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賞賜,太後娘娘恩德無量,老臣得了也自是老臣的福氣,於家的福氣。」
元戎太後低頭輕輕吹了吹茶杯里的茶,眼底露出一抹陰狠。
而後點頭笑道:「齊愛卿盡管開口,哀家自然是重重有賞的。」
齊子忠為難了一陣兒,旋即跪了下去。
鄭重道:「老臣一生為南齊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如今別無所求,只盼南齊繁榮昌盛,兒孫康健平安足矣!只是……」
齊子忠咬了咬牙,開口求道:「老臣的孫兒沛然從小心善仁慈,又對蕭山王府的秦姑娘一心一意。
此次,這兵符更是沛然敏銳才順利從未央山拿出來的。
老臣……」
「齊愛卿是想求哀家放過那秦萱兒,若是可以,再給齊愛卿的孫兒賜婚嗎?」
齊子忠重重磕頭,忙道不敢,只說讓秦萱兒留一命就夠了。
齊家人向來對女子無情,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齊沛然這個痴情種。
偏生齊家一向子嗣單薄,他兒子都是四十歲才得了齊沛然這個兒子,自然一家人對齊沛然是有求必應的。
這回的功勞又大部分是齊沛然立下的,齊子忠又怎敢不提這個請求?
元戎太後眯著眼笑了笑,「罪不及家人,男人們犯罪,家里的妻兒卻是無辜的。
哀家怎會怪罪齊愛卿?一會子,哀家親自賜婚便是。
至於那解葯,哀家一會子也會讓人全數給你們的。」
「老臣多謝太後了!」齊子忠喜不自禁的不住磕頭。
唯有元戎太後,眼底滿是陰冷的光。
斬草要除根,只有死人才能永遠的閉上嘴巴。
齊家都必須得死,何況一個秦萱兒呢?
蕭山王府和齊家私藏黑鐵騎兵符,意圖通敵造反,這個斬草除根的理由,很合適!
元戎太後正靜靜想著什么時候好離開雲州,書房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拍得砰砰作響。
「太爺,太爺!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齊子忠一驚,忙從暗室里出來,從里往外高聲叫喊著問道:「出了何事,速速稟報!」
「回太爺的話,顧……顧三姑娘……躺公子床上了!」
「什么?」齊子忠大吃一驚。
那顧三姑娘他雖今日未見過,家眷也未招待過。
可他是知道有這么個人的。
——那可是楚世子的未婚妻啊!
旁人得罪了楚洵的下屬尚且都要被剝一層皮,如今自己的孫兒卻親手給楚洵戴了綠帽子……
齊子忠涔涔冷汗不住直流,讓那人先下去,說他隨後就到後,忙進暗室求問元戎太後。
「太後娘娘……老臣孫兒一向心思干凈,此事一定另有誤會啊!您……」
「哀家知道。」元戎太後安慰道:「你家那孫兒,哀家是見過的,一向不是那樣的人。
此事,定然是那顧寶笙行為不檢,不能怪你孫兒的。
只是究竟她是子珩的未婚妻,出了這事,少不得只有哀家親自賜婚,才能幫你們齊家掩蓋壞名聲啊!
再說,子珩那孩子脾氣如此執拗,哀家此次若不趕緊去勸著,他豈有不掀翻你們齊府的道理?」
齊子忠害怕楚洵甚於元戎太後和景仁帝,一聽元戎太後能消除楚洵的怒氣,忙磕頭道謝,陪著元戎太後一路過去找人了。
元戎太後扶著玉竹的手從暗室里出來,低頭一瞬,眉眼都是藏不住的欣喜得意。
顧寶笙啊,還是栽了!當然,要怪,只能怪顧寶笙得罪的人太多,秦萱兒和高迎秋,哪一個不是手里有權力能害她的。
今日的下場全是顧寶笙自找的。
元戎太後已經等不及要看顧寶笙的笑話了。
只要顧寶笙與子珩的親事一解除,和齊沛然的親事一定下來。
那齊家通敵造反,株連九族,可不得連顧寶笙一塊兒順理成章的斬了嗎?
想到此,元戎太後干癟的唇便不住的往上揚。
*
齊府前院
秦沐之被眾人簇擁在中間,一面淺淺的抿酒,一面笑盈盈的與雲州的官員說著他在衢州的「豐功偉業」。
想到方才他的屬下添酒時給他遞過來的小紙條,秦沐之淡淡說了一句失陪了,便朝茅房的方向走去。
齊府的茅房在一片梔子花當中,倒是並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
秦沐之走進茅房,里面正是宋環在等著他。
而兩邊的茅房里,茅房外,都是他的人站著。
宋環把東西遞上去,秦沐之一打開,昏暗的茅房霎時便有一層淺淺的紅光。
「黑鐵騎兵符?」秦沐之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
這兵符他即便未見過,可也聽說過,是麒麟模樣的東西。
這錦盒里的東西是玄鐵鑲和氏璧所做的麒麟模樣,珍貴無比,淡然不會有錯!
「從哪里得來的?」
「回殿下的話,是……」
宋環把齊府書房暗室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又把元戎太後和齊子忠的交易說了一番。
秦沐之溫潤的臉上立馬揚起如沐春風的笑容來。
他溫聲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終究是本殿下贏了。」
他牽制了楚洵,又有了兵符,還怕蕭山王府嗎?
至於這個皇祖母的名聲,他可不想管了。
「宋環!立馬讓人去找高側妃,把事情傳出去……」秦沐之冷笑道:「就說……楚世子酒後亂性,意圖奸污高側妃!
至於本殿的祖母么……」
他得先留著她把楚洵處置了再說。
有那樣名聲的母後,景仁帝卻不處置,還由著她,怎配為皇帝?
他若為皇,必定不會讓顧寶笙封後,要讓她給自己做一輩子端茶倒水洗腳沐浴的丫頭,還要讓顧寶笙親自看著楚洵是怎么被閹割的才好消他的心頭之恨!
秦沐之這樣想著,嘴角的笑意都深了幾分。
只是,剛從茅房出來,才繞到花園,便見一窩蜂的人往廂房跑。
嘴里都是大驚小怪的話。
秦沐之聽不清是什么,暗自疑惑宋環動作不會那么快,難不成又發生什么事了?
他忙抓了一個人問情況。
誰知,那人一見他,便滿頭冷汗,吞吞吐吐連話都說不出來。
秦沐之沉下臉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頭一歪,暈了過去。
倒是宋環打聽了一番,忙一臉慌亂的過來,「殿下,不好了!」
「怎么回事?」
秦沐之眼皮突突的跳。
宋環咬牙,不知如何開口:「高側妃同齊公子在廂房……後來,後來撞到太後娘娘和齊老太爺的事兒……總之,側妃娘娘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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