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t5 Guild的煉金術師(2 / 2)

看著斜向下方的坡道所延伸的盡頭處,那個隱隱傳來人聲和汽車聲,看上去頗具生氣的小鎮,由理輕聲說。

每天早上,npc就會從那邊來上學。而每天傍晚,不住校的npc也都會回到鎮上去。他們走在學校前的坡道上,發出無拘無束的喧囂聲,盡情贊頌著現實中或許灰暗的青春。

但,若是人類企圖通過橫亘在坡道上的看不見的界線,就像他們一樣的話,那么就立即就被傳送到學校的相反方向上。

這道看不見的界線,大概是一個直徑數千米,將學校以及學校的後山都籠罩在其中的圓。

「上面和下面……」

「也一樣。」

曾經有人做出過簡易的飛行器,或者向下挖到很深的地方。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是個完美的球形牢籠。

「如果有神的話,光憑這一點,我也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痛打一頓。」

由理眯起了她的眼睛,臉上再次掛上了讓人不寒而栗的迷人微笑。

「竟然把我這樣可愛的美少女囚禁在這樣的方寸之地……這么多年!」

既然不能到鎮上去,只是在學園內部的話,那么打工的機會就會變得極其稀少。

最受青睞的自然是給食堂幫忙的機會。不僅有免費的午餐和晚餐可以吃,還可以分到一些快要過期的食材——陣線本部冰箱里的那些食材,就是這么來的。小賣部的幫工也是如此,能拿到賣不掉的白面包和飯團。

但指派這些稀少的打工機會的,正是陣線的死對頭學生會。自被陣線稱為「天使」的立華奏就任學生會長以來,由理他們也只能在未暴露身份的陣線成員被指派為幫忙時,才能得到一二接濟。

也有人不信邪,堅持「死人不必吃飯」。但如果堅持不吃飯的話,身體會逐漸衰弱,然後死亡。期間的種種痛苦,非親歷者實難想象。

不知道創造這個世界的「神」醫學知識是不是特別豐富,飢餓衰弱而死的這個過程,極其真實。

「所!以!說!」

由理自信滿滿的挺起了她那頗符合女高中生標准程度的胸脯。

「能破壞所謂的風紀,又能獲得食券,一舉兩得,『龍卷風』有什么不好呢?」

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正義感爆棚的佐天淚子,也只能點頭稱是。

不過,拉普蘭人看上去仍是一副難以釋懷的樣子。

「為什么不種糧食呢?」

哈?

因為聽到了太過意外的話,不僅是仲村由理,就連佐天淚子都瞪大了眼睛。

「只要有土地的話,總能種出些什么……吧。」

仲村由理的眼睛閃動了一下。

「既然你這么堅持的話,放學後去和專家談談吧。」

「專家?」

「煉金術師哦。」

由理從背後把自己的手槍抽了出來,槍上的烤藍在陽光下閃耀著幽深的輝光。

「這個,就是他造的呢……」

……………………………………

這里,是被稱為「公會(guild)」的地下空間。

上千米的跨度恢弘異常,讓不知名的拉普蘭人想到被挖空的小行星之後的情景。

事先,那個有著特別適合穿女裝的娃娃臉陣線成員警告說,從地表通往guild的通道上布滿了陷阱——那些陷阱因為是要對付戰力強悍的「天使」的關系而特別陰險致命——說不定會成為一段死亡之路。

不過,看起來接到由理通知的guild有好好的把陷阱停止的緣故,包括音無結弦,佐天淚子和不知名的拉普蘭人在內的陣線一行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這里。

在穿著工作服的guild工人——表面身份則是這間學園的手工部成員——中,由理的人氣似乎特別高。

看著由理和工人們互相親熱的打招呼的西斯學徒這樣想著。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雖然她就像是原力海洋本身一樣難以捉摸,發怒起來的凶暴程度難以置信,為了反對「神」而做出種種令人瞠目結舌的行為……

但這相處的短短時間里,西斯學徒幾乎可以篤定,這家伙是個溫柔的好人。

喜歡照顧人,無法對身處困難和困惑的人放著不管。

在她的身上,佐天似乎嗅到了一點點那個被她稱為「老師」的男人的氣息。

「呦,小由理!」

「呦,查。」

舉起戴著臟兮兮工作手套向由理打招呼的,是個戴著帽子的奇怪家伙。

沾滿煤灰的連體工作服沒什么奇怪;即便隔著衣服也能看清楚的肌肉紋理也沒什么奇怪;領口處露出的脖頸黝黑的皮膚更沒什么奇怪——不如說因此更增添了不少男性的魅力。

奇怪的是他的臉。

凌亂的胡茬布滿了他的兩頰和下巴,和凌亂的頭發一起,再加上一只大大的風鏡,將他的面容遮蓋的嚴嚴實實。

身邊,音無結弦的身上透出了明顯的驚愕氣息。

也難怪。這個看上去不僅有大叔的外表,舉止之間更有年輕人根本不可能具備的沉穩老練的感覺的家伙,也是高中生嗎?!

