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謝銘,一輩子都等不到的人(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妖孽丞相的寵妻最新章節!

青靈忽然從地面上掉下後,就落進了一個黑漆漆的石室里。還沒摸清楚狀況,那間石室四壁便開始響起碎裂聲,有轟塌的跡象。

在四壁碎裂的快要塌下來前,她腳底下的地板陡然裂開,待她反應過來時,她人已從一道階梯上滾下。

階梯兩側有暗器飛出,她一路躲避著暗器下了階梯,未及喘口氣,如雨的暗器又飛來。為避開暗器,她無意中闖了一關又一關,最後闖進一個石室中。

一闖進石室,門當即轟然關上。無論她如何找,都找不到打開石室的門。當好不容易聽到石室有門開啟的聲音時,卻沒想到門一開啟就看到了謝銘。

謝銘笑的近乎瘋狂,一般人聽了難免打怵。

謝銘笑到了後面,笑容竟變得詭異,秦瀲想把他永遠關在地宮里,但秦瀲決不會想到,青靈也同他一樣被關在了這里。

青靈在這里,他還怕秦瀲不想著法子進來嗎?

「父親,你怎么出現在這?」青靈疑惑,可下一刻鍾心立即警惕起來,臉上神情卻是淡然。

她從石室走出,發現這里是一座水晶大殿,里面所擺放的飾物皆是由水晶或玉石做成。

謝銘一想及自己會出現在此的原因,就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青靈能出現在這,謝銘也隱隱的猜到了剛才是他觸動了水晶大殿內的機關,巧合之下,她掉了下來罷。

「秦瀲呢?」握緊手中的短劍,秦瀲若是出了事,她便是拼死也不會讓謝銘好活。

「我會在這,還不都是你那好夫君干的好事。」謝銘陰沉沉道。

青靈暗道,那是你活該。

他走進青靈在的石室里,在牆壁上各處敲擊,看是否有什么機關。秦瀲說,秦楠在這水晶大殿內,可是他幾乎將殿內可疑的東西都掀遍了也沒看到。

青靈在此,他不怕秦瀲不想辦法再次打開地宮,所以他現在並不急著出去,只是急著要盡快找出秦楠。

「你的意思是他把你關在了這?」青靈追問,她這話明著是問謝銘是不是被秦瀲關在這,暗里卻是想從謝銘口中得知秦瀲是否安好,有沒有出事。

若秦瀲沒出什么大事,才能把謝銘這老狐狸給關住。

謝銘忽然冷眼掃過來,有股無形的威壓。

青靈識眼色的沒有再追問。

忽而,他冷笑出聲,「秦瀲想徹底將老夫關在這,不曾想竟連你也一起被關在了此地。秦瀲說此地宮的門一旦關上,便不可再開啟,若真如此,你也要長眠於此了。

為父這一生求不得所愛,呵……秦瀲意外將你關在此處,你若因此而死,他這一生亦是求不得所愛。

還有什么比親手毀掉自己的所愛更痛苦的事?若你死在了這,秦瀲必是痛徹心扉吧?這比殺了他更大快人心啊。」謝銘一想到秦瀲痛苦的模樣,心中因被秦瀲關在此處的怒意就去了不少。

「父親說錯了,求不得所愛的人,永遠不會是秦瀲。」青靈冷冷道,縱然她死在了這又如何,她與秦瀲相愛過,也相守過,雖然時光短暫,但卻不可磨滅。

不一定是地久天長才是得到所愛,相愛了,便是只有一夕的相守,那也是得到了所愛。

「是么?」謝銘不屑地冷笑,卻也沒反駁。轉身,背對青靈,繼續找機關。

沒有,沒有,他找遍了殿內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秦楠,莫非是秦瀲在騙他?

謝銘倚著透明的牆壁,身子緩緩的往下滑,最後坐在了地板上。

青靈走到他面前,「父親,可以和女兒說會話么?」

謝銘淡淡的抬眼,「難得你還肯喊我一聲父親」

「父親的心里從不曾有青靈這個女兒,青靈知道。」

在謝銘看來,她口氣清清淡淡,無喜無悲,對被親生父親拋棄一事一點也不在意。

「父親於我而言只是稱呼罷了」青靈道,在他對面蹲坐下。

「你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個她一直在追求著答案的問題,「陌霜死之初,陌昭南收到的那份令他返回夏城的假密詔,是你命人偽造的?」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是,她是知道,但仍想親口證實。

