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狂暴的大地(之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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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周日,難得的風和日麗,難得的廣闊自然區域。

學園都市的第二十一學區雖說是學區,然而以人工開挖的河流與池塘為中心,稀疏的樹林,錯落的灌木和厚實柔軟的草坪幾乎占滿了整個區域。呼吸著東京都內難得的新鮮空氣,在自帶的折疊椅上把自己攤開,然後在臉上攤開一本書或者其他什么東西遮蓋住溫暖卻刺眼的陽光,舒服的小睡一會兒,對學園都市內為生計而繁忙奔波的成年人來說,再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休息日下午了。而那些年輕的活力四射的學生們,則在成年人半是羨慕半是淡然的眼光中,大把大把的揮霍著自己的精力和青春。

厚實的草坪無疑比折疊椅更受到人們的青睞,隨著午飯時間的接近,成雙成對或成群結隊的人們在綠色的草坪上到處攤開各種顏色各種材質的墊布。而受到自己或伙伴粗心拖累,或者本意就是如此的家伙們,則不免席地而坐,十二月的土地並不像五六月份那樣暖烘烘的舒服,可夏天的草葉會把汁水印在墊布、衣服和褲子上作為不打商量便把它們當作坐墊的人的報復,然而將生機都縮回根莖的現在,小草也只能對人類的屁股無可奈何了。。

然而,在這么悠閑的背景中,也總不免有幾個大煞風景的家伙。

「媽媽,那些人好怪……」

心直口快的總是孩子。不過害怕孩子受到傷害的母親馬上就打掉了稚嫩的手指隨後就拉走了他。她忐忑不安的著原先孩子指向的地方,那里有擠在同一棵大樹後面的三個背影。

雖說二十一學區撐爆了也容不下學園都市所有的二百三十萬居民,可目前這里的人流還遠不到需要三個人擠在那么小的區域里。何況這里也不是動物飼養區,這幾個人手上端起的望遠鏡朝向的地方,別說一只猴子,連一只海鷗都沒有。

那是臨近池塘邊的一把長椅。由於周圍的空間實在過於開闊,根本不適合成雙成對的情侶,長椅的空間也容不下以家庭為單位來這里散心的人,因此在五分鍾前還是空的。現在,那里並排坐著兩個身材一樣嬌小的少女,一個頭上戴著鮮花發卡,另一個則在一邊扎著小辮。野餐籃子雖然就放在她們腳邊,可還沒有開蓋子。兩人嘴上都沾著黑褐色的碎屑,手上拿的則是二十一學區公園有名的紫菜卷。

「什么,原來不是鴻野江同學嗎?」

三人中起來年齡最大,卻和那邊的兩個少女中上去小一些的扎著一樣相當孩子氣的翹發辮,而且還是兩邊都扎的成年女性放下電子望遠鏡,上去非常失望。

「那女孩……難道是初春同學的親戚?」三人中起來最年幼的那個雖也把失望寫在薄薄的茶色短發下的臉上,不過從一切可疑的事情中挖掘信息,充分的顯示了她優秀的八卦才能。

至於最後的那個戴著紅色棒球帽的女孩雖然最早放下望遠鏡,但卻一言不發,用手指支著額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想什么呢你。」茶色短發揚手剛要拍上紅色棒球帽的肩膀,後者卻猛的用右拳砸在左手掌上。

「我想起來了!」

「噓!」

一大一小大驚,連忙捂嘴的捂嘴,抱腰的抱腰,連拖帶拽把戴著紅色棒球帽的女孩拖到灌木叢的後面。過了幾秒鍾,灌木後面升起一張掩蓋在套頭和墨鏡下的臉來,確認目標之後常常松了口氣。

「還好,她們還在那里。」

「你發什么神經!」茶色短發這才放開同伴的嘴巴。跟某位二十九歲超級聖女蹭得累相處了一年有余,就算在專業人員面前走不上三合,壓制比自己小一歲的普通女孩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咳咳……」紅色棒球帽連連咳嗽,不過清醒過來的她特意壓低了聲音。茶色短發剛才那一下捂嘴摟腰極有學問,在阻止她發聲的同時還壓制了她手足揮舞和身體扭動的一切空間。不過想到了某件事情的她也顧不上和同伴置氣。

