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五月花公約(1 / 2)

怒海歸航 落魄三哥 2581 字 202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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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五月花公約

1620年11月9日,「公約」號和「五月花」號經過65天的艱難航行,終於在拂曉時分抵達鱘魚角。[氵昆][氵昆][小][說][網……在兩艘漏水的、支離破碎的船上擠了九個星期,躺在潮濕的甲板上,天路客中的絕大數人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筋疲力盡。然而現在卻精神抖擻,他們的歡欣之情非同小可。事實上眼前這片土地,也讓董南的心寬了許多,像是將大西洋平拋在身後的感覺一樣。

「先生,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我們的人應該還在北邊。至少從地圖上來看,這里距哈德遜河口還有很長一段路。」

出來近一年了,加西亞可不想在這片蠻荒之地浪費時間,見董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岸上的景色吸引住了,便放下望遠鏡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這是一片綠樹成行,一直延伸到海邊的土地。和二十一世紀所能看到的景象沒多大區別,因為除了鱘魚角後面那凸出的部分被水沖掉變得平直,以及塞進港灣里的那些垃圾之外,整個海岸線的地形並沒有多大改變。

「是啊,我們的確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董南輕嘆了一口氣,緊了緊披在身上的麥哲倫外套,不無感慨地說道:「等他們一登陸我們就出發,爭取在聖誕節前抵達哈德遜河口,盡快把伐木場的事辦完。」

「萬一他們不上岸呢?」不等加西亞開口,德班艦長便插了進來,指著甲板上歡欣鼓舞的人們,一臉苦笑著說:「要知道這里什么都沒有,想在這里渡過漫長的寒冬,顯然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的確有一番道理。畢竟在董南的印象中,詹姆斯敦以北一百多英里處才是天路客們計劃中的目的地,而普利茅斯則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難道歷史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發生改變了?

董南頓時皺起了眉頭,再次舉起望遠鏡看了「五月花」號上的布拉福德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管他們了,還是我們自己事情要緊。艦長先生,你去跟他們談談,另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給他們留下一點補給。」

「是,先生,我這就去跟他們談談。」

伯爵早就在東方跟尼德蘭人開打了,作為大西洋公約組織聯合艦隊旗艦艦長,德班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立馬就揚帆起航,好早點回薩累加強本土艦隊的防御力量。

布拉福德等彌撒團的頭領們,正沉浸在劫後余生的巨大興奮中,哪里知道「海盜公爵」就此要跟他們分手。一個個擠在船頭,興高采烈地看著鱘魚角的地形標志。天氣格外晴朗,遠在五英里之外就能看到它那光禿禿的粘土峭壁從海中突兀拔起近150英尺。

甚至還能看到朝南面的高岸,高聳近100英尺。遠遠地望去,這些獨特的地形,就像朝海面伸出的一根巨大的手臂,又像一面巨大的盾牌。

「先生們,衷心祝賀大家安全抵達目的地,我想我們也應該回去了,不知道各位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確切地說准備什么時候登陸?」

德班艦長的大嗓門,一下子讓所有人反應了過來。令他倍感意外的是,布拉福德居然微微的鞠了一躬,不無尷尬地苦笑道:「艦長先生,感謝您這么多天來的照料,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有登陸的打算,盡管那面盾牌後的安全感非常誘人,但這里距哈德遜河口終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而且我們的食物和柴火日見短缺,甚至連壞血病都開始蔓延。」

「是啊,艦長先生,我們處境並沒有因此而得到實質性的改觀,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再捎我們一程……混*混*小*說網/無彈窗廣告全文字txt下載」

怕什么來什么,這幫死腦筋的混蛋居然賴上自己了。.德班艦長很是不快,想了想之後,搖頭說道:「先生們,作為曾經的同胞,我已經做了所能做到的一切。況且『公約』號同樣擔負著神聖的使命,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諸位,或許眼前正是道別的最佳時刻。」

他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讓魯濱遜意識問題的嚴重性,禁不住地問道:「這是公爵大人的意思嗎?」

「您可以這么認為,但公爵大人同時也慷慨地表示,可以為諸位免費提供一些補給物資,甚至還可以給你們留一些武器,用於抵抗有可能出現的印第安土著。」

說到這里,德班艦長突然轉過身去,異常嚴肅地繼續說道:「就算我們沒有任務在身,同樣也不能在此久留。要知道這里是一片淺灘,被水淹沒的沙洲幾乎阻斷了整個海灣入口,事實上我們已經深陷其中了,隨時都可能有擱淺的危險。」

天路客們這才注意到,「公約」號兩舷邊站滿了水手,正接二連三地往水下扔鉛錘,所有人都如臨大敵,生怕一不小心而觸礁。

這時候,「五月花」號船長瓊斯也走了過來,臉色鐵青地確認道:「艦長先生並沒有危言聳聽,這里太危險了,而且天邊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求求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千萬別把我們扔在這里。」

威廉-布拉福德急了,緊抓著德班艦長的胳膊,哀求道:「況且登陸需要時間,那么多人和物資,我們根本無法在風暴來臨前全部轉運上岸。」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德班艦長舉起望遠鏡四處觀察了一會,突然說道:「先生們,我們或許可以調轉航向,去盾牌那邊看看。如果那里有可以避風的天然良港,或許我們可以在此逗留一兩天。」

「『五月花』號吃水較淺,要不讓我們先去看看吧?」

「沒問題,等著你的好消息。」

同樣是船長,但在「五月花」號船長瓊斯面前,指揮那么大一艘雙甲板主力戰艦的德班,更像一位指揮官,而不像一位相互之間沒有隸屬關系的同行。

對他這樣的安排,「公約」號上的董南也沒什么意見,畢竟在海上航行了那么久,誰不想上岸接接地氣?更重要的是,雖然淡水儲備充足,但經歷過這么長時間已經很不新鮮了。如果真能靠岸的話,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換水的好機會。

淺海區的危險是毋庸置疑的,「公約」號不會繼續為他們免費服務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這兩個先決條件帶出了一個進一步的問題:這些天路客就此登陸,而不去哈德遜河的決定是否合情合理?

因為在跟弗吉尼亞公司所簽訂的合約中,他們並沒有北緯41度以北的土地專用權,而41度線正好位於淺灘區以南的地方。

當然,這個問題不是董南所要考慮的。

下午四點,一大一小兩艘船終於在沙洲密布的淺海區,如臨大敵地往南航行了6海里。夜幕迅速降臨,沒有哪怕一張海圖告訴他們前方是凶是吉。直到半夜,天上才有了照亮航路的月亮。連不懂航海的人都慶幸沒有在這片海域突然擱淺,因為在此時此刻,最合情理的事情應該是停船拋錨,就地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