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3(1 / 2)

臣盡歡 弱水千流 3058 字 202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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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找她的唇,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舔舐,罔顧一切,吻得她神魂顛倒,似乎魂魄都飛出了軀殼。腦子漸漸變得模糊,暈沉沉的世界里什么都是虛妄,只有他這樣真實,吻在她唇上,傾注了所有的愛與戀。

帶著薄繭的大掌撫上她光裸的脊背,極盡溫柔地撫摩下去。她在他懷里,一時間什么都忘了,過去一直覺得自己是被遺棄的存在,一無所有,可是現在有了他,結合得這樣嚴絲密縫,深深嵌在她身體里。

男人的忍耐有一定的限度,忍到極限了就需要一次徹底的爆發。可是他還憐惜她的青澀,不敢恣意妄為,只是抱著她緩慢地律動。那里起初還很干澀,後來漸漸地便有了變化,她的目光開始迷離,呼吸也愈發地錯亂起來。他低下頭,沿著她修長的脖子一路往下吻,最後微啟唇,輕輕咬住她優美的鎖骨。

當愛深到一定的程度,就連疼痛都令人覺得甜蜜。阿九壓抑地呻|吟,十指死死抓著他的肩,他變得激進,原本細膩的動作成了疾風驟雨。還是有些不適,可是與滿腔的愛意相比都微不足道,她笨拙地回吻他,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一切。

他將她抱得更緊,急促地喘息,她的聲音從破碎的低吟變成尖叫,指甲摳破了他的皮肉,可是他渾然不覺,一門心思要將她拆吞入腹。雲層涌動遮住了月光,黑洞洞的世界里感官異常地敏感,他們像兩只受傷的獸,要用最熱切的方式確認伴侶的存在。

她柔嫩的指尖滑過他的眉眼,忽然就升起股流淚的沖動。她想起五年前在淮南第一次見到他,清冷出塵如雲霧中的月,漠然的一雙眼,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可是造化無常,就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那樣一個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人,竟然會和她綁在了一起。

腹下升騰起一股異樣直沖腦門兒,她顫抖著,纖細的腰肢不由往前抬了抬,他變得愈發瘋狂,翻身將她壓在下面,箍緊她纖細的腰肢又是一輪狂風暴雨。她在風浪中沉沉浮浮,喉嚨嘶喊得近乎沙啞,身子不受控制地痙攣,甚至連腳趾都蜷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切都歸於沉寂,他平靜下來,呼吸逐漸趨於平穩,撐身朝下看,黑暗中能瞧見她渾身都是汗,烏黑如綢的發絲黏在肩頭脖頸,胸口劇烈起伏,媚眼如絲。

他吻了吻她汗濕的額頭,貼著她的耳廓道,「要沐浴么?」

思緒逐漸恢復清明,她定定神,合上眸子微微點頭,忽然一陣失笑,「我才剛逃出來,身上又是葉子又是泥,臟得都不能見人。大人果然是飢不擇食。」

他半眯了眸子覷她,語氣不善:「這會兒還有力氣挖苦我,你本事見長。」邊說邊伸手往她的胸口伸,漫不經心道:「我雖然帶著傷,要對付你還是輕而易舉的。」

她啊了一聲,身子往後抱成一團,蹙著眉頭惡狠狠地瞪他,一臉正氣:「大人別鬧了,趕緊讓人給我打水沐浴吧,縱欲無度是很傷身的!」

他挑眉,「你教訓我?」

開什么玩笑,她哪兒敢教訓他呢?阿九沖他擠出個干巴巴的笑容,「這怎么是教訓呢,你看我態度多好,分明是關心你嘛!」

敢這么理所當然地使喚他,天底下恐怕也就她有這膽子了。謝景臣的眉毛越挑越高,坐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她感到很別扭,因扯過錦被將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一雙晶亮的眸子望著他,說話時竟然一臉的不耐煩:「我膽子一直很大,只是你以前沒發現罷了。」說著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因伸出右腳踢了踢他,語氣軟下來:「乖嘛,快去讓人給我打水。」

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小東西,仗著他愛她便有恃無恐了么?看看這副無賴的嘴臉,拿他當小孩子來哄么?他好氣又好笑,又不敢真拿她怎么樣,只能伸手在她的翹臀上裝模作樣地摑兩下,「無法無天。」

她耍起無賴來沒有半分平日的樣子,渾然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裹著錦被在床上打滾兒,忽然掀開被子一坐而起,對他怒目而視:「渾身都是汗都要熱死了!」

謝景臣淡淡瞥她一眼,目光從她手臂上掃過去,因穿好衣裳從榻上起身,取了什么東西又折返回來。她不明所以,探頭探腦地打望,卻見他牽起了她的腕子,打開了一個白瓷瓶,小心翼翼地將葯粉灑在傷口處。