「那不是春上同學嗎?」

「春上?」

齊聲。佐天淚子哭笑不得的著面前一大一小同時歪過腦袋做思考的迷糊樣子。

「御坂同學你不用想了,你肯定不認識。西澤老師你為什么還要想啊!春上衿衣,我們班的,上個月剛剛轉來的學生。」

「那個春上嗎?」

和剛剛佐天如出一轍,柵川中學年c班班主任兼國文教師西澤步右拳捶在攤開的左手上,恍然大悟般叫了起來。

「還有哪個春上……」

佐天痛苦的用手扶額,另一邊西澤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喂!把話說清楚一點!」

兩個同伴啞謎似的說話最終使得一頭霧水的御坂美琴不滿的叫了起來。

「總之是個很有特色的人……哎?」

「御坂同學……西澤老師……還有,佐天!」

熟悉的聲音中因為帶著不可遏制的憤怒而顯得略微尖利。三人轉頭。果然,開滿鮮花的發卡下面,由於身高的緣故,即便用力踮起腳尖也只能在灌木的遮擋下露出的半張小臉上布滿了明顯的怒氣。

「初春聽我解釋……事實上……事實上……因為御坂同學照顧白井同學太辛苦了所以我們今天帶她出來!」

御坂美琴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為佐天讓她頂缸,而是因為從磕磕巴巴瞬間就變順利之後的那段話中,如果把「我們」這兩個字的主體變成寮監大人和那個絕對是會使巫術把寮監大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小川,那么根本就是事實!

「這女人的直覺也太准了吧!」著懷疑的目光不斷從自己和嘿嘿訕笑的佐天之間來回轉移的初春,御坂無可奈何的點著頭,表示承認事實。

「沒錯沒錯!」西澤也在一邊大點其頭。聽她這么說,初春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論怎樣,一向以成熟和穩重為學生們所敬仰西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至於事實究竟如何嘛……

哼哼。到初春飽含威脅的一瞥,佐天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跟直竄上頂門,毛骨悚然。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後悔和初春住在一個宿舍里。

「那孩子是誰啊?」

常盤台的電擊公主殿下還算講義氣,見到好友的窘境馬上試圖轉移話題。不過一向注重禮貌又十分欽慕御坂美琴——或者說欽慕常盤台的大小姐們——的名為初春飾利的好面子少女也只得順著轉了過來。

「我給御坂同學你介紹,都跟我來吧……哎哎?」

剎那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掠過心頭,隨後,地面便猶如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的桌面一樣劇烈晃動了起來。

「地震……」腳下的晃動使得少女們根本掌握不住身體的平衡,她們立即半蹲降低重心以免摔倒。不過和所有人一樣,她們根本就不擔心:這里地勢非常開闊,即不會有從中央學區摩天大樓上震碎落下的玻璃,也不會有室內傾斜塌落的書架。總之安全是毫無疑問的。

然而當地面的晃動停止,大家松了口氣之後,無數人都目瞪口呆的著眼前的情景徹底推翻了自己的設想。

那是二十一學區自然公園標志性的北美紅杉。這棵幾乎和學園都市年齡一樣大的大樹幾個人都難以圍攏,高聳入雲,天氣晴朗空氣良好時在學園都市外面都能見它的樹梢。它幾乎是著這座年輕的都市成長起來,在這情侶密度大的嚇人的地方,自然也有著樹下告白就可長久這類照例有的傳說。

無論情侶們多么不舍,此時便是它的最期。巨大的樹干抖動著,大蓬大蓬的卵形葉片如雨點般落下。難以形容的悠長而凄涼的長號響起,如蜘蛛般密集的裂縫出現在松樹周圍的地面上。一聲悶響之後,池塘邊上由水泥和石塊組成的整齊堤岸從內部爆開,大塊大塊的泥土和石塊如炮彈般飛出,在池塘里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如僵死並糾纏在一起的群蛇般的密集樹根暴露在空氣中,隨即被渾濁的池水淹沒。失去了一邊支撐,重力作用下平衡開始崩壞的巨大的樹干緩緩傾斜,當岸邊一側無數堅韌如鋼筋般的樹根再也無法負擔巨大的剪切力發出噼噼啪啪的斷裂聲的時候,樹干向池塘一邊的滑落便再也無法逆轉。它開始慢慢傾斜,逐漸加速,最終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地面砸落,還未接觸地面,巨大的樹冠所帶起的巨大風壓已經使得塵土飛揚。一頭滑落進池塘直通通的插進池底的樹干如一根杠桿般向上挑起,將超過十噸的池水和著池底的淤泥揚向空中,變成一場帶著土腥味和腐臭味的「陣雨」,劈頭蓋臉的灑落在周圍的人們身上。

