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西斯以及魔法師(之五)(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時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最新章節!

我們之間的問題……嗎?

西斯武士的宣言,讓因為四個人剛剛針對凱爾特魔法結社成員們一致的行動,而有所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嘎吱——」

佐天甚至能聽見充滿了火葯味,一觸即發的空氣中如同鋼線綳緊的聲音。

不,那不是錯覺。

視野切換到感知芯片傳來的電磁通量圖,代表極高電阻(絕緣體)的空氣的藍色背景中,數之不清的極細極細的低電阻(導體)紅色絲線,從正對面那個黃色的人體輪廓中延伸出來。

如果不是絲線的數量過多,形成了比蜘蛛還要密的格的話,大概即便有感知芯片的加成,年輕的經驗不足的西斯學徒大概會把這些比蛛絲還細的鋼線忽略過去。

這就是那所謂「七閃」的真面目嗎?

年輕的西斯學徒已經從白井黑子那邊聽說過,這個身材火爆程度甚至超過固法美偉和鷹野三四這兩個她所羨慕的身體發育情況最好的前輩的女性,有能用高速揮刀斬擊所帶起的刀風斬列合金閘門和高強度建築材料的驚人身手。也從不良教師那里得知了所謂一瞬間能殺人七次的「七閃」拔刀術的真面目。

現在起來,雖然名字叫做「七閃」,但那個神裂火織能操作的鋼線的數量,遠遠不止七根。藍色背景中,細微的紅色絲線到處都是。

如果把那些鋼線比作蜘蛛的話,那么神裂火織毫無疑問就是據於蛛中間,通過鋼線感應和捕捉獵物的蜘蛛,而阿斯拜恩和佐天淚子,則是她意欲捕入中的獵物。

無暇細想神裂到底是什么時候布下的這張,佐天握緊了劍柄,黑色的雙瞳隱隱透出紅光,原力波紋被注入能量晶體,微型空間擊破器震動著,隨時都能產生出理論上能斬裂這世界上一切物質的不連續相位面來。

想把我和老師當成了獵物……哼,我先撕破了你這張蜘蛛再說。

另一側,神裂火織也用右手的大拇指頂起了那把長度差不多和她的身高相等的巨大太刀的護手,露出了不到兩毫米的刀身。

冬末下午的陽光從朝西的窗口射入,映照在如羽毛般舒展的刀紋上,閃閃發亮。

這個男人不是「七閃」能應付得了的,即便他現在已經落入了布滿房間,比刀刃還要鋒銳的鋼線的大之中,也是一樣。

他有辦法輕輕松松的脫困——毫無來由的,或者說通過身為頂級的武者的直覺,神裂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她不過是想要用這張來限制阿斯拜恩和那個身上的味道和他相當接近的少女的行動范圍罷了。

不用太久,半秒鍾足矣。

運用神之子的部分力量,「唯閃」一擊正面擊垮他!

險惡的氣氛在病房中蔓延。神裂火織盯著阿斯拜恩,佐天淚子盯著神裂火織。而那個理應盯著佐天淚子,幫同伴掩護側翼的紅發魔法師,臉上的表情卻變換萬端。

「等下!」

就在年輕的西斯學徒幾乎再也壓制不住因緊張的情緒而在原力海洋中掀起的波紋,忍不住想搶先出手的一瞬間,她視野中的神裂火織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

如果不是西斯勛爵不動聲色的用精神鏈接給了徒弟一個沖擊,精神已經崩到了極限的佐天淚子恐怕已經出手向著沖進雙方之間的史提爾出手了。

「你……」

神裂也大吃一驚。史提爾現在所站的位置,正好遮住了她發動「唯閃」的進攻通路。

如果這個時候對面學園都市的教師和學生出手,她根本沒有把握保住史提爾的性命。

史提爾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說實話當他到那個戴著一對櫻花發卡,留著日本人偶一樣黑長直發的少女右肩膀一動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必定性命不保了。

一秒,兩秒……

當阿斯拜恩臉上的職業性笑容越來越奇怪,最終不得不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咳嗽來提醒對方時,史提爾才醒悟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身上那件黑袍之下的棉質襯衫,已經差不多濕透了,微風從窗戶那邊吹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的誠意我知道了,那么,說來聽聽吧?」

不良教師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居高臨下的味道。有點火氣上沖的神裂,到史提爾回頭送來的「請信任我這一次吧」的眼色,也只得不情不願的「切」了一聲,收起了鋼線。

她很清楚,這個外表似乎是個粗豪的威爾士披頭士,卻以比自己還小了四歲的年齡登上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實力前十寶座的魔法師,不僅作為符文術士的能力出類拔萃,腦袋也是聰明過人的。比起自幼就接受十年如一日專門教育的自己,在局勢判斷方面要強很多。

只是……沒有時間了啊!