葯上去有些疼,阿九倒吸一口涼氣,手下意識地便往回縮。然而他將她捉得緊緊的,抬起眼皮睨她一眼,言簡意賅:「別動。」

她委屈地皺了皺眉,話一出口竟然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有點兒疼,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她委屈的小模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嘆口氣,無可奈何的意味。微微俯下頭在她的傷口處輕輕吹了幾口氣,又問:「好點兒沒?」

阿九面上木木的,似乎還沒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他有一副完美無缺的五官,輪廓的線條優美柔和,即使最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瑕疵。忽然感到震驚,這是一個執掌乾坤操縱天下的人,如今卻以最溫和的姿態給她上葯,實在令人受寵若驚。

她愣愣的的半天不說話,他古怪地看她一眼,將好撞上她專注的目光。唇角忍不住往上彎,他垂了眸子仔細地替她包扎傷處,語氣風輕雲淡,「看夠了么?」

仿佛是一記重錘砸在腦門兒上,阿九遲遲地回了魂兒,當即大窘。果然夜路走多了會遇見鬼,偷窺的次數多了就要讓人發現。這會兒被他逮了個現行,她很尷尬,別過頭去干咳了兩聲,悻悻道:「夠了夠了。」

這話還真是怎么聽怎么別扭。他顯然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眉頭微擰,薄唇里頭吐出了一個尾音上揚的「哦」來,「看夠了?」

阿九後知後覺,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向來精打細算吹毛求疵,她說看夠了,一定讓堂堂的當今第一美倍受打擊吧!男人的自尊心比什么都強,她忖了忖,復不假思索地改口,笑容滿面地擺手:「沒有沒有,大人的耳朵不好使,我沒看夠,看不夠……」

這還差不多。丞相略感滿意,頷首嗯了一聲也不再為難她,隨後便出門吩咐人送熱水進屋。

院子里侍立的人弓腰揖手應個是,房門開啟又合上,眾人這才緩緩抬起頭。方才屋子里響動那么大,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些什么。認真說,欣和帝姬和大人是個什么關系,近衛們全都心知肚明,可相府里當差的男人都是一水的光棍兒,跟這兒干站了半天,那滋味簡直無以言表。眾人唏噓感嘆,也慶幸這時候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清,否則一個個大老爺們兒面紅耳赤的,像個什么話呢!

主子有吩咐,下人們自然二話不說便照做。手腳麻利雷厲風行,熱水很快送了進去。阿九窩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床幔子隙開了一道縫,只見一個清麗的姑娘捧著干凈的衣物進了屋,她覺得這人眼熟,不由多看了兩眼,這才認出是聽蘭。

屋子里的燭火已經被重新點燃了,下人們魚貫而入,將熱水倒入內室的浴桶里。聽蘭側目望,只見丞相著了中單立在窗前,床幔子垂下,暗光之中,依稀能瞧見里頭有個人影,纖細柔弱,似乎……是個女人?

她眸光微閃,面上掩不住地驚訝,忽然聽見一個聲音道,「好奇心太重,其實不是件好事。」

聽蘭大驚失色,猛地回首看,將好對上謝景臣冰涼的目光。他唇角含笑,眼底卻嚴霜密布,那丫頭被嚇住了,再不敢多留片刻,連忙放下衣物退了出去。

屋子里又歸於死寂,阿九撩開帳子坐起身,拿手掩心口,似乎惴惴不安,「讓聽蘭瞧見了,她該不會發現什么了吧?」

他卻一臉的不以為意,俯身將她抱起來往浴桶走,邊走邊道,「只一眼,沒人能認得出你來,你不用這么心虛。若你實在不放心,便將那丫頭殺了。」

生殺大事在他口里變得稀松平常,對他來說,殺一個人甚至比碾死一只螞蟻更容易。阿九卻不住地搖頭,做主子的總能一句話便評斷一個奴才的生死,聽蘭沒有做錯什么,她自然不會濫殺無辜,因道,「別動她,你也說了她不會認出是我。」她坐進浴桶里,拿清水掖了掖臉,又道:「明日送我回宮,你打算怎么跟皇帝交代?」

他將她的長發掬在掌心里清洗,聞言只是一笑,淡淡道,「隨便尋個理由便能搪塞過去。如今宮里頭等要緊的還是皇後的大喪,那位高坐明堂的陛下昏庸慣了,不會追根究底。」

阿九微微點頭,「不會追根究底就好。」畢竟牽扯到周國,若是真被挖出了什么來,其實於哪一方都不利。她心頭思忖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轉過頭蹙眉道,「春意笑如今成了燕楚嘰的爪牙,你准備何時動手除他?」

眼下的情景著實不樂觀,那位禁宮的掌印知道的東西太多,若是放任不理,將來勢必惹出大禍來。

謝景臣寒聲道,「我怎么會將一條狗放在眼里。且按兵不動吧,燕楚嘰成不了他的靠山,只要他還在大涼一日,生與死都由我說了算。」他拿指尖輕輕在她的耳垂上打圈兒,慢條斯理道:「小九,你知道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么?」

她躲了躲,思索著道,「殺了他。」

「他讓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殺了他豈不太便宜了。」他半眯了眸子曼聲說:「最好的法子,是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