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的道路(2 / 2)

聲音漸漸降低,最後渺不可聞,里美的精神漸漸陷入黑暗,即使拼命睜大眼睛也不到任何東西。

槍聲突然激烈起來了?……那關我什么事情。我的任務已經完了。好困……維埃拉,別忘了明天叫我起床……要不然教官會訓……哎,不要捶我,我要睡……

鐵青著臉頰,西維德-拉斯托爾斯中校收回了還在冒煙的手槍。剛剛一見如鬼火般反射著綠幽幽光芒的眼睛,他便反射性的開火,打的兩具靠在一起的屍體猛的抽動了幾下。等他清目標以及歪在一邊的機槍和滿地的彈殼的時候,從鐵門和路邊花壇後射出的子彈已經讓他被迫向後退縮。

「啪!」

「啪!」

己方凌亂的射擊聲中,對方k9的射擊聲不緊不慢。幾個狙擊手輪換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急於援助梨旺和安夏爾他們的西維德根本難做寸進!中校倒是能面對死亡面不改色,無奈那些被臨時糾集起來的憲兵和參謀部警衛完全都是一群肉腳到不能再肉腳的角色。兩個,最多三個狙擊手就把整整一個小隊壓制的根本不敢抬頭!

「要是有一輛坦克……哪怕有一門炮也好啊!」

中校恨恨的想。

「滴滴滴滴……」

尖銳短促的軍號聲在激烈的槍聲中傳來,表示進攻完全失敗的信號讓中校一愣神間差點懊惱的把手槍摔到地上!

「克!勞!斯!你呆在勒芒的這些年都干了什么?發霉嗎?」

咬牙切齒的痛罵另一路的指揮,西維德卻知道這只是自己在遷怒而已。自己這邊好歹還都是正規軍人,克勞斯那邊就全是警察,那群老的老小的小的廢物跟黑社會pk都不一定能占上風,指望他們在這些能和野戰部隊的精銳比肩的敵人面前達成突破,還不如祈禱八百萬眾神降下雷霆來得實在。

事實上,克勞斯的處境比西維德想象的還要糟糕。三十來個警察現在被後援組的mg42和兩支mp完全壓制在街道的另一端。這些要么四十歲往上要么十七歲向下,訓練和經驗一無足取的警察能堅持到現在沒有徹底崩潰,已經是個奇跡了。而克勞斯也根本就沒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burg,醒醒,burg!」

「自檢中……休眠啟動失敗,強行啟動……成功。是,主人。聽從您的吩咐,主人。」

「准備空投克隆人士兵。坐標……」

「是……空投前22分鍾,倒數……」

「來不及了,啟動緊急解凍程序!」

「是……空投前9分鍾准備,倒數……」

「在軌火力打擊呢?」

「需要啟動完全模式,完全啟動需要……6分鍾。」

「哦,真神在上!」

氣急敗壞的克勞斯差點就自己沖出去了。然而mg42掃過來的火鏈讓他馬上清醒了過來:就算自己的精神本體能穿過世界障壁和以太海,但十幾年前就已經算是「陣亡」的自己,經費一向緊張的海軍還會為自己保留醫療設施培養槽內的克隆體嗎?

想想也不可能吧!

況且……

burg、梨旺、弗朗索瓦、暮羽……這些自己在乎的人,不都在這里了嗎?回到那個熟悉卻陌生的塔什蒙貢,又有什么意義呢?

「加達里的泥龜,可就全靠你了啊!」整了下鋼盔,克勞斯豎起步槍,喃喃自語。

……

「啊!」

慘叫聲宛如被剪斷了一般戛然而止。隨後就是密集的鐵器碰撞聲。奧朗西斯知道,去對付那個高大男子的突擊一組的少年完蛋了。現在,這座建築之內的自己人,就只剩下自己和魯納斯了。後援組、狙擊組和強擊組的其他人,和過來支援的士兵和警察周旋,就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只是那個金發少女,魯納斯大概還有勝算,可如果算上那個讓自己一眼,本能深處就拼命的尖叫著危險快逃的男子,實力和自己相差不多的魯納斯最多也就只能支持兩分鍾吧。

要快。快到魯納斯支持不住之前。

「呼!」

奧朗西斯猛然壓低身體,躲過了這一擊。對方把步槍倒拿著,在她的腳尖剛踏上第二層的木地板時用力橫掃了過來。

以反手上撩為開端,奧朗西斯的攻擊就像狂風一般朝著對方掃了過去,鋼刀砍在步槍的鐵質和木質部分的聲音密集的如同雨季的雨點落地。讓她稍稍感到吃驚的是,對方竟然在不斷後退中以一支步槍就接下了這么多的攻擊,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你!」

一輪攻罷,奧朗西斯才有時間打量對手。這是個身穿赫爾維西亞軍服,將黑色的長直發扎成馬尾方便行動的少女,身材年齡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她手上的k9沒上刺刀,已經被自己的雙刃砍出了縱橫交錯的痕跡。然而盡管剛剛落在了下風,但那隱藏在鋼盔盔沿下的黑色眼睛中的目光仍顯得堅定異常。

她決心的來源大概就在她的身後不遠處。走廊的盡頭,一個穿著寬松睡衣也能出豐滿到火爆的身材,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仆一樣的人物正在抱著另一個也穿著睡衣,如同無尾熊般掛在她身上,年齡和自己差不多,正在不斷打哆嗦的少女。

黑發,黑眼睛,年齡和自己差不多……

這不就是目標嗎?

