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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東宮 澀澀兒 3142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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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落瑾只能猜出,這個小小的還不會說話的十二皇子,身份有異。

如果是重生,那么也就能解釋十二皇子一開始就排斥他的舉動;但是,如果十二皇子生活的時代,不是棠落瑾從前生活的時代,而是這個大棠延續之後的時代,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後,不喜歡他,也可以解釋的通了。

更何況還有穿書一說——雖然棠落瑾不願意去想,自己可能只是穿越到了旁人讀的一本書里,而這其中一個旁人,則穿成了或許會和他敵對的十二皇子,但事實上是,這件事的確有發生的可能。他雖不喜,但不能不去想。

不過……

想到十二皇子年紀尚小,棠落瑾暫時並不是太擔心。

只是,如果有人想對還尚且在襁褓中的十二皇子動手,棠落瑾想,他大約是不會幫著十二皇子的。

五公主的死,就像她的出生那般,沒有讓宮里宮外興起太多漣漪。

而能光明正大為五公主的死而悲傷的人,也就只有馨貴妃了。

五公主死了,馨貴妃是她的「母妃」,又疼了她多年,即便失望,卻也感慨五公主的早逝——尤其是拿著五公主的遺書,馨貴妃哭的自然更多了。

九公主因「胞姐」去世,此刻也只得換了素色衣裳,被拘在長信宮里,不能往外頭去。

這一日眼瞧著馨貴妃又開始哭了,九公主既有些不耐,又有些無奈——她也不曾想到,那個素來只拿鼻孔瞧她的五皇姐,末了末了,臨死前的遺書里,竟特特提了她,想讓她一世安好。可是即便如此,她從未和五公主一道生活過,五公主也從未給過她好臉色,九公主雖然也為五公主的死紅了眼眶,可也只有如此了。

「母妃又哭了?」九公主穿了一身青色衣裙,探著腦袋,往里頭瞧了一眼,又把腦袋縮了回來。

香爐如今已經跟著沈婷出嫁了,只留下紫煙帶著其他宮女跟隨馨貴妃。

紫煙道:「奴婢也覺得奇怪,娘娘這幾日哭得,可是越發多了。公主要不要去勸勸?」

九公主忙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去了,母妃定要拉著我一起哭得。我若哭不出來,那、那母妃會哭得更厲害的。為了母妃少哭一些,我還是別進去了。你說對么,紫煙姑姑?」

紫煙「噗嗤」一笑,拉著九公主道:「公主不喜歡哭,就不要進去啦!公主才小小年紀,哪里能每日都哭呢?把眼睛哭壞了,可就不好看了。」

九公主眼珠子轉了轉,果斷點頭道:「還是紫煙姑姑說得有理。說起來……五皇姐都走了一個月了,小九也在長信宮里憋了一個月了。人間四月芳菲盡,眼看著這四月都要過去了,小九還沒出宮去瞧過那山上的桃花杏花,紫煙姑姑,你說小九今日要出宮,該找甚么理由好?該用甚么理由,母妃才能答應小九?」

紫煙聞言,登時哭笑不得。

「又淘氣。」外頭這般動靜,顯見是把馨貴妃給吵著了,她穿了一身深色衣裙,娉婷走了出來,只一張俏臉,瘦的下巴尖都出來了。

九公主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拉著馨貴妃的衣袖搖啊搖的,良久吞吞吐吐地道:「小九聽說,太子哥哥今日要出宮玩呢,小九也想跟著去。母妃母妃,小九能跟著太子哥哥一起出去么?」

九公主睜著大大的杏眼,期冀地看向馨貴妃。

馨貴妃微微一怔,憐惜的摸了摸九公主的腦袋,卻沒有開口同意。

若是今日沒有意外,應當如婷兒所說,是他在腰上刺青的日子吧?

一針一針,刺在他的身上,卻也刺在了她的心頭。

想到這里,馨貴妃豈能不哭呢?

九公主不知馨貴妃為何又哭了,見狀咬唇,大聲道:「那、那我不去尋太子哥哥了!那我以後都不許尋太子哥哥了!」

九公主說罷,眼睛就紅了起來,「蹬蹬蹬」的就捂著臉,跑遠了。

她知道她是皇室公主,享受著旁人享受不到的尊貴,同樣也該忍受一些她的身份該忍受的事情。可是,她以為她才將將十歲,或許還能做一些她能稍稍任性的事情,還能偶爾和她最喜歡的太子哥哥玩,可是,沈家和寧家已然決裂,沒有合適的機會,她和太子哥哥,也只能是最最普通和最最不能親近的兄妹而已。

五公主死的時候,九公主不曾哭。可是現下,她卻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馨貴妃遠遠綴在九公主後面,瞧見九公主坐在涼亭里哭,就站住不動了。

紫煙是看著九公主長大了,此刻心疼的不得了,忙勸到:「娘娘何必如此拘著公主?不管咱們和皇後如何,太子和公主總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親兄妹親近,原本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公主年紀又不大,娘娘何必這般攔著公主?讓公主這般傷心?」

