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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1786 字 2022-11-20

其實包袱中自然有何笑為她准備的銀兩以及燕窩補品等,並不缺了什么的,只是盛情難卻罷了。

待一番告別後,秦崢和路放終於重新上路,打馬離開十里鋪。

而此時此刻,在十里鋪的一處角落,一個穿著嶄新挽著羅髻的女子,躲在那里,默默地望著遠去的那個馬上英姿。

記得當日元宵佳節剛過,她也是守在這里,抱著一包衣服要送與他,最後望著他騎馬遠去的英挺身姿。

那是一個生來便不平凡的男子,他必將騎著戰馬,拿著刀劍,抗擊敵軍,在這天下拼殺出一個立身之地。

這樣的男人,以前不曾,以後不會,也永遠不可能屬於她。

她只是那么平凡的一個女人,不過是滄海一粟,見過既忘,丟在海中亦激不起半點浪花。

她已經嫁人,嫁了一個平凡本分的男人,一輩子為他洗衣做飯,在日常的勞作中消磨著自己嬌嫩的雙手,磨去那曾經清麗的容顏,最終熬成一個垂垂老婦。

等到她漸漸老去,當她在昏暗的燈光下縫補衣衫時,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

想起年輕之時,曾經有那么一個幾乎已經成為傳說的男子,讓她為之心動,讓她為之瘋狂。

柳兒,默默地擦去頰邊的一滴淚,低著頭,無聲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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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秦崢忽而想起,道:「這次來去匆忙,你竟然連你姐姐都不曾見到。」

路放淡聲道:「不見也罷。」

秦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怎地他忽然對自己姐姐如此態度。

秦崢卻不知道,當日路錦對自己極其不滿,是以挑唆蘇盼追求路放,這件事讓路放也頗為不滿,是以有意冷淡自己姐姐。

不過秦崢既然不知道,路放自然也不打算再提起。

秦崢想起一事,又道:「十里鋪我如今是沒法呆了,這里人都知道我是女子,這店我是開不成了。不如以後,等你趕走南蠻人,我就回去敦陽家里,開一個店,如何?」

路放深深看了秦崢一眼,他以為她是要跟自己回落甲山的,沒想到卻另有打算。

當下路放只淡聲道:「敦陽如今被多湖占著,怕是一時半刻打不下來。左右如今你無處可去,便隨我去落甲山吧。」

說著時,他停頓了下,又道:「在那里,我也好照應你。你身子如今依然不比從前。」

秦崢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又是燕窩又是各種湯葯補品的,也只有路放和何笑能把自己罩住了。在路放和何笑之間,她當然毫不猶豫地選路放了。

一時想起那個什么蘇盼,還有那個什么路一龍,秦崢知道這群人統統看自己不順眼,不由蹙眉道:「你那路家軍,於我來說可是一個狼窩。」

路放聞言,輕笑,道:「以你秦老板的本事,難道不能把這個狼窩變成你的家嗎?」

秦崢挑眉,低哼道:「一個狼窩,我為什么要讓他變成我的家啊。」

路放話語中別有深意道:「可是那是我的家。」

路放明白,秦崢是不會怕了什么蘇盼和路一龍的,她只是不屑罷了。

若是她心里真得有自己,自然會去披荊斬棘,若是沒有自己,那便是什么都無所謂吧。

秦崢聽得這話,卻是別了路放一眼,道:「原來你是有家的,我卻沒有。」

路放聞言地笑,眉眼俱是柔意:「難道我不曾說過,我的,便是你的。」

秦崢卻是想起一件事來,不由記恨,冷哼一聲,挑眉道:「我卻記得,有一日你卻說,你的,有時候並不是我的。」

路放卻是明白她想起什么,唇邊越發泛起笑來,那笑意柔和了他剛毅的臉龐,使得他眸中泛著些微的寵意。

他低笑道:「那你現在還要嗎,要的話,我便給你好了。」

秦崢見他如此說,竟然臉上發燙,到底是當日自己太過越矩,便哼了下,道:「誰稀罕啊,我還不要了!」說著,打馬搶先往前奔去了。

路放從後望著她的騎馬而去的颯爽姿態,想著她剛才那微微低哼一聲的情態,竟隱隱有幾分女兒嬌態,心中大悅,真是說不出的舒暢,便忙追上去,笑道:「等我一等。」

一路上,二人怕趕路太快秦崢身體吃不消,便白天趕路,晚上住店。住店時為了方便,便謊稱兄妹。

秦崢見路放趕路不慌不忙,便問道:「如今大炎情勢如何,你可知道?」

路放道:「路家軍現在落甲山按兵不動,敦陽已經亂作一團了,至於誰勝誰負,倒是一時不見分曉。」

秦崢笑了,望著他道:「怪不得你不動如山,原來一切消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當下又問:「高璋那邊如何了?」

路放聽的她問這個,目光審視著她神態,見她仿佛只是隨意問問,便道:「南蠻王已經死了,如今高璋高登以及其他幾位王子爭奪王位,也正打著。」

秦崢聽了,不由笑道:「看來他是一時半刻無暇顧及大炎了。」

路放點頭,眸中有深色之色:「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便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