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死,太便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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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雍帝挑釁的目光看向謝銘,不屑的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朕乃九五之尊,朕配不配得到蓮妃,用不著你來說。

哈哈哈,她生是朕的人,死了,還是屬於朕的,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她!」

一陣冷風忽來,吹的元雍帝睜不開眼。

「唔……」元雍帝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沒看清來人,雙膝就忽然被人狠力一踹,他雙腿一軟,那雙向來只跪天跪地跪祖宗的高貴膝蓋,被迫的跪向了他此生最痛恨的人。

「謝銘!」羞憤充斥著元雍帝的胸腔,布滿皺紋的臉怒的猙獰可怖,「你……」

轉瞬間,謝銘又踢了元雍帝一腳。元雍帝趴在了地上,謝銘再一腳踩在元雍帝的臉上。

「皇上!」

「父皇……」

「葉天銘,住手!」

「……」

不少大臣看到謝銘如幽魂般突然出現在皇上面前並拿腳踹了皇上,還把腳踩在了皇上的臉上。他們既是震驚又帶了畏懼的出聲喝止謝銘,只是他們喉嚨剛出聲,已叛變的禁衛軍立刻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嚇得不敢再出聲。

秦瀲輕笑,目光涼薄。拿過冥六手上的一把油紙傘撐開,擋住飄落的雪。垂眸,凝視懷里的女子時,那涼薄的目光寸寸化開,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溫柔與寵溺。

元雍帝趴在雪地里,冰雪刺骨的冷。他一邊側臉被人拿腳踩,另一邊側臉貼在冰雪中,冰雪凍的他嘴唇發紫,手腳不停的哆嗦。

「九五之尊?」謝銘冷笑,腳一發力,元雍帝的嘴角隨即溢出血,「今日我就讓南夏的群臣們,親眼看看他們高貴無比的九五之尊,是如何被我狠狠的踩在腳下。」

青靈目光掃過一把把指向自己和秦瀲的刀劍,又望了望秦瀲那肌膚如白雪般剔透的側臉,心下疑惑,謝銘造反,叛變的禁衛軍拿劍指來,秦瀲卻平平靜靜的,這一點也不像他。

她輕輕捏了他手心,他轉頭,看到她眼中的疑惑,遂笑了笑,道:「他意圖造反,我是有察覺的。」她明白秦瀲指的他是謝銘。

有察覺,就意味對謝銘的造反,他是有准備的。遲遲不出手,是想坐收漁利?等謝銘收拾了皇上,他再出手?

「等他出夠了氣,我再出手不遲。」秦瀲眯了眼,纖長的睫毛輕顫,像展翅欲飛的蝴蝶。睫羽下,黑水晶般的瞳眸光華流轉。

青靈看得出來,元雍帝痛恨謝銘。屈膝在自己痛恨的人面前,無疑也是種很好的折磨。

她眼皮漸重,打了個呵欠。

「困了?」他問。

「嗯」困的眼皮直打架。

他手托著她的腰身,親吻她的額頭,「靠著我眯會眼」

「好」她雙臂環住他腰身,把頭埋進他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到半盞功夫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站著也能睡?」他略有些驚訝的看著懷里的女子,心莫名的揪緊著。

元雍帝此刻被謝銘拿腳在身上各處踩,他禁不住疼痛和被踩的羞辱,痛的嘶喊出的聲音和破口大罵的聲音刺耳。青靈依舊能睡著,秦瀲不得不憂心起來。

「謝銘,朕乃天之子,你如此對朕,日後必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入了地獄也是下十八層!」元雍帝額頭冒冷汗怒罵。

謝銘不怒,只是冷冷笑著,『咔嚓』一聲,他腳踩斷了元雍帝右手手骨。

元雍帝痛的仰頭,喉嚨發出殘破的嘶叫聲。

「謝銘,如果你不想蓮妃的棺木被毀,便住手。」秦瀲淡淡的道,卻讓謝銘重重踩著皇上胸口的腳一僵。

「蓮妃在哪?」謝銘鋒利的眸光直指秦瀲。

「不能……」元雍帝嘴巴張合,虛弱的發出低低聲音,散在風中,無人能聽見。他眉目沾了雪,散在雪地里的頭發結了一塊塊的碎冰。他一側腫的老高的臉印有鞋印,嘴角的血艷紅刺目。

他身為南夏一人在上,萬人在下的帝王,尊貴無比,何曾受過被人把臉踩在腳下的凌辱?

胸腔被一團怒氣堵塞的腫漲,仿佛下一刻鍾就要漲的炸開,輕輕呼氣,都疼的厲害。

許久,沒有聽到秦瀲的回復,謝銘神色一惱,「快說,不然老夫就殺了這狗皇帝。」

秦瀲淺笑,不置一語。

「笑話,秦相說了你就不會殺父皇?」太子諷刺的笑,謝銘和皇上隔著滅族之怨,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就算不殺皇上,也決不會放過皇上。

「唔……」沉睡中的青靈,心忽然劇烈的抽痛,痛意促使她清醒過來。

「哪里不適?」察覺到懷里女子的動靜,秦瀲垂頭,看到她緊咬著白如紙的下唇,兩道秀眉緊擰,額頭有細密的冷汗沁出。

「冷」她仰頭哆嗦的道,有寒意滲入,在體內瘋狂的游走。她收緊環在他腰間的手,身子緊緊貼著他,企圖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溫暖。