馨貴妃喃喃道:「怎么能不攔著她呢?旁的時候,她真的想跟,便也隨她去了。可是今天,今天這般重要,我幫不得他,又如何能拖他的後腿?……還有小九,小九十歲了,在這宮里,哪里還能算是孩子呢?她,該長大了。」

長信宮的事情,棠落瑾自是不知。

他今日老老實實在宮里讀了半日的書,用過午膳後,先把神不守舍的寧君榆支開,再用善堂和千叟宴的事情把其余幾個伴讀支開,然後才帶著小徑、長渠,還有連翹出宮了。

自從沈家和他聯系上,棠落瑾便陸陸續續把沈家的當家人和幾個男人都見了一遍。他們身上的梅花胎記,方便見得,他也瞧見了。

棠落瑾從前只道自己和沈家並沒有太明顯的聯系,便也只打算和沈家做「君子之交」,需要的時候,再幫忙聯系便好。卻不想,他和沈家,竟還通過一個小小的胎記聯系上了。

且這個胎記,還被寧君遲瞧見過。

寧君遲雖沒有他過目不忘的記性,但腦子也很是好使。尤其寧君遲一直都很關心他,他後腰上的胎記,棠落瑾覺得,寧君遲怕是記得比他自己還要清楚。

現下寧君遲不曾聽說過沈家男人的胎記便也罷了,若有一日,寧君遲聽說了沈家男人的胎記,如何會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況且,這樣顯而易見的證據,哪怕是寧君遲知曉了但不開口,棠落瑾也絕不能落人口實。——穿越十三年,做了十年的太子,權利於他,已然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棠落瑾不想也不能失去太子的身份。

如此,刺青一事,勢在必行。

沈家雖看重這件事情,可是越是重要的事情,他們越該表現的雲淡風輕才是,又有棠落瑾的吩咐,最後帶著刺青師傅去見棠落瑾的,只有一個已經做了清歡「追求者」的沈家大公子沈賢而已。

棠落瑾到了清歡這里的時候,沈賢比他早一步先到。

二人見面後,並未多言,棠落瑾換了衣裳,戴了額帶,就和沈賢離開了倌倌館,去了另一處幽靜之所。

因都是男子,棠落瑾便將上衣脫了下來,趴在榻上。

沈賢親自動手,把簾子放下來,恰好使簾子掛在了棠落瑾的脖子處。如此刺青師傅來了,也瞧不見棠落瑾的臉。

沈家安排的如此周到,棠落瑾自是滿意。

「有勞表哥。」棠落瑾淡淡開口,瞧見沈賢一臉緊張的模樣,安撫道,「刺青一事,我聽旁人說過,雖有些疼,但也不至於太疼。我且能忍得。」

沈賢比棠落瑾大四歲,聞言卻苦著臉道:「有些疼還不夠疼么?自從家里知道了您要受這番苦楚,祖母都不知道暗地里哭了多少回了。祖母素來堅韌,都會為此事哭,宮里的……想來也少不得要多哭上幾次了。」

棠落瑾微微垂目,並未多言。

沈賢卻是再次提醒道:「殿下當真想清楚了?若是您現下反悔,也是來得及的。左右沈家男兒的梅花胎記,要么長大腿上,要么長臀上,長得大多都不是地方,咱們早就想弄個刺青甚么的遮掩遮掩了。您若是願意,讓咱們來做刺青,那也不難。」

棠落瑾只道:「快把刺青師傅叫來罷。早早做完,也早早回去聽清歡彈奏一曲。」

沈賢便不再勸了。

成大事者,自然要受得了些許苦楚。他們這位太子既心思清明,運籌帷幄,那么他們沈家,就用心輔佐跟隨他便是,既太子有了成算,他們聽從就是了。

刺青師傅是沈家從南方請來的。當然,沈家這一請,就是把刺青師傅一家子都請來了長安城,並且決定養著一家子一輩子了。

刺青師傅一進來,就瞧見了少年纖細的腰肢,還有腰肢上的梅花胎記。

「真的要刺在這上面?」刺青師傅可惜道,「其實何必呢?這梅花胎記長得極好,若要刺青,不若在旁邊刺一猛虎,一強一弱,如此才讓人越發移不開眼睛。」

沈賢道:「咱們就是要往這梅花胎記上刺的。我三弟的脾氣,師傅還沒見過么?他哪能忍得自己腰上有這般女氣的梅花?必要將它遮掩住了才好。師傅且看,到底用甚么刺青,才能把這梅花胎記徹底遮掩住了,最好是刺青之後,完全看不出下面有甚胎記的模樣才好。」

刺青師傅世世代代都以刺青傳家,心知最好的刺青,並非是為遮掩甚么,而是刺青之後,顯得更美。因此聽到沈賢這般說,雖明知自己該聽主人家的話,卻也是在心中一嘆,然後便將自家合適的刺青圖案,都撿了出來給沈賢瞧。

「若論遮掩,該以花遮花才最妙。不過,既三公子嫌棄花太女氣,那就只能用動物來刺青。」刺青師傅拿出一些動物圖案道,「這是狼、狐狸、豹子等等。若要老朽瞧著,這狼頭、豹頭自是最合適遮掩這梅花胎記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