和由理打過招呼之後,查的目光一掃,盯住了不知名的拉普蘭人。驚訝之色即便在風鏡,胡須和長發之下也難以掩蓋:

「就是這位嗎?把『天使』給弄倒了的。」

「意外罷了。」

的確,那只是場純粹的意外。與其說是拉普蘭人有意,不如說是立華奏自己的行動,加上她那連賽維勒人都要大吃一驚的敏感體質的結果。

「就算是意外,也很了不起啊。最近『天使』似乎想盡辦法要侵入這里的樣子。這樣一來,大概能安穩幾天吧。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穩定的地脈聚集點……」

查的胡須下的面頰動了一下,似乎是做了個微笑的樣子。

「那么——還不是陣線成員的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別開玩笑了。」

聽完了拉普蘭人「想要種植谷物或飼料,所以想要種子和化肥」的主張,身為煉金術師的查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

肥料的話還能想想辦法。能**的話制作肥料問題應該也不大。但……

「種子不可能。生命已經是神的領域了。」

煉金術的原則是「等價交換」,具體過程則是「理解=分解=再構成」。

要合成一把m1911a1的話,就需要總重1.1公斤的材料作為「代價」,由煉成陣汲取地脈的能量,使之拆分之後再在煉金術師的意志下,塑造外觀與內在,最終得到成品。

如果對這把槍沒有深入到每一個部件的了解,那么無論煉金術師本身有多么高深的能力,無論煉成陣的結構多么精妙,做出來的最多也就是把徒有其表的廢品而已。

擊針強度不足導致啞火,槍管沒有鍍鎳使得壽命下降,這僅僅是小毛病。槍機後座時從槍身脫離把使用者砸的頭破血流也只是小意思。

理解,是煉金術的核心。

有生命的東西,或許其「代價」與無生命的東西相比並無任何差別,但其復雜度相差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如果說手槍這東西是一的話,那么一粒種子大概就是百萬,千萬的等級。

理解都無法理解的話,要怎么構成?

「打擾了。」

盯著離去的陣線成員的背影,直到說著「果然不行啊」「要去園藝部看看嗎」「這里有園藝部么」的他們消失在通道的拐角處,查仍然站在原處,抱著雙臂動也不動。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從查的工作服口袋里傳出。

「你也聽到了吧。」查回答:「既然種子都無法煉成的話,人類……」

「拜托你!」

聲音中陡然帶上了強烈的感情:

「她,她的身體已經,已經……都是我的錯,她才……」

查慢慢的將手機從口袋中取出。另一只手則把風鏡推到了額頭上去。

他盯著屏幕上映出的那個戴著眼鏡的矮小人影,被屏幕的亮光映出的,鮮紅如血的雙瞳中滿滿的盡是悲哀。

那並不是新伊甸的生物芯片工作時泄露的光子所染,是天生的。

竹山——或許該叫他克萊斯特更加合他的意願——的心情,他再了解不過了。

或許兩人傾注在彼此對象身上的感情有所不同,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代代伊修巴爾司書傳下的知識也好,煉金術也好,新國的煉丹術也好,都沒有辦法阻止查與愛人之間永訣的命運。

而現在,這樣的命運又壓在了克萊斯特的肩上。在這個正常情況下想死都死不了的世界上,少年卻只能看著自己在乎的那個存在漸漸的分崩離析,最終歸於虛無。

在那一瞬間,伊修巴爾的煉金術師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真想像小由理經常說的那樣,把神——如果真的有神的話——揪出來,痛打一頓。

除非……

除非藉助「賢者之石」,或許可從「神」那里盜取知識,不經「理解」也能煉成任何事物。

但,「賢者之石」的代價……

最終,他只是輕輕的對少年吐出了道歉的話語。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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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加更如約送到。暴走也如約送到。讀者要罵俺多事(「你這不是穿越!」「這次居然連淚子都路人化了嗎?!」)俺已有准備,反正基於s的第一個原創故事,自本節開始展開。哦,不僅情節,連人設背景都可以暴走的感覺真是……

雖說堅持看到這里的大伙兒大概都知道俺筆下的)的同學解釋一下吧。解釋就是,請去看《鋼之煉金術師》!

查和克萊斯特的死因,動畫里一個字也沒交代。嘛,願望和死因都徹底交代清楚的只有音無結弦……麻技准你給我等下跪!下跪道歉!為你這篇有著精美包裝的收山糞作道歉!

嘛,正因如此才有本文的誕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