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1497的結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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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雪片飛舞著從空中飄落,細密無聲的雪痕隨著飄灑的白影在上慢慢勾勒起了層層素色,越積越多,直到把整片世界都包裹覆蓋在那銀白之下。

這是1497年的第一場雪,大概也是最後一場,因為聖誕節已經過去,再過2天就是1498年了。

這個聖誕節很多人都並沒有過好,不過這並非是因為有什么為難的事情,相反至少對羅馬,比薩,那不勒斯甚至是里窩那這些地方的人來說,這個聖誕節過的讓他們是既匆忙而又愉快的。

這從甚至到了聖誕鍾聲敲響的那一刻,依舊有人在忙著為轉天早晨出發的商隊做准備就可以看出來。

整個歐洲大陸當然不是只有阿姆斯特丹港,但是在如今這個時代,能最大程度的把商品通過便利的水道運往歐洲內地的港口卻並不多,特別是隨著冬季的到來,很多港口都會進入漫長的封港期,而即便是到了轉年春天,因為北海那特有的冰凌期的限制,即使水道解封,也依舊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不適應航行而受到牽制。

正因為這樣,每年在封港期之前很多商人都會抓緊機會備上足夠多的貨物,人們並不擔心這些貨物會賣不出去,因為為了對付之後連續幾個月的封港期可能會帶來的市場上的貧乏,那些內地的經銷商人們同樣會大量的躉積備貨。

但是今年卻完全變了,阿姆斯特丹港的封堵徹底改變了歐洲內陸市場的形勢,從一開始提前一個月就出現的封堵讓原本准備了大量貨物的上人們苦不堪言,而當封港期終於到來後,那些商人徹底絕望了。

大批的貨物,占壓的資金,還有要幾個月之後才能脫手的現實讓那些商人發瘋似的涌向尼德蘭的執政府,但是這一切已經晚了,即便有人指認這其中有格羅根寧家的人在操縱,但是已經封閉的港口顯然已經無法再啟封。

據說被尼德蘭人視為好脾氣的美男子菲利普爆發了他作為執政後的第一次怒火,他下令逮捕所有格羅格寧家的人,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尼德蘭的議會卻拒絕為他的這個命令簽署認可。

按照議會的解釋,不論格羅格寧家的目的是什么,他們並沒有違反尼德蘭的法律,他們是用合法公平的手段在進行有效的商業活動,這就首先得到了尼德蘭法律的保護。

而執政的命令顯然是破壞這種公正經商的行為。

菲利普很生氣,他始終認為尼德蘭人是對他有好感的,至少議會和他的關系很好,為此他還感到很驕傲。

可這一次,尼德蘭執政與議會之間第一次因為意見不同而發生了矛盾。

不過那些被擋在港外的商人並不關心尼德蘭人怎么解釋他們的法律,對他們來說那些堆積如山的貨物是他們最大的劫難,特別是那些並不能長期保存的商品,更是如果不能盡快出手就會變成難以想象的損失。

就是在這種時候,有人說出了比薩,里窩那,或者更遠些的那不勒斯這些地方。

另外就是一些雖然也有封港期,可至少要晚上一些的港口,至於說更北方的漢堡那些地方,商人們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因為即便那些港口不會那么早的封港,但是能讓他們把貨物運往內地的水運道路卻都已經早早封河,至於說用陸地運輸,還沒有人瘋狂到會那么做。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以前從沒聽人說起過的地方也開始漸漸在商人們當中流傳開來。

一個叫鹿特丹的,並不顯眼的低地地區南方的內河港口,似乎從那里能夠讓人們把貨物送往內地。

各種各樣的消息在焦躁不安的商人當中流傳,人們因為不知道究竟哪些消息可靠而顯得茫然,有些已經顧不上再去分辯,只能憑借著感覺往自己認為最可靠的地方去,有些則繼續漫無目的的等待著,希望能有什么奇跡的發生。

時間在飛快的流逝,12月的聖誕節臨近了,但是羅馬人卻發現除了每年朝聖的信徒之外,今年還有大批的外鄉商人涌入了羅馬城。

這些人出手闊綽而又待人熱情,他們總是想辦法邀請能搭訕上每個當地人打聽各種消息,然後很多人就紛紛涌向了那個羅馬城里如今最熱鬧的地方,位於圖拉真廣場後面的那個堤埃戈交易所。

