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意志(之六)(2 / 2)

此時,哨兵與那個軍官的對答,也結束了。

「長老」的精神控制能力,大概是整個教會里面最強的。即便如此,被精神控制了的哨兵,也只能做出有限的回答。應該感謝赫爾維西亞軍嚴格的訓練和上下級關系,他死板的答對來並沒有顯出破綻。

被控制的哨兵交還了證件並敬禮——上去完美無缺。那名軍官接過證件,還禮之後,和他的扈從進入了大門。

這個大門並非城堡原有的,那邊的大拱門只有在大型車輛出入的時候才會開啟。大門後的通道是在圓形的門樓上開鑿的,狹窄而黑暗。

當人進來的一剎那,眼睛因為光線的驟然變暗而無法不清任何東西。

就是現在!

壓縮至極限的下肢驟然釋放了積蓄的力量,從警衛休息室的入口躥出的黑影斗篷飛揚。長長的手臂從斗篷的側面露出。延伸開來的手臂彎曲向詭異的方向,上去不像是人類的手,倒和肉食性昆蟲的前肢非常相像。

殘忍的微笑浮上了修道士的臉。他甚至能想象的到,當鐮刀般的前臂夾住對方的脖頸與腰椎,伸出的銳利棘刺刺穿皮膚,割斷肌肉,撕裂韌帶,釘入堅硬的骨頭並把灰色的脊髓攪的一團糟時,對方被極致的痛苦所扭曲到極限的臉龐和身體。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噴濺出來的溫熱血液,漂浮在空氣中的那種鐵銹味。

「鏘!」

閃耀著金屬與晶體特有的無機質光澤的棘刺,在粗糙的石壁上劃出耀目的火花。細小的石礫向著四面迸濺。深深的兩道劃痕浮現了出來。

「什么……」

志在必得的修道士大吃一驚。

然後,腹部傳來了沖擊。

這一擊是如此有力,以至於修道士的身軀彎到了極限。被自身電阻燒的接近融化狀態的磁軌彈,瞬間將組織「鑿」開了一個巨大的空腔。在擴張到極限之後,空腔在周圍壓力的作用下回縮,然後再次擴開……

震盪波傳開,就算是最堅韌的骨頭也在瞬間屈服。柔軟而脆弱的內臟,更實在第一時間裂開了如蜘蛛般密集的裂紋,鮮血從血管里爭先恐後的噴涌而出……

而在更前面一點,碎裂成比發絲大不了多少的子彈碎塊,咆哮著將一切都裹卷了進去。骨頭,韌帶,肌肉,神經……如果將速度放慢一千倍,就能到,修道士的後背先是隆起一個近似半球的大包,然後,各種各樣的碎片炸裂開來,噴射在走廊的牆壁上,形成了一副以紅色為主,夾雜以燒成焦炭的黑色碎塊組成的,宛若罌粟一樣美麗而殘酷的妖艷圖畫。

「!」

從未體會到的劇烈疼痛讓修道士張嘴想喊,卻只是噴出了帶著內臟碎片的血塊。

視野傾倒。他就這樣向前撲倒在了地上。

如同掉進了水里,寒冷立即就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他的身體。

——這怎么可能!我等真神的選民,怎么可能……

他的思維到此中斷。拖著藍白色火焰的磁軌彈打在他的後腦,頃刻之間,頭骨和附著其上的韌帶,肌肉,毛發都變成了紛飛的灰燼和碎片。一層閃耀著液體般光芒的黑色物體劇烈的閃動著,保護著之下的大腦,但也在第二發磁軌彈到來時徹底屈服了。其結果就是整個腦部,連同一部分脊髓,都變成了燒結在地面上的惡心黑色物質的一部分。

「嗚……」

寒意和嘔吐物從胃里泛上,年輕的西斯學徒眼前一陣發黑。

人命比地球還要重要。

這是少女十四年的人生里所接受的價值觀。若非如此堅信,她也不會只拿著一根棒球棍便敢於和木原家族作對。

雖然明知,那種價值觀只適合和平而繁榮的日本。然而眼著一條人命就這樣簡單的消失在面前,少女不可能不受到沖擊。

——快點給我動啊!

