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 太後攪局,反被收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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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王府

因著抓了秦沐之,一片喜氣洋洋。

眾人連聲誇贊蕭琛高瞻遠矚,足智多謀。

至於建蘭山燒掉的那一片地,原本就是准備建房子照料山林的。

白用了秦沐之的火油,還抓了人,怎能不高興?

然而,喜氣祥和中,卻有兩處屋中的人,的確不高興到了極點。

翡翠閣

被救回來的元戎太後剛剛才悠悠轉醒。

一頭亂發頭頂鳥糞,身上全是惡臭的糞便,底下人沒吐,元戎太後自己醒來一聞味道,卻是把自己熏得吐了一身。

這一吐,底下原本就有些犯惡心的宮女太監一時忍不住,齊齊哇哇吐了起來。

從天亮一直折騰到天黑,翡翠閣這一面總算平靜下來。

元戎太後洗了數十遍澡,又漱口了數十次,這才慢慢的端著盛了溫水的茶杯慢慢用起來。

玉竹心疼的盛了一小半玉碗的南瓜小米粥遞過去,「娘娘,喝些小米粥吧,您這可都瘦了一大圈兒了!」

元戎太後一向十分注重保養,每日必用珍珠粉敷面,桃花玉屑膏擦身,早晚還服用兩顆芝麻核桃丸子。

除了唇角和眼睛能大約看出蒼老來,元戎太後的頭發和肌膚比起同歲數的老太太來說,實在年輕太多。

然而現在,玉竹仔細的瞧了一瞧,不過幾日時間,元戎太後大半的頭發都白了,整張臉也蠟黃的跟黃紙一般,皺皺巴巴的沒有一絲光彩。

那下垂的唇角還含著怒氣,渾濁不堪的眼睛滿是紅血絲,周圍的皺紋多得幾乎要把眼睛都擠沒了,只剩下凹下的兩個窟窿。

若非是楚洵和蕭琛親自把人送回來的,眾人恐怕都得把她認成田地里走丟的農家瘋婦,哪里會想到,這是從前高高在上的元戎太後啊。

上年紀的人,最是禁不住折騰,玉竹一面喂元戎太後小米粥,一面便勸她。

「娘娘,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奴婢瞧著,顧三姑娘也不是那種心思惡毒的人。

這一回啊,若不是她引開六殿下,蕭世子和楚世子哪里來的機會來救您……」

玉竹看元戎太後沒有說話,大著膽子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說起來,此次娘娘您得救,還有顧三姑娘出的一份力。

『冤冤相報何時了』,倒不如,就別跟她計較了吧?」

楚洵對顧寶笙的重視,他們這些人看在眼里。

此次捉拿秦沐之,顧寶笙的功勞他們更是看在眼里。

原本,那秦沐之心中記恨元戎太後,是專門兒把元戎太後藏在建蘭山山腳下的一處茅坑里吊著的,只給元戎太後留了個腦袋在外面吸氣出氣兒。

秦沐之也一早做了兩手打算,顧寶笙不投降,便把藏好的元戎太後提出來。

可誰知,顧寶笙不僅不受秦沐之的威脅,反倒把秦沐之給抓了起來,還聲東擊西的救了元戎太後。

即便眾人都傳,這是蕭世子和楚世子的謀略,顧寶笙只是做了個引路的棋子。

可小小的少女有如此膽識氣魄,怎能讓他們不欽佩不已?

她這顆棋子,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救下了整座雲州城的百姓,讓他們免於災禍戰亂。

且不戰而勝的戰爭,除了從前南齊的鎮國公府國公爺顧懷曾和世子顧延琛做到過,南齊還有誰做過這番豐功偉績?

再說,救下的還有一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元戎太後。

眾人對顧寶笙的誇贊,如春江暖水,滔滔不絕的奔涌而來。

如果顧寶笙不是姜德音的女兒,元戎太後這次因著救命之恩,就算不賞賜公主之位,也會賞賜郡主之位給顧寶笙。

可偏偏,顧寶笙是姜德音的女兒,那么,她的救命之恩在元戎太後眼中便成了嘲笑,成了最大的諷刺。

好像否定了她之前針對顧寶笙和姜德音的一切做法。

這是讓向來喜歡掌控全局的元戎太後,不悅到了極點。

她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顧寶笙算什么東西,敢用救命之恩凌駕在她的權力之上呢?

因而,等玉竹嬤嬤的話一落下,元戎太後一碗米粥「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她一臉怒色的冷笑道:「哀家是太後,哀家的皇兒是南齊之主。

朝堂的臣子尚且都只是皇兒的奴才,她一個小賤人又算得了什么?

天神顯靈,天降大雨,那都是哀家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老天爺看的是看在哀家的面子,讓雲州免去災禍的!