「喝!」

又一輪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開始了。這一次的進攻,由於她身後正逐漸退上樓梯的魯納斯而顯得尤其狂暴。

奧朗西斯大概不知道,她迅捷凶狠的殺戮技巧正將名為佐天淚子的西斯學徒拖進一種奇妙的感受之中。

龐大到難以想象的信息從原力海洋源源不斷的涌來,這些從長短不一的未來時間點滲透過來的信息在佐天大腦中,加入各種各樣的模型進行計算,並隨時用改變了的未來信息進行修正。其結果化作神經電流奔向全身。手腳、腰腿,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在這驅動下做著瘋狂的運動,以遠超人類想象的精細程度,將襲來的致命攻擊逐一化解開去。

猛然踏前一步,奧朗西斯右手刀劈下。

「空氣流動數據……」

佐天將步槍舉起一個奇怪的角度,襲來的刀刃在槍管上擦出火花,最終順著步槍向外歪出。

右手猛然被盪開,少女的左手刀卻移動到胸前,悄無聲息的橫著劃向佐天的胸口。

「地面震動數據……」

步槍向下,堅實的核桃木槍托猛然砸在刀刃接近刀柄的位置。少女纖細的手腕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猛然向下一沉。

「這……是什么?」

驚恐的精神波動從原力海那邊傳來,猛然加進佐天精神之中,將沉浸在計算和命令之中的佐天淚子精神本體硬生生的扯了出來!她赫然發現自己手里的步槍槍托已經橫掃了出去,軌跡的末端正是眼前少女的太陽穴。

「崩!」

來不及驚叫,核桃木槍托已經一下子就把少女打翻在地了。

……

「輸了!……這是被手下留情了?」

感到頭部側面傳來的比想象中要少的劇痛,頭暈眼花的奧朗西斯心中卻沒有任何的不甘,只有一絲絲的惆悵。

這樣……也好。

大概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次有來無回的任務吧。畢竟要刺殺的對象,是那個伊利亞殿下的妹妹。這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嗎?

如果成功的話……

奧朗西斯臉上浮起苦笑。就算成功又能如何呢?

「吶,魯納斯。」

跌坐在地板上的奧朗西斯向背後摸索著,握住被阿斯拜恩打落步槍,又被安夏爾挑飛了匕首,最後被阿斯拜恩一膝蓋頂在胸腹之間,成排的肋骨發出恐怖的破裂聲,倒在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魯納斯的手。

「我啊,其實不是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少女吃力的翻過身,靠在少年懷里。她的手慢慢向上摸索,直到少年衣服之中。

「只是我怕,我怕說出了我的真名之後,你便會遠離我……」

冷硬粗糙的金屬表面在指尖滑過,再向前,就是那個金屬環了。

「瑪麗安……我是羅馬人瑪麗安……」

少女的淡藍色眼睛瞬間睜到了最大,然後慢慢黯淡了下去。少年剛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夾在手指指縫里的拳匕扎進了她的肋下,直抵心臟。

「你!」

來自名叫瑪麗安的少女的絕望與憤怒,雖然只有一瞬間,卻像是烙鐵一樣燙在佐天淚子的精神上,仿佛那一刀就是戳在她自己的心上一樣難受。原力的波濤翻騰著,催促著,仿佛瑪麗安的怨魂附體,佐天丟下步槍,伸手就去抽相位劍。

然而在那一瞬間,佐天感受到了那個名為魯納斯的少年的精神波動。

濃重的哀傷,還有徹底解脫了的感覺。

這種完全違和的感覺,讓佐天遲疑了那么一下。而少年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殿下……」

吐出一口血,少年似乎想舉起手來行禮。

「情報處,一,一課情報員,魯納斯-赫……」

名字只說了一半,右手便頹然落下。帶著滿臉遺憾的神情,少年左手緊緊抓著少女的右手,精神波動就這樣猝然消失在佐天的精神感應之中。

「啊啊啊!!!」

輕輕的嘆了口氣,安夏爾繞過了被阿斯拜恩輕輕抱住,發出嘶啞的吼叫卻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的佐天,順著走廊一直走到了梨旺的面前。

抬起頭,安夏爾盯著抱著安妮,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的梨旺,和阿斯拜恩幾乎同時說出了一樣的話。

「這,就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

ps:吼吼,一個便當也沒能發出去……呢。

最後時刻襲殺少女殺手的情報員魯納斯,由白羽風鈴提供。奧朗西斯,或者瑪麗安的死亡其實從一開始就能預見了吧?那和「回老家結婚」差不多的台詞。嘛,雖然她沒有老家可回。

唉,塑造人物真是難啊……比寫情節難多了。這一章有三分之二是人物,三分之一是情節,大家還滿意么?

ps2:要書評。實際上這一章對佐天的打斗部分俺就有些法,要不要用《緋彈的阿里亞》里面的「亞魯卡達」替代呢?但對手槍近戰格斗術俺一點都不了解,瑪麗安最後對付佐天的招數實際上是「重旋風」的一個變種,佐天用來破解的方法是實際存在的。

ps:今天收到email,合作伙伴摧俺趕緊把算法寫好給他。大概這兩天抽不出這么多時間寫了,所以……見諒!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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