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新同學,以及新麻煩(之一)(2 / 2)

無論多少次也無法習慣死黨這種做法,手忙腳亂的壓下飛揚的裙擺,初春滿臉通紅的向著佐天抗議。

「走啦!」

發出一串輕快笑聲的佐天,就這樣被初春和像小狗一樣跟在飼主身後的春上追著,快步走進了學園都市早上的清冷空氣之中。

和一個月前相比,空氣中已經能隱隱聞見春天的氣息了呢。

在這樣的天氣里迎來中學一年級第三學期的開始,無論如何都應該承認是個好兆頭吧。

「早上好!」

「早上好——話說這天氣還真冷啊。」

「是啊是啊,不是說全球變暖嗎?」

……

一路和認識的或者有印象的人打著平常的招呼,佐天她們一路行進至柵川中學敞開的大門前。

三五成群,十四五歲的青少年們之間,精神十足,或者因為假期慣性而帶著倦怠感的招呼和閑聊隨處可見,洋溢著假期剛剛結束時學生們特有的那種慵懶閑散,同時精力又多到無處散發的歡快勤奮。

當然,也不乏不平常的對話就是了。

「你是佐天淚子?!別開玩笑了!」

瞪著眼睛叉著腰這樣說著的少女,正是與佐天好友以上,死黨未滿,柵川中學義工社的社員,和初春她們隔壁年c班的小橋睦。

佐天和初春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演哪一出戲。

「喂喂,初春,趕緊讓不知道在哪里偷笑的淚子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鬧了,小睦,真的是我,是我啦,佐天淚子!re~i~co!」

「不可能!」

斷然否決的小橋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佐天,義正詞嚴的說:

「淚子哪有你這個身份不明的可疑分子這么黑!」

「……黑?!」

兩三秒之後,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小橋睦的話,佐天淚子的眼角和眉毛頓時危險的吊了起來。而初春則一臉驚慌的神色拼命地朝小橋使眼色。

大概是因為出身北海道,從未嘗過太過劇烈的紫外線的緣故吧,在進入學園都市之前,和所有的北國少女一樣以肌膚如雪而自豪的佐天淚子是相當容易被曬黑的類型。

那是在來到學園都市第一年的夏天,深深體會到了東京和北海道完全不同的紫外線威力的她被曬成了和牛奶巧克力無異的膚色,為此被班上的同學嘲笑了很久很久。自此,「黑」就成了對她來說絕對的禁語。

小學高年級的時候就和佐天一個班的初春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進了柵川之後才認識佐天的小橋,顯然並不知道這個地雷。

話說回來,實際上初春也很好奇,為什么佐天明明是回去北海道冰雪遍地的老家探親,卻好像在夏威夷度過了日光浴的每一天一樣,皮膚泛出微黑的健康光澤。不過知道這是佐天淚子絕對逆鱗的她是不會像毫無所知的小橋那樣口無遮攔的。

要說起肌膚如雪的北國少女為什么會變成沙灘女郎……嗯,赫爾維西亞賽茲西部廣闊無垠的死亡沙海和**辣的陽光被冤枉了。盡管她在這種環境下跋涉了一星期,險些沒被太陽徹底烤干,但它們在佐天淚子身上留下的灼傷,早已和芯片植入手術的傷痕一起在聖索菲亞的醫療水槽里消失無蹤。

罪魁禍首是宇宙空間中絲毫沒被大氣衰減的高能射線。即便是已經在太空中生活了無數世代的新伊甸的居民們,為了抵抗透過護盾、船殼和太空服的射線侵襲,仍然得仰賴祖先給予的黑色素這一利器,遑論是在地球上的大氣環境中長大,完全就沒有新伊甸的居民那種經過無數世代自然汰換的佐天淚子了。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聖索菲亞厚重的船殼和磁流體護盾,佐天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只是皮膚變黑一點而已了。

「……你……」

「哇!生氣了生氣了!」

「別跑!」

「原諒我!」

「問答無用!」

兩個相互追逐的少女一起在學生的人潮里一閃就不見了,空留下初春困惑的眨著眼睛。

「呦,初春。」

「早上好,矢作同學,石川同學……啊,你們在做什么啊!」

轉過頭的的初春嚇了一跳,和小橋同屬年c班,同時也是義工社成員的矢作明美和石川真子一邊一個抱住春上嬌小的身體,用臉在春上的臉上蹭來蹭去。

「啊,無論什么時候衿衣醬都是這么可愛。」

「嗯嗯,完全被治愈了。」

柵川中學義工社,可是號稱全年無休的。假期中的義工社,即便社長和指導老師都不在,到翌檜園進行活動的頻率反而增多了好多倍。

與其說她們是在做善行,倒不如說她們是要創造出一種熱鬧的氣氛,排遣假期也無法歸家,和家人一起紅白歌會,一起初詣,一起吃火鍋打毽子的寂寞吧。

翌檜園的孩子們,無論是年幼的孩子們,還是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的孩子們,對她們來說都是足以激發出母性本能的存在。面無表情卻不斷地像倉鼠一樣吃東西的春上,自然也很受歡迎。

最終,在初春「快放開」的喊聲和努力中,二對一還是抵不過二足步行花盆少女的矢作和石川只得悻悻放手。只能低聲抱怨「初春你太狡猾了,竟然獨占衿衣醬。」

「話說回來,小睦總算是得償所願了呢。」

幾人順著人流向校內走去,矢作從書包里掏出木糖醇,先遞給了春上一片,然後分給石川和初春各一片,最後一片丟進自己嘴里邊嚼邊說。

「?」

初春不解的歪歪頭。

「你嘛。」矢作攤攤手:「睦她不是總想和淚子更加親近一點嘛。不過淚子她啊,總是不會對我們做出和你一樣的舉動呢。」

「舉動,是指……啊!」

旁邊石川臉上浮起的和佐天幾乎一樣的鬼祟笑容,讓花盆少女電光石火間就明白了所謂親昵的舉動何指,然後條件反射式的壓住裙子,臉色通紅,讓石川不由浮現出相當失望的神色。

「以前啊,雖然淚子她一副笑臉,很堅強很了不起的樣子,但除了和初春你,和其他人都保持著非常微妙的距離呢。」矢作踮起腳尖似乎想尋找消失在人群中的小橋和佐天,不過很快就搖搖頭承認了失敗:「不過現在,似乎她真正的開朗了……哎,這樣說來的話,豈不是我等也要被掀裙子嗎?」

「哎哎?」初春一副震驚的神色:「真的……嗎?」

「真的。」石川一副「衿衣醬也就算了,但淚子決不讓你獨占」的表情,認真說道。

三個穿著深藍色的長袖冬季校服,外面罩著一件黑色的羊毛衫的少女互相,齊齊笑出聲來。就連梳著翹發辮的春上衿衣也不由的被帶動了起來。可愛的笑容洋溢的青春活力,甚至連周圍的寒風都被感染,似乎變得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