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章 雲遙下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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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遙完全沒想到,從來跟在自己身後的秦池,有朝一日會對她如此狠心。

他為了她連皇太子之位都不稀罕了,可如今為了顧寶笙,卻親自布局讓她遭受這么多痛苦!

「哈哈哈!」孟雲遙禁不住瘋狂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便嘩嘩啦啦流下來,看向秦池的目光滿是悲痛追憶,「殿下啊!

你真是好狠的心!雲遙做錯什么?您要這樣待雲遙?!

您的記憶被更改,是您的舅母做的!

您認錯救命恩人,是德妃娘娘和您自己認的!

您要對雲遙好,對顧寶笙不好,也是您自己選擇的!

雲遙做錯什么了?

雲遙才是從始至終,最無辜、最可憐的那個人。

——都是殿下您和德妃娘娘,逼著雲遙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您不疼惜雲遙,愧對雲遙,反倒對雲遙痛下殺手,疾言厲色!

您對得起雲遙這么多年對您付出的痴心嗎?您的良心何在啊!」

孟雲遙哭得肝腸寸斷,悲痛欲絕。

她在賭,賭秦池的善心,不會真的對她趕緊殺絕,哪怕留她一命,日後她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城牆之上,孟雲遙身旁的平津侯靜靜看著秦池,等著他回答。

他也想知道,這個侄兒到底對孟雲遙還有沒有最後一絲憐憫。

男人對女人的憐憫不需要太多,只需要這一點點兒,他便足以控制秦池了。

可惜,他還沒有等到秦池回答。

城牆之下,寂靜蒼涼的土地上,便有一道梨花白的纖細身影淺淺行來。

血污滿地,屍橫遍野,少女緩步行來,膚色雪白透亮,玉容精致無雙,在這一片荒涼悲哀的土地之上,像是下凡拯救悲苦世人的仙子,眸光清澈如秋水,心含悲憫憐世人。

雖然隔得遠,可孟雲遙怎會認不出這是誰?

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顧寶笙這個賤人干的!

可這罪魁禍首顧寶笙,不但沒有得到該有的報應,那容貌反倒日漸長開,霞姿月韻,仙姿佚貌,直如明珠一般,耀眼奪目,熠熠生輝!

再看秦池的目光也是一路追隨顧寶笙,孟雲遙整張臉都猙獰起來。

顧寶笙,便是用這張臉蠱惑秦池的!

「笙妹妹!」孟雲遙哭著率先開了口,眼底滿是痛恨,可是面上卻是楚楚可憐道:「方才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姐姐,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這些,都是德妃娘娘犯下的錯。

姐姐我也是受苦受害無窮啊!

我們好歹做了多年的姐妹,難道你真的要做那等心如蛇蠍的婦人,狠心讓我死去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從前也是念過經,吃過齋的俗家弟子啊!

你真的忍心嗎?」

如果顧寶笙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真的不救她,顧寶笙就等著她這等心狠手辣的樣子被人記住一輩子吧!

孟雲遙滿是得意的想著。

可顧寶笙卻站在楚洵和蕭琛中間,給了孟雲遙一個十分憐憫的眼神。

「笙妹妹!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孟雲遙的聲音有些尖銳的質問顧寶笙。

「我為什么要救你?」顧寶笙反問她。

「就憑我是你姐姐啊!」孟雲遙說的理直氣壯。

「姐姐?」顧寶笙低笑一聲道:「你知道我為何從蕭山王府趕來嗎?」

孟雲遙不解。

顧寶笙便溫聲解釋道:「因為往後余生,我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不會再跟你多說一句話,一個字。

所以有的事,我想早早的告訴你。

好讓你抱恨終生。」

孟雲遙恨得咬牙切齒,「我做事問心無愧,沒什么好抱恨終生的!」

就算這輩子有悔恨的事情,那也是恨她自己不夠狠辣,沒有早早的除去蕭德妃和顧寶笙,將這個秘密永遠的瞞住秦池!

顧寶笙收斂了神色,平靜的敘述道:「身為子女,為謀名利,助母殺父,此一罪。

父為朝廷有功之臣,肱股之臣,平民殺好官,此二罪。

謊稱皇子救命恩人,欺瞞陛下,此三罪。

太後喪期,教唆親妹勾引太子殿下,此四罪。

孟大姑娘,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死罪,其實,你一開始便不必有的。

因為孟啟恩孟大人當年治水之功甚大,挽救通州、衢州一帶地方百姓性命,加之為官多年,風評甚好,功績斐然。

陛下當年,原本是想復辟前朝左右丞相之制,屬意讓孟大人回京任左相的……」

顧寶笙話一說完,孟雲遙只覺整個人都絕望到了極點。

秦池不愛她,不要她,已經夠讓她無法接受的了。

可是顧寶笙說什么?

她的父親,當年曾是要當左丞相的人?!

南齊以右為尊,可是,有一個僅次於右丞相的左丞相親生父親,總好過忍氣吞聲的跟著右丞相的繼父好啊!

如果她的父親當了左丞相,她哪里用得著算計顧寶笙這些?

