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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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今天的地步,羅文茵還能說什么呢?

蘇凡昏迷的這些日子,覃逸飛隔三差五就來,早上來的比查房的醫生還早,晚上一直待到霍漱清來了才走。羅文茵覺得他每次都是半夜到了京城,或者是趕著早上來的。那段日子,覃逸飛也幾乎把蘇凡的病房當做了自己的辦公室,在那里處理公事,開視頻會議什么的。

很多時候,看著那樣守護女兒的覃逸飛,羅文茵也會有種閃念,如果當初蘇凡和霍漱清重逢之前就嫁給了覃逸飛,或許也並非一件壞事。覃逸飛對蘇凡的呵護,對念卿的疼愛,真的絲毫不會讓別人懷疑他對蘇凡的真心。只不過,女兒的心里就一直只有霍漱清一個人,覃逸飛再怎么對她好,她總是——如果當初選擇了覃逸飛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么多的不幸了?

可是,這種念頭剛一冒出來,羅文茵就立刻熄滅了這種想法。

她並非不喜歡霍漱清,說實在的,作為女婿,霍漱清非常讓她滿意——當然蘇凡中槍這件事讓她對霍漱清意見非常非常大——可是時間久了,看著霍漱清對蘇凡的照顧,那不眠不休的體貼,她的態度也就改變了,只能說一切都是孽緣吧!

這三個人,從四年前開始就把命運牢牢地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開,到了現在——有時候她覺得覃逸飛太不會避嫌了,再怎么說,蘇凡是霍漱清的妻子,在覃逸飛面前是嫂子,覃逸飛卻這樣守著她,對於霍漱清來說很是難堪吧!

孽緣,孽緣啊!

這半年多,羅文茵看著前來探望蘇凡的葉敏慧父母和哥哥,總有種說不出的難堪。有時候和徐夢華聊天,兩個人都好像在刻意回避著「覃逸飛和蘇凡」這個話題,絕對不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說。

緣1;150850295305065分,到底是什么呢?因為你先遇到了一個人,愛上了他,把他深深種進了心里,用愛呵護著,等別人再來的時候,你心里的那個人已經長成了參天巨木,占據了你整顆心,就算是一塊長草的地方都沒辦法容給別人了,不是么?想讓把這樣的一棵巨樹從心里移開,不是和自殺一樣的痛嗎?

羅文茵很清楚這些,因為太清楚,也就不知道可以說什么,可以拒絕覃逸飛來探望。而現在看著女兒和覃逸飛相處如此快樂,和霍漱清又有些讓人難過的疏離感——

唉,這種局面,到底什么時候可以結束啊!

「他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成家了——」羅文茵道。

「是哦!他是該結婚了,要不然他爸媽都著急了。」蘇凡道。

「那你有空就和他說說嘛,你看看敏慧為了他都去了榕城工作,」羅文茵趕緊說,「敏慧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是非常優秀的,她在工作上也很有能力,唯一就是那個脾氣,你也明白的,你靜姨生敏慧的時候都三十多了,你秉叔那時候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兩個人把敏慧給慣的跟什么一樣,那孩子就是有時候脾氣倔點兒,對逸飛的心思——」

「我問過逸飛,可是他不喜歡我說這些事。」蘇凡打斷母親的話,羅文茵看著她。

「他的事,他自己去決定,我們周圍的人總是讓他去接受的話,我覺得也不太好吧,畢竟這是關系他一輩子的婚事,該怎么樣,他自己是唯一有權利做決定的人是不是,媽?」蘇凡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羅文茵道。

可是,羅文茵很想和女兒說,如果覃逸飛不是因為老放不下你的話,怎么會不讓敏慧走進他的心?

「您放心,我會找機會和他說的。」蘇凡道。

羅文茵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女兒這么說,應該是心里沒有對覃逸飛有那種男女方面的想法吧!這就好了,不用擔心了。

感情的事,單方面的很難有結果,而且往往注定是悲傷結局。雖然這樣想有點不道德,有點對不起覃家,可是為了能讓女兒和女婿好好過日子,羅文茵也只能這樣想了。

「來,你還想吃哪個?」羅文茵微笑著問。

張阿姨站在門外,看著客廳里那母女兩個人的樣子,不禁深深嘆了口氣。如果蘇凡從小沒有被遺棄的話,應該是個非常幸福的孩子吧!

