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Fontain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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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文小姐……」

「先生,注意您現在是個軍人,請不要用家族的名號稱呼我,也不要叫我『小姐』。」金發少女冷淡的回應:「您可以叫我准尉,或者叫我安夏爾——這是您身為年長者的權力。當然您叫我長官的話我也不會反對,阿斯拜恩軍士長。」

阿斯拜恩聳聳肩,爽快的改了口。

「那么好吧,安夏爾准尉。我只是很好奇,光靠你們三個人就能保護她的安全?你的那個什么……馬爾留斯課長,不實在太有信心了嗎?」

雖然很想挺胸說保護和宮梨旺這種人,我安夏爾-馬爾文一個就足夠了。可明知這句話連自己都騙不過去的少女最後只好嘆了口氣,說出了實情。

「你們來的太不是時候,確切的說,太早了。大公認為她大概會在新年前後答應來首都。現在,禁衛旅從軍官到士兵被抽走了三分之一去監視那些後調的國境野戰部隊,剩下的幾個大隊也在一周前向北移動到列日和盧森堡,以在調往比恩蘭的第一師完全就位之前震懾駐扎在弗萊芒的羅馬軍;參謀部和憲兵的人,只要有實戰經歷,威望足夠壓制部隊的,也都幾乎派到後調的幾支部隊去了;至於警察,在來自東部的失業者大規模涌入首都的現在,他們絕對是自顧不暇了。」

「堂堂赫爾維西亞共和國首都,總會有些部隊留下的吧?」

「你以為現在是什么時候啊?」安夏爾煩躁的開始咬指甲:「議會里有議和派和主戰派,軍隊里有強硬派和主和派,再加上羅馬使節團和來自東部的無業者們……首都現下如同一潭沸騰的渾水,情況瞬息萬變,不要說普通士兵,就連參謀部的軍官能信任的也不多——不,或許軍官比士兵更不值得信任也說不定。禁衛派了提亞克姆中校和拉斯托爾斯中校,情報處倉促之間也只能抽出我和拉斐爾——至於安妮……」

她了一眼正在抓著佐天的手,吱吱喳喳快樂的就像春暖花開時的麻雀一樣,把佐天也感染的興奮起來,兩人一起在街邊的小店和小攤上跳來跳去的安妮,輕輕搖了搖頭:「她本不該來的。只是作為軍人,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罷了。倒是你女兒,她的戰斗力你心里有數嗎?」

在賽茲也好,路上也罷,佐天從來沒什么機會展示她的戰斗力,所以即使是神通廣大的赫爾維西亞參謀部情報處,這方面的所知也非常有限。傳到安夏爾手里的情報只是顯示,這個自稱十四歲卻比赫爾維西亞大部分十六歲的少女——包括安夏爾自己——發育程度都好的「女仆」,在做飯、洗衣、照顧別人這些事情上做得極其利索,充分顯示出一個「女仆」應有的素質。本來沒打算把佐天算成一個戰力的安夏爾,在剛剛參謀部食堂的驚鴻一瞥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阿斯拜恩詭異的笑笑。徒弟的戰斗力如何他這個老師心里當然有數。真的把西斯學徒的資料就放在安夏爾面前,那她一定會大失所望。半個月前還是個level0的佐天,就算有西斯學徒的身份,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園都市中學一年級少女而已。原生者與原力之間驚人的親和性造成的直覺,能讓她配合阿斯拜恩的精神震懾逼住那個花花公子外表的拉斐爾。但真要是生死相搏,在亂雜開放事件中也算是走過生死場的西斯學徒,在那個西斯武士的精神震懾下也能拔槍的情報員面前,恐怕一秒鍾也堅持不下來。

「算上……她名字怎么念的來著?」

「leiko。」

「真難念。還有,真像個男孩的名字。」毫不在意別人的「父親」就在旁邊,安夏爾直白的說著自己的評價:「算上……le,lei……ko的話……」

「你可以叫她下士,准尉。」

「有你這么當父親的嗎?軍士長!」就像被惹到小貓的母貓,安夏爾當時就炸起毛來:「真不知道在你們家里……算了,那關我什么事。稱呼一個年齡比我還小,一個小時之前都還不是軍人的女孩為下士,有違我安夏爾-馬爾文的處世之道!」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的西斯武士睜大了眼睛。那種驚奇的視線讓嬌小的金發少女骨瓷般細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准尉,難不成你是戰爭讓女人走開主義……」

