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章 處置萱兒寒月,侯府認寶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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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菊飄香,秋風送爽。

然而趴在地上的秦萱兒卻毫無心情欣賞靖南王府的旖旎風光,如同一灘毫無生氣的污泥一般鋪在地上。

王用瞧了眼秦萱兒,不由眉頭一蹙,依著他多年辦案的經驗,這種女人,要么就是心狠手辣會自行了結,要么就是毫無人性拖別人下水。

他不敢多待,便忙道:「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下官還是趕緊同王爺還有楚世子殿下同去面見陛下吧。」

事情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睿王同楚洵也正有此意,只是專等著王用開口。

江寒月見睿王和楚洵均是淡淡點頭,心里捏著一把汗,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提著裙擺剛要同那兩個老嬤嬤一起想悄悄溜到靖南王妃的屋子里,打算去討好一番,才剛轉了個身,面前便是一把鋒利鋥亮的綉春刀橫在了她的身前。

江寒月嚇得花容失色道:「楚……楚世子殿下……臣女……臣女可什么罪都沒犯啊!」

楚洵淡淡譏諷道:「沒罪?」

江寒月身子抖了一抖,硬著頭皮道:「臣女真的……」

「凜四!」

楚洵一聲令下,凜四便笑眯眯的走到了江寒月面前,拿著一疊審問出來的證詞在江寒月面前晃了一晃。

「江姑娘,您口口聲聲說您無罪,可方才咱們錦衣衛同靖南王府,睿王府的下屬都是一起查過一番的。

您……可是跟八殿下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啊!

暗害郡主落水,慫恿公主鬧事,一件件兒的,可都是殺頭大罪,您一件兒都脫不了干系!

敢問您,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呀?」

江寒月看到那一疊按了手指印兒的證詞,一張臉登時嚇得慘白,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竟然……全都問出來了!

王用一向最恨女子蛇蠍心腸,見這江寒月看著溫溫柔柔,背地里卻做出這些陰狠之事,當下便要將江寒月押下去。

不料,楚洵卻道了一聲「慢著」。

「楚世子?」

「王大人,她雖害人,不過到底是八殿下的人。如今又知道了公主懷孕一事,焉知她在牢獄中不會大肆張揚?」

王用聽楚洵一說,登時便讓人將江寒月押回來。

好么,江寒月跟八皇子不清不楚,秦萱兒又跟八皇子珠胎暗結,若是單單處置了江寒月,到時候旁人問起來,借口也不大好找啊!

說她謀害郡主公主,江家面上無光,說她知道公主懷孕,兩國顏面掃地。

楚洵的意思,王用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都是八皇子的人,那就進一家的門!

把江寒月跟秦萱兒都送到八皇子那兒,總是一點兒差錯都沒有了。

地上的秦萱兒一聽楚洵不但不救自己,還要把自己送給別的男人,一路馬車顛簸,又被打了一板子,險些流產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站著的江寒月也是搖晃著身子像是枝頭枯黃樹葉一般搖搖欲墜。

是,她是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跟在八皇子身邊了,可她……怎么就那么時運不濟啊!

如果不是這個什么睿王的女兒到了西戎……她還是陪在靖南王妃身邊的名門貴女,惹一眾西戎貴女都欽羨不已,甚至嫁給八皇子做正妃,那都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兒,江寒月眼底不由閃過一道怨毒寒光。

不過,她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在睿王府、靖南王府,還有錦衣衛這三隊暗衛的眼中。

不等江寒月想出怎么收拾顧寶笙的法子,三隊暗衛早已悄悄下去布置防備了。

因著事情萬分緊急,需即刻進宮,楚洵同睿王、王用都沒在靖南王府多待。

「好好兒在靖南王府休息一會兒。」楚洵眼帶不舍,溫聲囑咐道:「一會兒請完聖旨,便會立刻回來接你。」

睿王不悅的瞪了楚洵一眼,走過來,把楚洵擠過去了些,語氣有些委屈:「笙笙啊……你……不跟爹爹回去嗎?」

他不能勉強女兒,但似乎這個女兒跟嘉慧一樣,十分心軟,他這個親爹,裝一裝,應該還是能將女兒騙回家的。

顧寶笙略微詫異的看了睿王,方才還殺伐果決的模樣,轉眼便這樣可憐巴巴,像被誰欺負了的一只大狗一般,在等著主人摸腦袋。

顧寶笙不由暗自搖頭,眼下睿王是以為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才對她十分友好疼愛,若是有朝一日知道她並非顧寶笙,恐怕會請什么得道高僧燒了她,將顧寶笙的魂魄召喚回來吧?

