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狼情肆意 靈鵲兒 1792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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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豹,雪上飛豹,輕盈如箭,一路逆著風,離弦奔逸絕塵而去,不消一刻便行出百十余里。空曠的原野,冷風呼嘯,單衣薄袍早已吹了個透,任是他這般血熱之人也是耐不得的風寒。胸中怒火騰騰、直沖在頭頂,奔得越遠,燒得越旺,幽然深藏的眸底一去平日的陰冷,只若突然迸發的火山翻騰著滾滾岩漿。

何曾無功而返?何曾大敗而歸??何曾如此失態,怒到不可把持?!好丫頭,一年之內,你讓爺嘗盡各種滋味,睡了都得不著,擒不得,縱不得,比指揮千軍萬馬、攻城奪地還要費心思!偏偏又日思夜念,忍不得,熬不得,些許一點牽扯都成了當務之急,生生折彎了脊梁!

嫂嫂!這兩個字她究竟是怎么說出口??想那小身子含苞初綻將將長成,於男女之事完全懵懂,只若一張宣白無暇的紙不著半點墨痕。常在手中暖,常在懷里捂,乖乖的傻丫頭只知應禮感恩,近在枕邊的危險不知不覺,殊不知男人眼中她就好比鮮美無比的羔羊,從救她回來那一日已然是他盤中美味。待到初嘗,青澀嬌嬌,玉潤軟柔,縱是他努力屏了力氣,還是險些將那白玉瓷人兒徹底打碎。而後那傷心欲絕、人在魂離的小模樣,他初時看著吃驚,再時心疼,後來竟是莫名的歡喜。引她扎,任她扎,那血流得如此痛快!

如今正是要接回來好生疼她,怎的幾日不見會變得如此潑俗?!難不成是破了身之後,女孩兒成了女人便再無所顧忌,信口繞起婦人經來??還是,當真情難自禁!

狠狠一鞭抽打下去,飛雪豹猛地一躥,拽扯得身側的風隆隆呼嘯、越加狂勁。

想起那一夜卧在懷中鵝黃的小頭巾,燭光里雪白水嫩,細細地絨著小汗毛,像一只將將孵出的小鳥兒,軟軟絨絨。那一刻,他只覺得該小心地捉起來捧在手里,不防備就任那小手三挽兩挽把那只小蝶兒在他心上系了個死結。什么害羞矜持,她實則天生就是個乖巧膽小的性子。這么個小東西是怎的一夜之間長大、出落得不知羞//恥,言語中竟是說出想男人、追男人,舍不得的話來??

彼時已然是頭疼欲裂,賽罕不記得她是怎樣的神色,耳中只存下了那顫顫的聲音,此刻回盪在耳中,竟是當真聽出了那其中的綿綿情意,隨著冷風刺進了心口,刀扎一般難忍!心咆哮,渾丫頭你就是當真這么想,當真這么做,也不該這么張嘴說出來!禮儀廉恥何在?!既然如此郎情妾意,為何聽著親事又張慌失措?既有今日的一拍即合、無所顧及,更做什么矯情要躲入佛門??

原來,這些話都是預備來搪塞給他聽的!嫌棄他,怨恨他,與他睡過就是殘缺不全!他是惡魔、是禽獸,寧願枯燈古佛也不肯再多瞧他一眼!她可當真知道他是誰?她可當真認得什么是禽獸?!他睡了的女人,就是扔在外頭枯干也絕不許任何人碰!

胸口的悶氣狠狠沖撞,不由咬牙低吼出一聲!困籠野獸一般!

水性揚花!既然她願意,那他就陪她水性揚花!喜歡與男人勾三搭四,那咱們就勾!她可知道他心里的火、身上的火足以把那小身子燒成灰燼!想起臨別那一日將她緊緊貼在懷中,細皮嫩肉膩在他唇齒之下,一刻*險些將她揉搓斷。可彼時的放縱並未迷了心志,他清楚地記得她雖沒回應,卻也分明沒躲,軟軟地窩在他懷里任他放肆!好丫頭,你當真是水一樣的身子、水一樣的輕浮!

