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意志(之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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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佐天輕輕嘆了口氣,搬著裝著半盆水的木盆,費力的在擠滿了病床和照顧他們的人的走廊上穿行,艱難的維持著平衡。在這里,連個安全的下腳地都很難找。

「呼,總算是出來了。」

好不容易擠過了人最密集的病房樓來到了水槽邊上,佐天不由長長的出了口氣。密集的人群,濃重的血腥味和葯味,以及愁苦和痛苦的神色讓自幼就生長在和平環境中的她感到非常憋屈和壓抑。盡管在昏迷的老師和克勞斯大叔他們面前做出一副成熟的樣子,但只有十四歲的少女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不行,這樣子可不行。

自己有資格依靠的,只有老師一個人。其他的,無論是克勞斯大叔和他手下的克隆人士兵,還是梨旺前輩,安夏爾,腓特烈還有那些赫爾維西亞人,羅馬人,和她佐天淚子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直以來,自己都依靠著老師。幻想絡的那個時候如此,下定決心的那個時候如此,亂雜開放的那個時候,也是如此。

現在,該試試自己依靠自己了。如果不這樣的話,如果不這樣的話……

「如果不這樣的話,你該如何照顧自己的徒弟啊!」

邊這樣給自己打著氣,佐天邊拿起自己的手帕,在流動的水中浸濕,然後擦在臉上。

好冷!

自從離開北海道的老家到學園都市之後,佐天就幾乎再也沒感受到過這一切。這種麻木中帶著刺痛,被手帕的纖維摩擦一下就如同刀割的感覺像鞭子一樣抽在靈魂上,讓人感覺那種昏昏沉沉的東西馬上就飛走了。

隨後,整個臉和手都暖洋洋了起來。被冷水刺的通紅的臉頰這樣就不會生凍瘡了。

深深吸了口氣,佐天匆匆忙忙的拿出牙刷開始刷牙,一分三十秒就解決了戰斗。兩分鍾之後,她已經走在了去醫院食堂的路上了。

「真不可思議——這就是戰爭嗎?」

這樣想著的少女加快了腳下的步速。。

這里不是學園都市,沒有那光是清洗和吹干她那一頭讓初春和白井她們羨慕不已的黑長直發最少需要的十五分鍾。慢慢吞吞的唯一後果,就是面對食堂里更多的擁擠人群。雖然軍隊的秩序不是普通民眾可比,但是……

受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正規軍之間的交戰,雖然大規模交火的區域也僅僅限定在大公府,地下水路和參謀部三處——從北面過來的禁衛裝甲旅幾乎是兵不血刃,就趁著叛軍被紐倫堡號釋放emp沖擊波的壯觀情形驚的混亂不堪之際打進了城,但就是這短短的時間,光是雙方正規的武裝人員的傷亡就超過了治安日益惡化的首都一年來所有的傷亡數量。更別說在交火中被誤傷的首都民眾了。

現在正是早起洗漱和吃早飯的時候。受傷的士兵和民眾,還有因房屋被炮火摧毀,只能寄住在醫院附近的難民們在水槽附近圍成一圈,人數之多,甚至得戴著黑色憲兵袖標的軍人維持秩序才行。如果不是佐天來的早又身穿軍服,恐怕得排隊等上十五分鍾才能輪到她洗臉,之後的食堂打飯,就更不知道要拖到哪個點上去了。

好不容易才在食堂人數尚少的時候拿回了四人份的面包,咸肉和土豆,她甚至還弄到了一捆胡蘿卜——這大概是赫爾維西亞的冬天唯一能搞到的新鮮蔬菜了。只是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對那個食堂的大嬸,自己到底有沒有在無意間使用原力魅惑的技巧。

「哎?……哇!」

「小心點。」

「對不起!……咦?」

在病房樓的入口處,急匆匆想回到病房的佐天,因為捧著裝滿食材的大紙箱的關系,沒能清前面,險些和另外兩個人撞在一起。心急之下連忙道歉的她聽到那個聲音,不由將箱子放低,露出了自己黑色的眼睛,驚訝的著面前的曲線火爆的女軍人。

「梨旺前輩……」

而在梨旺後面,則是和往常一樣穿著淺黃色的作戰夾克,卻因為折斷的右手被固定在胸前的緣故,右袖管空空盪盪的飄著,面無表情的安夏爾。

……………………

「美味,真的很美味。能用這種簡陋的東西做出這么好吃的飯,淚子,你也別跟時空管理局干了,真的來當我的貼身侍女怎么樣?」

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梨旺端著方形的鋁飯盒,邊響亮的將克勞斯誇稱的「淚子氏濃湯」喝下去,邊在空隙中連珠炮般的說出一系列的話。這種特技——要是也能算特技的話,的旁邊的安夏爾連連皺眉。

「弗朗索瓦他真的讓你這么做?讓你帶領禁衛去西部?」

旁邊,克勞斯端著自己的飯盒愣在那里,現在突然發問。

「嗯。」

梨旺拿著勺子在飯盒上刮出了很大的響聲,心不在焉的說:

「加利埃尼中將被捕;塔西尼中將重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其他一群將軍要么離得太遠,要么身有嫌疑,要么資望不足。所以……」

「你接受了?」

「為什么不接受?」

意猶未盡的梨旺放下了飯盒,深褐色的眼睛里全都是認真的神色。

「除了我,還有什么別的人選嗎?赫爾維西亞和羅馬的和平,就擔在我的肩膀上呢。就算是為了菲利希亞她們,我也得去。」

「是嗎?」克勞斯嘆了口氣,轉過了頭對著安夏爾:「你呢?」

「和宮梨旺的護衛一事,馬爾留斯課長和上官們並沒有下達取消的命令。」面對軍銜和年齡都遠在自己之上的男人的提問,安夏爾斯斯文文的將勺子放好,然後才回答。

「這只不過是借口罷了。」梨旺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小安夏爾她很擔心霍普金斯上校。畢竟,是個難得的好父親呢。」

「你這個女人!為什么叫我『小』安夏爾?」

「因為我比你大一歲!是姐姐,明白嗎?」

著兩句話不合就拌起嘴來的兩人,克勞斯微笑了起來。

伊利亞,你到了嗎。你的兩個妹妹都很優秀。現在,她們已經是能讓別人依靠和托付重任的大人了。

「那么……」梨旺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帥氣笑容:「我這就……」

「等一下。」

微弱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聲音,從最靠里面的病床上傳來。

「老師!」

顧不上掉在地上,將濃稠的湯汁撒的到處都是的飯盒,西斯學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淚子,報時要塞,你也要去。」

虛弱到已經無法使用精神波動的阿斯拜恩,勉強用一只手遮住將眼睛刺的發疼的光線,嘴里的話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的,老師。」

正要出言反對的梨旺微微側過頭,克勞斯正拉著她的上衣下擺,輕輕地對她搖了搖頭。

他的臉上,盡是梨旺和安夏爾都從來沒見過的嚴肅神色。<s啊?雖然這部倉促上馬的片子存在這樣那樣的不足,但如果認真改改的話,在她的基礎上說不定能誕生一部非常漂亮的作品啊!

ps2:終於要回歸空之音的本劇劇情了。麻煩大家也對這一個故事說兩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