他輕柔的擦去她額頭的汗珠,再把手一收,手臂如鐵絲般緊緊箍著她,「只是冷而已?」他聲音涼涼的。

聽到這寒涼的聲音,她知道了他在生氣,氣自己有事瞞他,「還有疼」

謝銘的目光一直是望向秦瀲和青靈這邊,青靈出現了異樣,自然也落在了他眼中,「青靈此刻是不是感到了心絞痛?」他問著,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近日來也很嗜睡吧?」

謝銘是在問,卻也是說出了青靈的症狀。經過上次謝銘想對青靈下毒一事,秦瀲此刻下意識的認為是謝銘對青靈做了手腳,「你對她做了什么?」

謝銘把腳從元雍帝身上拿開,轉身走了兩步,與秦瀲面對面的站定,「她中了蝕心散之毒,每毒發一次便承受一次心絞之痛,若無解葯,待心絞痛足九次之後,必死無疑。」

青靈聽說過和見過的毒不少,卻沒有聽說過蝕心散。她身子開始出現不適是在上次從葉府回來後,看來上次謝銘給她解葯的同時又下了毒。

「老夫可以確保,蝕心散的解葯,天下間唯有老夫手中這顆。」謝銘張開手,手掌中有一粒形同珍珠的葯丸。

一旁狼狽跌坐在雪地的赫連翊,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在看到謝銘手里的解葯後,霎時鮮活起來。僅剎那間,心思便轉了九道彎。悄悄擺動沒受傷的那條腿,做好一躍而起的准備。

「你把蓮妃交給老夫,這解葯便歸你。」謝銘也不啰嗦,直接道。

「好」秦瀲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不……」元雍帝喉嚨發出殘破的聲音,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手抓進雪中,昭示他滿心的不甘。

「謝銘,你還是不是人?連自己親女兒都下手。」老皇叔綳著臉道。

秦瀲低頭看懷里毫無血色的人,心似被人一刀刀的鋸開,痛隨鮮血流遍全身。

他目光含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的痛。

「解葯拿來」秦瀲抿唇,眸低劃過狠戾之色。

謝銘晃了晃手,掌中的葯丸四處滾動,卻始終沒有從手中掉下去,「等老夫親自見過蓮妃,這解葯就歸你。」他不緩不慢道。

赫連翊盯著謝銘,看到奪取謝銘手中解葯的機會來了。秦瀲寵愛葉青靈如命,只要他從謝銘手中拿到解葯,還怕秦瀲不受他威脅,從而聽從他的指令么?

運起內力,掙開押著自己的侍衛,足下發力,一躍而起,朝謝銘飛撲而去。

他離謝銘站的地方,不過五六步的距離。他幾乎一躍就撲到了謝銘身上,謝銘不料赫連翊會突然起身飛撲過來,手一抖,掌中解葯滑出手掌。

「扶她」秦瀲命令無影,下一刻鍾,人如鬼魅般消失。

謝銘顧不得對付赫連翊,伸手就要去奪解葯,恰秦瀲這時趕到。謝銘抬頭,一手伸去奪解葯,另一手使出殺招襲向秦瀲。

秦瀲也是一手奪解葯,一手殺招攻向謝銘。

兩只手同時伸向解葯,卻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只腳先於那兩只手將解葯踢飛。

而秦瀲和謝銘相互朝對方擊出凌厲的一掌,雙方均是內力深厚之人,出手的掌風激盪,帶起地上的雪狂亂飛舞,將四周的人都震飛出三丈之外。

離兩人最近的赫連翊,也不例外的被震飛,落在雪地上,痛的打滾。

解葯呈弧線的飛向一個正在燃燒的火爐。秦瀲剛才與謝銘相互出手耽誤了片刻功夫,他提起最大的內力施展輕功追著解葯而去,到最後卻還是晚了一步。

解葯落進火爐中,「嘶」地一聲,黃色的火焰忽然變綠,且焰火大漲,然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秦瀲瞳孔驟然一縮,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驚慌鋪天蓋地而來,腦子里飛速閃過一個念頭:解葯不能被燒毀!他下意識的直接把手伸進火爐中。

「秦瀲!」青靈的心絞痛這時緩過了勁,看到秦瀲把手伸出火爐,呼吸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兩腳輕飄飄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就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她把他的手從火爐里拉出來,他的袖子起了火,她飛速拿出隨身帶的短劍『冰弦』將他著火的袖子割掉。

「解葯還在火爐」他失神的喃喃道,還想再把手伸去,結果被她拽回。

解葯就算還在火爐里,此刻也已經被燒毀了。

「不許再把手伸進去」她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將里面的粉末倒在他被燒的通紅的手上。

看著他那冰肌玉骨,比任何女子都秀美的手,被火燒的通紅,鼻子忍不住一酸,大顆的眼淚就從眼角滾下來。

她一掉淚珠子,他就緊張的心疼,不敢再把手伸進火爐。

「你這個大傻瓜!」她用絲巾把他那被燒傷的手包住,扯下發帶,把絲巾綁好,「天下間未必只有那顆解葯,那顆解葯沒了,我們可以慢慢找,可是你的手毀了,可怎么辦?」她仰頭,眼淚汪汪的看他。

看得他心軟軟的又泛疼,「別哭」他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去。

不遠處的冥六嘆息,公子一遇上夫人的事,什么傻事都能干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