心底突然裂開,疼得他狠狠一低頭!

恨被怒火燒得失去了邊緣,疼過之後,是難以平息的心燥。放手是絕不能夠,只是如今得再想個齊全的法子。看來她是當真於五哥動了心,且這心思如此深沉竟是能讓她把那回家的心心念念都擱下,家國秘密也和盤托出,什么肅王之後、季家宗祠都統統不顧了!

呃!賽罕想長長嘆一口氣,豈料出了聲竟是沙啞的吼。丫頭,你究竟是有多記恨我?不走了,還要奪了小胖子去,想盡辦法戳我的心!可你哪里曉得,狼就是把自己的崽子吞下也絕不會丟給旁人!更況,迫在頭上的不過是五哥的一頁家信……

飛雪豹突然前蹄高仰,狂風中直立沖天、飛揚的姿勢仿若要展翅飛翔,意外勒緊的韁繩扼住了千里勁駒,那力道如索命的鐵鏈一般,驚得馬兒嘶鳴響徹原野!

不對!!賽罕的心猛是一震!一頁家信?一年前的衍州之戰險是燒起漫天戰火,至今人們依然諱莫如深、不敢輕易觸碰,對於突然出現的驚天秘密與身份五哥怎會如此淡然?若說私心為著她想暫且藏匿不動,可景同呢?那是肅王爺的嫡孫血脈,中原朝堂因著季家滅族一事掀起軒然大波,險是重整朝局。更有紹布的陰謀隱埋其中,事關邊疆大計,孩子每向她靠近一步都有曝露的危險,五哥怎會如此沒有計較?這次兄弟相爭雖是動了真格的,可五哥絕非心胸狹窄棄大義於不顧之人,即便當真是為情迷了心竅、要助他姑侄團圓,也該會謹慎從事,秘密前來與他好好商議,絕不會只遣一封家信佯作不知!

這么看來,五哥並不知曉。那她為何要撒謊?只是為了擺脫他?賽罕輕輕搖頭。魚兒年紀小不經事,常是把握不住,一跟他急了,動輒就會喊她是大周郡主、要跑出去告訴全天下,可她何曾當真過?家破人亡,一身的血債,小丫頭卻依然心系家國天下,當初強了她,已是萬念俱灰都不曾想到破釜沉舟、用身份的秘密來與他搏命。如今究竟是為了什么要與他如此發狠?

本是清晰沉靜的思路被她那一句搶了一句的小聲兒吵得亂糟糟,賽罕濃眉緊縮,手中的韁繩不自覺就緊緊勒著,飛雪豹的速度慢了許多……

「水性楊花」,「殘花敗柳」……若說那想男人的話是她情到深處不知遮掩,那這兩句硬生生地作踐自己又是所為何來?突然間,賽罕覺得將才那一場把他多年的定力踩個稀爛、又把他氣了個頭昏腦脹的爭吵他根本就沒把握住根源,好似是漏了什么,又好似什么堵在其中,左右不通。

她的信斷在一個月前,五哥在她身邊時日已久,若說那體貼終究握住了她的心也不該是如此即興之事。賽後低頭仔細地回想,想她的每一句話。這一回是他怒起在先,她先是招架後來才發了狠。「你又是個什么東西?心里揣著一個,外頭還占了一個又一個……帶了我去,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這是接了他又反過來罵,只是……這究竟是在罵還是在問?用力想了想,好似還不通。再往後,一句趕一句,說著要與五哥相守,末了卻都是終結在與他了斷,那把靴刀也就罷了,連那養生治病的東西都丟了回來。眼前又見那氣得臉色蒼白的人追了過來,哆哆嗦嗦地往外掏著各種零碎,絲毫牽連都不想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