「把陌昭南騙回夏城,令其獲罪入獄,最後尋個借口將他殺了,對么?」將近一年,再提及陌昭南的死,她心依舊疼痛的厲害,但面上卻已經可以維持淡然從容了。

「他該死,身為陌松之子,是他命不好。」謝銘漠然道。

外界傳聞陌昭南是入獄後不服,欲逃獄,後被亂箭射死。而事實上,逃獄不過是謝銘加諸在陌昭南頭上的一個罪名罷了。借此罪名,狠下殺手。

青靈淺笑,眸低是一片冷霜,她沒有反駁謝銘的說辭,而是另道:「陌昭南死後,假密詔落入了陌昭南屬下張四手中,為免那份假密詔日後惹出事端,你派人暗中盯著張四,一旦假密詔出現就立刻奪下。只可惜,那份假密詔你始終沒能奪回。」

當初她跟張四去拿假密詔,密詔一現就引出一批黑衣人,並對張四下了殺手。當時她手握假密詔,黑衣人雖也對她出手,但卻沒有傷她性命的意思。當初她就很納悶,黑衣人為何不直接殺了她再奪假密詔,反而處處對她留情,不敢傷她性命。

直到知道了寫假密詔的幕後之人是謝銘,她才想通那伙黑衣人為何對她留情,只因她是謝銘的女兒,謝銘的屬下對她有所忌憚。

「你對這些事倒是上心」謝銘道,從被關到現在,她沒有一點著急,也沒想想辦法如何出去,倒是有興致與他談假密詔之事。

青靈垂眸不說話,暗自思量對付謝銘有幾成勝算的把握。經過在朝陽殿里的一場拼殺,她手里的銀針只剩下幾枚。

而謝銘內功深厚,臨敵經驗老辣,要殺他不易。

再者,殺他不急於一時,且被困在此地,也不知秦瀲什么時候能想辦法進來。她要在秦瀲找到她之前,省點力氣。

在秦瀲走出密道前,原本大亂的朝陽殿已平息下來。

太子在風雪樓的人協助下,生擒住蘇虎,且那時夏炎也率領大軍趕到。

夏炎沒到前,謝銘的兵馬在風雪樓的人阻撓下已損失慘重。蘇虎被擒,士氣低靡,夏炎再率領大軍一到,謝銘的人便被打的落花流水,紛紛放下兵器投降。

「夫人呢?」秦瀲從剛從密道走出來時,心情是極好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輕快。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到青靈的影子,心稍稍失落。

良久,沒人能回答出來,心,瞬間沉下來,「夫人在哪?」他復問一遍,眉梢染上急切之色。

「公子,夫人突然消失了。屬下已派人在附近尋找,現在還沒有消息。」冥六小聲道,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秦瀲的臉色。

秦瀲吩咐他保護青靈,可是他卻沒能盡到自己的職責,保護好青靈,心下羞愧之極。

「你呢,也沒替我看好她嗎?」秦瀲望向碎玉,眼神冷如霜雪。

碎玉苦了張臉,「啊瀲,當時情急……」

「回去後,你們兩個自行到刑室領罰。」秦瀲語聲淡淡,無形中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壓。

「夫人什么時候消失,你們最後看到她的時候,她在哪?」秦瀲轉而問道。

「姑爺,小姐最後消失的地方在那。」無影這時出聲,手指向一根插滿箭羽的廊柱。

「屬下最後看到夫人所在的地方,也是在那根廊柱後,當時火煙濃,屬下以為夫人躲過危險後便自行離去,所在沒在意,以至於沒能及早發現夫人失蹤。」冥六聲音里仍是帶了歉意。

「報」一個侍衛小跑過來,看到秦瀲在此,行了一禮,「稟報秦相,離元宮方圓十里都找遍了,未曾發現丞相夫人。」

冥六派了大量人馬在離元宮附近找人,動靜那么大,青靈若是無事,必然會出來。然到現在還沒能看到她人,十有*已是出了事。

秦瀲呼吸微滯,他把她弄丟了,一不小心,他就把他的心頭寶弄丟了。

恐慌自心底蔓延,身形幾不可察的晃了晃。

「啊瀲,你還好吧?」看到秦瀲失了魂的模樣,碎玉小心翼翼的探問。

「我一點也不好!」秦瀲拿手捂住微微抽痛的胸口,她不在身邊,他怎么可能好?