熙熙攘攘,很多人神情激動的擠出來,又有更多的人滿臉興奮的涌進去,堤埃戈交易所正迎來它那即便是教皇也一時間難以比擬的光榮時刻。

甚至當聖誕節到來的鍾聲響起,按照宗教作息法交易所不得不關門歇業之後,依舊有很多人在交易所外面的回廊里榴蓮不去。

堤埃戈披著件厚實的熊皮外套在雪地里走著,他喘著粗氣腳步沉重,但是他的內心卻雀躍鼓舞,幾乎要唱起歌來。

堤埃戈知道自己發財了,以前做夢都沒想得到過財富如今已經變成了現實,他甚至很有把握的相信,如今就是巴里阿里群島最富有的貴族也無法和他相比。

如果是以前也許他已經會滿足坐下來開始為自己和後代琢磨怎么過上好日子,但是現在堤埃戈不知足了。

見過了那些身份顯貴的大人物,也見到了那些只有傳言中才聽說過的真正的財富擁有者,堤埃戈也就清楚的明白了他的這點財富在別人眼里究竟是什么,而如今正有一個讓他也能躋身那些真正的傳奇人物的機會,而且這大概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所以堤埃戈下定決心絕不放棄。

聖誕節之後的2天,羅馬城變得更加熱鬧,除了商人,一些貴族也開始派來了使者,不過這些人不是為了覲見教皇的,或者覲見教皇只是一個原因或是借口,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一個叫免稅交易權的東西。

雖然還只是羅馬附近的一些地方,但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這個免稅交易權已經開始在各個城市里傳開,而這個詞匯顧名思義,就是對自貿聯盟對非聯盟的市場銷售時候所收納的大額稅費。

近的如博洛尼亞,米蘭,佩魯賈,更遠處的則有蒙扎和博爾諾,這些地方派來的使者紛紛出現在了羅馬,他們涌進了加洛林宮,在通過各種各樣的途經關系紛紛向教皇表達了他們對自貿聯盟的憤怒和不滿之後,他們期待著能通過梵蒂岡,給那個狂妄的貢布雷一個深深的教訓。

毫無疑問,自貿聯盟的差別稅費,深深的激怒了那些領主們。

而當這個消息傳到馬力諾宮時,亞歷山大正就看著箬莎站在她那副碩大的畫像前欣賞畫里的自己。

盔纓高聳,披風飄揚,緊握槍口的玉手修長完美,而微微扭轉身子望著前方的雙目中則露出堅毅的神光。

亞歷山大認為米開朗基羅在刻畫箬莎的時候似乎有些想當然了,他並不認為現實的箬莎是那種如同一個女戰神般的形象,他甚至覺得畫像上的箬莎未免有點太過英姿颯爽了些。

至少現在,雖然穿著與畫像中完全一樣的盔甲,甚至手里特意應景的握著火槍,但是被他摟在懷里箬莎是溫柔而又洋溢著熱情,而不是如畫像上那樣看上去顯得勇敢而又高潔。

「我很喜歡這幅畫,」箬莎說著扭頭看了看眼亞歷山大「它讓我覺得自己很強大,甚至有點強壯。」

「這兩點我都不喜歡。」亞歷山大說著輕輕用手碰了下箬莎扣在肩上的甲肩,隨著搭扣被挑開,甲肩連著披風一起「咣」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們好像賺了很多錢,」箬莎繼續說「莫迪洛舅舅的來信里說國王這段時間對他很殷勤,對,就是用了殷勤這個詞。」

亞歷山大知道箬莎說的國王是那不勒斯的腓特烈,不過他對那個人沒什么興趣。

說起來腓特烈的王位來的很僥幸,他在侄子病死之後順利的繼承了那不勒斯王位,然後略施手腕就把前任王後喬安娜從那不勒斯趕了出去,這讓他不免就多少有點得意忘形。

因此當凱撒到那不勒斯為盧克雷齊婭與阿方索的聯姻奔走的時候,腓特烈對凱撒的態度其實並不很好。

他不但拒絕了凱撒暗示希望娶他的女兒的願望,而且對於教皇的聯盟表現的也不是很熱心,如果不是擔心阿拉貢軍隊撤走之後法國人可能會卷土重來,他甚至可能都不會同意這門對他來說沒什么好處的聯姻。

現在比利謝利的阿方索已經成了羅馬城里的笑柄,腓特烈對這種局面應該是很惱火的。

「腓特烈現在希望我們的自貿聯盟能更多的照顧那不勒斯的生意,」箬莎略點一點得意的說,接著她忽然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抱住亞歷山大的脖子,同時她的上身隨著亞歷山大探進胸甲的右手輕輕顫抖「你小心點,會被人看到的。」

「好在烏利烏已經回來了,」亞歷山大向門口看看,他知道摩爾人這時候應該正在走廊上無聊的轉來轉去「腓特烈想讓我們擴大在那不勒斯的貿易嗎?」

「是的,還有……他希望我們能,允許他們直接,從阿格里購買糧食。」

一句話分了好幾次才說出來的箬莎眼中溢出了暖暖的情誼,她雙手扳著亞歷山大的臉頰仔細看著,然後拉著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背後。

盔甲的搭扣被一個個的挑開,隨著精致的銀質上甲落在腳邊,箬莎完美的曲線呈現在了亞歷山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