「沒錯。就是那——嘶——那個『難不成』。」

略顯輕浮的語調里夾雜著微微抽冷氣的聲音。陸軍准尉和海軍陸戰隊軍士長眼光一轉,頓時把情報部的第一美男子,實力堅強的情報員,拉斐爾-派普軍士長的慘狀在眼里。

陽光的金發散亂到亂七八糟沾滿灰塵,微黑的臉頰上有幾處明顯的瘀青甚至紅腫,而深藍色的軍大衣前前後後有好幾個軍靴的腳印。最慘的當然是他夾著腿一扭一扭走路動作,讓從參謀部出來就懷著狠狠揍他一頓這個念頭的安夏爾本人也嚇了一跳。

「我說……你啊。你的營養真的都到身高和胸部去了嗎?!」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也不顧街上的行人就在那邊著,安夏爾沖著因痛揍了嗡嗡亂叫的蒼蠅一頓而心情大好,以至於整個人都處於飄飄然狀態的和宮梨旺喊道:「當街斗毆,還留下這么明顯的傷痕,被憲兵抓去誰來撈你?我?提亞克姆課長?塔西尼將軍?還是大……菲利普先生?」

好容易在在那個不應該在這里說出來的名字脫口而出之前及時收住,安夏爾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一步就跨到了梨旺面前,抬起頭盯著她的黑眼睛,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就算不把他當成伙伴,他也是不可或缺的戰力!戰力你明白嗎?!主動削弱自己一方的戰力,伊利亞姐姐難道有這樣教過你?!」

「我就知道,准尉……」

「蓬!」

拉斐爾得意洋洋的話剛剛起了個頭兒,他本人就被安夏爾本人毫不留情的飛起一腳踹倒在地,然後金發少女也不介意梨旺目瞪口呆的目光和淚子的驚呼聲,對著倒地的拉斐爾就是一頓狠踹。

「准尉,我記得好像剛剛你才……」

著眼前的情景,善於揣摩人心的西斯勛爵第一次覺得自己大腦的計算能力不夠用了,就算是加上異株湖總線上十個插槽內所有的生物電子芯片也是一樣。這個小小的金發少女已經給了他太多驚奇,她身上各種各樣相互矛盾卻又渾然一體的性格,如果做個深入分析寫成論文,他阿斯拜恩都可以在加達里聯合中央大學輕輕松松拿到一個心理學的榮譽學位了。

把習慣性發散出去的思維習慣性的拉回來,阿斯拜恩突然發現周圍的行人和居民都對安夏爾當街毆打拉斐爾的行為視若無睹,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趕路的趕路。只有街角的薄餅攤上,兩個確實沒事做的人才一坐一站,在那里對這副情景品頭論足。

「終於開始了呢。」

「是啊是啊,開始了。」

「輸了……今天多了幾個生面孔所以我才壓了冷門,沒想到還是開始了啊……」

「知足吧,沒讓你賠雙份就是在你老婆的面子上了。」

「八百萬眾神在上!你這個貪心不足的家伙,為啥我要賠雙份啊?」

「拉斐爾挨了兩次,兩次啊!」

……

「羅伊德大叔?」

和宮梨旺驚奇的聲音打斷了那兩個熱鬧的閑人之間的爭吵。

「呦,羅伊德,你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個漂亮的小姑娘?嘖嘖,也不怕你老婆她……」

戴著鴨舌帽身穿老式套褲,雖然寒冷的天氣這樣寒冷,卻仍然在鐵爐的熱量中只穿著襯衫挽起袖子,露出多毛的粗壯胳膊的薄餅攤攤主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捅了一下同伴。

