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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091 字 2022-11-16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眾人皆看向那大張旗鼓去通報的小丫鬟。

小丫鬟張大了嘴巴,道:「怎、怎么可能?明明是有個綠衣姑娘在這落水的啊。我、我親眼瞧見的。」

沈夫人心底松了口氣,然後又擔憂起自己的小女兒來。可是眾人都在這里,她又不能獨自離開,甚至連吩咐旁人都不能,只得佯作鎮定的站在這里。

慕容夫人不意如此,非要下去問信國公和太子,在她看來,男子本風.流,太子又喜歡到長安城里各處地方去畫美人,顯見也是風.流極了。若是沒有機會,那倒也就罷了。如今太子既是有可能救了沈家女,那么無論是為著沈家女的美色,還是為著沈家,太子若是頭腦清醒的,此刻就該好好承認才是。

當然,在蔣家女的及笄禮上,這般直白的打了蔣家的臉,在這之後蔣家會不會和太子疏遠……這就不是慕容夫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奈何一眾三四十歲的夫人往橋下來,見過太子後,慕容夫人開口相問,棠落瑾卻只道,自己在釣魚,旁的綠衣粉衣姑娘,俱都沒有瞧見。

慕容夫人還要相問,棠落瑾卻是不耐,目光沉沉地盯住了慕容夫人,冷冷道:「後宅私事,該由蔣夫人做主。慕容夫人,你逾距了。」

慕容夫人被棠落瑾的目光,嚇得心中一個激靈。

等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被一個小兒嚇到的時候,蔣夫人已經站了出來,打了圓場,要帶眾位夫人往後院趕。

棠落瑾這才不語,和寧君遲往蔣寒漪的弟弟蔣寒冰的院子里走去。

蔣寒冰和棠落瑾年紀相仿,衣服也差不多大。他身份特殊,蔣寒冰留在院子里的小廝見了,二話都沒說,就去把蔣寒冰新做的一套衣裳拿了出來。

棠落瑾外袍和靴子沒換,換了里面的衣裳和褲子,外人見了,倒也看不出甚么。

棠落瑾又留了話,讓人傳話給蔣寒漪的丫鬟,給沈家二姑娘也送去了一套綠色衣裳,如此這才放心往前面走去。

參加完蔣寒漪的及笄禮,棠落瑾第二日,就和寧君遲一起,往江南去了。

因江南事急,他又為著蔣寒漪的及笄禮耽擱了幾日才出發,路上行船也好,陸路也好,都走得極快,如此大約只有半個月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江南。

棠落瑾剛下了車,到了驛站,就收到了長安城寄到江南的信。

信是朱克善寫的。朱克善是棠落瑾伴讀里最年長的一個,如今已經二十又一,剛剛考中二甲進士,此時不好離開長安,就留在長安,幫棠落瑾留意京城動向。

沈家二姑娘落水一事,在長安城並未傳開。蔣家人縱使是稍稍知曉此事,卻也明白這件事不公開為上——一旦公開,以沈家人的上進,縱使是太子不提,天元帝也會給沈家二姑娘一個名分,讓其進了東宮。且沈家二姑娘雖是被人算計,但終究是在蔣家出的事,蔣家理虧在先,自是什么都不會往外說。

而慕容家和夏家雖知曉是誰落了誰,但是她們並未抓到人,因此縱然是心中惱怒,卻也做不得什么。

至於沈家,沈家二姑娘出嫁在即,這個時候,更是誰都不會捅出這件事——況且太子才十二歲而已,按老百姓的話說,毛都沒長齊,能有甚男女大防?可是世人對女子多苛刻,他們也只得捂緊了嘴巴。

慕容家和夏家原以為這件事到這里就算結束了,可惜沈家和蔣家沒忘記這件事,棠落瑾更不曾忘記。

九皇子比棠落瑾小八歲,如今才是個四歲小兒,夏家和慕容家就敢如此出手,棠落瑾豈能饒了他們?

他臨走之前,便令清歡把夏家和慕容家仗勢欺人,搶占百姓田地的消息和證據,俱都送到了嚴青松的父親御史嚴寶根的桌上。

嚴寶根唯一的兒子跟著太子當伴讀,自己自然也就是半個太.子.黨,聞得此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拉上兩個清貴的同僚,一同在朝上把這兩家人以「治家不嚴和欺壓百姓」的名頭給參了一本。

天元帝雖不曾親眼見到過蔣家出事的情形,但是他在棠落瑾身邊放了人,小徑故意把蔣家的事情跟天元帝的人說了一通,天元帝如此自然是知曉了蔣家之事,因此根本不給慕容家和夏家反應的時間,就直接在朝堂之上,將兩家人,大罵一通,絲毫顏面都不給。等罵完了,官職還要給人往下降上兩級。

慕容家和夏家兩家,在朝堂之上,臉都被羞得抬不起來。

後宮之中,九皇子母妃柔妃,被天元帝找了由頭,褫奪封號,從從一品妃位,降到正三品婕妤。

棠落瑾看了信,心中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很早的時候,天元帝並不介意皇子之間爭奪皇寵一事,甚至他還覺得,有爭奪才能讓棠落瑾鍛煉的更像太子。可是自從大皇子糊塗,用了連環計,勢要棠落瑾死的時候,天元帝才開始慢慢限制皇子之間的競爭——九皇子的母族夏家,雖沒有對太子的性命動甚么念頭,可是九皇子年紀小,如今也才只有四歲。

九皇子才四歲,夏家就敢明目張膽的對他的太子出手,那么,等九皇子將來再長大一些呢?是不是到時候,他們就要學著大皇子的模樣,開始對太子的性命起了念頭了?

