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求親(1 / 2)

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159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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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香樓自是知曉棠落瑾身份的。

身後帶著二三十個侍衛,年齡七八歲,眉心一點觀音痣,面容嚴肅,不喜露笑……

這么多的特征看下來,誰還猜不到太子殿下的身份?

只是太子殿下不說,他們為著討好太子,自然也就不說。

此刻聽得太子殿下吩咐,自是乖乖去做不提。

徒留下寧君遲牙根癢癢的看棠落瑾。

「小爺常來?」

「自然。」棠落瑾依舊面無表情,可是心情卻很好,「清歡清荷都好好看,清歡的琴,清荷的舞,更是一絕。不過……」

棠落瑾不知想到了甚么,看了寧君遲一眼,忽而又道,「不過,我已經把他們都包下來。舅舅若喜歡,可以尋旁的清倌兒,她們也都不錯。」

寧君遲:「……包下來?你怎的不將她們贖出來?」

寧君遲本是故意挑刺,棠落瑾卻認真答道:「我將他們包下來,他們便不必再被旁人折辱,還能常常出門。可是我若將他們贖出來,只怕才是將他們關緊了金絲籠,再也不得出了。」

寧君遲沉默下來。他原先只當棠落瑾來花樓是小孩子心性,旁人越不想讓他做什么,他就越要來做什么。現下聽棠落瑾這樣回答,才知曉棠落瑾著實是心中有數之人,對喜歡的清倌兒,也是有所打算。

不過等棠落瑾喜歡的清歡、清荷來了,寧君遲就不這么想了。

清荷著一身粉白色群裳,人如其名,如水中芙蓉,清新怡人。

可是清歡……卻並非女子,而是男子。

還是一個和棠落瑾一樣面無表情喜歡綳著臉的青年。

寧君遲:「……」

棠落瑾見他們來了,就令人搬了躺椅,躺椅上墊了柔軟的被褥,棠落瑾躺了進去,又蓋了一層薄被,才開口道:「開始罷。」

清荷、清歡行禮應是。

清歡盤膝坐下,開始撫琴,清荷則在寬敞的包間里,隨意起舞。

琴聲淡雅如風,仿佛無一絲欲.望,只是想到哪里,就彈到哪里;起舞之人亦無一絲勾人的誘.惑,仿佛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再賞舞,而只是在為自己而舞。

寧君遲不意在花樓之中,也能遇到如此的二人,正要說些甚么,轉過頭去,就見小小的棠落瑾,躺在柔軟的躺椅里,已經睡著了。

寧君遲正要笑,在看到棠落瑾安靜的面容和翹起的唇角時,微微一怔——

小徑瞧見寧君遲看到了,小聲道:「信國公也瞧見了?咱們太子爺,也就是聽著清歡公子的琴聲,看著清荷姑娘的舞,才能睡得這般好,連睡著了都能快活的笑起來。」要知道,平日里在宮里,太子殿下睡著也是綳著臉的,旁人稍微一動,太子殿下就能立刻睜開眼睛,仿佛從未睡得很沉一般。

「就為著這里能讓太子爺睡得好,聖上才頂著朝里那些御史的奏折,愣是裝作不聞不問,讓太子爺有個能高興的地方。」

後面這話,小徑當然只敢在心里說。

要是讓旁人知道,這世上讓太子殿下待得最舒服的地方是書房,那世人要如何去想太子殿下?

寧君遲不意棠落瑾這般喜歡往花樓跑的緣故竟是這個,愣了好一會,才發現老.鴇兒正帶了其他的清倌兒來讓他挑選。

寧君遲微微煩躁的擺了擺手。

老.鴇兒苦著臉走了,過了一會,又帶了兩個人清瘦纖細的男子來了。

寧君遲:「……」

老.鴇兒小聲道:「這是七公子的意思,無論男女,不能讓咱們怠慢了您。您要是不滿意這兩個,奴家還得繼續給您尋了人,在這里陪著您。」然後不知想到了甚么,又加了一句,「七公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奴家這地兒要是真找不到合您心意的,七公子說不得醒了就要發作咱們樓里了。」

寧君遲心知棠落瑾並不會如此,不過他嫌這包間里人來人往,唯恐吵了棠落瑾,便點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安靜的,讓另一人跟著老.鴇兒走了。

