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托斯卡納艷陽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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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萊里果然說到做到,他飽飽的吃了頓不錯的午餐,又喝足了葡萄酒,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扔下他帶來那些馬車和人手出了門。

他是那么來去匆匆,以至和原本還打算和他一起走的卡羅連個招呼都沒打就不見了蹤影。

對亞歷山大的厭惡讓伯萊里也討厭上了那些阿格里人,在他看來,象卡羅和奧孚萊伊這種暴發戶手下的暴發戶,是沒有資格和他來往的。

看著急匆匆離開的伯萊里的背影,站在突出穹室外面陽台上的亞歷山大不由微微搖頭。

他當然不會在乎伯萊里會怎么想,不過想到他帶來的那些東西,亞歷山大還是覺得也許以後應該對箬莎這個異母兄弟好一點。

除了被亞歷山大視為敲開加洛林宮大門的那份珍貴的日志,他還帶來了足足12000弗羅林金幣。

「算是我借給你的,或是你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投資,」在信里箬莎這樣說「我相信你一定能給我賺回更多的錢,所以我提前把應該屬於你的那份預支出來,然後我會從咱們那些港口的進項里慢慢扣除。」

看著信中似乎刻意疏遠的說法,亞歷山大只能暗暗搖頭,他能想象要在剛剛略顯收益的那些地方挪出這么一筆錢需要多大的困難,想來箬莎為了讓那些港口拿出這些所謂的前期投資,肯定是費了足夠的心血。

看著信上末尾那漂亮的簽名,不知怎么,亞歷山大心血來潮的在上面輕輕親吻了一下,然後他就不禁為自己這如同幼稚的初戀少年般的舉動感到有些可笑。

我這是戀愛了?

亞歷山大無奈的搖搖頭,自從索菲婭離開後,他雖然看似已經把心底里的那絲懷念忘卻,但實際上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索菲婭。

正因為這樣,雖然有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但是他卻從沒想過和巴倫娣有什么親熱的交往,因為每當那樣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索菲婭那雙透著靈性和總是憤憤的眼睛。

至於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自己也說不清和她是什么關系。

似乎一切都從劫持她的那一刻起變了樣,甚至回頭想想亞歷山大有時候都懷疑,兩個人走到現在這這一步,究竟是誰先誘惑的誰。

至於箬莎,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只要有一天他想著以喬邇·莫迪洛這個名字行走在這個世界上,那么他與箬莎之間就不可能有任何更加親密關系,至少同母異父的名義徹底把他們兩個人隔離了開來。

就如他信中寫的那樣,即便有一天有人向箬莎求婚,他都沒有任何理由加以阻止,也許正是這種令人絕望的隔絕,才讓他們兩人之間的那種思念變得更加強烈。

箬莎其實是知道一切的,亞歷山大明白箬莎其實是知道兩人之間並不存在的那層虛假名義的兄妹關系,但是她卻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這是因為愛情嗎?

亞歷山大心中無奈的問著,他知道即便知道了答案,可以他們現在的力量也根本無法改變一切。

除非他願意放棄那個太過遙遠的夢想,但是亞歷山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當他以喬邇·莫迪洛的名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時,他就只能向前走下去了。

12000弗洛林似乎不少,但是亞歷山大知道實際上這筆錢很快就會花出去。

連續兩次戰斗傷亡的士兵需要擴充安置,損壞的武器需要修繕補充,雖然他的手里有大量的補給,但是這些東西卻一時間不能變成錢讓他花用在需要的地方,

要想把這些物資變現錢顯然是個緩慢的過程,在這段時間里亞歷山大能指望的就只有箬莎給他提供的這筆弗洛林了。

真是個貼心的「妹妹」,亞歷山大心里暗嘆,同時一種濃濃的情愫也讓他對箬莎更加想念了。

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箬莎了吧,亞歷山大心里想了想,就把這個念頭甩到腦後。

他現在需要做的事很多,如果仔細想想,甚至會覺得時間真的很緊張。

另外,讓他始終關注的,就是那個對很多人來說都意味著太多變故的日子。

1497年6月15日,這一天注定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在這一天的早晨,人們會發現喬瓦尼·波吉亞的屍體漂浮在台伯河上,有人從他的背後狠狠刺了兩刀,深達內臟的刀傷當場就要了喬瓦尼的命,然後他的屍體被扔進了台伯河,和他一起遇害的還有他的一個忠實的隨從。

