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初夏,稚嫩的腳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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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士兵走在有點崎嶇的石頭小路上,路兩邊是各種奼紫嫣紅的繽紛野花,空氣里彌漫著略顯濕潤的青草氣息,小路上鋪著的一塊塊的青石被頭天晚上的雨水沖刷得很干凈,這是個很清爽涼快的早晨。

小路向上一直延伸到一棟房子的後面,然後從這房子的窗下向左邊拐個彎就消失在房子左側的院牆後,不過這個士兵卻並不沿著小路繼續走,而是停在那窗子下面,拿起一塊小石頭小心翼翼的輕輕投向緊閉的窗扇。

「啪」的一聲輕響後,屋子里似乎有了動靜,士兵立刻站得筆直,臉上露出了的自認迷人的笑容。

窗子打開了,里面露出了一張讓士兵發愣的陰沉的中年男人的臉。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當兵的,」工匠滿臉嫌棄的看著奧孚萊伊「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女兒……」

「不嫁當兵的。」窗子旁邊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阿什莉笑呵呵的看著站在窗戶外有點尷尬的奧孚萊伊,然後伸手摟住父親的肩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也沒說要嫁給他,他只是來接我去工作的,別忘了現在家里日子過的比過去更好些,可是也有我的功勞的。」

「那他干嘛穿的象個開屏的孔雀,上帝,我只在那些大城市里見過一些貴族穿成這樣。」工匠看著奧孚萊伊身上擦得發亮的胸甲惱火的說「看看他的衣服多干凈,衣領那么直,袖口居然一點臟東西都沒有,據我所知就是最講究的貴族也不過是這個樣子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是在勾引你。」

下了這個斷語後的龐佩尼工匠揚了揚下巴,似乎在向站在窗戶下面頭抬得脖子都有些疼了的奧孚萊伊示威。

「爸爸你是在故意找茬,難道你不知道伯爵的所有士兵都是這樣嗎,伯爵命令他們必須穿得很體面,」阿什莉說著看了眼窗外的奧孚萊伊,然後又微微糾正了一下「只不過,他比其他人更體面了點而已。」

「只是而已?」龐佩尼哼了聲,這段時間來他當然知道貢布雷伯爵似乎在個人儀表上對士兵們近乎不講理的苛刻要求,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看不慣這個叫奧孚萊伊的家伙,

、說起來奧孚萊伊跟著伯爵去打仗這事,工匠還是很高興的,雖然沒有惡劣的詛咒他死在戰場上,不過工匠還是希望這個杖多打一段時間,最好等到這個家伙回來時候女兒已經把他給忘了。

可是這個家伙不但很快回來了,而且居然在第二天早晨就跑到女兒窗戶下面,這讓工匠可是很不開心了。

「你是來接我女兒的,那好吧,照顧好她,別讓那些當兵的象看到蜂蜜的熊似的纏著她,」龐佩尼說著用手指了指奧孚萊伊「不過你看著我女兒,我就要看著你,你要是敢對我女兒做什么奇怪的事,我會讓你知道一個整天和石頭打交道的人有多可怕。」

奧孚萊伊頭點得脖子都快斷了,這個時候他只想盡快從工匠眼前消失,雖然阿什莉的確很漂亮,不過她的這個老爹就有些太讓人受不了了。

已經有一隊士兵等在空地上,那里早年間原本是附近村子里人用來晾曬糧食的,後來隨著堡壘的擴建和城鎮的擴大,這里漸漸成了後來的蒙蒂納小城里平時人們聚會的地方。

現在這里成了亞歷山大用來做為實驗的一支小部隊進行新的隊列操練,和蒙蒂納人看熱鬧的地方。

蒙蒂納人把這支小部隊稱呼為「孔雀軍」,這並不是個好名聲,就如同龐佩尼譏諷奧孚萊伊一樣,在蒙蒂納人看來,這些士兵完全就是一群供貴族老爺們玩樂的玩具。

看著他們隨著工匠女兒帶著她那些那些專門唱歌的手下的調子前進後退的滑稽樣,蒙蒂納的民眾不由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攤上了個腦子有點毛病的領主。