只是,無論將來如何,現在,她占了顧寶笙的身子,也總該替她盡一盡孝道。

顧寶笙沒有多問她為何會是睿王女兒的緣由,楚洵眼下也沒有解釋。

他知道小妻子素來聰慧,既然從鬼醫口中得知了顧明遠從未碰過姜徳音的事情,而蕭琛又讓她叫哥哥,睿王又要認她為女,答案是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睿王同楚洵都是謹慎縝密之人,知道正德帝暗探頗多,等顧寶笙的身份泄露出去,不免會引來災禍,因而,兩人便親自先到西戎皇宮里,先好好兒跟正德帝說了一番話,打算容後再親自接顧寶笙回府。

不料,就這一時半會兒,便有人得了消息,轉眼就上門鬧事了。

*

「什么?睿王的親生女兒回來了?」

宣平侯府的侯爺,夏侯家的族長夏侯全聽到底下人的從宮中傳來的消息,登時便將手中的狼毫筆擱下,隔著那一道花鳥蟲魚屏風,便將下屬手中的紙,吸到了自己手掌心上攤開細看。

夏侯全生得濃眉大眼,輪廓硬朗,很有幾分英勇將軍,讓人敬畏的樣子,只是眼底不斷閃爍的精光,卻使這凜然正氣大打折扣。

看畢信件,「嘩」的一聲,他手中登時騰起一團藍色火焰將那信件燒得一干二凈,點點灰燼從他手中乖乖順著一道風飄到了桌上的一個小竹筒中,竟無一點碎屑飄落在地。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宣平侯眉眼狠厲的冷笑起來,「可真是本侯的好女兒啊……竟是連本侯都被那假死騙了!」

睿王是先帝最寵愛的皇貴妃所生之子,又是先帝最小的孩子,自然是被百般疼愛,寄予厚望的。

甚至剛出生,便封為睿王,賞賜了府邸。

西戎世家高門嫡女,個個才貌雙全,可先帝卻是千挑萬選,才將天香國色,博學多才的嘉慧郡主定為睿王妃的。

睿王同嘉慧郡主甚至可以說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更准確的說來,嘉慧郡主是讓睿王一手帶大的。

此舉也是先帝允許的,為的,便是怕宣平侯府居心叵測,覬覦皇位,教歪了嘉慧郡主去謀害皇子。

如果嘉慧郡主只是他宣平侯一個普普通通的嫡女,宣平侯必定是毫不猶豫,眼都不眨把人送到睿王府。

可偏偏,嘉慧郡主這個女兒卻是天生鳳命,西戎聖女的命格,身上的血液,是能開啟西戎寶藏之門的。

夏侯家擁有西戎聖女血脈、命格之人,世所罕見,等上百年,恐怕才有這一位。

夏侯全不是甘於平庸之人,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聖女,如何肯甘心依照祖訓將人送給西戎下一代的皇帝手中,扶持皇帝坐穩皇位呢?

他想自立為王,呼風喚雨,但可惜,這個女兒從小是養在睿王府上的,跟睿王日夜相處,如何肯跟他一條心?

而睿王呢,先帝手把手教出來的孩子,能文能武,多智近妖,等這樣的人當了皇帝,還會放過夏侯家嗎?

要知道,嘉慧郡主的母親可是活活被夏侯一家氣死的,扶正的蘭姨娘更是個中主謀。

女兒不肯,未來女婿更將他們夏侯一家視作仇敵,夏侯全如何能坐以待斃?

因而,在先帝重病之時,他便同當今正德帝一同籌謀了一番,故意挑起了南齊西戎之戰,讓睿王外出打仗。

而後,則是將嘉慧郡主偷偷的送到了正德帝的府上。

夏侯全想的是一石二鳥的好計,想等睿王死在戰場上,等嘉慧郡主同正德帝成親之時,再將正德帝也殺了,他自己來做這個皇帝。

可竟不料,嘉慧郡主在正德帝當時的周王府上,呆了不過半日,便香消玉殞。

正德帝又是萬分惋惜,又是埋怨非常,只怪他夏侯全做事太過沖動,沒有好生勸導嘉慧郡主一番,讓她想通。

沒了女兒的血做開寶藏的「鑰匙」,恰巧先帝當晚又駕崩,夏侯全除了站隊正德帝,別無選擇。

原以為,嘉慧郡主死了,睿王也定然心灰意冷,會揮刀自刎,可誰知,不過一月,那睿王又從戰場上殺了回來,矛頭直指夏侯府。

鬧得夏侯府這些年來無一日安生,就連蘭姨娘,現在的宣平侯府夫人的嫡長女靜嫻皇後在宮里也時時被睿王擠兌,常常受氣。

偏偏,睿王欺負他們是理直氣壯的,因為夏侯府害死了他的未婚妻!

讓夏侯府和靜嫻皇後,乃至正德帝都是有苦難言。

可現在呢?睿王說什么?他早在之前就同嘉慧郡主在南疆成親生子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那孩子丟了,現在才找回來。

那他們夏侯府這些年來,不得不「唯唯諾諾」受的一肚子氣怎么算?

