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聽到老乞丐這么說,花夜語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那葉子卻是讓她生平第一次嘗到甜是什么滋味。此時此刻,身體忽冷忽熱,蝕骨的疼痛在皮肉和骨骼之間亂沖亂撞。熟悉的香甜氣息撲來,花夜語下意識的張開嘴,便覺一陣溫暖的熱流順著上方而來。雖然是屬於葯的苦澀,卻夾雜著難以忽略的甜。

這世上若還有誰能給自己如吃到糖果蜜餞那般的甜蜜感,也就只有傅白芷了。

「柳谷主,她怎么樣了?」把空了的葯碗放在桌上,傅白芷用手帕擦了擦嘴,焦急的問道。花夜語因為昏迷而無法自行喝葯,無奈之下,傅白芷只能用嘴來喂葯給她。這會發現柳靜沫沒有回答她,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那般,盯得她格外不自在。

「我本以為傅姑娘是迂腐之人,沒想到,是我想錯了。」柳靜沫看了眼傅白芷嘴角邊殘留的葯劑,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花夜語,輕笑道。

「晚輩不懂柳谷主的意思,我現在只關心我師妹的情況,還請谷主您別賣關子。」

「她只是失血過多而已,並無甚大礙。手腕的傷口雖深,但用過我的葯膏,決計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那她身上的毒…」聽柳靜沫這么說,傅白芷並沒有放松下來,她可是記得很清楚,花夜語之所以會一下子就被那老妖婆克制住,分明是一開始便被毒針所傷,那傷口就在脖子上。

「原來你並不知道她的特殊體質,她的身體對毒有種抗性,一般的毒根本傷不了她。現在她身體忽冷忽熱只是在排除其余的毒素,休息幾日就無礙了,只不過這幾日會難捱些。」

「怎么個難捱法,柳谷主可有辦法讓她舒服些?」聽柳靜沫說難捱,傅白芷心里不是滋味。忽冷忽熱只是一方面,花雨夜連昏迷都皺著眉頭,只怕其余地方也很難受吧。

「舒服的法子倒是有,不過我倒是無法實踐。她今晚的身子會時冷時熱,你作為她的師姐,定要時刻在她身邊。如果她身上熱得厲害你就用這瓶清釀擦拭她的身子,冷了抱住她便可。」

「好,我記下了,那她的身子何時才能恢復到可以啟程?」

「你們很急著離開?」聽傅白芷這么問,柳靜沫疑惑道。

「實不相瞞,家師的六十大壽也在近日。此次行程本就很趕,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傅白芷說著,微微皺起眉頭。她的確想趕快回去,一則是為了趕緊斷掉花夜語和赫連晟接近的可能,二則,陸淵的壽辰,自己作為這個大師姐必然要出場准備。而且…壽辰之日會發生的事情,她可是印象頗深。

「既然如此,的確是耽擱不得。我會准備一輛舒適的馬車送你二人離開,只要她醒來便可動身。」

「那就謝過柳谷主了,另外,柳谷主可知道,今夜那偷襲的老太婆是何人?」

「她是何人我心中多少有數,不過你知不知道都無用,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

「柳谷主,我只是想知道這敵人是誰,日後若是碰到,也好有個防備。今日我打不過她,但我不代表我永遠打不過。」

「冥絕宮。」

柳靜沫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而聽到的傅白芷卻沉了臉色。冥絕宮,又是冥絕宮,似乎自己和花夜語所有災難都是這個邪教帶來的。想到方才那驚險的一幕,還有自己無能為力的被一次又一次打到在地。傅白芷厭惡這般不堪一擊的自己,在憤恨過後,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回憶著那個老太婆的行為舉止,加之柳靜沫方才的一番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老太婆,內功雄厚,行事詭異,邪教冥絕宮。所有的線索聯系到一起,傅白芷相信,今晚遇到的人,便是現任冥絕宮的宮主,人稱毒蛇鬼蠍的閻羅婆。

在原著自己的安排中,這身子曾經的主人陸季璃便是被那冥絕宮害死的,所以每每遇到和冥絕宮有關之事,傅白芷便會格外關心。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今晚會在這里遇到閻羅婆,更沒想到對方的目的是花夜語而不是自己…

想到今晚花夜語被放了那么多血,傅白芷坐到床邊,皺著眉頭去看床上人。今晚她差點為了花夜語而被那老太婆殺死,可當時的她根本什么都顧不得想,唯一想到的便是不可以讓花夜語就那樣被欺負了去。相處越久,傅白芷便知道,自己越發心軟了。她把花夜語當做自己在這里的唯一一個朋友,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少許莫名其妙的悸動。

「師姐…師姐…」

「你醒了?」恍惚間,傅白芷聽到花夜語喚自己,她急忙低頭去看,失望的發現那人並沒有醒來,只是在昏迷中喊了自己。此刻花夜語本是白皙的小臉紅得厲害,嘴唇也干澀得裂了開來。傅白芷急忙拿過一旁的茶水用棉布濡濕去擦拭她的唇瓣,同時褪去花夜語身上的衣衫,將那清釀塗抹在她身上。

「師姐,你莫要再過來了,快走…快些離開。」即便是在夢中,花夜語依舊緊皺著眉頭。她低聲呼喚著,消瘦的身體顫抖不已,浸出細密的汗水。聽到她的急迫的言語,傅白芷心頭一酸,她緩緩伸出手,用掌心輕撫花夜語的臉頰,趴伏到一側把她緊擁在懷里。

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何在夢里也要顧忌著我?花夜語,別對我這么好,我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大師姐。你總是說喜歡我,可我真的不明白,那喜歡到底是什么意思。tes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