對於羅文茵來說,雖說在蘇凡剛醒來的時候也和霍漱清說過那些話,那些不強求霍漱清照顧女兒的話——那是因為羅文茵和曾元進都擔心女兒醒不來或者說醒來後無法恢復正常,不得已才想的下策——可是現在看著蘇凡那么用心去做康復訓練,而且醫生也說蘇凡的進步很快,比其他同類的病人要進步大的多,羅文茵的這份擔心也就漸漸沒了,只盼望著女兒早點恢復正常,然後和霍漱清和念卿好好生活。

而這時,覃逸飛來到了霍漱清的辦公室,在等候室等待著霍漱清的時間。

雖說到了晚飯時候,可是覃逸飛看著霍漱清好像還是很忙的樣子,走廊里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腳下都像是踩著風火輪,根本停不下來,簡直比他公司還忙。盡管父親也是身居高位的人,可是覃逸飛幾乎很少去父親工作的地方等待父親,就算是去了,也是在父親的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翻翻抽屜櫃子什么的。等父親有空了,就過去找他了。而不像現在這樣,把他安置在這里等待,好像古代等著皇帝召見的百姓一樣——當然,他也很清楚,不管是他還是霍漱清,都是等待被召見的而已。

等了一會兒,有個秘書過來。

「覃總,霍書記在等您。」秘書道。

「好,走吧!」覃逸飛道。

到了霍漱清辦公室,卻見霍漱清在打電話,馮繼海的手上拿著文件,霍漱清一邊打電話一邊在文件上簽字。馮繼海跟覃逸飛點點頭以示問候,覃逸飛便對他揚揚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帶他進來的那個秘書低聲問他要喝什么,覃逸飛說「水就可以了」。

