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室山(2 / 2)

「峰兒,太棒了,休息會兒吧!」從房里傳來婦女聲音,偶爾露出臉來,頭發已經花白,四十五六的樣子。

「好的,娘親。」男孩擦了把汗,小臉通紅。喘出的熱氣隨風而逝。抱起一捆木柴跑到房中放在爐火旁。

「都趕上大勞力了「。婦女遞給小孩一碗水,臉上笑容透著幸福。「中午還吃山**,前天打得還沒吃完,昨天又打了三只,你這孩子真是閑不著。」

男孩一仰脖,咕咕把水喝完,一抹嘴。順手從牆上摘下一把彈弓,提著一只小布袋轉身就興奮的往外邊走邊說:「娘親,我去山上打鳥去。」

「小心點,峰兒,早點回來,你爹送菜也該回來了,一起吃午飯,哈。」

婦女說著的功夫,男孩已經跑出家門遠去了。

隨手端出一個瓦盆,里面三只處理好的山雞在醬油的腌漬下,散發著香味,只是頭部好像被什么東西打了下,有個小洞。

「真是個小獵人,自從峰兒學會打彈弓,家里天天有葷腥吃,不是野雞,就是野兔。比他老爸一點不差。」婦女自言自語道。看了看窗外天氣,陰沉沉的,怕要下雪了。

掀開鍋蓋把兩只山雞倒在鍋里,加點水,放點姜絲,花椒,蓋上蓋。開始燒火做飯。

話說男孩手拿彈弓,行走在山路上,腰里插著開山斧,肩上搭著布口袋,雄赳赳,氣昂昂奔向後山。書中暗表,這就是我們的主人公喬峰。喬峰天生力大無比,膽子也大,生**打獵,看到隔壁大叔時不時背著大弓從山里出來,總是收獲多多。梅花鹿,山羊,甚至還有狗熊。把人羨慕得不行!別看喬峰人小,可力氣有的是,比得上十五歲少年了。

今天打點什么呢?老吃野雞,都膩了。聽說大雁的肉滿有味的。可惜大雁飛得高,沒有強弓射不到,再說進入冬天,大雁很少見了。那就打只兔子玩玩吧。

記著昨天爹說,明年收成好的話,就送我去山下武官學少林功夫,自己也明白窮人沒有大機緣是沒有機會進少林寺的,只好學點山寨版少林功夫了。今天得多打點獵物,讓老爹高興高興。雖然說爹多少也懂點武功,據爹說也只是強身健體,防身不足。

從六歲開始,喬峰就跟著老爹喬三槐學習太祖長拳了。怎奈喬峰生來是學武的料子,一教就會,一練就通,再練精通。不到十天,三十二路長拳學會,一個月熟練,三個月精通,兩年下來,喬峰已經達到八成火候,出手就有一百五十斤力量,據老爹說已經達到拳手高級了。

正想著,嗖一聲,兩只小動物從旁邊草叢竄出,打眼一瞄,一紅一黑,瞬間跑出三丈距離了,說時遲,那時快,小喬峰迅速拉開彈弓,兩粒鐵彈飛速射出,眼看著兔子躍起,黑色腦袋撞上鐵彈,墜落。再看紅色腦袋空中一擺,鐵彈打在了脖子上,撒出一片紅色,在地上頓了頓,繼而又跑了。

緊趕幾步,撿起黑兔塞進口袋,順著血跡追趕。心中高興,嘻嘻,今天撞大運了,居然碰上極為難見的紅兔了。那可以換十兩紋銀,夠老爹一年酒錢了。

追,我追,小兔崽子,看你哪兒跑?眼看紅兔進了樹林。還好,樹林不太密,小喬峰閃身進了樹林。

血跡不見了,但能隱隱發現有些草叢在變化,從彎腰變得慢慢直起了身,刷,疾步沖了過去。走走停停,時而彎腰,時而拐彎,曲曲折折,穿過樹林,也沒找到紅兔。

正在不知如何處置時,突然一道灰影出現在遠處,好像在追趕什么。仔細一瞧,是只蒼狼。喬峰可不怕它,腰里有斧頭呢!

