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軌跡(表與里,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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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公寓貝爾海姆,樓頂出口鑲著木框的玻璃門打開,四名少女——其中一個,無論是小小的身材,還是緊緊拉扯著前面雙馬尾少女衣襟,猶如怕走丟了的幼兒的行為,大概都還只能被稱為女孩——魚貫而出。

克洛斯貝爾這個城市,粗起來似乎一馬平川,實際上卻建築在兩座平緩丘陵的山谷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連通塞姆利亞大陸西部和中部的洲際鐵路從山谷的最低處穿城而過,將舊城區和主城區分隔開來。

基本上,整個克洛斯貝爾的地勢都是從最北面,建築在丘陵頂端的克洛斯貝爾國際銀行(i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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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開始向南傾斜。西街的主干道自然是東西走向,與北側建築的一樓處於一個水平面,而在它的南側,順著山坡修建的建築則都矮下去了一到兩層。如貝爾海姆這樣只有兩層的建築,其面向西街的出口就只好修在了樓頂處。

天空陰沉沉的。

佐天深深吸了口氣,讓剛下過雨之後的空氣中的水汽充滿了肺部。

心臟跳動的力度慢慢減輕了。

對於在西斯里感覺也算是一等一敏銳的佐天淚子來說,剛剛的體會絕不好受。

滿滿的都是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悲傷,從塞西爾的身上絲絲縷縷的發散開來,幾乎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個位面的能量水准之豐厚,僅次於時空管理總局所在的米德芝爾達。西斯學徒感知旁人情緒比在學園都市時要容易的多。然而當這感情強烈到一定程度,比如說剛才,塞西爾和羅伊德如同原力海洋深處的黑暗一般厚重的悲傷就會壓的佐天淚子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種感情非常真摯。雖然塞西爾表面上似乎表現的很堅強,但越是這樣,悲哀就越是會和過往甜美的記憶一起被壓在記憶的深處,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發酵,時不時的泛起,刺痛精神上的傷口,使之幾乎一輩子都無法愈合。

令人悲嘆,卻又令人羨慕。

雖然對西斯來說,強烈的感情如同貓薄荷對貓一樣有吸引力,可畢竟也有個限度。光是要壓住感同身受一般的淚腺,淚子就已經用了相當多的注意力了。

西斯學徒再次嘆了口氣。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溫蒂把這嘆息當成了失望的表示。

「對不起,沒能幫上忙。」她有點抱歉的說。

是啊,沒能幫得上忙。沒人能幫得上塞西爾小姐和羅伊德的忙。他們只能自己從蓋伊的死當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來。

不知道自己以後有沒有機會,親身體驗到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呢?

收回思緒,佐天輕輕搖了搖頭:「哪里……很有幫助呢。」

「哎?」

「蓋伊先生的弟弟和未婚妻都不認識這孩子——」佐天停頓了一下,整理思緒:「他以私人身份幫助她的可能性就極小了。這樣一來,范圍就縮小到了『蓋伊先生工作相關者』了。」

「哦哦,不愧是游擊士!」

「但……」佐天苦笑了起來。克洛斯貝爾的警察有多討厭游擊士,她和暮羽今天早上有幸親身體會到了。這樣一來,直接交涉取得情報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

「放心吧。米切爾那邊應該由好消息。」溫蒂反而是信心十足。

到淚子和暮羽疑惑的目光,溫蒂有些扭捏的說:

「雖然米切爾是個娘娘腔又男女通吃的變態沒錯啦……唔,不過他的能力可是有口皆碑的哦!」

「哈……」

西斯學徒和她的伙伴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不過想想也是。

擔負著安排游擊士的日程和後勤、與委托人談判報酬、從各種渠道獲取情報以及必須與三教九流的勢力進行交涉的游擊士協會的聯絡員,雖然不必和游擊士一樣站到和魔獸與犯罪分子戰斗的第一線,但對協會的重要性說不定還猶有過之。

更何況,克洛斯貝爾這樣處在拉雷波尼亞、卡瓦爾德的夾縫之間,各種各樣的問題百般叢生的大城市,協會支部能在短短數年間在這里扎下根來並廣受市民好評,竟到了讓警察和警備隊為之嫉妒的程度,這背後大概沒少了身為協會聯絡員的米切爾奔走各方,四面交涉打聽情報的影子。

