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狼情肆意 靈鵲兒 2768 字 2022-11-16

「那好,」攏近些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沉在喉中的聲音他極是膩,「那會兒,主人可是夜夜把小奴兒你窩在懷中、暖在榻上啊……」她立刻要掙,被他牢牢拘緊,「公主是不是也該許我日里夜里陪侍閨房啊,嗯?」

只掙了一小下就住了,被他這么抱著、膩著,說著那不知輕重的話,比起從前閨中帳下那羞死人的戲耍已是收斂許多,可雅予卻突然覺得被他委屈著了,心酸不已,「你是何人,誰又管得著?何必說什么日里夜里的話。前兒還駁了景同,也不怕傷了孩子的心!」

賽罕抬起頭,笑意依舊在唇邊,「這是為兒子啊還是為你?」

「為我何來?你來不來,留不留,與我何干?每日不用記掛著你帶累王府,走了倒清靜!」

「總是攆我,真走了啊。」

「走吧!明兒就走!即刻就走!」

尖尖的話音靜夜里乍響,驚得輕風小燭不敢動,只待那懷中氣勢悄悄落了去,余音繞繞……

「唉……」他仰起頭,長長一聲嘆,嘆得英雄好是氣短。「舍不得啊……」

他這一聲如此無奈,如此繁難,像是她是個甩也甩不掉的累贅,拖得他好是辛苦。可不知怎的,雅予心里的委屈偏是隨著這一嘆熱熱地化成了淚,累贅就累贅,橫豎他舍不得丟……

懷中安安靜靜的,委屈的人兒輕輕咬著唇,眸中好大一顆淚,晶瑩剔透。他低頭埋在她頸間,喃喃地蹭著,「可想死我了。」

軟軟地,任他抱,任他揉搓,雅予這才願意記起早些日子他就仔仔細跟她交代,說時日尚短,如今病者遍布京城,把握不清底理,不敢貿然行事,須待時日,局面穩定再做計較。此刻被他蹭得心軟如水,口中還是不依不饒,「……你忙啊,忙去吧,還顧得誰。」

「我今兒可是一大早就來了。原想著帶你和兒子往郊外去騎馬,你往哪兒去了?」

雅予一挑眉,「你就是成心的!當真不知道?」

聞言賽罕笑了,今日是左相府娶少夫人,滿朝皆賀,連太後都賜下厚禮,這京城地界還有誰人不知?想那褚安哲也算一片痴心,多少年積攢早已成病,如何化解?只是不知堂堂男子漢,可能像五哥那般一醉解千愁、從此擱下,與自己的女人好好度日?旁人的事不管了,賽罕只在意魚兒的心從未有一刻離開過他,此刻嬌柔滿懷但覺心滿意足,戲耍道,「安哲哥哥成親了,你哭沒哭?」

「我為何要哭?歡喜著呢!新嫂嫂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女紅針線,樣樣都是好的;性子又乖巧,模樣也俊俏,真真世間少有的女子呢。」

小魚兒只管贊得緊,賽罕聽著卻是搖頭,「我不信。」

「怎的不信?」雅予瞪大了眼睛,「禮部尚書家世代書香,子弟們讀書上進倒還罷了,兩個女兒更生得天資聰慧、花容月貌,引得多少人家上門求親。與褚家結緣是太後娘娘親自作保,皇城里哪個不贊?都說這才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呢!」

「管旁人說什么。」賽罕悠悠然道,「天底下,哪還有女人能比我家公主更乖、更巧、更好看,嗯?」

雅予一愣,一下子噎咔了殼,本就被幾杯喜酒燙紅的臉頰映在那清澈的幽藍中越發窘,可他一臉的笑卻是實心實意,抱著她不許她躲,目光熱得發燙,直看得她答不是,應不是,羞不是,惱不是,絨絨的睫毛顫顫的,兩只手再不知往哪里放,捻著他領口的扣子,系了解,解了系,心里濃濃淌著蜜。忽地想起今日在喜宴上聽說這金陵大夫有個怪癖,出診除了高壽老人從不診女眷。當時入在耳中只管受用,多飲了酒都不自知,明知他所為何來,此刻卻還是嬌滴滴嘟囔著問道,「如今嘴學得這么的巧,怎的還應付不來女眷?倒不知你瞧病還有這忌諱。」

「那哪是忌諱,是不敢。如今就是一只雌貓往我跟前兒來我都得躲著,免得又有人掉醋缸里撈不出來。」

「哼!」沖他聳聳鼻,雅予好是不服,可臉上的笑卻怎么都收留不住,抿了唇屏著,臉頰紅撲撲地燙。掙開他的懷下了地,又被他一把撈回來,老老實實地圈在懷里。

「魚兒,」

「嗯,」

「今兒,可眼熱人家?」

心早被暖化了,貼在他胸膛聽著那咚咚有力的心跳,雅予此刻的眼中早不見了白日那鑼鼓喧天大紅的喜堂,她的天地只是他的懷抱,口鼻中只容得下他的味道……

「怎么不吭聲兒?」

他定要問,她卻不想答。事到如今,對錯皆無力。生死別離,揉碎了自己的心方才看到他的心……今生還能相見已然是老天垂顧,可人卻貪心,想見,就想得,只眼下這情形再不是當初他一騎快馬就能追著她天涯海角,盼好久才能盼到他懷中,不甘心,卻不敢不滿足……

「……什么眼熱不眼熱,盡問這沒意思的話。」

他低頭,想吻她的發卻碰在了發間那顫顫的小步搖上,「怎的沒意思,不想做新娘子啊?」

「你不也說……這輩子沒本事了么。」

「也不是不能。只是,你得等我,等我回到草原……」

「哎!你要做什么?」這一句話里的意思嚇得雅予心驚肉跳,趕緊抬頭掩了他的口,「我,我幾時說要你怎樣?不要!什么明媒正娶,不過是個過場。往後,往後你照管景同,一個屋檐下住著,不也……」

「景同長大了呢,娶媳婦兒了呢?」輕輕握了她的手,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公主府和王爺府早晚要分開,到那個時候,怎么辦?」

懷中熱熱的人忽地有些冷,那貼著他軟軟的依賴也僵了僵,分離開來。她低著頭,好是落寞,唇顫顫地動了幾次都沒發出聲,末了,推開他,「不早了,你歇著吧。」

她轉身,卻抬不了步,被他從身後攏著,輕輕吻在耳邊,「當真不想與我長久?」

溫暖的氣息呵在心底,只一句輕聲的問就揉碎了心腸,淚,終是吧嗒吧嗒掉了出來……曾經怨,曾經恨,怨那一身婦人的衣衫,恨那太師府後相守的小院,委屈從何而來,只想要他的所有,想占他的全部,卻如今人是物非,該用什么來換回曾經那一聲:六夫人……

看著那淚雨綿綿的小臉,賽罕俯身,雙臂抱攏下巴磕在她瘦瘦的肩膀,高大的他幾乎是將小小嬌人裹在了身//下,「傻丫頭,我不能娶你,可你能娶我啊。」

雅予只覺得雷劈了一般,「你,你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親愛的pure_none,就這周更的德行。。。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