阿什莉的歌唱的不錯,不過主要還是樂觀,她喜歡哼那些歡快的曲子,只是一開始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就有些不習慣了。

好在慢慢的她發現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所以她選擇不去理會那些看熱鬧的鄰居和一開始並不怎么聽話的士兵,特別是在有軍官用棍子狠狠教訓了幾個鬧得最凶的刺頭之後,阿什莉發現她不但已經能很自然的唱那些歌,而且有時候如果願意,她甚至可以故意用加快和放慢調子的方式,戲弄那些被她的節奏搞得手忙腳亂的士兵們。

鼓聲響起,那是一種很小的隨身攜帶的軍鼓,邁步,前進。

鼓聲停止,隊列停下。

鼓聲變得急促,前排的士兵迅速蹲下舉起支起長矛。

又是一陣有節奏的鼓聲,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從密集的長矛間隙當中伸出。

然後是繼續的鼓聲,繼續的邁步和前進。

奧孚萊伊站在一旁看著阿什莉認真指揮著那些鼓手,而空地上的士兵則隨著樂點反復的做著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演練,已經熟悉得有些機械的動作。

其實奧孚萊伊自己也有些困惑,他當初向亞歷山大提出這個建議時候更多的是覺得有趣,最多是覺得可以讓雜亂無章的隊伍在戰場上更聽話些。

可現在他卻發現阿什莉做的遠比他想象的多的多,不過他知道應該不是阿什莉本人的想法,而是亞歷山大的決定,這讓奧孚萊伊多少有點擔心領主大人是不是對這種小把戲有點太過熱衷了。

而且奧孚萊伊發現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支被亞歷山大用來實驗部隊的兵器搭配也有些古怪。

火槍與長矛以及弩弓劍盾的冷熱對比居然到了讓人驚訝的1:10,這讓奧孚萊伊不禁暗暗琢磨,這樣一支軍隊怎么可能在戰場上存活下來。

奧孚萊伊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領主大人,雖然阿格里火槍兵的確很勇敢,但是一想到以後有可能要指揮這樣的一支軍隊,奧孚萊伊還是感到心里隱隱不安。

奧孚萊伊當然知道火器的威力,他自己就已經不止一次的指揮過那些阿格里火槍兵,但是即便這樣,他還是無法想象擁有那么多火器的軍隊在戰場上該如何抵抗敵人騎兵,甚至是那些騎士的沖鋒,只要想想那些全身披掛,甚至連戰馬都包裹上嚴實鎧甲,如同怪獸般沖來的騎士,奧孚萊伊就覺得有必要和領主大人談談了。

奧孚萊伊並不認為整支軍隊都能成為獵衛兵,那不只是需要太多的錢更換武器,更重要的是他對那些米蘭騎士的勇猛記憶猶新。

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一方真的能那么幸運的可以永遠躲在某道圍牆工事的後面,一旦在野外與敵人作戰,奧孚萊伊依舊覺得長矛和堅固的盾牌更可靠些。

一個飛馬馳來的人引起了奧孚萊伊的主意,他向前幾步向那個士兵招招手讓他到自己面前來。

這是個衣著古怪的人,一頂軟噠噠的呢子帽扣在頭上,因為天氣炎熱而卷起來的寬大袖子在肩膀上綁成了兩個大疙瘩,原本應該扎在腰帶里上衣這時候散亂露在外面,除了最下面的兩個,整排木頭做的扣子都已經解開,露出了男人胸口黑乎乎的一片毛發。

「你是誰,從哪來?」奧孚萊伊看著這個氣喘吁吁的男人警惕的問。

「我是科森察伯爵小姐的侍從,我叫伯萊里,我要見貢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