「昨天,你是在讀我的記憶吧?」

什么!

聽到史提爾的第一句話,神裂就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昨天的戰斗,雖然外表上這個符文魔法師的傷不是很重,但卻虛弱的站不起來,尤其頭部一直隱隱作痛,即便他和神裂輪番使用了各種治療術式也不管用。在這個學園都市又沒有宗教設施,更別說有能力的牧師了。

所以最終,史提爾和神裂才會到這個第七學區的中心醫院來。學園都市那么多醫院、診所和附帶醫療設施的研究機構,兩伙人能不偏不倚撞個正著,只能說是上帝的安排了。

史提爾對受傷的經過語焉不詳,只是說被類似「精神拘束」術式的方法襲擊了。神裂火織雖然是日本出身,對學園都市聞名已久,但已經離開日本多年的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種超能力可以將精神力強悍的魔法師傷到這種程度。

直到現在,神裂才知道面前的這個貌似不良的學園都市教師,竟有這樣的能力。

記憶讀取……那孩子……每年一次的循環……

神裂驟然睜大了眼睛。

原來是這么回事嗎?

「撒,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只是你精神受創時的幻覺。」

阿斯拜恩的臉上仍然帶著職業性的笑容。那不緊不慢的笑容讓史提爾有種一拳揍上去的渴望。

然而他卻不能這樣。

與那孩子的笑容相比,自己區區一點點尊嚴,根本不算什么。

「您後來對神裂說的話,就是基於到的我的記憶吧?」

對我說的話?

神裂皺起了眉頭。

那時候攻破了自己明鏡止水般心境的話語,再次浮上了記憶的表面。

——教會的人果然無情無義。

——連自己的同伴都要追殺。

的確,自己和史提爾的身份,就連茵蒂克絲都不明了。整個學園都市的范圍之內,恐怕只有那個已經不算是人類的倒吊男才一清二楚。

而這個起來普普通通的教師,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怎么知道自己和茵蒂克絲同屬英國清教的?

不知不覺間,神裂火織向阿斯拜恩的目光已經在敵意和戰意中,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哼。」

阿斯拜恩從鼻子里噴出一個音,算是默認了史提爾的說法。

「重新自我介紹。」紅發的男性一本正經的行了個古老的禮節,只不過因為身上只有一件被之前失控的符文卡片燒的破破爛爛的襯衣和老式的吊帶褲,所以本應是優雅的禮節上去也變形了不少:

&is9,史提爾-瑪格努斯。」

「同屬,salvere000,神裂火織。」

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書庫?

在阿斯拜恩的示意下,同樣收回了相位劍的佐天皺起了眉頭。

這幾個詞為什么這么熟悉呢?

就算是號稱「一切都以科學來解釋」的學園都市里,也永遠不缺怪談,但大概是由於學園都市的創立者都是魔法師、煉金術士一類與宗教徒水火不相容的異端者,正兒八經宗教相關的話題反而寡淡的可憐。能回答出「世界三大宗教」具體名稱的,大概也只有世界史正好學到那一冊的學生才會知道吧。

所以西斯學徒可以肯定,「英國清教」也好,「必要之惡教會」也罷,都不是從同學或者老師那里聽來的。

是在別的位面嗎?

也不對。赫爾維西亞那邊尊奉的是八百萬眾神和唯一真神,至於入職考試的那個時空,自己也只在日本轉了一圈,和英國什么的毫無關聯呢。

好像這個詞最近才在記憶力出現。

是在哪里?