「嗚……」

發出呻吟聲的西斯學徒,雖然將槍口對准了第二個躥出的黑影,卻手指顫抖,根本扣不下去。

身體驟然一輕,她被不見的力量扯了起來。如同螳螂前臂一樣,滿是棘刺,棘刺與棘刺之間連接以比刀刃還要堅硬銳利的光澤合金的前臂,劃過了她原本所在的位置。翩然飄落的羊毛扁帽,竟被憑空切成兩半。

下一瞬間,佐天淚子連同扁帽被切落的碎發在空中一滯,隨即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高速,被某種不見的東西裹挾著向前突進。

驟然增加的空氣壓力,使得西斯學徒感到一瞬間的寂靜——那是鼓膜被氣壓壓「平」的效果,隨即,劇烈的悶痛和耳鳴炸裂開來。

第二個修道士一擊撲空,剛剛作勢欲撲,就被定向反戰車智能手雷的射流砸的飛了出去。

即便在這個能量背景幾近於無的位面儲藏了十年,這枚來自紐倫堡號步兵武器庫的手雷還能工作。只是威力因電容泄露而下降了不少。

不過,對付只有單兵大小的目標,足夠了。

如同被鐵錘當面砸到……不,就像是挨了一顆炮彈,修道士的身體發出碎裂的聲音,就像遭到踐踏的大型昆蟲的幾丁質外殼一樣,一直撞到拐角處的牆壁,他才被阻止,發出破破爛爛的聲音,滾落在地。

——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

修道士的臉抽動了一下。

不過真的抽動了嗎?他不知道。

剛剛那凶猛的沖擊,瞬間就折斷了他全身的骨頭,打碎了所有的內臟。腦部和五官因為有「神體」主動保護的緣故,大致維持了完整,但外側的肌肉和韌帶應該都損壞了吧。

身體損壞到了這樣的程度,就算是真神賜下的「神體」一時間勉強連接支離破碎的部分,最終也無濟於事吧。

眼前一暗,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身材高大的赫爾維西亞軍官,以及他手上那支顯得巨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

——有什么遺言嗎?

不。這個人的目光並不是這個意思。

黑暗,深不見底,蘊藏著平靜,也蘊藏著狂暴的黑暗。

仿佛被那黑暗吸引了一樣,他能感到,體內的「神體」突然狂暴了起來。

他的意識,到此為止。

「嘎——!」

修道士發出了難以想象的聲音。就像是昆蟲振翅。

銳利的棘刺扎穿了灰白色,早已失去生命跡象,只作為遮掩下面非人物體存在意義存在的皮膚,就像爆炸一樣,向著四面八方刺出。

沉重的靜電轟鳴聲響過。被斬斷的棘刺,瞬間變成了無生命的灰白色,落在地上發出玻璃摔碎的聲音。

「到了嗎……他們不是人類。所以你不必在意……」

阿斯拜恩轉過頭來,讓年輕的西斯學徒發出了小小的,被嚇到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那是另外一個人。

不是那個總是帶著職業性微笑,會把柵川中學年d班的學生們折騰的雞飛狗跳的不良教師。

不是那個有莫名其妙的親和性,讓翌檜園的孩子們,即便是最孤僻乖戾的e

child

en也願意親近的義工社顧問。

不是那個被卡薩諾瓦爵士和哈洛溫提督信任的下屬。不是那個被聖索菲亞的艦員們追隨的上司。

與原力有著微妙親和性的西斯學徒,能明確感知到在他的身上,洋溢著她絕不熟悉的氣息。那並非在「阿斯拜恩」這個人的某種延長線上,而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你是誰?

——老師呢?把老師還給我!

「抱歉……嚇到了嗎?」

佐天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著阿斯拜恩的臉。剛剛那種讓她恐懼的氣息已消散無蹤。在她面前的,還是那個她稱為老師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剛剛的都是自己的錯覺。

「那是……」

「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嘎?……啊!」

走廊的深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搖曳的殺氣和敵意,就算不能直接到對方,也明白無誤的傳達了過來。

「來……」西斯武士搖了搖頭:「探查的原意是泡湯了呢……跑起來!」

「是!」

…………………………

ps:某科學的超電磁炮ii上映撒花。

嘛,四月番值得期待的甚多,不笑貓,打工的魔王大人(呵呵,這部輕小說是俺設定不同位面不同能量的構思來源),坑爹的青春喜劇……

當然,最強的四月番是——冰與火之歌iii。

吐槽一句:馬丁大叔你都這快死的年紀了,功成名就,甭急著拍電視摟錢,趕緊把第七本寫完是正經啊。到時候您一咽氣,俺們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