他大步走到那根廊柱附近,四下看了看,很快便沉聲下令,「來人,將這根柱子附近三尺內的地,都挖了。」

「三尺內,那這房屋豈不是要倒了?」冥六道。

碎玉暗想,別說倒了一座房屋,就連鏟平整個離元宮,恐怕秦瀲都干得出來。

往那根廊柱附近下挖大致深三丈處,出現了大量碎裂的石板,再往下挖,竟有毒箭放出。

秦瀲唇微抿,他從密道出來,沒遇到青靈,心中猜測,青靈該是掉進地宮了。

「接著挖」秦瀲下令道。

侍衛按秦瀲之意下挖,挖出了三間倒塌的密室。

「稟秦相,這里有支白玉蘭花簪。」一個正往底下挖土的侍衛,忽見一支精美的簪子,隨即立刻稟報秦瀲。

秦瀲的目光在那支簪子上凝住,這支簪子是青靈的。心微顫,既欣喜有了她的消息,又害怕她遭到了不測。

再繼續往下挖,便現出了一座階梯和三條密道。

密道內亦是機關重重,三條密道的交匯處是在地宮附近。

「剛才在倒塌的密室中發現了夫人的簪子,可見夫人曾掉進了石室,然這一路走過來也沒看到有夫人的影子,夫人該不會是進了地宮吧?」冥六猜測道。

秦瀲呼吸一窒,身形一僵,臉色一點一點的白了下去。

地宮的門一旦關上,就不能開啟。若是強行打開門,便會觸發一系列的機關,甚至還可能會令整個地宮瞬間坍塌而毀掉整個地宮。

他知道朝陽殿內,皇上寢房里的密道通向地宮,卻不知道青靈跌落在的那個石室也是進到地宮的入口處之一。

離元宮有部分殿宇是前朝留下的,其中朝陽殿就是。當初元雍帝之所以會在此修建行宮,不僅因為聖元山腳下是避暑聖地,還因風水先生說聖元山腳下靈氣旺盛,在此修建行宮最好不過。

前朝留下的殿宇,風格獨特而精美,在建離元宮時,元雍帝便有旨意不必毀去。

朝陽殿進到地宮的入口處因此被保留了下來,且幾乎無人得知。

無影站到了一扇厚重的石門前,細細打量著,片刻後,不禁發了愁道:「這門如何開啟?」

「已經開不了了」秦瀲淡聲道,說罷,轉身離開。

碎玉詫異,秦瀲就這么輕易走了?地宮門打不開,心愛的女子可能還在里頭,什么辦法都還沒嘗試,就放棄進到地宮,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

果然,秦瀲一出到外面,就帶了人到聖元山腳下的南面。

到了聖元山腳下南面,秦瀲指出一片范圍,然後命人按著他指定范圍的地方往下挖。

秦瀲指定的范圍很廣,差不多是整個離元宮的一半,「你這是要把整個地宮挖都出來不成?」碎玉瞪大了眼珠子道,秦瀲指定的范圍正是地宮大致所在的位置。

秦瀲靜靜的站在雪中,唇抿的緊緊地,不發一語,如玉的側臉在雪光的映照下剔透如冰。

墨染的青絲被冷風吹亂,平日里總是纖塵不染的白衣此刻也有多處被泥土染臟,甚至還有破損。縱是這幅模樣,卻也沒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絲狼狽。

身姿依舊秀雅,只不過遠遠觀之,卻有了蕭瑟而寂寥的味道。

「唉,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碎玉嘆道,強行開啟進地宮的門,觸動機關,極可能會毀掉整個地宮。

把整個地宮上方鏟去,地宮上方重量減輕,到時萬一發生轟塌,逃命的機會也大些。便如一個門口緊鎖的房子,屋頂被揭去了,施展輕功逃出來那不是很輕易的事?

地宮,大殿內。

「咕嚕咕嚕」謝銘肚子里發出一連串的飢餓聲。

他手摸了摸肚子,面色略有尷尬。為籌備謀反之事,這幾日他忙地連飯都沒能好好吃一頓。此時,肚子已是餓極,竟發出了不雅的叫聲。

「你身上可帶有吃食?」謝銘嘴唇干裂泛白,他轉頭問青靈。

「沒有」青靈別過頭,即便身上有吃的,她也不會給他。

謝銘再一次拾起耐心,將殿內的各個地方,甚至連極其隱蔽的角落都摸過一遍,除了偶有暗器放出外,便再也沒有什么發現。且他這肚子餓得更加厲害了,他蹲坐下,手捂肚子,這樣好受點。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因飢餓,謝銘感到四肢漸漸失去力氣,肚子開始隱隱泛疼。

謝銘就這么捂著肚子,熬過了一天。睜開眼,頭微微眩暈。他兩眼深陷,瞳孔泛著血絲,嘴唇干裂的滲出了血。

肚子極餓,四肢力氣在慢慢流失。心知再這么下去,沒等到人來,他自己先餓死了。

他被秦瀲關在這,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出外面已被秦瀲控制了。沒能奪走元雍帝的江山,沒能讓元雍帝血償,他大仇便未能報。且秦楠也沒能找到,若讓他就這么餓死了,他豈能甘心?

他看向倚坐在一個角落里的青靈,若有所思。最終似下定了什么決心般,眼里閃過了痛色,復雜,狠色。

他起身,走向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