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軌跡(烏爾斯拉的騷動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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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劇烈的破裂聲中,大量的玻璃片一口氣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是醫生查房完畢,門診病人大量進出的時間。三三兩兩,聚集在聖烏爾絲拉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病房樓前,或談話,或散步,或垂釣,或只是單純的坐在長椅上發呆,享受著繁忙工作或病痛中片刻閑暇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閃耀著危險光芒的危險碎片就在地上碰撞出了清脆的聲音。

「什么!」

「嗚哇!」

「痛……」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閃爍著駭人光芒的銳利玻璃片,有著足夠將人砸的頭破血流的能力。不過幸運的是,其落下來的高度僅僅是二樓罷了。

被玻璃碎片籠罩其中的數人,盡管裸露在外的手腳和頭面部瞬間被劃出了復數的血痕,但除了被嚇的不清,一時間語無倫次大喊大叫之外,也並沒有受太大的傷。

事故,還是……

一躍而下的粉紅色身影打消了人們的疑慮,那是個穿著護士服的少女。

「咦!!」

人群發出驚呼聲的時候,夾雜在那里面的幾個人卻不約而同的眯起了眼睛。

病房樓的挑高相當高,二樓幾乎相當於普通建築四樓的高度。從那樣的高度落下,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武者和士兵,也要依靠受身動作在地面上打滾來消去沖擊力。在此過程中也免不了被一地的碎玻璃片扎出復數的傷口。

然而,那個粉紅色的身影落下的速度,卻不像想象中那么快。當玻璃片在地面上摔成更細碎的碎片,高高濺起時,紅發的修女卻只落下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風之穿梭……嗎?」

有著金色頭發和綠色眼睛,穿著土黃色夾克,儀表一絲不苟的就像是個克洛斯貝爾隨處可見的公司職員的中年人,在發現粉紅色護士服表面的淺綠色波動時,嘴角抽動了一下。

當然,和某個放浪形骸的佣兵不一樣,金發的中年人並不是在遺憾因為少女受到了風曜之力的保護,而沒有被錯身而過的氣流吹起頗短的護士服裙子,從而妨礙他欣賞到下面的美景。

他引以為傲的記憶力瞬間索遍所有的部下,包括昨天晚上在副官的率領下從帝國境內增援來的人手,確認這個少女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時候,他從口袋里掏出哨子,吹出了尖銳刺耳的高鳴。

醫院中庭本來嘈雜的喧囂聲瞬間安靜了下來。人們的表情就像石膏一樣凝固在臉上。隨後,就像是被水淹了的螞蟻窩一樣,人群轟然向四處散開,就吹哨子的中年人突然變成了外表獰惡無比的魔獸一樣。

「這,這究竟……」

莉斯-亞爾珍特目瞪口呆的著眼前的情景。

趁著自己破窗而出的混亂,偽裝成救護患兒的護士,攜帶著「惡魔之子」趁亂脫出的計劃,瞬間就已經破產。

如同爆炸般散開的人流,涌進了病房樓,涌進了醫院的宿舍樓,涌出了醫院大門。有來不及退避的人,竟然縱身跳進了病房樓旁邊的池塘!本來顯得有些擁擠的中庭,在哨聲響起之後,她落地站穩之前,短短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變得干干凈凈。

然而,在這像退潮一樣散開的人群之中,也頗有幾個逆流而進的勇士。當莉斯-亞爾珍特輕輕彎起膝蓋,緩沖落地的沖擊時,幾個身影已經向著她沖了過來。

「你們?!」

紅發的修女驚訝的著沖過來的人。

身穿著保安服,手上卻拿著遠超過保安所需的軍用導力槍的男子;白發蒼蒼拄著拐杖,皮膚比樹皮還要粗糙,卻健步如飛令年輕人都自愧不如的老人;從嬰兒車里抽出寒光閃閃的刀劍和大型槍械的夫婦;穿著病號服,身體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走,運動起來也像是有風加護一樣靈活的少年……

幾個人一亮出武器,周圍的人群就像被分開的海浪一樣讓出了通道,令他們可以迅速逼過來。

糟糕!

