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到底誰更惡毒?(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56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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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念秋驚呼,「焦了焦了!」

關毓青叫了一聲,趕緊扒開火堆,「快點快點的,都拿出來,否則全焦了就沒法吃!小郅,你快點吃,吃完了我再跟你說。」

沈郅一口咬下去,燙得猛地站起身,在回廊仰著頭張著嘴,直蹦躂!

別看紅薯外頭不怎么燙,中間卻是要燙死人的!

看著沈郅狼狽不堪的蹦躂,關毓青和念秋笑得不能自制,「你慢點吃,吃烤紅薯最是急不得,否則是要燙爛舌頭的!」

沈郅張著嘴,燙得眼淚都出來了,舌頭發麻,口腔發麻,這會什么味兒都嘗不出來了。

「莫著急!」念秋趕緊去倒了杯溫水,「漱漱口再說!」

沈郅紅著眼眶漱口,比起吃紅薯,他更想知道,問夏閣的事情。

三人齊刷刷坐在欄桿處,關毓青摸了摸鼻子,這才娓娓道來,「當時我是從老家剛來東都,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夏家有關,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問夏閣的那個夏姑娘,權當是戲言聽聽。」

「彼時大學士夏禮安,因為忤逆犯上而被下獄,後來滿門株連,聽說後來滿朝文武求情,才得以寬恕,只斬夏禮安一人,其子夏問卿被發配邊疆服苦役。可憐這夏問卿才學八斗,就這么受了牽連!」

說到這兒,念秋忙不迭道,「當時還聽說,這夏問卿生得一表人才,儀表堂堂,當時連公主都瞧上了,可惜出了事兒,哪里還有人敢照顧他,就這么被押走了!」

沈郅皺眉,苦著臉問,「可這不是只有一個兒子,你們怎么說跟問夏閣有關?」

「奇就奇在這里,這夏大人有一兒一女,兒子為長,女兒為幼,但是在事發之前,夏家的姑娘忽然就投湖自盡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關毓青低頭吃著紅薯。

「若只是這樣,那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人死了,隨波逐流,許是被魚吃了也不一定。」沈郅撇撇嘴,「毓青姐姐,你是蒙我吧?」

關毓青脖子一梗,「我比你大那么多,蒙你個小屁孩作甚?」

「那為何和問夏閣扯上關系?」沈郅追問。

念秋拍拍胸脯,「這個,我來告訴你,我當年那可是包打聽!聽說夏姑娘投湖之後,夏問卿曾經跑到離王府門前大鬧過一場,說什么要離王償命,害死了他妹妹。可離王始終是離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直接給擺平了,東都的老百姓後來也沒敢提及此事,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沈郅點點頭,「夏家的姑娘,詐死嗎?」

「誰知道呢?許是巧合也不一定。」念秋說,「後來王府的後院里的確多了個女人,無名無分的跟著離王,一直關在倚梅閣里。」

「哦,倚梅閣就是現在的問夏閣!」關毓青解釋。

沈郅點點頭,「那後來呢?」

「還有後來?」關毓青翻個白眼,「後來離王府著了火唄!」

「那火可大了!」念秋言辭鑿鑿,「哎呦,當時整個東都的人都看到了,大火熊熊燃起,把整個倚梅閣燒得面目全非。」

沈郅愕然,「那夏姑娘呢?」

「死了唄!」念秋撇撇嘴,「那么大的火,除非你是神仙,否則誰都跑不出來。」

說起這個,關毓青嘆口氣,倒是頗為惋惜,「後來離王府的奴才換了一撥又一撥,知道夏姑娘的就沒幾個了,老百姓也沒敢提,尤其是現在離王執掌大權,哪個嫌命太長敢亂嚼舌頭?也就是我相信你,才跟你叨叨這么一嘴。可惜了,沒能親眼見一見這位夏姑娘。」

「所以說,你們也不知道這位夏姑娘,和學士府的夏姑娘是不是同一個人?」這是沈郅得出的結論。

「重要嗎?」關毓青挑眉問,「不管是哪個夏姑娘,投完胎都有你這么大了,還有爭論的意義嗎?」

著實沒有!

「沈公子,聽說你娘來了,什么時候能帶來見見?我很好奇,能生出你這么討人喜歡的孩子,她該有多美?」念秋笑嘻嘻的說。

沈郅點頭,「我娘忙著開醫館的事兒,等她忙完了,我一定讓她過來。毓青姐姐,我娘做的東西可好吃了,你有機會一定要嘗嘗。」

「真的?」

「真的?」

主仆兩,異口同聲,活脫脫的吃貨本尊。

「真的真的!」沈郅連連點頭。

關毓青和念秋,一提吃的就精神百倍,竟然開始凱凱而談,從東都街頭的美食,談到了宮里的御膳,順便吐槽吐槽離王府里的飯菜。

沈郅仔細的聽著,從未有過不耐的情緒。

到了夜里,雨終於停了。

葯鋪二樓。

「陸大哥,我得趕回去了!」沈木兮起身,瞧了眼窗外,將靠在窗口的傘拾起,「你莫要擔心我,我在離王府很好,郅兒也很好。」

「真的很好嗎?」陸歸舟眉眼溫柔,「可你不能時常出來。」

沈木兮笑了笑,「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我有什么事呢?以後有事,我讓春秀來這兒找你便罷,你莫要擔心。至於方才說的醫館位置,容我好好斟酌再定。」

「都隨你!」陸歸舟與她並肩走下樓梯,緩步朝著門外走去。

王掌櫃和伙計見著,皆躬身示敬,算是打了招呼。

「好好照顧自己。」陸歸舟沖她微笑。

沈木兮點頭,「放心,我懂的!」

一回頭,黍離已經等在了門口,馬車就在他身後停著。也不知他等了多久,竟沒叫人來喊一聲,就這么站在大街上,堵住葯鋪門口,等著她出來。

沈木兮面色微沉,如此一來,豈非所有人都知道她住在離王府?畢竟黍離這張臉,離王殿下的親隨,怕是半個東都城的人都認得!

