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到底誰才是少主?(2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570 字 2022-11-22

不過說來也奇怪,最近這幾日,總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疼,好似里面的鳳蠱有些蠢蠢欲動,鬧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落上前,「主子,您怎么了?」

沈木兮搖搖頭,眼下樁樁件件,讓她有些捋不清楚,但她總覺得這里頭的千絲萬縷,似乎都是從二十多年前開始的,那塊帕子上的生辰八字,跟她的很是接近,不過她比上頭的要晚一些。

帕子上不是四皇子的生辰,難道是魏仙兒的?

事實上,薄雲岫早已派人調出了魏仙兒生辰八字,魏仙兒是孤女,她與四皇子的事兒壓根無人知曉,老四性子內斂,若不是臨死前托付,連薄雲岫也不曉得還有魏仙兒這么一號人物。

魏仙兒的生辰八字倒是和黃布上的很像,然而還是有些差別,總歸是對不上號。

午飯過後。

宋留風和言桑尋了一遍,也沒找到沈郅和薄鈺的下落,心下有些詫異。

「這兩人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干什么?」言桑不解。

「他們經常跑路?」李長玄問。

言桑和宋留風嚇了一跳,忙不迭搖頭,「沒有沒有,我們瞎胡說的。」

「騙人不是好孩子!」李長玄盯著二人。

宋留風拽了一把,言桑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下。

只聽得宋留風輕咳兩聲,笑盈盈的望著李長玄道,「少傅還沒有孩子呢!」

李長玄面色微沉,這是埋汰他呢?小屁孩。不過環顧四周,著實沒有薄鈺和沈郅的下落,心下總歸有些擔慮,這兩個自從和解,便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走哪都在一處。

鑒於上次發生的意外事件,李長玄轉身就走,該去找找,免得出事。

「上來!」沈郅遞了手。

薄鈺咬著牙拽住,被沈郅拽上了牆頭,然後沿著牆外的樹慢慢滑下去。

不遠處,阿左和阿右面面相覷,這是第幾次了??

爬牆,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阿左在前清了一路,阿右則在後面跟了一路,奴才們紛紛繞路走,誰都不敢跟離王府的對著,畢竟那兩個小家伙,可是離王府的小祖宗,萬萬不敢驚著。

「今兒宮里的人似乎不太多。」薄鈺詫異。

沈郅斂眸,「別傻了。」

薄鈺一愣,「什么?」

「沒瞧見都繞路走了嗎?瞧著我們跟見了鬼似的。」沈郅端端正正的走著,眼睛都不斜一下,似乎早就猜到了,「阿左和阿右護著我們!」

薄鈺抿唇,「我以前可沒這待遇,爹之前撥了個孫賢給我,後來直接掉走了,不知道打發到那個犄角旮旯里做苦力去了。」

沈郅被他逗笑,唇角彎了一下,「若是你有危險,阿左和阿右不照樣得救你?」

「托你的福!」薄鈺撇撇嘴。

二人大大咧咧的去了冷宮,倒也不是刻意避諱,畢竟魏仙兒就在冷宮里待著,薄鈺去探視也說得過去。又因著有沈郅撐腰,即便王爺怪罪,也會顧及沈大夫的面子,不敢真的苛責。

剛踏進冷宮,薄鈺快速拽了沈郅一把,一瘋女子撲在了沈郅腳尖前,驚得沈郅連退數步,瞬時連面色都變了。

「這冷宮原就是被廢的後妃所住,見慣不怪咯!」薄鈺上前擋在沈郅跟前,扯著嗓門大喊了一聲,「管事何在,出來!」

管事的太監和宮女趕緊從屋內出來,「誰啊,在這里嚷嚷,沒瞧見……」

「混賬!」薄鈺冷喝,「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是本公子嗎?」

「哦,小公子!小公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什么地方需要奴才效勞的?是為了魏氏?」管事的太監和宮女趕緊行禮,且不管這魏氏是何等落魄,小公子總歸是離王府的小公子,又有太後娘娘護著,自然得供著。

提起魏氏的時候,沈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薄鈺。

薄鈺面上有些難堪,但腰桿依舊挺得筆直,「人在哪?帶我過去!」

「是是是,您二位這邊請!」太監趕緊在前頭領路,將人往僻靜處帶去。

阿左和阿右坐在屋脊上,看著兩個小的走在回廊里,進了關押魏仙兒的房間。

「宜珠?」薄鈺詫異,當即迎上去,滿面欣喜,「宜珠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失蹤了嗎?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你,你怎么會進宮?」

宜珠皺眉,沒有說話。

「小公子,宜珠姑娘不能說話,您忘記了?」太監提醒。

薄鈺這才想起,宜珠被斷了舌根。

「宜珠,你沒事吧?你到底去哪了,為什么我找遍大街也找不到你?」薄鈺不解。

宜珠躬身,恭敬的站在門口,渾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連帶著表情都是冷冷的,甚至隱隱帶著薄怒。

「先進去吧!」沈郅抬步進門。

屋子里很黑,到處都是尿騷味。

兩個孩子進門便捂住了口鼻,回頭便瞧見被鐵鏈鎖在角落里的魏仙兒。

薄鈺渾身一震,剛要邁步又退了回來,只是定定的望著披頭散發的魏仙兒,神情有些發怔,也不知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跟她有仇,但你是她生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原諒你!」沈郅說。