等霍漱清打完電話,才對覃逸飛說:「今天找我什么事?」

覃逸飛起身,走到霍漱清的辦公桌前,想從他辦公桌上拿個小玩意兒看,可是他的辦公桌上除了辦公用品就什么都沒了,只有一張照片,就算不用看,覃逸飛也知道那是誰的照片。

「你吃晚飯了嗎?我沒吃呢,咱們一起吃點兒?」覃逸飛道。

「我已經安排了,等會兒他們就送過來,咱們在里面邊吃邊說吧!」霍漱清簽完字,馮繼海就把文件遞給了秘書。

「我打電話催一下。」馮繼海對霍漱清道,說著就走了出去。

霍漱清起身,端起自己的茶杯要倒水,覃逸飛就把茶杯拿過來給他加水了。

「哥,今天我過來,其實有件事,想和你說。」覃逸飛道,轉過身就看見霍漱清在房子中央做運動,好像骨頭很不舒服的樣子。

「嗯,說吧!」霍漱清站在地上,閉著眼睛活動脖子,道。

「你得多運動運動才行。」覃逸飛把霍漱清的茶杯放在茶幾上,道,「你坐著吧,我來給你按按。」

「什么時候學會按摩了?」霍漱清看了覃逸飛一眼,笑問。

「給你來兩下還是沒問題的。」覃逸飛道,「坐吧!等會兒飯就來了。」

霍漱清便坐在了沙發上,覃逸飛開始給他按摩肩膀。

「你這力氣也夠大的。」霍漱清笑道。

「那當然,我也經常健身的啊!」覃逸飛道,「哥,你好久沒打球了,改天咱們一起去打球?」

「是啊,好久沒打了,恐怕要輸給你了。」霍漱清道。

「沒事,等你們搬新家了,你就可以好好鍛煉了。」覃逸飛道。

「我都沒去過,你去過了?」霍漱清道。

「你們那邊我是沒去過,敏慧哥哥那里去過。」覃逸飛答道。

霍漱清不語。

「哥,我和四少商量了,請他幫忙在榕城調查那件事。」覃逸飛道。

霍漱清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別把你自己拖進去。」霍漱清道。

「雪初她,她今天和我說不記得四少了。」覃逸飛卻說。

霍漱清伸手端茶杯的動作猛地一滯。

「四少前陣子才去看過她,可今天和她說的時候,她一點印象都沒了。」覃逸飛道。

霍漱清端起茶杯喝了口,道:「還有什么嗎?」

「沒了,這,還不夠嗎?」覃逸飛問。

霍漱清不語。

「哥,她怎么好端端又會忘事兒了?怎么——」覃逸飛不解,道。

門上傳來敲門聲,馮繼海進來說飯菜已經好了,霍漱清就讓送到隔壁的休息間里,自己和覃逸飛往那邊走了。

「咱們隨便吃點兒,等會兒我還要去開會。」霍漱清對覃逸飛道。

馮繼海和秘書備好餐點,就都退了出去。

「哥,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覃逸飛道,「她醒來後忘了你就很不正常,現在又開始——」

霍漱清拿起筷子,遞給覃逸飛一雙。

「我覺得是不是她用的葯有問題?」覃逸飛望著霍漱清,問道。

「小飛,這件事,你別再問了,我會處理的。」霍漱清道,「來,吃飯吧!」

「哥——」覃逸飛驚訝道。

霍漱清放下筷子,看著覃逸飛,道:「小飛,蘇凡的事,我會處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不要再讓慕辰去調查,不要再把任何人牽扯進去,明白沒有?」

見霍漱清聲色俱厲,覃逸飛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怎么回事?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雪初會失憶是有問題?」覃逸飛猛然反應過來,問道。

霍漱清繼續吃飯,給覃逸飛的碗里夾了一口菜,道:「你就只管經營你的飛雲,把你的生意做好,找個女孩談戀愛,哦,那個葉敏慧,你們怎么樣了?她不是在你那邊干的很好嗎?是你的得力干將吧!小秋說徐阿姨也很——」

「哥,你早就知道雪初被人害了,是不是?」覃逸飛打斷霍漱清的話,盯著他。

霍漱清看了覃逸飛一會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說「吃飯吧」。

「哥,你知道是誰干的,是嗎?」覃逸飛追問道。

「殺她的人是劉書雅,劉書雅已經死了——」霍漱清道。

「這種話,就連雪初都不會信。」覃逸飛道。

霍漱清看著他,道:「你和她說什么了嗎?」

覃逸飛努努嘴,沒說話,低頭吃菜。

良久,覃逸飛沒有看到霍漱清動筷子,也沒有聽到他說話。

「哥——」他叫了聲。

「小飛,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不要把你自己牽扯進去。」霍漱清道。

「哥,我不能看著她變成這樣,自己卻無動於衷。如果那天我上樓去等她,我——」覃逸飛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誰可以挽回。你能陪她說說話,讓她心情好點,不要去想不好的事,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我不希望你去做不該你做的事——」霍漱清道。

「哥,為什么你一定要自己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為什么不要別人——」覃逸飛打斷他的話,而他的話,也被霍漱清打斷了。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娶的人,結婚證上是我和她的照片,是我和她宣誓做夫妻的。她發生這些事,也是因為她是我的妻子!」霍漱清的聲音那么高,覃逸飛怔住了。

話說完,霍漱清不停地喘著氣盯著覃逸飛。

自從蘇凡出事以來,這是覃逸飛第一次看見霍漱清脾氣發作,第一次——

「保護她,是我的責任,而我沒有做到。我沒有保護好她,反而牽連了她。難道現在,我要給她一個交代,為她做點補償,這都不行嗎?這都需要你來插手嗎,小飛?」霍漱清道。

覃逸飛愣愣地盯著霍漱清。

霍漱清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小飛,蘇凡的事,是我的事,你,還是到此為止吧!」

覃逸飛盯著霍漱清,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他怎么會聽不出霍漱清的言外之意?他頻繁出現在蘇凡的身邊,現在又開始調查蘇凡中槍的事——霍漱清說的對,他和蘇凡是夫妻,蘇凡的事就是他的事,所以他不希望別人插手——

說到底,霍漱清是在向他宣誓主權,他不管再怎么舍不得蘇凡難過,再怎么愛蘇凡,他只是一個外人,霍漱清才是真正有資格處理她的事情的人,而不是他!

