是?

既做了魚膾過來賠禮道歉,便過來坐下便是。」

蕭琛拍了拍手,底下人便同時將四盤子魚膾呈了上來。

秦萱兒一笑,她早知道自己身份金貴,又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哥哥不會怪她的!

秦萱兒提著裙擺,蓮步生花的走到桌邊,見楚洵和顧寶笙十分親近,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來,給絲雨使了個眼色。

主仆二人一走過來,秦萱兒竟是直接坐在了楚洵和蕭琛中間的位置。

她一面溫柔的笑,一面輕聲的說:「雖然男女有別,可是哥哥和子珩哥哥都不是外人,想來也不會介意的吧?是吧,子珩哥哥?」

她今日是用海棠紅露沐浴的,渾身都散發著芬芳馥郁的花香,似乎春色滿園一般,身上的齊胸襦裙,袖子也略微寬大,微微抬手便是白皙的散發香氣的皮膚。

精心打扮的精致妝容,添了一絲嫵媚清麗,看楚洵的眼睛都帶著柔柔秋波一般。

不過,楚洵卻在她話落下那一刻,抱著顧寶笙便如風移影動一般,坐在了蕭琛的下首,讓秦萱兒的袖子沒有碰到半分。

楚洵語氣冷漠道:「秦姑娘身上的味道太刺鼻,楚洵還是坐遠一些的好。」

秦萱兒臉上的笑意霎時僵在了臉上。

一定,一定是顧寶笙方才靠著子珩哥哥,故意挑撥離間讓子珩哥哥走的!

真是……太過分了!

秦萱兒努力壓下怒氣,勉強笑道:「子珩哥哥莫要生氣,下次,萱兒換一種你喜歡的香料用就是了。

今日是萱兒第一次做魚膾,子珩哥哥和哥哥,一定要好好兒嘗嘗萱兒的手藝啊!」

蕭琛不耐煩的將扇子往桌上一敲,「吃飯就吃飯,哪兒那么多廢話?」

秦萱兒訕訕一笑,閉上了嘴巴。

素白的手剛捏起烏木鑲銀的筷子,正准備給楚洵夾一塊自己做的魚,抬頭往桌上一看,整個人都傻了眼。

「這……」

魚膾的確是讓她去顧寶笙那邊查探後再做的。可顧寶笙怎么能切得這樣好?

她的那份兒,只是開頭切了幾片,不大好看,後來的便是讓廚房的一等好廚子做的。

顧寶笙怎么可能和那一等好廚子切得一樣好呢?

秦萱兒下意識的便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寶笙姑娘從小在庵堂里長大,恐怕魚都不曾吃過,何況這魚膾了?

第一次做魚膾便能切得如此薄如蟬翼?

可別是讓王府的廚娘們幫忙的吧?若是這樣,寶笙姑娘的心意,可不誠啊!」

顧寶笙自然知道秦萱兒會說這一番話。

不過,若是真的交給旁的廚娘來做那魚,沒有金羽絲的手套,萬一受傷,這有問題的魚,血水沾惹到普通人身上,那人也會生病的。

她不能讓無辜人枉送性命,自然要自己動手來了。

但秦萱兒這番話,她還是要順著說下去的。

顧寶笙莞爾一笑道:「這都瞞不過萱兒姑娘,可見萱兒姑娘果真是聰明伶俐的。」

秦萱兒抓到了顧寶笙的小辮子,立馬氣勢十足道:「你怎么能這樣呢?

寶笙姑娘,你是要給我哥哥道歉的人,為何不親手制作,反倒交給旁人呢?

你這樣不誠心的道歉,還不如不道歉的好!

若非我哥哥寬宏大量,你這道歉他是一定不會接受的!」

蕭琛皺眉怒道:「放肆!」

秦萱兒被蕭琛的內力一震,登時心慌意亂,腦袋眩暈的坐回了椅子。

「哥哥……」

「本世子是本世子,你是你……什么時候,你要來做本世子的主,讓本世子原諒誰,不原諒誰了?」蕭琛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復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哥哥……可是她……」

「萱兒姑娘恐怕誤會寶笙的意思了。」

顧寶笙不疾不徐的走過去,一面給秦萱兒順氣,一面道:「寶笙自知手藝不佳,若是親自做菜,讓蕭世子沒了食欲。

這才是賠罪不成,反得罪人了。

也因此,寶笙會請廚娘來做這道菜,而寶笙在一旁幫忙配的醬料的。

還請萱兒姑娘理解寶笙的用心。」

秦萱兒躲開她的手,眼底滿是怨恨。

狐狸精,就是一只只會裝模作樣的狐狸精!

哥哥既然要為了這只狐狸精罵她,那一會兒便等著對這只狐狸精失望透頂吧!