「梨旺……這不是梨旺嗎?」被攤主戳了一下才清醒,被和宮梨旺稱為「羅伊德」的男人仔細端詳了一下,指著梨旺驚叫了起來。

這是個身材中等的男子。和克勞斯少校一樣留著絡腮胡子,除了一件明顯改自機械師修理服的連體外套之外,他腰間還圍了一件滿是焦痕的皮圍裙。認出梨旺的他顧不得由於驚訝而掉在地上的紙煙,喜形於色急忙拿著靠在椅子邊的拐杖要站起身來。而梨旺趕緊上前一步按住他。

「哎呀呀,有兩年不見了吧。怎么,你當兵了?」

又仔細端詳了梨旺幾眼,羅伊德感慨地說。

「是啊。世事無常嘛。」

「哎,不管怎么說,總是條生路吧。」

「您說的……倒是您啊,為什么到這邊來?送貨嗎?可您這腿……」

「別提啦。」羅伊德搖搖頭:「兩年前,就是你離開的那個冬天。那大雪就連我這快五十的人都沒經歷過。鎮子上有三分之一的房子都被壓塌了。大家伙紛紛離開,面包店就維持不下去了。所以我和蓓瑪一商量,得,趁著停戰,這么多人涌進首都的機會,干脆就到這邊重新開了一家面包店兼咖啡館。」

「您……」著羅伊德左腿膝蓋以下空盪盪的褲管,從小習慣了的梨旺還好,聽不懂他們對話的佐天卻為他開朗的語氣感到一陣心酸。

「這就是生活,不認識的小姑娘。」費力的低頭撿起抽了一半的紙煙,羅伊德刻滿了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種滿意的笑容:「你不能奢望生活給你更多了。」

「羅伊德你這個死鬼,居然我一不見就和這么多漂亮……漂亮……的姑娘……哎呀,梨旺!這不是梨旺嗎?」

就在薄餅攤背後,掛著「lafontaine」招牌的店鋪大門轟然打開,一位大媽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然而連台階都沒走到一半,布滿醋意的怒容逐漸被驚愕,然後是欣喜所取代,猛然上前拉住了梨旺,上下打量著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比你媽媽出落的還漂亮了呢,怎么,有男朋友了嗎?」

「沒……」

「這怎么行!這年頭好男人可是不多了,遇到一個就要馬上抓住,我告訴你啊……」

「蓓瑪-羅翰,請不要打擾我們,我們正在公務中……」

大概是今天以來第一次,梨旺覺得安夏爾的聲音是那么悅耳。可她馬上就苦笑了起來,因為她可不認為初出茅廬的情報處准尉能和「泉水鎮的面包師」相提並論。

「別這么不可愛嘛,小~~安夏爾。」果然,笑嘻嘻的嬸嬸只用了一只手就拉住了在她面前就像是母雞面前的雛雞的安夏爾,就這樣一手拖著一個,毫不費力的轉身朝著面包店的台階走了過去。

果然,又一個可愛的少女就這樣成了泉水鎮上八卦第一,武力也是第一的嬸嬸手下的獵物。

「蓓瑪!我真的是處在公務中啊!」安夏爾與其說是被突然發生的事情驚嚇,倒不如說是不願讓梨旺到這幅丑態,眼見離面包店的大門越來越近,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哭音,並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伙伴,把「我們」改成了「我」。

然而,毫無用處。

「有什么關系……啊,謝謝你小姑娘」

九杯咖啡擺在桌子上,在這個本來誰也不會來買面包的時間,顯得空盪盪的面包店內部頓時被人擠滿。

向著將自己為眾人煮好的咖啡分別倒好並擺在桌子上的佐天淚子道謝,羅伊德大叔笑嘻嘻的著安夏爾說:「不就是巡邏嗎?我就不信受了那么大一個教訓,那幫混帳還有膽子到這附近來。」

「……一切都是托您的福。」

認命了的安夏爾臉上一片木然,深藍色的眼睛射出的視線狠狠的扎著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和宮梨旺。而總是以前輩和強氣御姐形象出現的後者也難得知道自己理虧的低下了頭。不過很快,准尉就被蓓瑪嬸嬸召喚了過去。著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廚房,梨旺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