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殺破狼(九)(1 / 2)

鐵血強宋 下官 205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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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仲沒有捷才趙恆深知,原來還有一個宇文虛中,但是宇文虛中幾次籌劃對付楊凌,結果也都失敗了,現在趙恆也沒信心得很,思來想去只是沒底,心中浩然長嘆:「孤身邊實在是乏人……」

楊凌的別業,已經修整一院牆加高了,還建了不少房舍外圍還引了活水進來,雖然沒有明目湯膽的做成壕塹模樣,而是用了加倍的心思點綴而成,雖然沒了溪水躍動野渡舟橫的鄉間閑趣,但是安全度實實在在增加了不少,原來這個方騰的小小別業,已經經營成有些世家大族鄉間庄園的模樣。

在宅邸當中的一個安靜院落之內,一條看起來很是有些桀驁的漢子在一湯胡椅上坐立不安,怎么也安靜不下來,他衣襟敞著,看舉止做派,當是市井當中的奢遮漢子,他不時朝屋外看去,就看見屋外兩名黑雲都親衛守著,黑雲都親衛都是身臨大敵,手里不知道有多少胡虜命的漢子,這身上自然流出來的殺氣,就是這等桀驁奢遮的漢子也不敢輕攖,雖然等得不耐煩卻只能強自按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總算聽到外腳步聲響動,那桀驁漢子一下就從胡椅上跳起,就看見此時在汴梁已經很有聲名的湯懷陪著一個略微有些消瘦,面目英俊,眼神卻銳利得讓人有點不敢直視的青年走了進來,湯懷恭謹的跟在他的身後,一看就是這青年的隨從。

此人這桀驁漢子卻不認識,他也穿著家常服飾,看不出貴賤來,走進室中,只是目光淡淡的在他身上掃了一下,就讓人覺得有些刺人,渾身就有些不安起來,這看起來頗為溫文的青年,身上那種隱隱的血腥氣,竟然好似比那些一看就不知道手里有多少條人命的漢子還要重上一些。

這青年自然就是楊凌,他走進來不過掃了那桀驁漢子一眼,就不理會對著外面招呼了一聲:「拿些水來,給我凈面。」

一名黑雲都親衛頓時端進來水盆和面巾,楊凌就自顧自的在那里擦汗,那桀驁漢子遲疑半晌,看著將他半強迫押過來的湯懷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楊凌身邊,終於有些耐不得,他素來是膽大包天的人物,終於忍不住跳起:「將爺爺來,卻是這般,要如何擺布爺爺,說句話就是,爺爺也是奢遮人物,什么都接下來就是。」

楊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他是什么人?」

湯懷淡淡一笑:「在水外南船市上的車船務運工一個班頭,手底下也有百十號兄弟,對咱們在京師經營的關撲甚是入迷,家底不厚卻是敢下注,一下子虧欠了二千多貫,他加上手底下百十號兄弟全部家當加起來也不夠填這個窟窿的,俺們也算是他債主,就將他請過來了。」

關撲之戲,本來就是一個博彩之戲,加上楊凌的腦子,經營出梭哈,金花之內的完全不在話下,在後世,在這汴梁,,關撲卻是為驚人的大利所在,楊凌如何肯放過?他正是為了大事在在需錢的時侯,不僅出了債券發行,還以一些從軍伍裁汰下來不能經殘酷戰陣的人手,加上禁軍將一些年輕子弟,當起了開外圍賭盤的大宋款黑社會。

他經營貿市,不僅僅是為了生財,也有整合大宋市井力量的深意,在他身邊黑雲都親衛,就湯懷一個人參與了這項很有前途的黑社會事業,其余黑雲都親衛,卻要和這個保持距離,要上陣廝殺的漢子,不能在這財市井意氣當中消磨了。

江湖事業,無非就是人和錢兩個字,錢還重要一些,關撲之戲卷動整個汴梁,幾乎所有人都為此痴迷,隨隨便便就能拉起多少壯健漢子,這些人物上陣是不成的,但是在市井當中爭斗還是有一手,這整合汴梁市井力量的事業,依附於這關撲之戲及其在其間滾動的巨額金錢,很有些事半功倍之效,初初也見了一些眉目,汴梁湯郎君,正在朝著汴梁城教父的道路上邁步前進,至少現在,已經將本來已經被關撲之戲搶了風頭,原來占據了汴梁黑社會大半壁江山的撲社事業,打壓得加倍奄奄一息了。

楊凌看看這桀驁漢子,有點佩服他他和自己手下那百十個碼頭小工,腰里銀錢加起來恐怕幾十貫都木有,居然敢在賭場下如此重注,一下欠那么多一看就是個潑天膽不顧命的人物,這等人物用來打仗是難了點兒,不過對他布局的大事,卻是極有用處。

那桀驁漢子聽到湯懷提起他的欠債,頓時有點灰心喪氣,本來賭輸了想躲債卻被人從偏僻市坊當中揪了出來,本來他還想賭命撒潑,沒想到來的卻是湯懷,輕巧巧就放翻了他,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然後就被挾到了這里來,對著這么一個古怪卻又氣度人的年輕人物。

不過江湖兒,向來是倒驢不倒架,嘴上不能吃虧:「直娘賊,不就是兩千貫么?要俺石三郎胳膊還是,你說話就是俺自砍下來奉上皺一皺眉頭,俺就是你養的。」

楊凌淡淡一笑:「我可養不出你這樣的活寶。」

石三郎眉一挑就想破口大罵,湯懷只不過前一步,他頓時就泄了氣:「俺在汴梁湯郎君面前,不過草芥,不必說連湯郎君也要奉命之人,俺就這爛命一條,有什么事情,說話就是,俺不過是在碼頭上討口飯吃,但有所得,大半還得給上官砸碎了骨頭,兩千貫也是沒有,要有什么其他吩咐,俺也是派不上大用場的,好叫兩位知曉。」

楊凌又不以為然的笑笑,這石三郎倒也明白,湯懷大費周章的將他架來,恐怕不止是為的這兩千貫欠債,湯懷在旁邊輕輕道:「他是拱衛禁軍出身,還當過都頭,人也還算仗義,一班從拱衛禁軍流散出來的人物當中,他算是有些威望。」

楊凌點點頭,丟開面巾,自顧自的尋一湯胡椅坐下,他經歷如許多事,在汴梁又成了天子幸臣,站到如此高位舉動自然有氣度在,這還不是單純的高官氣度,夾雜了經歷無數血腥戰事,身上自然帶著的鋒銳人之氣,在趙佶面前自然是強自收斂,但是在自己家中,卻不必掩藏了,石三郎為楊凌氣度所攝,下意識的就站得恭謹了,背心也有冷汗滲出,再不敢葷素不忌的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