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箬莎的蛻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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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烏提心吊膽的坐在樹下,雖然身子蜷著好像因為害怕已經不知所措,可一雙靈活的眼睛卻始終偷偷的看著四周。

他不能不擔心,即便不知道這些波西米亞人的底細,可他也知道自己幾個人處境不好。

自小就會察言觀色的摩爾人很清楚成為俘虜或是囚徒的下場,他親眼見過的這種事已經太多,至於他自己曾經親身經歷過的,更是讓他對將來感到絕望。

大維齊爾老爺被砍下來戳在削尖木樁上血粼粼的人頭又開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這是他以前最可怕的夢魘,現在這一切似乎又要發生了。

向不遠處的伯萊里看了看,烏利烏打消了招呼他的念頭。

這個大個子不論與那位伯爵小姐是主仆還是姐弟,他對她都是很忠心的,可忠心這時候幫不上什么忙,甚至反而會壞事。

烏利烏決定想辦法逃跑,亞歷山大在哪他不知道,大概這時候已經被人砍下了腦袋,就和大維齊爾老爺一樣,這讓摩爾人有些傷心,不過卻也只是有些而已,他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本分,既然主人已經死了那么他也就自由了。

烏利烏這么一邊觀察著周圍隨時伺機逃跑,一邊胡思亂想。

當一陣腳步聲走近,他立刻低下頭裝著害怕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的確很害怕,因為他發現那腳步正向著他們走來。

一雙熟悉的靴子出現在眼前,烏利烏不用仔細看也知道那正是自己每天打理過的,他立刻抬起頭看到了正低頭看著他的亞歷山大。

「主人!」烏利烏意外的叫著,他注意到亞歷山大沒有被捆起來,雖然看上去被折磨的不清,可似乎精神還不錯,另外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亞歷山大身後雖然跟著兩個波西米亞人,可看神情卻不像是押解他的樣子。

「已經准備逃跑了嗎,烏利烏?」

亞歷山大的話讓摩爾人嚇了一跳,他心驚膽戰的看看亞歷山大身後那兩個波西米亞人,果然那兩人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憤怒和殺機。

「主人,我只是想……」

「你不用解釋,這也沒什么,」亞歷山大不以為意的說「你只是為了感恩才成為我的仆人,對我並沒有太多的義務,任何時候都可以離開的。」

烏利烏黑亮的臉上有些發紅,他不知道亞歷山大這么說是不是生氣了,其實他始終搞不明白這位新主人的脾氣,也弄不懂剛才還是俘虜的亞歷山大怎么會看上去和波西米亞人走到了一起,既然搞不明白他干脆一咬牙說了實話:「主人,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就想逃走,對不起主人。」

「現在為我做件事,」亞歷山大不想聽烏利烏說太多的話,而且他也沒有這個時間,這時候他心里的焦急是旁人想象不到的「從這里出去,就是這個山谷出去,不論多少路走的越遠越好,必須攔下科森察的守衛隊讓他們立刻回頭。」

「就只有我一個人?」烏利烏有些意外的問,他原本以為看透了他心思的亞歷山大要么會狠狠懲罰他,要么會讓人給他戴上奴隸的腳鐐,可現在這個命令讓他意外。

「就你一個人,雖然你不熟悉這一帶,好在也只有一條路,」亞歷山大說著從地上拽起烏利烏用刀割斷捆著他的繩子,同時對他低聲說「別再逃跑了,你認為你這么永遠不停的逃跑什么時候才能安定下來,你想永遠這么流浪下去嗎?」

「主人你,你知道了什么?」烏利烏眼中露出不安神色「請你聽我解釋主人,我不是那種背著以前主人逃出來的奴隸,我沒做過壞事。」

「好了烏利烏,如果你能改改夜里總說夢話的毛病,就是個完美仆人了。」亞歷山大擺擺手打斷烏利烏「現在聽我說,一定要攔下守衛隊然他們回頭,告訴他們這是他們隊長的命令,去吧!」

烏利烏愣愣的看看亞歷山大,在確定他的確是這么命令自己後,點點頭轉身就跑。

「這個摩爾人,你信得過嗎?」一個吉普賽人皺著眉問「我看到他手里攥著塊石頭。」

「大概是要來磨斷繩子逃跑,」亞歷山大不在意的說「他是個摩爾人,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什么地方可去的,而且他當初跟隨我也是出於自願,如果他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止。」

