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流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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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走上狄福利山半山腰的村子時,一場並不能稱之為戰斗的屠殺已經結束。

即便是冬天,街上依舊泛著很濃的血腥味,特別是靠近教堂和老水井的地方,一排東倒西歪的屍體以一個很詭異的方式呈半個扇形倒下,那輛馬車被隱隱的包圍在這個扇形中間,可見這些人的目標是車里的人。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會是已經經過再次改裝的風琴槍。

當初箬莎在巴爾干使用的風琴槍曾經給了那些試圖搶劫她車隊的胡斯戰爭的逃亡後裔以致命的打擊,那種向一個方向甚至只是一個目標以異乎尋常的密集火力同時射擊的方式在某種時候甚至比阿格里**兵們制造破壞還有大。

而亞歷山大則在這個基礎上借用達芬奇才能重新改進了風琴槍。

新的風琴槍取消了沒有什么意義的槍托甚至是下端的護木,在一個箱式槍架板上挖出的橫豎七排的孔洞把槍管牢牢的固定住了,而在槍架後方則安裝上了由達芬奇設計的由四個可以不停翻轉同樣橫豎七排風車式樣般的滑輪組成的可以從後面撞擊點燃的裝葯池。

這樣設計的結果就是每組操縱風琴槍的士兵只要把裝彈槽里塞滿引葯,翻轉滑輪就可以迅速把活動的火葯池與槍管相連迅速擊發,然後重新轉動滑輪重新裝填。

這樣射擊的速度是可怕的,不論是在巷戰還是在野戰中,任何試圖面對這種武器的人不但要有足夠的勇氣,更要有足夠的運氣,因為幾乎沒有人能在如此密集的射擊中存活下來。

新型的風琴槍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收割人命的死神鐮刀,唯一制約它的只有前裝彈葯時所需要耗費的時間。

但即便是這樣,面對這樣的武器,能有機會沖到它面前的敵人卻並不多。

亞歷山大踩著被血漬染得暗紅發黑的土地向前走,他的靴子上濺上了一塊血污,走在路上時不時會因為踩在還沒有完全凍住干枯的血水里而發出輕微的聲響。

被俘虜的襲擊者們已經集中在了水井旁的空地上,這些人忐忑不安的看著走過來的亞歷山大,在他們眼里這個人就是個魔鬼,特別是擁有那樣可怕的武器,就更讓他們覺得恐怖可怕。

「伯爵大人,我是教皇軍隊里的軍官~」一個俘虜忽然在人群里喊了起來,他很幸運的沒有受傷,不過樣子卻很狼狽,大半邊被泥污蓋住看不出長相的臉上一雙眼睛不安的盯著亞歷山大「我要求您允許我向您說明自己的身份!」

亞歷山大微微抬手阻止了要用槍托砸向這個人的獵衛兵,他走過去看了眼這個俘虜,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同樣盯著他的其他人問:「你們都是教皇的軍隊嗎?」

「是的大人,我們聽命於教皇陛下的掌旗官瓦倫蒂諾公爵凱撒·波吉亞。」

那個軍官大聲回答,然後他又要說什么,卻被亞歷山大抬手阻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們是一群謀殺者和匪徒,所以在我的面前你們沒有任何權利。」亞歷山大說著轉身向另一輛把他送上山來的馬車走去。

當他坐進車子關上車門時,聽到了外面俘虜因為驚慌而響起的喧囂。

馬車前行,當快要走出村子時,一陣槍聲響徹了村子上空。

老羅維雷安靜的坐在椅子里,他的左手無意識的在腿上輕輕拍著,右手則捻著胸前灰白的胡須。

老羅維雷今天已經57歲了,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無疑已經算是高壽,即便是權貴也無法掌握壽命的現實讓很多人到了這個歲數就會變得再無進取之心。

而老羅維雷顯然不是這樣,他渴望權力,特別是渴望成為教皇,不論是在私下還是很多公開場合,他都毫不忌諱坦言自己對教皇寶座的渴求。

不過他現在有個很強大的對手,就是亞歷山大六世。

雖然任何一位新教皇都要在前任死後才會繼位,但是老羅維雷有理由相信亞歷山大六世可能會在死前做出種種安排,目的就是確保不讓他如願的登上教皇寶座。

對於這一點,老羅維雷並不覺得意外,兩個家族多年來的恩怨讓他們已經變成了真正的死敵,即便在有時候會因為形勢所迫不得不暫停矛盾甚至還有可能合作,但是兩家之間的仇怨和多年來形成的利益沖突,卻注定了讓他們不可能和平相處。

特別是經歷了今天之後,老羅維雷相信他們之前的仇怨肯定就更深了。

侍從進來報告說蒙蒂納伯爵到了的時候,老羅維雷剛剛有點發困,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些老了,只是稍微操勞就感到了疲憊,這也讓他意識到必須為自己和家族的將來早做准備,畢竟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去了天堂。

看到亞歷山大走進來,老羅維雷無聲的招呼了下然後示意他做到自己對面。

看著身上帶著絲絲寒氣的亞歷山大,樞機停頓了下才問:「一切都解決了?」

「是的,」亞歷山大稍稍點頭「那么康斯坦丁呢?」

「他呀,」老羅維雷向後看了眼「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了。」

亞歷山大無言的點頭,這是他和老羅維雷之間的協議,也是換取羅維雷家族在這次「匪徒襲擊」事件中選擇站在他一邊的條件。

「那么,接下來你要怎么樣?」

看著老羅維雷似是頗有興趣的神態,亞歷山大想了想,隨後對老丈人微微一笑:「我想我該休息一下了。」

凱撒全身披掛的出現在西斯廷教堂走廊里時,所有經過的人都不由詫異的看著他,看到他身上輕易不穿的甲胄和佩劍,人們立刻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么,而他身後跟著的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更是證明了這個猜想,一時間西斯廷教堂里的氣氛瞬間為之緊**來。

西斯廷斯教堂其實並不大,穿過教堂主廳側面的走廊就可以直接到達教皇平時辦公的房間,自從西斯廷斯四世建成這座教堂之後,後來的幾代教皇的工作時間都在這里度過。

亞歷山大六世也不例外,不過這也是他極力主張修建彼得大教堂的原因,畢竟他不希望一直在仇敵家族的教皇建起的教堂里辦公。

和老羅維雷對波吉亞家有著根深蒂固的敵意一樣,亞歷山大六世也對羅維雷家抱著同樣難以泯滅的仇恨。

不過今天的教皇顯然有什么心事,從早晨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誰都不見,那些遠道而來覲見教皇的使者不得不在吹著寒風,寒冷刺骨的走廊里無休止的等待,而他們得到的答復卻總是「陛下現在誰都不見」。

讓人們注意的是,就是教皇的私人秘書諾梅洛也沒有出現,這讓人們隱約感到似乎發生了什么事。

凱撒的出現很快證明了這種種猜測,當看到帶著衛兵悍然進入教堂的凱撒後,人們不禁暗暗吃驚。

凱撒對這種引起了一片不安的氣氛很滿意,他已經壓抑的太久了,急於一雪之前的種種羞辱。

諾梅洛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教皇的房間外,看著遠遠走來的凱撒,他雙手交握攏在身前一言不發的看著,直到凱撒走到他的面前。

「讓我猜猜,」諾梅洛伸手指了指凱撒「你是來報信的。」

「是來報告好消息的,」凱撒臉上劃過一絲興奮「我們成功了諾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