薄鈺感激的看他一眼,「我的命早就還給她了,現在只剩下同情罷了!可憐她一輩子都陷在自己的虛妄里,覺得自己有多美麗動人。可是心壞了,再漂亮的臉都補不上這黑窟窿。」

「你說她是在右邊胳膊嗎?」沈郅問。

薄鈺回過神來,「對!宜珠!」

宜珠行禮。

「幫我把她的右胳膊捋起來。」薄鈺道。

宜珠猶豫了一下。

「怎么了?」薄鈺問,「為什么不照做?」

宜珠斂眸,緩步走到魏仙兒身邊。

「賤人!」魏仙兒忽然發瘋的往前撲,險些將宜珠撲倒,所幸被鐵鏈拴著。粗重的鐵鏈,讓她只能一鼓作氣的掙扎片刻,很快便力氣耗盡而偃旗息鼓。

薄鈺單手擋在沈郅跟前,仿佛又想起了當日的事情,面色青白相間。

宜珠好似習慣了,出手的速度很快,冷不丁擒住了魏仙兒的右胳膊,快速將胳膊捋上去,整條胳膊青紫交加,不是燙傷就是鞭痕,還有一些好似掐出來的。

剎那間心頭狠狠揪起,薄鈺身子僵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魏仙兒胳膊上的傷,瞬時紅了眼眶。

沈郅握住薄鈺的手,牽著他往前走,「往前能看得清楚點。」

薄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在魏仙兒的胳膊上,的確有個印記,而且這個印記果真和師公給的鑰匙痕跡很像。

「宜珠,你下去吧!」薄鈺道。

宜珠面色有些慌亂,疾步退下。

「這傷,其實是打的吧?」沈郅說。

薄鈺深吸一口氣,「也是她該贖的罪,你趕緊干正事。」

沈郅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偷看,便將脖頸上的鑰匙取下來,跟魏仙兒胳膊上的印記做了比對,不管是大小還是形狀,皆是一模一樣。

這枚鑰匙雖然是假的,但是做得真假難辨,是以形狀大小乃至於花紋都幾乎是一樣的,一般人看不出來,唯有真的見過這枚鑰匙的人,才曉得真假!

只存在細微的,肉眼不可見的差別。

「怎么會這樣?」薄鈺詫異。

沈郅將鑰匙收好,徐徐起身,面色有些沉重。師公明明說,這東西是娘的,可為什么在魏仙兒的身上,又有這樣的烙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長嘆一聲,沈郅默不作聲的往外走。

薄鈺回眸望著魏仙兒胳膊上的傷,斑斑駁駁的,可見這些日子她吃了不少苦頭,「雖然你干了很多壞事,但這些日子我跟著沈大夫和沈郅,心里倒是寬松了不少。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沈大夫說凡事有因才有果,我權當你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這樣。」

語罷,薄鈺起身,「保重!」

長發覆面,魏仙兒陰測測的笑著,嘴里發出低低的痴笑聲,聽得薄鈺心里直發毛。

「你怎么才出來?」沈郅問。

薄鈺沒說話,「我心里不怎么舒服,下午想同少傅告假。」

沈郅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屋子里什么狀況,大家都看到了,親娘變成這般模樣,怕是誰都接受不了。對此,沈郅表示理解。

「小公子,您沒事吧?」太監湊上前,一臉討好。

薄鈺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廊里,眸色晦暗。

「宜珠當初被王爺送來的時候,身上亦是帶傷,聽離王府的人說,當初魏氏為了能回宮,竟是將宜珠賣了,用宜珠換了點銀兩,這才有機會送信入長福宮,請了太後娘娘親自去接人。」太監在側低低的解釋。

腳步駭然一滯,薄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說什么?當初宜珠失蹤,是我、我母親賣了她?」

「是!」太監賠笑,「離王府的人所言,怕是不會有假,人還是他們找回來的。聽說帶回來的時候,神志有些不太清楚,還有了身孕。好在最後王爺開恩,讓人治好了宜珠姑娘,也幫著宜珠姑娘做掉了肚子里的孩子,送回來照顧魏氏。到底是舊人舊主,伺候慣了。」

沈郅皺眉,「公公,不必在這兒伺候了,您忙去吧!」

「誒!」太監行了禮,當即退下。

「薄鈺?」沈郅抿唇,「王爺他……」

「我知道。」薄鈺點頭,身子綳得生緊,幾近咬牙切齒,「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當初被逐出王府,宜珠伺候她,去要飯去做工,為的就是讓我們能活下去,能有一口飯吃。可我沒想到,她這么狠!連宜珠都不放過,宜珠可是伺候了她很多年啊!就算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

沈郅斂眸,「醒醒吧,你是她兒子,她對你有多少感情?何況宜珠只是個外人,是個奴才!」

「她自己又好得了哪兒去?」薄鈺氣急了,「原就不是什么千金之軀,憑什么、憑什么這么糟踐人?」

「至少,你跟她不一樣!」沈郅道。

薄鈺微微紅了眼眶,下意識的攥緊了掌心里,母親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