莫不是搶我的獵物吧!

追,狼追兔子,我追狼。

很快追出兩里路。地勢進入一片亂石崗,難以行走。這時天更加陰沉了,雖然已近中午。

眼看蒼狼速度不減,距離在迅速拉遠,盡管石頭上偶兒還有血跡。喬峰也只有放慢腳步,踩著怪石輾轉騰挪,緊追不放。

加油,決不放棄,紅兔是我的,加油。不斷給自己打氣,腳下不停,感覺速度再度快起來了,蒼狼越來越近了。

追,追,追,加油。不對,前面蒼狼好像是挺下來了,在原地轉圈,仔細觀察,發現蒼狼已出了亂石崗邊界,剛進入草地,旁邊幾棵大松樹,樹後是陡坡連著山巒。

隨著小喬峰迅速接近,蒼狼好像有點猶豫,退了幾丈。到了近前,才發現,是一個陷阱,伸手拔出斧頭,走到井邊,看來是個廢棄的枯井,靖邊茅草頗密,探頭觀察,井壁探出幾根樹枝,紅兔站在樹枝上,眼睛不時尚看下看,露出恐懼,又有幾分凄迷。原來井底是好多蛇,吐著信子,蠻嚇人的。有條蛇還在順著井壁向上爬。距離紅兔不足三尺,喬峰照著七寸就是一下子,啪噠,毒蛇掉入井底不動了。然而,更多的毒蛇在向上爬。

「還真是悍不畏死。想搶我的獵物,沒門。」於是,喬峰看了一眼蒼狼,舉斧怒視之,後者眥著牙,後退幾步。

不再理蒼狼,沖著紅兔一笑,慢慢把斧子探下深井,在紅兔前上方三尺處停住,在美發續了。紅兔顯示一驚,懸而兩眼放光,將身一躍,借著斧子做台階,上了井台。卻沒有逃跑,很快縮著身子蹲在喬峰腳邊。原來蒼狼在不遠處徘徊不去,給了紅兔很大壓力。

小喬峰剛要俯身,突然聽到一聲獸吼,好像是虎嘯山林,一陣風刮過,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極端危險的感覺,呼,一條龐然大蟲落在陡坡上,反應最快的是蒼狼,身子一哆嗦,轉身就跑。大蟲盯著小喬峰,挫一挫身,張牙舞爪就是一撲,喬峰不慌不亂,身形一轉,弓步向前,頭略低,雙手持斧對著老虎腹部揮去。

眼看斧頭就要劃向虎腹,誰知虎爪一揮,居然擋在斧柄上。斧頭脫手,虎口劇痛,喬峰就勢已滾躲過虎爪,誰知虎尾就象鋼鞭似的刷的一聲掃來,正沖著喬峰腰部,此時後者前力已盡,後勁未發,危急關頭,喬峰冷汗直冒。突然,一道百官閃過,打在虎屁股上,吼一聲,老虎負痛離去。

一道身影輕輕落在小喬峰身旁。俯身道:「小家伙,沒嚇著吧」。

喬峰趕緊起身,整一整衣衫,拱手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還好!」

原來是位和尚,一身灰色袈裟,方臉大耳,長眉圓目。面慈心善,一看就是得到高僧。一伸手,紅兔就象見了主人似的一躍,鑽進大師懷里。

「呵呵,小家伙資質不錯,小小年紀,有這等身手,了不起。不過看樣子

力氣不小,好像未遇名師吧?!」

「撲通,」喬峰跪在地上納頭便拜,「師傅在上,弟子給您叩頭了。」

「呵呵,小家伙,倒是挺機靈的,先起來,想拜我為師不難,今晚子時敢來這里見我么?」和尚沉吟道。

書中暗表,少林寺法規威嚴,招收徒弟有十不傳:

1、人品不端者不傳;

2、不忠不孝者不傳;

3、人無恆心者不傳;

4、文武不就者不傳;

5、借此求財者不傳;

6、俗氣入骨者不傳;

7、市井刁滑者不傳;

8、骨柔質鈍者不傳;

9、拳腳把勢花架者不傳;

10、不知珍重者不傳。

若問喬峰拜師能否成功?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