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尋母1(2 / 2)

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2385 字 2022-11-20

秦崢低哼:「你也說過,你的,並不一定都是我的。」

路放怔然,無言。

秦崢見他不再說話,忽而想起剛才他和雲若公主所言,便問道:「你說下個月初八要成親了,和誰啊?」

松樹陰影中,路放眸中晦澀難明,開口道:「自然是蘇盼,還能有誰?」

秦崢啞然,半響卻是一笑,道:「是她啊,也好。」

路放瞥她一眼:「我怕會出什么意外,這事還未曾對人提及。你如今知道了,可要替我隱瞞,不能告訴他人。」

秦崢點頭,澀聲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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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秦崢儼然將蘇盼看作路放夫人了。

秦崢這個人,其實對人素來冷淡,萬人皆與她無關,自然不曾好生打量。如今想著蘇盼將是路放之妻,於是細心探究之下,發現蘇盼這個人其實有很多優點。

比如身為一個大小姐,她不驕不縱,真得是甘心在落甲山和眾位將士們吃苦受累。比如她雖然脾氣大了些,可是卻心地善良,遇到病殘,每每便紅了眼睛,路上遇到一個小動物,也都小心護著。

秦崢想起自己那日,抓了一只小兔子便想著吃肉……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雖則這兔子如今被她養在屋前,可是到底沒把這小生靈放在心里,閑來無事總是抓弄一把,當個玩物一般。

在秦崢這么一番審視後,再想著路放那向來深沉的心思,或許對於路放這種年少心重的人來說,找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子為伴,也是一種樂趣吧?

有了這個想法,秦崢開始覺得,其實蘇盼人也實在不錯。

而蘇盼對於秦崢的忽然親近,卻是受寵若驚,她越發喜歡拉著她一起說話,偶爾還向她說起小時候啊,說起在軍中和哥哥練武的事兒啊,每說一件趣事,她都笑得眉眼彎彎。

秦崢聽著她爽朗的笑聲,又聽著她那么一番趣事,忽而一愣,心里卻是有些羨慕起這個女子來。

蘇盼除了喜歡和秦崢親近,最常來往的就是霸梅和霸不悔兄妹了。

霸梅和她是素日相熟的,而霸不悔對她一直相當的照顧。

霸梅性子沉穩,經歷了那么一場事後,越發的沉默寡言,每每只是在屋中照顧孩兒,有時候抱著孩兒去看看父兄以及路放而已。霸不悔每日都忙,但閑暇時一定會過來看看妹子,逗逗外甥,順便和蘇盼說上幾句。

因為霸梅偶爾間說起秦崢的湯來,說她做得好吃,蘇盼便起了興致,她是對秦崢頂頂佩服的,於是便要跟著秦崢學,讓秦崢不要藏私,一定要好好教她,而她也一定會認真學的。

秦崢當下也真得不藏私,認真地教導,不過蘇盼到底是個千金小姐,燒火做飯的事總有些不上手。

秦崢見蘇盼很是沮喪的樣子,便安慰她道:「不如我教你松子糕吧,這個好吃,又簡單。」

蘇盼聽了,眼前一亮,連連說好。

這個季節,松子漫山遍野都是,軍中將士們閑來無事時便采摘了來,灶房旁邊放著一排排的籮筐,里面都是褐色的飽滿松子。

當下秦崢先和蘇盼一起,將松子去殼剝皮。蘇盼自己明白自己廚藝不佳,如今這剝皮的事純屬細致耐心活兒,於是便很是賣力,坐在那里剝了一個又一個,手都疼了也不吭聲。秦崢半日功夫,也剝了一盆來,便不讓再剝了。

當下秦崢讓蘇盼燒火,用小火將松子炒熟,一直將那松子炒出香味,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這才罷了。將松子取出後,用擀面杖小心地壓成了碎末,再碾磨,最後成了松子粉。

碾著這松子粉的時候,那邊命蘇盼將生的糯米粉放入鍋中,依然用小火干炒,並且一直翻著,待炒到微微發黃,並且散出香氣,這才罷了。

此時松子粉和糯米粉都就緒了,於是秦崢便將這兩樣混在一起,用手攪拌均勻。做好了這些,便在鍋中加了糖和水,依然用小火,待到那紅糖都融化在里面,這才關火,等它自然晾涼。