「沈大夫,請!」黍離畢恭畢敬。

沈木兮看了陸歸舟一眼,黑著臉上車,須臾又探出頭來,若有所思的望著陸歸舟,「陸大哥?」

「郅兒還在等你,自己小心!」陸歸舟豈會不知她內心的不安,只得無奈的笑笑,「別想太多了!」

馬車漸行漸遠,陸歸舟面上的笑靨漸漸散去,終是化作一抹愁緒凝於眉眼之間。

「公子,離王府的馬車堵在咱們家門口這么久,你說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告訴整個東都的人,沈大夫是他離王府的人?」知書問。

陸歸舟沒回答,面色沉沉的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公子,你為何不說話?其實你跟沈大夫說兩句,回頭沈大夫就能跟離王鬧架,到時候……」

「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陸歸舟橫了知書一眼,「以後多做事,少說話,沒一句在理。」

知書撇撇嘴,他這還是不擔心公子嗎?公子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雖說沈大夫帶著一個孩子,可沈郅還算聰慧懂事,倒不算拖累。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知書能不著急嗎?

奈何,皇帝不急太監急!

馬車停在離王府門前,沈木兮下車的時候微微一怔,按照她的脾氣,出入都是走後門的,可現在呢……薄雲岫回回都把她擱在離王府的正大門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不走後門?」沈木兮冷然望著黍離,「問夏閣離後門比較近,那兒才方便!」

「王爺說,先讓沈大夫混個眼熟,免得以後萬一有個不長眼的,惹了沈大夫不高興,眼下盡量讓沈大夫走正門!」黍離躬身,「沈大夫,請吧!」

正門正門正門!

當年怎么沒見他如此?

把她擱在倚梅閣,不就是因為後門近,她若要進出不必過眾人眼前?不會被人看見?如今倒是大方了。

還敢說什么眼熟?

恨不能戳他這雙眼!

「告訴薄雲岫,以後不必做什么無謂之事,我不稀罕也不喜歡!」她抬步往府內走。

黍離無奈的嘆氣,緊隨其後。

府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覷,一時半會的還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不過這么一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離王府怕是要有離王妃了,畢竟從未見過王爺如此待過一個女子。

饒是之前得寵的魏側妃,王爺也不曾讓黍離親自接送。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主院。

薄鈺狠狠將桌上的杯盞都摜碎在地,「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他們母子一來,我與娘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到底下了什么毒,讓爹被迷得團團轉?」

「鈺兒!」魏仙兒無力的靠在床邊輕咳,「不許胡說,那是你爹的選擇,與沈大夫母子並無關系。鈺兒,你過來,娘跟你說幾句話,你得仔細聽著!」

「娘!」薄鈺扯著嗓子。

「噓!」魏仙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宜珠心領神會,當下行禮退下,守在門外。

「娘!」薄鈺哽咽,「為什么您要忍氣吞聲,明明皇祖母是幫著您的,您卻從不肯去求她。娘,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受這氣?明明是離王府唯一的小公子,可眼見著這位置就要被他人奪了去,屬於我的父愛,也變成了別人的。娘,我不甘心!」

「鈺兒!」魏仙兒一聲嘆,「娘知道你不甘心,可你能換個角度嗎?其實有個兄弟姐妹也是挺好的。皇上是你爹的哥哥,現在手足相互扶持,不是很好嗎?若是你能跟沈郅打好關系,那么以後爹還是你爹,你說呢?」

「不!」薄鈺梗著脖子,氣呼呼道,「我絕對不要跟個野孩子做什么兄弟!」

魏仙兒皺眉,音色微戾,「鈺兒,你不可任性!」

「娘!」薄鈺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和主意,「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爹只做我一個人的爹,我要娘跟爹白首偕老,而不是和沈木兮那個賤人!」

「放肆!」魏仙兒訓斥,大概是氣急了,不慎扯動了傷口,頓時扶著床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有冷汗涔涔而下。

「沈木兮就是個賤人!」薄鈺咬牙切齒,「我恨不得殺了她!殺了他們母子,從此一了百了!」

「啪」的一聲脆響,魏仙兒一個巴掌落在薄鈺臉上,「混賬!殺人這種事是你可以隨便胡謅的?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離王府的小世子,你……」

「娘!」薄鈺忽然沉靜下來,眼中噙著淚,「你為了他們打我?當日那野種打我,爹不肯為我做主,你又挨了打,最後連皇祖母都被氣走了,你可知道我有多無助?沒有人能幫我,沒人會疼我,現在連娘都不要我了,那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最後那一句,薄鈺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