小賤人不過是趁著時候來撿了便宜罷了,哀家沒有降罪她胡言亂語就已經是對她仁慈了。

你們一個個兒的還敢勸哀家放過她,跟她好好相處?

憑她?賤人生的小賤人,娼婦生的小娼婦,她也配!」

元戎太後是將門出身,又上過戰場,憤怒起來,難免便會說些軍中的粗話。

即便此時身體虛弱,中氣不足,但怒目圓睜,仍舊氣勢很盛。

嚇得底下人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玉竹輕嘆一口氣,太後娘娘脾氣太倔,恐怕是不能和顧三姑娘握手言和了。

可太後娘娘為什么就不想想,若是顧寶笙真的存了什么壞心思,跟楚世子和蕭世子一說,偷偷的將她溺死在糞坑里都可以,甚至,偷偷的給她使個絆子,讓她瘸腿瞎眼都是可以的呀,何必還要大費周章的把她救回來呢?

便是顧寶笙有其余的想法,但姜德音已死,若是元戎太後肯放下仇恨,好好待她,那姑娘定然也不會怪罪太後的。

畢竟,姜徳音的死也不是太後一個人做的啊。

玉竹是這樣想的,只是勸法換了一個方式,「娘娘,如今顧三姑娘和世子殿下情投意合,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好好兒享受天倫之樂,有何不可啊?」

為何非要執迷不悟,一定要將那人的後代趕盡殺絕呢。

可惜,元戎太後對旁人或許還會放過去,但對顧寶笙,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想到一向與自己親近的孫兒竟然眼里心里都只有一個顧寶笙,此次來救她說不定都是聽了顧寶笙的話。

元戎太後心里如何能忍?

「仗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妖言惑眾,玉竹你是跟在哀家身邊兒的老人了,連她這點兒手段都看不出來嗎?」

元戎太後冷笑道:「她怕哀家拆散她和子珩,這是想著法兒的在討好哀家,想給自己博個好聽的名聲呢!

可惜,哀家火眼金睛,看穿了她的鬼把戲,不吃這一套罷了!想憑所謂的救命之恩討好哀家,未免也太小看哀家了!」

在元戎太後看來,顧寶笙不過是個野山里庵堂中長大的小姑娘,便是有幾分手段,也只是小聰明,並不能和聰明絕頂的她做比較。

因而,元戎太後垂眸想了片刻,便抬頭看向玉竹問道:「玉竹,哀家聽說,那顧寶笙是下山引開秦沐之和一眾士兵的,是嗎?」

玉竹垂眸應是,又補充道:「隨同去的,還有一些裝作婦人的女暗衛,只有一個孩子是真的,被護在最中間,一隊人都是安安全全的。」

錦衣衛的女暗衛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聽說草叢也埋伏了人接應,是以,並不會有什么危險。

然而元戎太後卻搖頭一笑,「不,玉竹,你錯了。

那些女暗衛武功高強,自然是安全的,可是顧寶笙……她一點兒也不安全啊!」

玉竹皺眉,「娘娘?」

「玉竹,你們想想啊……」元戎太後笑得十分和藹,溫和道:「秦沐之是因為誰才做不成男人的?

顧寶笙又是誰的未婚妻?

他哪里會對仇人的未婚妻好的?

衢州那么多士兵過來,顧寶笙手無縛雞之力,又生的花容月貌,嬌嬌滴滴的。

莫說血性男兒,便是身為女人的哀家都動心啊……

你說,她與秦沐之在帳篷內待上了那些時辰里面,秦沐之怎會不讓那些士兵去折磨她,以報子珩斷他子孫根的仇呢?」

玉竹抿了抿嘴,顧寶笙在秦沐之帳篷里待的時間並不長。

何況,那些女暗衛都准備著,哪里不會准備其他的暗衛來保護顧寶笙呢?

玉竹剛想勸說,就聽元戎太後道:「玉竹,暗衛是奴才,奴才說再多的話,哪里有主子的一句話頂用?」

「可是……」顧寶笙明明就是處子之身啊!

「好了!」元戎太後打斷她,沉聲道:「身為皇家未過門的妻子,卻同旁的男子獨處過,若是不驗身,她有什么資格進門呢?

秦沐之軍營里多少男人,誰知道她被多少人糟踐過了?

哀家身為太後,便理應把關皇家未過門的媳婦、孫媳婦,憑她是誰,也繞不過哀家這道懿旨去!

你這便將她帶過來,讓趙嬤嬤和段嬤嬤驗身!

若她殘花敗柳,肯主動跟哀家求情道歉,哀家便寬宏大量饒她一命,讓她做姑子去就是了,若是她執迷不悟,非想用那破身子嫁如皇家……」

元戎太後的眼睛細細的眯起來,嘴角帶了一絲得意,「那哀家便成全她,賜絞刑便是了!」

玉竹嬤嬤心里一驚,「娘娘,若是楚世子殿下和蕭世子殿下也派人來查看呢?」

這處子之身,非處子之身,還能瞞得住嗎?