蘇盼見秦崢這一番動作,一個個都暗暗記在心里,想著必要學會,讓放哥哥不能小看了去。

萬事俱備,秦崢便將糖水並松子仁糯米粉等都混合在一起,加入一點麻油攪拌。如此這面做好了,只剩下做餅了。秦崢取來一個小盅,先用擀面杖將這面團壓成薄片,然後用小盅往上面一扣,再一按壓,於是一個圓圓的小餅便成了。秦崢又取來了一個木梳洗干凈了,用梳子在小餅上壓出紋路。

蘇盼見此,不由贊嘆不已,這山里簡陋,連個模具都不曾有,秦崢只用茶盅和梳子便做出了好看的紋飾。

待這松子糕做好了,給霸梅等嘗了嘗,都說好看,於是蘇盼興高采烈地到處分散,路放路一龍諸葛銘以及霸家父子都各有一份。這松子糕吃著粉質細膩,柔軟可口,齒間猶自留戀著清香的松子味,再品一點山中采的野茶,在這悠然松林間,真個再別致不過的日子了。

路放品著這松子糕,眸間卻是沉郁。

若以前多少抱了一絲希望,如今一顆心卻是涼透了。

諸葛銘嘗著這松子糕,小心端詳著少爺的臉色,心里忍不住一個喟嘆。這可是一物降一物啊。

因說起適才南方的密探送來的消息,提及高璋,說是有人見過高璋身邊那女子,於是便讓人憑著記憶畫了那女子一個畫像,已經送過來了。至於高璋自己,如今是在南蠻王床前,和幾個兄弟姐妹斗得如火如荼。

一時那畫像呈上,卻見是一個陌生女子,雙十年華,長得倒也清麗可人。再細看時,那眉間帶著一絲散漫和隨性,多少竟然幾分秦崢的味道。

諸葛銘瞅著那畫上的人,道:「回頭倒是可以請三夫人和秦姑娘都看看,是否見過這么一個人。」

路放點頭:「也好。」

於是這畫像便先是送到了霸梅屋中,霸梅仔細端詳一番,倒是有幾分眼熟,只是實在不記得在哪里見過。諸葛銘一見,果然有戲,忙命人請來秦崢,再讓她見一見。

秦崢卻是和蘇盼一起來的,如今蘇盼已經是秦崢身邊小小的跟屁蟲了。

秦崢來到霸梅處,拿起那畫像,一見便道:「這是南蠻軍中一個被抓的仆役,她當日也同我一般女扮男裝的,後來被高璋放走。再後來我還曾見過她,以為她是逃走了的,怎么竟然沒逃走?」

當日在小灘子村,她刺了高璋,二十九號砸了多湖,兩個人砍殺一番後各自搶了一匹馬跑了,不曾想她竟然沒逃脫?

秦崢這么一說,霸梅倒也想起來了,便道:「是了,當日有一個雜役,經常送些湯水來,想來便是她了。」

諸葛銘原本以為這女人身上必有什么隱秘,或者是什么重要人物,才惹得高璋如此看重。可是現在聽秦崢這么一說,竟然不過是個普通女子罷了?

正說著時,蘇盼也是個好奇心重的,便打眼瞅過去,她這么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這畫上女子,怎么竟然和鳳凰城城主送的那幅畫上女子一般模樣呢?

只是城主那幅畫上的女子干凈清靈,衣著華麗,而眼下這幅畫上,好一幅邋遢樣子。

諸葛銘原本正在沉思,忽間蘇盼臉色,忙問:「表小姐這是怎么了?莫非見過這姑娘?」

秦崢聞言,也望過去。

蘇盼想起自己私藏秦崢那幅畫的事,心內羞愧難當,便低下頭,小聲道:「不曾見過。」

諸葛銘眸中狐疑,霸梅也覺得有異,而秦崢卻是心思放在二十九號上,想著當初高璋和二十九號,好像沒什么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