可是當年,是她親手端葯害死了她的父親,親手葬送了她自己的前途啊!

兩重打擊之下,孟雲遙徹底忍受不住了,她體內的蠱蟲也隨之激動亂竄起來,讓她的肚子高高鼓起,似乎要破裂開來,偏生她又疼痛無比,將身子蜷縮一團,手臂和斷腿又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平津侯原本是好好將孟雲遙的脖子捏在手里的,可是孟雲遙抽搐著抽搐著,登時開始口吐黑血。

平津侯一開始不以為意,更沒把顧寶笙這樣一個嬌嬌小小,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來戰場看在眼里,以為她不過是待在府里害怕,過來找楚洵,又想看孟雲遙的下場罷了。

可是此時,看著孟雲遙不斷變化的反應,平津侯的眉頭一下子緊緊皺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孟雲遙滴在他手上的血液,十分可怕。

竟是像毒蛇口中的毒液一般,開始慢慢的腐蝕他的皮膚骨頭,可偏偏,這疼痛又不足以讓他神思清明。

只讓他覺得她他整個人都如中了極為厲害的蒙汗葯一般,腦子混混沌沌。

來不及將孟雲遙撕碎,讓那些血液散在楚洵、蕭琛等人的身上。

城牆之下,秦池拿起了弓箭,徑直對准了他。

孟雲遙雖然因為被顧寶笙激怒,毒發抽搐不止,可看到秦池將弓箭舉了起來,仍是忙想張口呼救。

「哇!」的一下,她一張口,平津侯只覺孟雲遙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在他手上了,吐得一團黑肉全是黑色的蠱蟲,讓他的手徹底和孟雲遙的脖頸黏在一起,無法分離,蠱蟲的葯效越來越大。

且似乎比起孟雲遙來說,蠱蟲更喜歡平津侯的血液,竟是一窩蜂的往平津侯身上去。

它們不僅會爬,還會飛,會撕,會咬。

「啊!」平津侯強行用內力一震,震開了不少蠱蟲。

可秦池的弓箭,卻就在那一瞬,破空而出,冷光乍現……

在平津侯一掌擋過來的時候,在孟雲遙瞪大得不可置信的雙眼中。

那利箭——穩穩的射中了孟雲遙靠著平津侯的右腹處。

「啪」一聲,孟雲遙鼓起的肚皮被戳破,腹中的蠱蟲聞到平津侯血液的味道,登時如蝗蟲一般席卷過去,將平津侯包裹其中啃食不停。

平津侯內力深厚,可楚洵和蕭琛卻在此時同時飛上城牆,將他內力鎮壓。

顧寶笙身後,鬼醫長嘆一口氣,「痴情怨女,何苦來哉!」

……

錦衣衛同蕭山王府人數眾多,因而,飛快便將這小東門郊外都清理干凈了。

污血也被沖刷干凈,鋪了一簸箕又一簸箕細細的黃土。

孟雲遙和平津侯是同時被錦衣衛從城牆之上拖下來的。

拖下來擺在地上時,兩個人都是一身污血,被蠱蟲啃得一身破爛的樣子。

只是,莫名的,兩人眼中的不甘,竟是如出一轍。

孟雲遙雖已奄奄一息,可眼底的恨意卻仍是滿的要從眼底溢出來。

「你不必恨我,也不必怨我。」顧寶笙淡淡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若是當年你願意再等些時候,等孟大人在通州處理完事情,進京封賞。

而非是覬覦旁人的父親有名有利,你何至於會淪落至此。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一切,都是你的貪念作祟罷了。」

「噗!」

孟雲遙歪頭吐了一口血,右腹處血流不止,她卻仍恨意十足,強行反駁道:「貪……貪念?

呵……呵呵。」

孟雲遙虛弱無力的諷刺一笑,「你懂什么?

我……我小時候過的苦日子豈是你這種高門嫡女知道的?

爹要做好官兒、做清官兒,可是衙門里的銀子,哪里夠用?

捕快、師爺的銀子從他手里拿,窮苦百姓的米糧從他手里接。

他……只……只知道……跟個菩薩似的普度眾生,哪里……知道我和娘親哥哥的痛苦?

鄉里女學、私塾中,唯有我和哥哥,頓頓無肉,日日舊衣,遭人嘲笑。

同娘上街碰到同窗,人家俱是金釵銀簪,綾羅綢緞可是我和娘有什么?

除了好看的相貌,我們一無所有,你說……我……憑什么還要留著這樣的父親?

又憑什么不為了我和娘親哥哥考慮?

我……」

孟雲遙淚水突然滑落下來,神色凄楚道:「我只是想憑著我和娘親的容貌過上好日子罷了,我又有什么錯?」

她和娘親原本就容貌心計樣樣不差,都是娘看走眼,嫁給爹那個窮鬼才這樣的,她想扭轉局面,本就無可厚非!

孟雲遙並不覺得有錯,她只是覺得可惜。

如果早知道景仁帝當時有把她的父親封為左丞相的意思,她絕不會這樣快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