英國清教……外國人……有著白銀星屑般銀色長發的女孩……

——「學生?」穿著來自暮羽的衣櫃,不太合身的休閑裝的女孩挺起胸脯:「我是隸屬於英國清教的魔法師啊!」

「啊!」

佐天淚子驚叫了起來,手指不禮貌的直指兩人,但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都是英國清教的成員,甚至紅發的魔法師自承是「書庫護衛」,那為什么要對身懷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茵蒂克絲下手?

「來那孩子給你們說過了啊。真是的……」神裂用放開了刀柄的右手捏了捏眉心,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這么輕易的就暴露身份,讓我們這些護衛很難做啊。」

佐天淚子遲疑的著阿斯拜恩,而後者往病床上一靠,臉上露出了不緊不慢的笑容。

「說來聽聽吧。」

……………………

佐天淚子感覺自己的眼角在不停跳動。

「這么說來……」雖然不想,但她的臉上不知為何帶上了和阿斯拜恩如出一轍的諷刺笑容:「她有完全記憶的能力?」

按照史提爾所說,茵蒂克絲能將所,所聽,所嘗,所聞,所感的東西完完全全的記載在大腦之中。即便她在無意識的發呆,映入眼簾的天上雲朵的每一絲變化,樹葉的每一下晃動,震動耳膜的風聲與蟬鳴聲,飄入鼻孔的空氣的味道,都會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

「教會利用了她的能力,讓她硬生生背下了十萬三千本魔導書?」

魔導書——天知道魔導書是什么東西,就算是書吧——這個女孩才多大年紀?十二歲有嗎?就算她六歲就能讀那些大概對於精英魔法師也艱深無比的書,四年(史提爾和神裂從兩年前開始陪伴她,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茵蒂克絲」了)時間,一千四百六十一天,平均每天要讀七十,或者七十一本,才能達到十萬三千這個數字。

「……好吧,因為完全記憶的關系,這些書她只需要一眼就能記住內容,所以你們可以一天讓她『』十四個小時,每小時五本書就可以了……」佐天頓了一下:「而這些書,占據了她大腦的百分之八十的容量,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只夠一年份的記憶……如果不消除的話大腦就會爆炸?」

「是這樣。」

「別開玩笑了!」

佐天怒吼。

十萬三千本書就能占據人腦百分之八十的容量?

這是哪本胡亂設定的輕小說里面的橋段啊!

就算那些書每本都是聖經一樣一百萬字的大部頭——嘛,這不太可能,畢竟那時候的人用羽毛筆和羊皮紙,毛筆和竹片,乃至操刀刻簡進行寫作。一百萬字?累死他也寫不了那么多——十萬三千本總共也只有00mbytes上下的數據量罷了。

00m?

恐怕再多十倍,一百倍,也填不滿人類的大腦。要知道,人的大腦可以儲存一百四十年份的記憶。一百二十歲的老人也能輕輕松松的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

在那一刻,她對這兩個愚鈍的家伙簡直恨的咬牙切齒。

教會的人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

一年又一年,為了不讓那孩子遇到危險,都得抹掉那個女孩的記憶,讓那個女孩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忘卻過去,開始新的人生。

這和每年殺掉她一次,又有什么分別啊!

「你們——」

恨不得對史提爾的臉狠狠揮出一巴掌的西斯學徒,猛然覺得揚起的手臂被從背後抓住了。

「理論上說是不可能。不過你沒聽到嗎?他說的是——」抓住徒弟的手,阿斯拜恩臉上露出尖銳的諷刺笑容:「完全記憶啊。」

人的大腦可以承載一百四十年份的記憶。不過這是建立在人腦擁有「遺忘」和「編碼」這兩個功能的基礎上的。

真如史提爾所說,那個名為茵蒂克絲的少女有著完全記憶的能力的話,刨去那以圖像形式存儲的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她的大腦用於記憶的部分剩下的容量,說不定真連一年份的記憶都容納不下(注:請參後面的技術文,在這里就不長篇大論了)。

能力?

還不如說是一種病呢。

「當然,因為塞進了太多記憶,大腦『咚』的一聲爆炸開來的奇觀……如果有,我也很想呢。」

阿斯拜恩苦澀的笑了。

人的大腦,無論被塞進多少記憶,都不可能炸開來。

為什么他會知道?