驚呼聲此起彼伏。和泥水一起參加這短暫的天空之旅的,不僅有被游人供養的錦鯉,連冬眠的泥鰍和螃蟹也享受了一把失重的樂趣。猝不及防下被這些東西砸的滿頭包甚至頭破血流者大有人在。

然而這一切驚呼聲都被初春大分貝的尖利叫聲所壓倒。在地面開始晃動的那一霎那,突然到來的感覺猶如一只不見的手握住了佐天的心臟。意識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已經猛然向前撲去。發育程度比自己大一歲的御坂美琴還要良好的少女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春上同學!……佐天!」

就在初春眼前!在紅杉傾倒的最後一刻,將身體的力量幾乎發揮到極致的佐天身影一閃,以百米飛人都要自愧不如的速度將似乎被嚇的一動都動不了的春上撲下了長椅。下一瞬間,兩人就淹沒在倒下的樹冠和飛濺彌漫的塵土中。

到這一幕呆住的不僅僅是御坂美琴和西澤步。初春尖利的大分貝慘叫聲比喚醒睡美人的王子的吻還要有效。幾秒鍾內,不管是到這一幕的還是沒到這一幕的,紛紛都匯聚過來。

長椅已經不復存在,鑄鐵支架和三指厚的木板在縱橫交錯的樹枝的切割下都片片粉碎。在重力的加速下,紅杉向四面伸出的樹枝上粗糙的樹皮和幾乎完全失去水分的結實的木纖維和利刃也差不多少。在眾人面前,無數的樹枝互相交錯,微微晃動。倒下時無數斷裂的樹枝那銳利的茬口參差不齊,猶如猛獸的牙齒,晃的讓人眼暈。

「嘶……」

最先動手拉開樹枝的反而是平常性格最穩重的初春。然而此時被兩個好友可能的命運揪緊心尖的少女什么也顧不得了。然而憑著她的小身板又怎么是樹皮和木纖維的對手?幾秒鍾後,被扯到極點的樹枝回彈,饒是初春放手的早,樹枝的結疤也毫不客氣的劃過她的手心和手指,血珠頓時就冒了出來。

盡管性格堅毅不屈,可畢竟還是十三歲的少女,而且她哪吃過這種苦頭?淚珠幾乎立即就掉了下來。同樣的情況不僅僅是發生在初春身上,想要徒手對付這棵紅杉的人紛紛敗退。徒手斷木板還得是練過拳腳才行,何況那是專門烘干的,木纖維都失去了彈性。可這紅杉一分鍾前還是活的,木纖維彈性十足堅韌異常,豈是好對付的?

「必須用工具!」給眼淚汪汪的初春包好手上的傷口,西澤皺著眉頭著不斷呼痛退下的人們。作為柵川中學的模范教師,學生偶像,西澤身上的小玩意兒可不少,這個簡易急救包也是她下意識的帶在身上的。

得到同樣結論的不止西澤一個。此起彼伏的移動電話召喚中,身穿淺藍色連體工作服的公園管理人員以最快速度趕到,一聽說有兩個人被壓在樹底下,臉都白了。

「這不管用!」

園藝工苦著臉。松、衫之類樹木的木質相當堅硬,即便是枝條之類,如果不是油鋸根本不要想對付。然而公園管理處哪有可能有這東西?園藝工了隨身帶來的修枝剪,果斷的丟掉,抄起電話就叫留在管理處的同伴把那邊唯二的兩把消防斧拿來。

「事到如今,也只能盡人事了。」

這樣想的不僅是園藝工一個。巨樹傾倒的威勢眾人都是在眼里的。不要說被樹干砸個正中,就是被樹枝掃中,結果也不會比那個已經粉碎成現代藝術品的長椅強多少。想到這里,那些膽小的人默默的後退了,畢竟誰都不想被兩具屍體,乃至於根本都不能稱為屍體的東西折磨的夜夜噩夢,神經衰弱。

「你們……」

初春眼睛一片通紅。無論是誰接觸到那飽含憤怒、絕望和悲傷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得向後退去。

「初春。」

急得眼睛都紅了的初春回頭,正對上御坂堅定的眼神。

「希望……你能以學園都市風紀委員的身份給我授權,使用能力。」

意料之外的話讓初春飾利愣了一下。

御坂美琴是什么性格?一根筋直腸子的單核cpu!凡是她認為是正確的,無論前面阻擋著什么,她都一定會去做。具體到現實,哪一次遇到不良她會跟差不多每次同行的白井黑子要授權?還不是干脆的一次擊倒?