「侯爺!」下屬阿金提議道:「不如我們便說是睿王強迫嘉慧郡主生下孩子……」

「蠢材!」夏侯全氣得腮幫子發抖,怒氣沖天道:「他既然敢把孩子帶回來,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萬全之策!」

睿王原本就是嘉慧郡主的未婚夫,當年上戰場的時候,還是因情況緊急,拜了一半天地,從喜堂之上走的。

只差一點兒就能成親,還是先帝親自賜婚,哪兒來的強迫不情願?

而且,照時間和睿王的說法看來,多半那孩子在他們成親之前,在睿王帶嘉慧去南疆游玩之時就有了的!

夏侯全並不知顧寶笙何時何地出生,只是照著自己的印象,不住的胡亂猜想。

真是失策!夏侯全恨啊!

枉他借口嘉慧郡主身體不適,不宜生子,硬生生將嘉慧郡主拖到十八九才准她嫁給睿王,誰知道,睿王竟然早就跟她……

夏侯全只是暗自慶幸,嘉慧死得早,只給睿王生了個女兒,沒生兒子。

嘉慧早已去世,睿王又痴心不改,那便萬萬不可能碰其余的女子,再生下兒子繼承皇位。

眼下認回來那女子,聽說年紀尚小,又是從小漂泊無依的。

這樣的孩子,自然更看重家中溫暖,親人疼愛了。

夏侯全摸著胡須慢慢的想了一會兒,不禁冷笑出聲:「去,這便准備豐厚的禮物,本侯要親自去靖南王府走一趟!」

他輸給睿王一次,可不會再輸第二次了!

嫁到南齊有什么好的?離家萬里,無親無故。

西戎不是有北堂離那般英俊風流的男子么,他還不信這個外孫女兒不動心!

再者,他是長輩,那孩子理應孝順他!

夏侯全想的很美好,只道那認回來的北堂笙,也就顧寶笙是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孩兒,容易哄得很。

他當年沒有成功的計劃,在那北堂笙身上,一定能夠實現!

因而,當下便命人收拾了一馬車的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還有不少小玩意兒,一路風風火火的往靖南王府趕去。

*

靖南王府

日影西斜,花影搖曳。

向晚秋風裹挾著金菊香氣從窗格中陣陣飄來,將屋中的中葯氣味慢慢吹散。

「咳咳咳!咳咳咳!」躺在床上的靖南王妃被那中葯一嗆,一張蒼白的臉咳得通紅。

她將葯碗推出去,「端下去,本妃不喝!」

「王妃娘娘!您若是不喝,一會兒王爺同世子殿下回來,可是饒不了奴婢們的啊!」

底下丫鬟憂愁的勸道。

方才睿王同楚世子還有京兆尹王大人進宮的事情傳到了靖南王和世子爺的耳中,靖南王妃可是葯都不喝就讓丈夫兒子到宮里去幫睿王的女兒說情了。

重病不喝葯,那該如何是好?

即便眾人知道,這是心病,奈何沒有心葯醫治啊!

誰讓那個容顏絕色,唇紅齒白的小姑娘是別的王府的孩子呢?

底下送葯的丫鬟一時發愁不已。

馬嬤嬤擺了擺手,剛要動手自己親自喂葯,就見那葯碗被一雙纖纖玉手捧在了手心兒里。

那葯碗是羊脂玉所做,可少女細膩瑩潤的一雙手竟比那玉碗還要通透潤澤。

「郡……」馬嬤嬤張口欲喚她。

顧寶笙卻是搖了搖頭,示意讓她們都出去。

馬嬤嬤用懇求的目光望著顧寶笙,待顧寶笙看清她眼中的請求,又輕點了下頭後,這才忙下去了。

這個孩子,一月來,同王妃相處得極好,向來不苟言笑,清冷如仙的王妃,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不似那般冰冰冷冷,毫無生氣的人了。

馬嬤嬤甚至覺得,即便王妃知道這不是親生女兒,也是願意養著她,將她當親生女兒來看的。

只是……馬嬤嬤踏過門檻,轉身關上房門,眉頭不由緊緊皺起,眼眸也是不盡無望之色。

人家是睿王的女兒,睿王那般護短,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女兒認王爺王妃為爹娘呢?

這樣一想,出門的馬嬤嬤不禁一路搖頭嘆氣的下去了。

*

屋內

靖南王妃沒聽到聲響,剛要斥責,卻見一只雪白的小手握著湯匙,將葯送到了自己嘴邊。

「本妃……」靖南王妃剛扭頭一看,眼里忍不住便涌出了淚水,「眠……」

她張了張口,又將話咽回去,帶了些哽咽笑道:「好孩子,你乖乖在花廳等你父王回來便是了。

娘……咳咳……本妃身子弱,恐是染上了風寒,若是傳染給你,反倒不好。

你身子一向弱,快些出去吧。」

她見到這個孩子時有多激動不已,眼下就有多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