元戎太後不以為意,讓玉竹湊到身邊兒來,她低聲說了幾句。

玉竹一聽,登時瞪大了眼睛。

元戎太後的心情卻十分舒暢,忙讓玉竹下去找東西了。

玉竹出門,背上一層冷汗,被外面的冷風一吹,登時冷得打了個哆嗦。

抵不住元戎太後的要求,玉竹仍舊是咬牙把事情吩咐下去了。

橫豎,這件事的替罪羊,能扛得住怒火的,元戎太後只需隔岸觀火便是了。

何況,若是事成,蕭世子和楚世子兩敗俱傷,陛下的皇位便又安穩了幾分。

*

萱草閣

秦萱兒身體漸好,聽飛花嘰嘰喳喳說了蕭琛和楚洵抓了秦沐之,造福雲州百姓的事情,高興直抿嘴笑,露出雪白的貝齒來。

雖然,她留在蕭山王府暗室,並沒有參與這次事件,可是,這兩位頂天立地的英雄都是她家的,是她的親哥哥和未婚夫!

她怎能不與有榮焉呢?

秦萱兒一高興,便笑道:「飛花絲雨,你們快扶我起來!

哥哥和子珩哥哥這幾日對付壞人,一定累壞了,我這就去給他們做點兒補身子的東西端過去!」

再順道看看她的英雄!

秦萱兒想到楚洵高大偉岸的身姿和俊美無儔的容貌,還有他的多智近妖,胸有乾坤,忍不住紅了臉。

她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偷偷的笑了笑。

照姑姑給她說的時間來看,顧寶笙這會兒的臉已經潰爛成泥,會生蛆蟲惡瘡,哪里比得上她容貌嬌美呢?

世上從此,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獨一無二的美貌了!

想到這兒,秦萱兒便又催促了飛花絲雨幾聲。

可誰知,飛花絲雨聽到秦萱兒要去看楚洵和蕭琛的話來,卻立馬低頭裝聾作啞,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秦萱兒覺察出不對來,立馬蹙眉問道:「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

飛花絲雨不肯說話。

「好,」秦萱兒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你們不說是吧?不說,我便親自過去看看,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姑娘別去!」飛花跪下來,忙求她,「奴婢說給姑娘聽就是了!」

秦萱兒這才從門口走回來,咬唇道:「那你一個字都別漏下!」

她直覺和顧寶笙有關系,可是聽飛花絲雨一說,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張小臉登時毫無血色。

「你……你說什么?」

秦萱兒簡直覺得自己如今沒病都要被氣病了!

她沒聽錯吧?!顧寶笙做誘餌,救了整座雲州城的百姓,還救了元戎太後?!

風光無限,連名字都和楚洵、蕭琛的英雄事跡一起,被人一同津津樂道的談論。

明明她才是蕭山王府的嫡女,才是哥哥的妹妹,楚洵的未婚妻,憑什么顧寶笙的名字竟和她的家人、未婚夫擺在一處了?

秦萱兒只覺一顆心像是被藤蔓緊緊的纏繞起來,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姑娘!姑娘!」飛花絲雨連忙扶著臉色蒼白的她坐在座位上。

飛花見秦萱兒眼包著一眶淚在眼里打轉,心疼極了。

想到方才在路上聽到兩個宮女的碎嘴,她心思一動,便勸起來,「姑娘,其實,她這次出盡風頭也未必是好事啊!」

秦萱兒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聽這話,掉了一滴眼淚又抬起頭來,「這話怎么說?」

飛花神秘的笑了笑,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奴婢方才到廚房給姑娘端燕窩,可是偷偷親耳聽兩個小宮女說了。

那顧三姑娘是被帶到六殿下的營帳里去待過些時辰的。

六殿下素來與楚世子殿下不和,那軍營里多的是男人,這……顧三姑娘瘦瘦弱弱,身嬌柔嫩的,誰知道……她還是不是完璧之身啊?您說是吧?」

秦萱兒的眼睛亮了一亮,「你接著說。」

飛花把太後私下要驗明顧寶笙是否清白之身的事情說出來。

秦萱兒皺眉道:「若她毫發無損,那這消息有何意義呢?」

飛花和絲雨對視一眼,同時一笑,齊聲道:「這個不必姑娘操心,奴婢們是有法子的。」

「什么法子?」

絲雨笑道:「不瞞姑娘說,奴婢們是打小被賣過來的。

人牙子選丫頭,得要身子干凈的。

可是有一種人,無論是不是處子之身,只要有了那病,都會成不干凈,沒人要的人!」

秦萱兒不懂,「這是何意?」

絲雨有些難以啟齒,「是……是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