房間里一片安靜。

霍漱清向來都是縱容覃逸飛的,長這么大,從來都沒紅過臉。在覃逸飛面前,他從來都是一個好哥哥。而今天,霍漱清為了蘇凡的事和覃逸飛這么說話,在覃逸飛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再怎么安靜的獅子,也是獅子啊!

「哥——」良久,覃逸飛才叫了霍漱清一聲。

霍漱清看著他。

不知怎的,今天的霍漱清讓覃逸飛覺得很是威嚴,讓覃逸飛覺得自己好像在面對父親覃春明一樣。是因為自己挑戰到了霍漱清的底線,還是什么緣故,覃逸飛的聲音,沒有平時那么精神了。

「哥,你說的沒錯,我承認,這件事,的確是你們的私事,我,不該涉足太多。」覃逸飛道。

真的明白了嗎,小飛?霍漱清不語。

「可是——」覃逸飛看著霍漱清,轉折了話語,「可是,那天看著她倒下去的人是我,她是在我的懷里一點點沒氣兒的。」

霍漱清的眉頭,緊蹙著。

「哥,我知道我不該管太多,我知道,」覃逸飛頓了下,「哥,我承認,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徹底把她從我的心里趕走,在你們結婚前,我努力過了,我努力讓自己不去愛她,不去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可是,我眼睜睜看著她那么倒下,眼睜睜看著她一點點失去呼吸。這半年里,每一個夜里,只要閉上眼睛,我就看見她在劉書雅的槍下倒地,看著她被鮮血染紅,每一個夜里,我都沒有辦法睡著,我——」

覃逸飛越說越激動,鼻腔里涌著一團液體。

「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我沒有辦法做到平平靜靜等著她醒來,我——」覃逸飛頓了下,霍漱清站起身。

「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也想要給她一個交代,我也想,我也想看著她早日康復,變成以前的樣子,我也想——」覃逸飛道,霍漱清在地上慢慢踱著步。

「她那么努力在做康復訓練,明明已經累的不行了,可還是在努力堅持著。她是想早一點走到我們中間來。可是,難道我就這樣看著她嗎?看著她一個人努力,我就什么都不做嗎?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哥,我沒有辦法——也許,這是我的自私,是我想要讓自己心里舒服點,想要讓自己不再做噩夢,想要讓自己可以睡的安穩一些。」說著,覃逸飛也站起身,走到霍漱清身邊,望著他,「哥,我會用自己的力量去為她尋找真相,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說完,覃逸飛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霍漱清站在窗口,一動不動望著外面。

華燈初上,覃逸飛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幕之中。

看來,一直活在自責中的人,不止他一個人啊!

因為無法釋懷那件事,因為沒有辦法從那件事之中走出來,所以就想要給她一個交代,用這樣的辦法來自我解脫嗎?來讓自己的良心可以安寧嗎?

他也是自私的,他沒有辦法面對自己,沒有辦法面對蘇凡。不止一次,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她,他總是感覺到那里躺著的人是自己,是那個已經死去了的自己。而現在呢?

傳來敲門聲,馮繼海進來,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不禁嘆了口氣。

「霍書記,您再吃點,我讓小李再等會兒。」馮繼海道。

要去開會了啊!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霍漱清也覺得自己沒有胃口,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茶幾邊喝了口茶,道:「讓他們收拾了,咱們走吧,東西都准備好了嗎?」

「嗯,准備好了。」馮繼海道,「不急,您要不再吃點兒?」

「不了。」霍漱清說著,就去換衣服了。

剛剛覃逸飛出去的時候,馮繼海撞見了,見覃逸飛一臉嚴肅,完全不是平時那嘻嘻哈哈的樣子,心想一定出事了。沒想到進來就看見霍漱清也是。

夜幕降臨之時,覃逸飛回到醫院陪蘇凡畫了會兒畫,可是他沒有等到霍漱清回來就去機場了,蘇凡並沒有挽留他,畢竟他有很多事做。

躺在床上,蘇凡望著天花板。

孤獨,深深浸著她的骨髓。

他們都在忙,只有她是個廢人,只有她這樣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雙手,不禁攥緊了。