「安靜。」寧君遲見那人正要開口,就吩咐道,「坐在那里,不許出聲。」

棠落瑾睡了大半個時辰才醒。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許是因是白日,光線太強,還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勾著。

「是甚么時辰了?」軟糯的聲音里,竟還有一絲笑意。

寧君遲認真看了過去。

「到午時了。」小徑小聲道,「信國公等了您許久,而且,殿下該起來用午膳了。」

「哦。」棠落瑾似乎這才清醒,微微閉了閉眼睛,等再睜開時,黑亮的眼睛里一派清醒,唇角的笑容也落了下去,「舅舅怎的還在這里等著?」

寧君遲正在為小外甥會在花樓里笑的事情疑惑,聞得此句,正要回答,就聽他的小外甥又說了下一句,把他噎的不行的話。

「原來舅舅喜歡男子。」棠落瑾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青年,道,「怪不得母親為舅舅相看了那么多家千金,舅舅一個都沒有答應。」

寧君遲:「……」他只是還年輕,暫時不願意成親。

而且,他的母親在生寧君榆和寧珍兒時,被家中妾室算計毒害,雖然母親活了下來,君榆和珍兒身子也不錯,但是母親身子卻漸漸壞了下去,一年後病故。

寧君遲只要想到娶妻納妾,就唯恐自己的兒女也會受這等迫害。

再有山西知府千金害他們一家的事情,更是讓寧君遲對女子甚為恐懼,不願娶妻。

「舅舅只是想找一個合意的人。」寧君遲原本想要彈棠落瑾額頭一下,忽而想到棠落瑾只有在花樓里才能睡得香甜,曲起的手指,就談不下去了,只板著臉道,「然後二人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沒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

棠落瑾聽了,聲音平板的敘述事實:「舅舅好命。」

寧君遲想到棠落瑾的身份,注定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勾心斗角的事情怕是怎么也少不了,聞言揉了揉棠落瑾的腦袋,然後就笑了。

棠落瑾在宮外又轉悠了半晌,又跑去見了一個在市井賣畫的秀才,然後才回了宮。

寧君遲年紀漸長,不宜住在宮中,但他又掛念著棠落瑾睡眠不沉的事情,一路將棠落瑾送回宮。

路上隨意問道:「那舉人的畫只算可圈可點,並不值得小七給的價錢。小七卻是要故意照拂那人?」

這原本就是隨意問的話,寧君遲也只想著棠落瑾是隨性而為,誰知棠落瑾卻一本正經道:「單單一個舉人的畫,的確不值那些錢。可是,澤蘭未來夫君的畫,自然值那個錢。」

澤蘭和河柳,她們從棠落瑾出生就開始照顧他,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的照顧,從未有過任何疏忽。澤蘭的一家人又都成了他的人,河柳更是曾經從大火里把他救出來,還為此燒傷了手臂,如今手臂上還留著疤。

若是旁的小孩兒,或許沒有記憶,只隨便為她們指上兩家過得去的人家就好了;可是棠落瑾是有記憶的,他記得這兩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照顧他,才讓他不像旁的被扔給宮人的孩子那樣,因被忽視而生病。

河柳和澤蘭待他這樣好,他自然也要為兩人打算。

澤蘭家中父兄都做了官,幼弟也考中了舉人。唯一一個曾經誤入「歧途」的二弟石圓,也做了他的手下,如今也等著今年的秋闈,科舉入仕。

澤蘭又是他身邊的人,想要嫁個不錯的人,倒是不難,只是想要做人的正室,卻是不易。

方才他和寧君遲見過的那名舉人,是澤蘭幼弟的同窗,家里父母先後過世,守了六年孝,又要照顧年幼的三個弟妹,這才一直沒有成親,也沒能參加會試。

棠落瑾找人查過他,那名舉人的父母其實留下了不少家產,但那名舉人喜歡作畫,為人方正又不失圓滑,於是每個月都會出售幾幅畫,權作養活弟妹和奴仆的家用。

只是這名舉人的身份到底太過單薄,棠落瑾還沒有定下來是否要將澤蘭嫁給他。

至於河柳……河柳家里卻不如澤蘭家中有人做官,河柳又不知是怎的想的,想要嫁給長安城里的一個皇商做繼室,還是一個第三重的繼室。

棠落瑾自是不許,只是他手上也沒甚資源,一時也沒有挑到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