但雖說如此——

「話說回來……真不想去支部……」

淚子嘆息著說。一想起那個將金紅色的卷發束成馬尾,肌肉發達身材魁偉的身體里,散發出幾乎可見的粉紅色氣息的生物,她的太陽穴就不由隱隱作痛。

那個生物大概在分類學上已經不算是人類,而應歸類於一種在學園都市流傳日久,卻從沒有人有幸(或者不幸?)目睹的,名為「兄貴」的動物。

暮羽跟著點頭。溫蒂則建議:

「你不是游擊士嗎?用拳頭揍下去就好了。」

「那可不行,畢竟還要指望他收集情報……唉,一想到要和這樣的人相處好幾天……不行了,我的腦袋又要疼起來了。」

佐天臉上的肌肉扭曲著,一副牙疼的表情。

溫蒂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米切爾通過人脈獲得蓋伊所參與的案子的情報需要時間;就算能拿到卷宗,蓋伊當上警察數年之久,經手的案子上百。現在可沒有檢索系統和數據庫可用,要根據目前僅有「雷米菲利亞」和「女孩」這樣單薄的線索關鍵詞,從案卷浩繁的檔案里查找到有用的信息,需要的時間和精力可想而知。

而另一邊,盡管雷米菲利亞那邊的警察似乎比他們在克洛斯貝爾的同行要有能力的多,與協會的合作水准也要比在克洛斯貝爾好得多,但在這個有線通訊尚不完善,多數人還用寫信的方式聯系彼此的世界,信函一來一回,加上交涉、情報收集和處理所需的時間,最少最少也得要兩三天的功夫。

「你們有急事?」

「算不上太急。」佐天不由偷偷了暮羽一眼。後者鼻孔里冒出一聲冷哼,讓西斯學徒心虛的轉過頭去。

按照行程安排,她們現在應該悠閑的站在飛行船的甲板上,欣賞著從克洛斯貝爾到利貝爾的種種風光,享受了在格蘭賽爾的悠閑假期和柏斯的購物之旅之後就回到學園都市去。

而不是在這里,而被迫穿上女仆裝替面包店宣傳產品,然後和流氓火並,最後還要和一個男女通吃的女裝癖變態在一起近距離相處好幾天。

「是嗎……哎呀,都這個時間了!」

從中央廣場那邊,雄渾的鍾聲傳了過來。那鍾聲讓溫蒂跳了起來。

「我要去工房了。」

「工房?」

「嗯,中央廣場的『原點』導力工房。不是我自吹自擂,基約姆師傅和羅伯茨先生的手藝都是頂尖的,就連亞里歐斯先生,都經常找他們調整戰術導力器……對了,你們如果也要調整導力器的話,一定要來『原點』啊!」

「有機會一定會去的。」

「一言為定!再見!」

目送基蒂匆匆消失在了前往中央廣場方向的街道里,佐天再次嘆了口氣。

「走吧,去東街的協會。」

「唔……咦?」

暮羽正准備行動,突然感覺衣角被牽動。她不由回過了頭。

灰發的女孩正仰著頭,呆呆的著某個方向。

她狐疑的往女孩所望的方向去。

那只是一座普通的公寓樓。可能因為住的都是上班族的關系吧,現在那棟樓大多數的窗戶都關著,有些還把外面的木質百葉窗也關上了。

「嗚——」

尖銳的哨子聲突然從那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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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佐天她們從貝爾海姆公寓出來,在天台上談話的時候,就在一街之隔,西街北側的那間公寓里,高倍數的軍用望遠鏡正從窗簾拉開的縫隙中探出。

放下望遠鏡,有著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無論體格、裝束還是氣質都和克洛斯貝爾常見的帝國移民中的小商人和上班族一樣,丟進人群里面就會隱沒不見的男人抿緊了嘴唇,散發出銳利的氣息。就像是翠曜石一樣的眼睛里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運氣好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以至於滿手都沾滿了骯臟和鮮血,雙眼見慣了死亡與丑惡的他,也忍不住想對女神禱告上一兩句,感謝她的庇佑。

不過,一念及此,他的嘴角就扭曲的更加厲害了。

他的目光從窗戶上移動到了手邊的紙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