後悔的感覺如鞭子般擊打在紅發修女的神經上。

她的計劃本來相當完美,以「演示服葯」為名,騙灰發女孩喝下聖靈葯水是第一步,被正牌的護士揭破身份而失敗之後,第一時間限制住那個雙馬尾少女游擊士的行動,趁著那個與其說是游擊士,不如說是巡回演出的馬戲團藝人的銀發美女游擊士和那個披散著黑色長發的少女游擊士,都在停車場調查巴士,遠離病房樓鞭長莫及的時機,她也能挾持著灰發女孩,迅速逃脫。

雖然從腰間卸下偽裝成腰帶的法劍,並讓戰術導力器進入時間加速的驅動模式,但莉斯-亞爾珍特的底氣並不很足。和姐姐,還有凱文不同,她並不是騎士團的成員,只不過在亞爾特里亞法典國的僧兵廳受過基本的訓練,雖然因為天資和努力方面都有過人的表現,比一般的巡回修女要強得多,但也不過是在魔獸面前有自保之力罷了。

而圍上來的這幾個人,在撕去了偽裝之後,那種沉穩暴烈的殺氣,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

一對一尚且無法穩操勝券,更別說對手居然有五人之多了。

莉斯不禁咬住了嘴唇。

早該想到的。

在這繁華而扭曲之地的克洛斯貝爾,橫行無忌的埃雷波尼亞和卡瓦爾德的情報員們。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准備帶走,在安全的地方進行凈化儀式的這個女孩,擁有的價值恐怕無可估量吧!

沒有將這些因素納入考量,來,自己距離有「千之腕」稱號,凡事都考慮周詳的姐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呢。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十分危險,比十個一百個古塞姆利亞文明遺物加起來還要危險的女孩落入卡瓦爾德,或者埃雷波尼亞人的手里!

紅發修女翠曜石一樣的綠眼睛中閃過一絲殺氣,環繞灰發女孩身體的左臂猛然出力。

「唔……」

女孩的肺部受到擠壓,泄出的空氣在咽喉部發出了苦悶的聲響,那具細細的身體頓時發出了不堪忍受的扭曲聲,仿佛只要身為少女,根本不以力量見長的修女再加上一把力,就能把她像一根羽毛筆般折斷。

然而,她望向修女的目光里,仍然淡漠的什么都沒有。

那目光如同一盆冷水從頭上淋下,讓莉斯-亞爾珍特渾身都戰栗了起來,手臂上的力量也隨之放松。

——再用力一點,一點就行。她和那些引誘人心的文明遺物一樣,都是災厄之源,消滅她,消滅這災禍的源頭!

——她不是可以在必要時破壞的古塞姆利亞文明遺物啊!和你一樣,她是人,會痛,會恐懼,是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啊!

——哈!別開玩笑了。經過那個教團改造的「惡魔之子」,也配稱為人類嗎?一切都為了女神的榮耀!

——你才是在開玩笑呢!要是連這樣的女孩都要消滅的話,空之女神愛德絲還值得全身心的去信仰嗎?

兩個聲音在莉斯-亞爾珍特的意識中激烈交戰。

若是就這樣下去,恐怕整整一天也分不出勝負。

不過,這場爭斗只進行了個開頭,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下一秒,修女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情形即便是聰慧如她,也一時間的傻了過去。

「!」

已經將槍口抬起對准莉斯,臉上露出殘忍微笑的保安員,被穿著老式西服,外表和克洛斯貝爾北部那些跟不上這個城市新潮節奏的農村人一樣的老人,以不符合其外表的敏捷,從側面用拐杖狠狠擊中背部。

平平無奇的木質手杖,卻因為灌了鉛的緣故,揮舞起來力道極為驚人。保安員打扮的情報員的身體吃了這樣一記,發出一聲鈍響,折斷的骨頭以驚人的力道刺入肺中,粉紅色的飛沫瞬間從男人的口鼻,乃至眼耳處飛出。男人吭都沒吭一聲,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隨後,嗤嗤聲響起。夫婦模樣的男女中,那個女性從嬰兒車里抽出插滿飛刀的皮帶,手指以帶出幻影般的高速甩動,復數的飛刀直向老人飛來。老人粗糙的像是橡樹皮一樣的臉上露出傲然的笑容,任憑飛刀刺在胸口,然後被彈落在地上。老式西裝的表面被割開,露出閃閃發光的細密鏈甲衫。

然而接下來,老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又青又黑。女子發出的數把飛刀不過是掩護,真正的殺手是一只錐子手里劍。沉重銳利的手里劍以不似女性能擲出的速度和力量擊中了老人。即便他的鏈甲衫削弱了這一擊,使得本應深深扎進肋間的手里劍只是擦破了淺淺的一道傷口,但轉瞬間,塗在手里劍表面的水銀蝰蛇毒素就發揮了作用,恐怖的紫色從流出的鮮血一直向身體內部蔓延開去,速度之快就像是紫色的墨水在熱水里散開來一樣。

不到一秒種的功夫,強健體魄的就像是一頭熊的老人就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夫婦中的男子揮動雙手,密如雨點的金屬碰撞聲中,向他襲來的瘦弱病號服少年的匕首攻擊被盡數彈開。漫天飛舞的外套袖子碎片中,金屬旋棍的光芒隱約可見。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