天元帝在意其他皇子,卻更加心疼太子。從前大皇子以連環計殺棠落瑾,棠落瑾為著手足情誼和他這位父皇,都尚且能忍下來,只令大皇子出家而已。

天元帝本就對其有愧,現下再瞧九皇子才四歲,夏家就開始忍耐不住,如何能不惱?自然是要殺雞儆猴,狠狠懲治夏家和慕容家一番。而從前的柔妃,現在的夏婕妤也未必干凈,如此被貶了位分,想來也能好好安分一段時日。

天元帝如此想罷,在夏婕妤的名字上又圈了一個圈,卻是打定了主意,在他生前,夏婕妤一輩子只能在婕妤的位子上坐著了。

至於馨妃……天元帝筆鋒微頓,在她的名字上停了許久,才挪了開來。馨妃無功,又因生育九公主時身子受損,極難再次有孕,不當晉位。

只是,馨妃不當晉位,多賞九公主一些東西,倒也不錯。

天元帝心中如何做想,棠落瑾大約猜到了七七八八,眼見著天元帝當真狠狠罰了夏家和慕容家,又貶了九皇子母妃的位分,心中有了數,便安心待在江南,處置江南科舉舞弊一案。

審案一事,棠落瑾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身份不同,他來了江南之後,便開始每日包下南京最奢華的酒樓的二層,然後在一層貼上對聯或是寫下一個詞語,令來酒樓的學子或對上下聯,或作詩填詞寫文章,寫完之後,眾學子自己評出最優秀的三人,這三人便能上二樓見他。

當然,每日的對聯和文章詩詞里,棠落瑾也會寫上一副,送到樓下評比。若是他贏了,便只有兩人能上二樓和他一見。

如此一來,江南那些原本要鬧事的舉子,登時就都冷靜了下來。鬧事算甚?還是想想法子,去見太子一面好了。

而且,聽說太子文采極好,雖喜歡板著臉,可是人卻是溫文有禮,很是尊重讀書人。最重要的是,聽說酒樓里一連數日,被評出的文采最好的,都是太子令不同的仆從抄寫下來,送到樓下來品評的那一副!

文人既重清名,又重文采。太子文采如此非凡,江南舉子聞言,俱都推崇至極。

一時之間,就連二皇子的外祖父開的江南書院里,也到處都貼滿了太子的文章和詩作,幾乎所有的讀書人,都以能品評太子的文章為榮。

蔣山長聞言,氣得臉都綠了。

可是那有甚么法子?太子的文采,的確非同一般,而皇上這個時候把太子送來江南,一來當真是為著安撫江南舉子,查清科舉舞弊一事,二來么,怕也就是為太子收攬讀書人的人心了。

蔣山長縱使是猜到了皇上心意,知曉此事對自己的外孫二皇子不妙,可又能做甚?

瞧瞧瞧,那太子又開始說要建甚「借書館」,還道「書非借不能讀也」,令那些貧困學子,也可用抄寫書籍的法子,來換取讀書的機會……如此種種行動之下,只怕太子在江南的聲望,又要更上一層樓。

蔣山長提筆要給自己的外孫寫信,可是拿著筆,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棠落瑾在江南如魚得水,努力刷著聲望。九皇子的外祖家已然低調起來,二皇子雖惱,可是很快聽到了天元帝要為他封王,並且在長安城中選擇府邸的消息,再聞得二皇子妃有孕,心情倒也不好不壞。

皇後在安心養胎,生怕這個孩子有半點差錯。甚至為著這個孩子,連五公主被人算出「二十歲之前不宜下嫁」的事情,都暫時顧不得了。

在她看來,五公主年紀還小,才十二歲而已。況且這消息傳不明不白,就算是要為五公主打算,也要再等上幾年,這個消息淡了,才好再找個卜卦之人,說是改了命格,可以提前出嫁了,如此便也就夠了。

皇後心中雖有打算,但因著這時候的風俗,也未曾把心中打算說與還沒出閣的五公主聽,只每日享受著五公主的孝順,感受著腹中孩兒的成長,一日比一日欣喜。

五公主卻是快要急瘋了。

她從前在庵堂里,就聽伺候的人說,庶女的一生,所依靠的都只是嫡母的喜惡。她身為庶女,自回宮以來,處處討好嫡母,低聲下氣的伺候嫡母,甚至不惜不認馨妃這個母妃,為此對著沈家也從來不假以顏色。可是,事到臨頭,為何她被傳出那等話來,嫡母都一聲不吭,竟半點都不肯為她出頭?

二十才嫁?

可是,二十歲的姑娘家,都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孩子了好不好?再說,她二十再嫁,又有幾個好兒郎,能等到二十歲,還一次親都沒說過的?

五公主心下著急不已,在百花園里對花長嘆,不一時,竟瞧見了帶著九公主出來游玩的馨妃。

五公主咬了咬唇,看著母女二人親近的模樣,心中竟是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