這樣想著,秦萱兒方道:「既然哥哥都理解了,我自然也不會怪罪了。

那……哥哥和子珩哥哥便快些…用魚膾吧。」

秦萱兒試圖分辨哪一盤是她做的,哪一盤是顧寶笙做的。

然而,這桌是雲州木匠特地制成的,有上下兩層,可供旋轉選菜一用。

蕭琛和楚洵爭論先吃哪一盤,斗氣之下,蕭琛一轉過來,楚洵再轉過去,轉來轉去,那盤子轉得她眼花繚亂,根本沒辦法認清哪一盤是自己做的。

直到那菜停在秦萱兒面前,她看到底下有些厚的,心里這才放心。

只是,秦萱兒的眼睛都被那幾盤菜轉暈了,並不知道,魚肉上的白芝麻早被他們做好了標記,而她的那盤菜也早被人掉包。

她輕輕抬起手來,徑直便夾了面前的厚魚膾放在嘴里,細嚼慢咽的吃了,而後微笑道:「哥哥,萱兒的手藝大有長進,萱兒便不便自賣自誇了。

哥哥還是先吃寶笙姑娘做的魚膾好,否則……萱兒這盤味道回味些,沖淡了寶笙姑娘那一盤,可不好啊!」

說著,秦萱兒便要吩咐底下的小廝過來夾菜。

「不必了,」蕭琛扔下扇子,修長的手拿起烏木鑲銀筷子,冷冷道:「本世子自己會吃。」

說著,便自己夾菜吃起來。

慢慢悠悠,不慌不亂,一盤菜幾乎都下了肚。

哎呀,雖然沒有喝上笙笙做的魚湯,但是有魚膾吃,已經很好了啊!

秦萱兒心情十分激動,忙道:「遠雲山送來的山里紅汁子甚是甜美,配這魚膾剛剛好,咱們都飲……」

秦萱兒還未說完,腹中突然一陣亂叫,她疼痛不已的捂著肚子,臉色白得嚇人,額上,身上全是冷汗。

「姑娘!姑娘您這是怎么了?」絲雨慌慌張張的過去扶著秦萱兒,竟摸到她身上還在發熱。

再抬頭看一臉嚴肅的世子爺,咯噔一下,心都沉到了谷底。

糟了!那山里紅汁子配西海魚的毒葯,恐怕是被自家姑娘吃了!

秦萱兒腹內疼痛難忍,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的。

可是,可是她不能再府里丟這個人,拉肚子拉到臭氣熏天,昏天黑地啊!

那子珩哥哥到時候怎么看她!

眼見腹內的污穢要忍不住出來臟褲子了。

秦萱兒立馬吼道:「快,快將我送到李大夫那兒去,旁人都不許跟著!」

不許看她不堪的那一幕,省的有人日後放到茶樓里說書。

橫豎,雲州是蕭山王府的地盤,旁人,不敢拿她怎樣的?

「李大夫可靠么?」蕭琛皺眉,「不然還是留在府里。」

「世子爺,」絲雨一面扶著秦萱兒往門外走,一面回頭飛快道:「李大夫有起死回生之術,姑娘去那兒才能好得快啊!

世子爺切莫耽擱姑娘的病情啊!」

「那便去就是了!」

蕭琛皺眉又道:「用本世子的馬車,跑得快些!」

「多謝世子殿下!」

秦萱兒怕出丑,只帶了飛花絲雨兩人一同前去李大夫那兒。

……

蕭山王府

蕭琛和楚洵正在下棋,一為白,一為黑,勢均力敵,殺氣騰騰。

顧寶笙便坐在一旁,一面看書,一面看他們下棋。

忽然四九來報,有人射了一支箭在門口的大桃樹上,兩人這才暫且停了下來。

紙卷兒沒有毒葯暗器,四九是一早檢驗過的。

因而,蕭琛便直接打開了,這一看,笑得那叫滿樹繁花,搖曳生姿啊。

「爺,事情順利吧?」四九也笑眯眯的問。

蕭琛將那紙卷兒一焚,嘴角笑意諷刺至極,「總算是……落在他手里,我這心里也就安心了。」

淡月山山洞

「李大夫」周四捂著鼻子,不斷作嘔,見接應的雲三兒來了,立馬轉頭抱著大樹吐了一番。

「雲三兒!」周四擦擦嘴巴,吐得一臉發白道:「這哪是蕭世子,明明是蕭世子的妹妹啊!將軍那兵符……」

「把蕭世子換成秦萱兒不是更好么?」雲三兒面上用熏香的三角方巾把鼻子捂得嚴嚴實實,只有一絲風進來。

有理有據的分析道:「若是蕭世子,扛得住刑法,未必會說黑鐵騎的兵符在何處。」

再說了,若是蕭山王趕回來救人,他們還未必打得過。

但秦萱兒就不同了。

雲三兒十分自信道:「她生了病又跑得慢,一受不住刑法,二不能逃走。三來,更是蕭山王府一等一的掌上明珠,珍貴稀奇。

無論蕭山王還是蕭世子,為了她的性命,都一定會拿兵符救人的!我們余家軍,也算有出頭之日了!」

「噗噗噗」又是一陣惡臭傳來,正交談正歡的雲三兒和周四這回沒有再說話,同時抱著樹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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