在那個不知名行星的不知名衛星上,一個接一個的伙伴死去。頭頂的大氣里彌散的閃電使他們的記憶無法傳向克隆體,只能通過腦域鏈接,緊急加載在同伴們的大腦里。

最終,一百三十七人的連隊,除了第一次被運走的三個傷員,只剩下了自己。

當master將已經破破爛爛的自己撿回去到軍情九處的特務船的時候,自己腦袋里的記憶碎片,早已經不知道是五個,還是十個一百四十年份了。

就算是那樣,自己的大腦,不也沒有「咚」的一聲炸開嗎?

如果真的會炸開的話,恐怕也不是因為記憶太多的緣故吧。

多的記憶會去向何方?

新的會覆蓋舊的,經常使用的會覆蓋布滿塵土的。就像自己一樣,那些同袍的記憶覆蓋了自己本來的。當茵蒂克絲一年份的記憶儲存滿了之後,大腦自然而然會向那十萬三千本魔導書開刀。

教會,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么?

不過,這些事情,似乎不太適合讓淚子知道呢。

手心向下壓了一下。阿斯拜恩了史提爾。

紅發的神父仔細聆聽的樣子仿佛是忠心的獵犬。

「讓那孩子不必一年一度的抹消記憶的辦法……當然有了。」

「!」

史提爾身體向前一探,急切的樣子就好像是發現了美味食物的狗,只差沒有尾巴可以搖。

事實上,這個時候就算阿斯拜恩讓他搖尾巴,為了茵蒂克絲,他也能豁出去。

還是那句話:比起那孩子的笑容,區區一點點尊嚴算得了什么啊?

從床頭櫃上拿下了正在充電的pda,手指在觸摸屏上彈跳了幾下,一張pet(正電子對成像)圖像投射到了空中。

「到這里了嗎?」

西斯武士的手指輕觸,大腦中間,呈現蝶形的那部分灰影被放大了開來。

從理論上來說,pet圖像是可以精確到分子級別的。當在頭蓋骨重重保護之下的結構以意想不到的清晰度出現在眼前時,從小便在修道院和巨大宅邸里接受專門教育的史提爾和神裂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當科技水准高到一定程度,在普通人來與巫術、神術和魔法無異。

「這是……正常的。」

在說到「正常」這個詞時,阿斯拜恩不由頓了一下。其實,這個數據集采自的那個人,也不那么正常。

「這是茵蒂克絲的。」

pda的投影從中間分開,後來出現的那張圖像,比之前面的明顯缺了一些東西。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蝴蝶的翅膀被人割開了好幾個口子一樣。

「真過分……」

佐天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史提爾和神裂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對他們來說,這種科技上的說明與天書無異。

其實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學園都市的學生也未必能得懂這兩張圖所闡述的意義。

「就是不知道,是天生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在對側的手腕上,西斯武士的瞳孔中微微散出了紅光:「還是人為的呢?」

史提爾和神裂對視了一眼。

他們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女是在兩年前,在此之前也僅僅是聽說過「index」的名字而已。

「書庫」,難道是必要之惡教會人造的產物嗎?

這個可能性,讓史提爾和神裂不寒而栗。

「那怎么可能!」

神裂不由提高了聲音反駁。

雖然教會掌握了某種術式,能夠量產完全記憶者的前景相當於量產專門魔法師,能夠在瞬間壓倒清教,乃至公教、正教一頭。但她並不願意作此希望。

那意味著,那個自己所信任,雖然腹黑而狡猾,卻對自己和茵蒂克絲都很好的最大主教閣下,實際上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真的不可能嗎?」

西斯武士諷刺性的笑容更濃了。

不過……

「算了。」

自己畢竟只是時空管理局二課派駐這個位面學園都市的一介隊長級調查員,現在還在停職期間。那個女孩也好,這兩個英國清教的成員也好,英國清教也好,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職責范圍之內。

更何況……

「我不會給予你們協助的。」

往病床上一靠,阿斯拜恩這樣說。

「……什么!」

不良教師前後的態度差的實在太多,讓雖然不懂大腦剖面圖,卻仍然懷著十分希望的神裂和史提爾臉上頓時出現了危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