這一次……

原來,連御坂同學都心虛了嗎?把這些揭開,到血淋淋的真實,和讓這些掩蓋著一切,直到別人告訴我們真實……我,到底該選哪一個?

初春小小的心里瞬間被這個問題堵的難受。她茫然四顧,卻不到任何東西。

「以學園都市管理條例賦予教師的權力,確認御坂美琴的能力使用授權。限制:level5!」

恍惚間,西澤步穩定的聲音如天籟般透入初春的心靈。少女抬起頭,卻馬上又低下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慢慢充滿心中。

「聽見了嗎?是御坂美琴哎!」

「那個御坂美琴嗎?」

「還有哪個御坂美琴……」

嘈嘈切切的私語聲中,眾人開始向周圍散開,卻沒有一個人離去。畢竟,二百三十萬人中站在頂峰的那七個人,這個比率比一般的明星還稀罕,當然比明星還受歡迎的多。

少女握拳,深深的吸氣。

從茶色短發上的金屬發卡開始,金色的電弧閃耀。鐵砂在她手上聚合,電弧串聯其間,高速振動的鐵砂顆粒下,樹枝木屑紛飛。戴著護目鏡和口罩的園藝工和幾個空氣系,能夠避免木屑和散碎鐵砂落進眼睛鼻子耳朵的能力者一齊上前把被御坂美琴鋸斷的樹枝挪走。

時間推移,御坂開始喘息。然而無論是她還是幫忙的,都越發振奮。在周圍的空氣里,新鮮木材特有的酸味,松香味,摩擦的高溫燒焦木材味,電弧電離空氣產生的臭氧味,剛剛被樹干揚起來的淤泥的腐臭味……那種他們最不願意聞到,始終也沒有聞到的氣味始終沒有出現。

沒有血腥味。

「在這里了!」

縱橫交錯的灰褐色枝干和黃綠色樹葉間,灰色的帆布面料顯得那么不起眼,卻引起了大家發自心底的熱情。眾人也顧不得御坂美琴左右開弓撒出的木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將幾根鋸斷的樹枝挪走,很快就露出了懷抱春上衿衣的佐天淚子。虛弱的抬起頭露出笑容的佐天,棒球帽沒了,扎頭發的束帶也沒了,夾克干脆碎成了一團爛布條。因在地上翻滾使頭發上和身上到處都是干枯的灰塵、衫葉和草屑,那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然而就是這個狼狽的少女,贏得了圍觀者和救助者最衷心的喝彩。

「嘶!」

正在被初春用鑷子夾著蘸滿酒精的脫脂棉清洗創口的佐天疼的呲牙咧嘴。

「你還知道疼啊!……太亂來了……太亂來了!」

嬌小少女的怒叱里帶著一點點的哭音。

在旁邊,西澤和御坂也是一臉後怕的表情。北美紅杉倒下時,如利劍一般向四面叉出的干枯枝椏中間恰好就形成了一個空檔,而將春上牢牢抱在懷里的佐天在樹冠落地時正好就滾到那里,結果幾乎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當然,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劃傷四處,擦傷兩處,左手腕和左腳踝輕微扭傷,咳嗽了差不多十分鍾才把嗆進氣管的幾片米粒般的衫葉咳出來。這就是佐天淚子再一次見義勇為的代價。

「嘛……嘶……雖說……嘶……疼,可比破相……嘶……強多了……」

盡管初春小心再小心,輕柔再輕柔,可佐天臉上的那一道隨著清洗傷口的動作而抽動的血痕仍然叫三人膽戰心驚。在紅杉倒下之時,一根茶杯粗的樹枝就擦著她的臉頰插進土里,如果樹枝再偏個兩毫米,就會給她造成一個血肉翻卷深可見骨的傷口。偏個五毫米,那樹枝就會直接震碎她整個上頜。那樣即便御坂美琴使盡全力,出血和窒息也足以讓她堅持不到救援到來。

傷口清理完畢,ok綳貼上,處理完佐天,接下來……

「這個呢,這個怎么辦?」

御坂美琴正蹲在昏過去的春上衿衣身邊發愁。開始時大家以為春上是驚嚇過度而昏迷,於是給她額頭上搭上一條冷水浸泡過的毛巾再給她找了個樹蔭下的平地放好。可到現在春上還沒醒,那就不是一般的昏迷症狀了。

「這個,不好意思?」

西澤回頭去。一個頗為秀氣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和他單薄的身體相反,在十二月的現在,他身上卻僅有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校服褲子。他身後則拖著一副簡易擔架。