亞歷山大可以想象那一天到來時會是個什么樣的混亂情景,也能想象到盧克雷齊婭在面對如此突變時會是多么傷心。

盡管與凱撒更加親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盧克雷齊婭就不愛她的另一個哥哥喬瓦尼。

實際上盧克雷齊婭對凱撒與喬瓦尼之間逐漸出現的隔閡很清楚,她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試圖讓她的哥哥們重歸於好,在她的心目中,家人總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也就更不能忍受這種親人之間的冷漠和敵視。

6月15日這一天肯定是盧克雷齊婭自出生以來最痛苦的日子,亞歷山大覺得讓箬莎這個時候陪在她的身邊是最好。

另外,隨著喬瓦尼的遇害,不論是波吉亞家還是正個羅馬,都必將隨之發生巨大的變動,亞歷山大如果希望能盡快得到羅馬方面的消息,箬莎就成為了他最大的幫助。

其實當喬瓦尼向他顯露出某種善意的時候,亞歷山大有那么一陣曾經想過是否應該干預這件事,從而徹底改變喬瓦尼·波吉亞的命運。

畢竟一個已經向他遞出橄欖枝的波吉亞,對現在的亞歷山大來說是很重要的。

在那一刻,看著喬瓦尼向他微笑之後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夕陽光影中的身影,亞歷山大有種想要叫住他的沖動。

當時的亞歷山大能清楚感覺到沖動,而且他也相信只要邁出這一步,他就有可能徹底改變歷史。

但是亞歷山大最終選擇了沉默,他在背後默默的看著喬瓦尼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直到消逝在應該屬於他的命運軌跡之中。

用一個隨時可能會改變態反復無常的喬瓦尼,換取一個自己已經不熟悉的歷史方向,這似乎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亞歷山大最終沒有邁出那能夠改變很多人命運的一步。

托尼·德拉·羅維雷主教自打那天之後就有兩三天沒見蹤影,亞歷山大估計他這段時間應該是正忙著他的生意。

所以當他再次出現後,亞歷山大猜想關於為他與那些佛羅倫薩人拉皮條這件事應該是有了些眉目了。

隨著城堡里又見到了主教到處跑來跑去的身影,同時關於佛羅倫薩方面的動靜,除了主教之外,亞歷山大也從比薩來的商人那里聽到了不少新的消息。

做為一個精神世界無比純潔的人,薩伏那洛拉除了自己嚴格謹守本尼迪克教規之外,對佛羅倫薩人也有及其嚴格的要求。

他禁止一切娛樂,因為那是引誘民眾墮入情欲陷阱的誘餌,他也禁止大部分藝術,哪怕是嚴肅的宗教題材的藝術創作也要經過層層審查和各種解讀。

當看到一大堆用新鮮的明暗對比法創作出來的畫作後,薩伏那洛拉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完全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東西」,於是他下令毀掉那些該死的畫像,砸爛了他所認為的一切有礙觀瞻的各種雕塑,甚至還搗毀了幾家被他視為誨淫誨盜的藝術品加工作坊。

薩伏那洛拉的這些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即便是他的一些支持者也不由變得開始動搖了。

但是薩伏那洛拉卻依舊堅定的履行著自己做為上帝在這個世間洗滌污垢的使者的偉大行動。

佛羅倫薩,這座原本如今這個時代最活躍最富有激情的一座城市,卻正在一個以極端的個人精神潔癖為依據的人的統治之下。

在這個人的眼中,世界上沒有彩色,甚至沒有灰色,唯一有的是預示著耶穌基督苦難的黑色,和象征著上帝榮光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