夜色深深籠罩著這座不夜城。

當霍漱清開完會議返回醫院的時候,那些要去縱情去享受夜生活的人才開始進入狀態。

車子,緩緩行駛著,穿過車流,穿過燈海。

霍漱清看著車外那些來來往往的人,思緒也在漸行漸遠。

「停下車。」他對馮繼海說。

車子就停下了。

「霍書記,您要做什么嗎?」馮繼海問。

這邊都是商業區,游客們喜歡的地方,即便是到了這個點,每家店鋪都是開著門正在賺錢。

「我下去走走。」霍漱清說完,車門就拉開了。

馮繼海趕緊讓後面車上的警衛員跟上來,自己也跟著霍漱清走進了人群。

人們擠來擁去,霍漱清也被人潮擠著,他看著路邊店鋪里賣的商品,想起自己那一次出差給蘇凡買的小娃娃,心頭突然一陣悸動。

走到一家店門口,是賣布娃娃玩偶的,不過看起來不是那種滿大街都有的娃娃形象。

「先生,我們可以把人的名字綉上去,您可以隨便選一個。」年輕的女店員趕緊推銷。

霍漱清想了想,走進了店里。

店里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們在選購,看見霍漱清這么一個男人進來,也不禁都有點意外,好奇他是來買什么樣的娃娃。

這么帥的大叔,是給什么人選玩偶呢?女孩子們難免好奇。

馮繼海和警衛員站在店門外看著里面。

都是布做的娃娃,頭發說用毛線纏起來的,看起來很簡單,可是娃娃那大大的眼睛——

霍漱清的腦海里浮現出的,是蘇凡那偷偷看向自己的大眼睛,那一對在濃密睫毛下撲閃著的大眼睛,那柔柔的視線——

他挑了一個穿藍色婚紗的娃娃,遞給了店員。

女店員忙問他要往上面綉什么名字。

「雪初,就綉雪初。」霍漱清想了想,道。

是的,只有雪初才是他的,才是屬於他的。

「好的,您稍等幾分鍾,很快就好。」女店員讓他把要綉的字寫在紙上,道。

霍漱清皺皺眉,這還不能馬上拿走啊!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等會兒讓馮繼海過來取就行了。

付了錢,霍漱清就繼續慢慢往前走著。

冬日夜里的風,如同刀割一樣在臉上劃過。

霍漱清把領子立起來,慢慢走著。

農歷新年很快就要到來了,這附近的人也似乎更加的瘋狂起來。

酒吧密布的地方,喝醉酒的自然也是不少。霍漱清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這么一直走著走著,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離還是想要忘記,想要讓自己融入這紛繁的紅塵,忘卻那些想要忘卻卻無法忘卻的塵世紛擾,不管是工作的,還是家庭的。

「霍書記?」突然,他被撞了下,一個女人的聲音飄進了耳朵。

霍漱清低頭看了下,一個穿著白色短皮衣的卷發女人正笑眯眯看著自己。

「江記者?」他問道。

江采囡明顯有些醉了,正在旁邊一個男人攙著。

「你走開啦!」她甩著那個男人,立刻抱住霍漱清的胳膊,「這是我男朋友,走開啦!」

那個男人看著霍漱清,有些悻悻然地走開了。

江采囡便對霍漱清笑了下,霍漱清推開她的手,道:「怎么喝成這樣了?」

「沒事,就是有點心煩,心煩就喝酒。」江采囡笑道,「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再去喝兩杯?」

「你都喝這么多了,還喝什么?車在哪兒呢?」霍漱清問。

「難得我們能碰上啊!上次在醫院里還沒聊幾句,你就走了——」江采囡說著,身體猛地往旁邊一倒,險些就直接躺在路上了,霍漱清趕緊扶住她。

「怎么喝了這么多?」霍漱清問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采囡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大半夜的喝成這樣——」霍漱清道。

可是江采囡已經醉的說不出話了,只是靠在他的胳膊上看著他笑著。

沒辦法,霍漱清只得把她送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讓馮繼海登記了一間房子就把她送進去了。

等安頓好江采囡,要送給蘇凡的小娃娃早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