那是將兩根剛剛被御坂削斷的樹枝再削直,然後用幾件外套綁在上面做成的。

「真是個好孩子呢。不過,似乎用不著了。」西澤指了指少年的身後。

順著貫穿整個公園的砂石路,十幾輛噴塗著「mar」字樣的中型車開了過來。一到池塘附近,車子停下,車門打開,一群穿著動力外骨骼的人涌了下來。

對見多識廣的學園都市居民來說,動力外骨骼如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了。幻想御手事件中,警備隊的動力外骨骼沖擊性的震撼登場讓這種東西頗受好評,之後隨著警用動力外骨骼進入現役,工程用和各種專用外骨骼的推廣也逐漸鋪開。這些行動有序,救助動作也十分專業的家伙一就知道是來自學園都市官方組織的人員,不過他們的外骨骼似乎並不像特種警備隊員那樣注重誇張的負重能力和穩定性,動作卻更加靈活,沒有特種警備隊員行動起來那種特殊的凝重感。

「還是很感謝……人呢?」

西澤回過頭來,那個貢獻出自己外套做擔架的少年早已鴻飛冥冥,不見蹤影。

「算了,下次有機會見到再道謝吧。」

為佐天處理好傷口,初春左右,然後走向一個穿著塗裝與眾不同的粉紅色動力外骨骼,一就知道是頭兒的人走去。

「對不起,我們這里有一個昏迷的傷員……哎?您是……萊夫萊恩研究員嗎?」

粉紅色動力外骨骼頭罩掀起,無論是橙紅色的頭發還是秀麗端正的臉龐都相當顯眼。美麗的女性臉上出現了困惑的思考表情,兩三秒之後卻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對了,你是上次開會時鷹野身邊的那個風紀委員吧?你的發卡可是很有特色的呢,幾百人里面找不出相同的了。」

「見笑,見笑……初次見面,我叫初春飾利,第七學區柵川中學的學生,77支部的風紀委員。」

「泰瑞絲緹娜-萊夫萊恩。命運使我們交匯。」

「?」

「口頭禪罷了。昏迷的傷員呢?」

「這邊!」

「亂雜開放?」

「嗯。」

先進情況救助隊的總部。位於十八學區。和一些新建的研究機構一樣,這里也是一座外觀簡易,功能實用的包豪斯式建築。

然而和外觀不同,起碼這里,泰瑞絲緹娜-萊夫萊恩的辦公室與建築簡潔的外觀相當不同,也和眾人對她的觀感不一樣,里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和小型的盆栽植物,在亂糟糟的表面下有一種特殊的溫馨氣氛,給御坂她們的感覺就像是家一樣。

沒錯,不是宿舍,不是辦公室,不是暫時居留的場所,而是家。

這一次地震與前幾次不同,達到了空前的m5。幸虧二十一學區絕大部分是開闊地,直接因地震而傷亡的一個沒有。因紅杉倒下而受傷的人也不多,除了被樹枝和樹葉添上復數劃傷的佐天以及似乎因驚嚇而昏迷不醒的春上,被數根掀起的錦鯉砸中頭部導致腦震盪的倒霉蛋已經是最厲害的了。

御坂她們原本的打算是請泰瑞絲緹娜幫忙將春上運往第七學區的中心醫院——那里有熟悉的醫生,不過先進情況救助隊把她們一行直接帶到了這里,隨即在眾人在場的情況下,對春上做了腦部mri檢查。

一張又一張的膠片擺在眾人面前的茶幾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初春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御坂雖然鎮定,可在相當了解她的佐天來,那不自覺捏緊的拳頭已經暴露了心中的情感。

「果然嗎?」

著mri圖上發亮的區域,西澤不由嘆息。

「春上同學的能力是……」

「心靈感應,level2。」雖然是隔壁班的學生,不過對於教整個一年級國文的西澤來說,盡管這個剛剛轉學過來還不到一個月的學生的名字和臉對不到一起,可最重要的能力資料是必然牢記於心的。

「大圖書館的資料也是如此。不過——」泰瑞絲緹娜用小手指點了幾下能力開發涉及到的區域:「這種亮度的話,大概已經到level4的等級了。」

「可是她,她不是幻想御手的使用者……」說了一半的西澤突然卡殼了,旁邊的初春和佐天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春上轉學過來的時候,正是幻想御手事件爆發之後。學年的最後一學期的後半轉學,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名為春上衿衣的少女是不是幻想御手的使用者,或者其中有什么其他的隱情,又哪是身為平民中學的教師和學生所能知道的?

小川老師大概知道吧。

佐天轉過頭,在初春的眼睛里也到了同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