「可是你不是說讓他去攔下那些科森察人嗎,如果他逃跑了呢?」

「如果那樣只能說是我倒霉,」亞歷山大說著走過去幫已經站起來的伯萊里松開繩子「現在什么都別打聽,我們立刻離開這。」

「去哪,這些波西米亞人是怎么回事?」伯萊里愕然的問,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去救箬莎,」亞歷山大對伯萊里說「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很危險。」

箬莎坐在一張很寬的椅子里看著遠處半敞的房門微微發怔,她這是在她父親的房間里,在她旁邊的床上,科森察伯爵正香甜的做著夢。

一直以來伯爵睡覺的時間都越來越長,相反他的酒量卻越來越小,到了最近兩年哪怕只是喝上兩杯城堡里自釀的葡萄酒都會立刻昏頭轉向的認不出人來。

睡夢中伯爵發出一陣模糊囈語,他不老實的扭了扭身子,似乎因為向動動手腳可沒了手臂不夠盡興,就用力蹬了蹬雙腿,然後這才安靜下來。

箬莎默默的看著父親,她知道父親已經很老了,也許過不了幾年就會死去,這是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很多人這幾年已經把逢迎都轉向了凱澤爾,畢竟伯爵一死,做為長子的凱澤爾就會成為伯爵。

箬莎不知道父親究竟有多愛母親,或者從來沒愛過,畢竟當初母親是直接從修道院里被接進的城堡,這讓很多人從一開始就暗中揣測究竟發生過什么,讓這位堂堂的莫迪洛伯爵的妹妹要躲到修道院里好幾年。

現在看來,那個猜測的理由已經很清楚了。

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雖然知道母親這些年來放浪不羈的生活,可箬莎卻還沒做好接受一個同母兄弟的准備。

她的兄弟已經夠多了,除了父親前妻生的那些孩子,還有和她一起長大的伯萊里,不論這些人和她關系好壞,他們才是她的兄弟,至於那個忽然冒出來的亞歷山大,她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一個身影出現在半敞的門外,輕輕敲門後房門被緩緩推開。

看到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馬西莫,箬莎微微皺了下眉。

她不喜歡亞歷山大的這個跟班,感覺他一點都不像個修道士,更像個到處招搖賣藝的,這讓她甚至有點懷疑亞歷山大的身份,雖然他沒有揭發她要逃跑的事,而且還因為阻止她離開讓她避免了被城外敵人抓獲的危險,可她還是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哥哥不信任。

不過這是母親的事,箬莎相信只要母親回來,應該就能辨出真偽了。

「小姐,波西米亞人果然沒有攔住我們的守衛隊,」馬西莫小心的說,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位伯爵小姐面前他總是覺得不自在,也許是因為她那雙雖然好看卻總是讓他有種在被審視似的眼神「還有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經把那條秘道封起來了。」

「那個波西米亞人呢?」箬莎站了起來,當她走動時,身上的盔甲發出聲音。

沒錯,箬莎沒有穿裙子,甚至沒有穿稍微方便些的衣服,而是穿上了一身樣式獨特的盔甲。

這是套特意定做的盔甲,鑲嵌琺琅和金絲花飾的繁瑣華麗的紋理和完全與主人的身形相配的大小,讓這套盔甲穿在箬莎身上迸發出了異乎尋常的奇特魅力。

馬西莫還記得當第一次看到箬莎穿著這身盔甲出現時,即便是很多科森察人都目不轉睛,有些更是因為意外和驚艷險些手忙腳亂。

而且雖然已經看過幾次,可馬西莫還是覺得眼前這位伯爵小姐簡直就是副動人的畫作,而不是個真人。

「波西米亞人?對,」從遐想里清醒過來的馬西莫趕緊說「在外面大廳,那人挺幸運,在我們用石頭堵死秘道前讓我們抓住了,他那個同伴就糟糕多了,那血流得看著就嚇人。」

箬莎沒理馬西莫的喋喋不休,她走出父親的房間穿過塔樓和走廊,當她出現在大廳里時,聽到了一陣低語。

箬莎不去管那些隨著她的腳步移動的目光,而是走到被鎖在一根柱子上的波西米亞人面前。

「回答我的問題,或者受苦,」箬莎開口問著「你們怎么會知道秘道的,還有之前出去的那些人他們在哪?」

「小妞,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貴族小姐,」波西米亞人露出桀驁不馴的神色,雖然看上去有些慘,可他還是故意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著箬莎「你這個樣子太誘人了,也許我們可以……」

箬莎揮起手腕毫不猶豫的一鞭子抽在了波西米亞人的臉上,一陣劇痛霎時把他的話都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