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唱雙簧(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611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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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阿右一聲疾呼,快速握住了沈郅的手,臉色瞬白,「王爺!」

沈郅這才回過神來,瞧著站在面前,差點就被他一簪子捅死之人,登時手一松,身子快速後仰。「少主!」

「王爺!」

沈郅被抱住,快速扶到了樹下歇著,阿右忙不迭用袖子扇風,「王爺,覺得如何?是不是悶著了?卑職瞧著,他們未曾動手,應該不至於受傷才對。」

「是不是受了內傷?」洛南琛快速蹲了下來,伸手便去探沈郅的腕脈,「還好,不是內傷,就是脈搏有些快,可能是悶著了!」

旁邊有條小溪,阿右快速將沈郅抱到了溪邊石頭上坐著,「王爺,覺得如何?」

洛南琛用葉子盛水,「少主,喝點水,緩緩就好!待在箱子里太久,怕是有些中暑。」

喝上兩口水,沈郅才算喘過氣來,一張臉從最初的悶紅色,變成了如今的青白交加,可見是真的悶著了,有些中暑症狀。

「覺得如何?」阿右忙問。

「還好!」沈郅終於開了口。

「此處涼快,你們待著別動,我去處理那邊!」洛南琛抬步就走。

沈郅點頭,望著洛南琛快速離去的背影。

「王爺,真的沒事嗎?」阿右急了,「早知道這樣,在他們把您關進箱子里抬出來的時候,卑職就該出手攔阻的。」

「你那時出手,我如何知道這背後之人?」沈郅又喝了幾口水。

方才身子被悶得滾燙,如今總算涼了下來,腦子也算清楚了些許。

瞧著主子手腕上的勒痕,阿右滿心規矩,「王爺,這些人好像不是本朝之人,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說的話很是奇怪,嘰里咕嚕的,卑職一句都沒聽明白。」

「要是少傅還在朝,就好了!」沈郅輕嘆,若是早些跟少傅學點諸國之事,該有多好。

別說阿右沒聽明白,沈郅也沒聽明白,這嘰里咕嚕的,比戲台子上的咿咿呀呀更難聽,就跟鳥語似的。

這些獵戶,因著反抗激烈而被殺了幾個,好在剩下兩個活口。

一個是此前跟抬箱子的男子交涉過的,應該是頭目,還有一個應該只是小嘍啰。

「少主,怎么處置?」洛南琛讓族人將這兩人綁到了沈郅跟前。

為首那獵戶,瞧著有些驚懼,但更多的是鎮定,就好似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一般,不管怎么著都不會吐露真相。

另一個倒是好辦多了,嚇得面色發青,渾身發抖。

沈郅決定,從小嘍啰身上下手,畢竟這些人膽子小,雖然知道不多,但多少會有點線索。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沈郅問。

為首的冷哼一聲,不答。

小嘍啰使勁的瞧著為首的男人,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能有反應,就說明聽得懂我說的話。」沈郅慢慢悠悠的起身。

「王爺,小心!」阿右扶了一把。

沈郅深吸一口氣,待自身站穩了才推開阿右,「不說是嗎?很好!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兩人仍是沒說話,小嘍啰有些按捺不住,卻被為首的一個眼神給喝退。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沈郅勾唇冷笑,負手而立,「都帶回去,好好打著問。缺胳膊斷腿都沒事,留一口氣就成,實在不行就用參湯吊著性命,回頭千刀萬剮!否則,難消本王心頭之恨!」

「千刀萬剮?」小嘍啰終是開了口,「不要不要,我……」

「閉嘴!」為首的男人冷喝,望著小嘍啰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憤怒。

沈郅冷笑,「該閉嘴的是你!」

洛南琛二話不說就讓人撿了箱子里的布團,快速將布團塞進男人的嘴里。臨了,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後腦勺,咬著牙冷斥,「少主用過的東西,現在用在你身上,你該感到榮幸!敢對少主動手,真是活膩了!」

「你說!」沈郅瞧著那小嘍啰,「你們是哪兒來的!」

小嘍啰戰戰兢兢的開了口,「咱們是赤齊的人,只是這些年離王殿下掌握朝政,對於邊關看得很嚴,咱們好不易溜進來,卻沒辦法向外傳遞消息,所以只能一直蟄伏在東都城外的林子里。」

沈郅深吸一口氣,「赤齊的人?」

「赤齊不算大,也不算小。」阿右解釋,「所以王爺在時,沒有刻意的留意過,也未曾派人出使過赤齊。」

「我知道有赤齊,但周邊當屬東啟為首,其他的……該好好的補一補,這方面的東西!」沈郅想了想又問,「那你們現在活躍起來,到底想干什么?」

小嘍啰搖頭,「我們只是東都城外負責接應的探子,其實知道的不多,只是將東都城發生的事情,一點點的傳回去而已。赤齊沒想攻打你們南宛,只是覺得有必要防范而已!」

防范?

沈郅皺眉,瞧著眼前的小嘍啰,再瞧著一旁嗚嗚著,發不出聲音的男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什么來。

「把本王交給你們的人,是誰?」沈郅問。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都歸一位大人掌管,這位大人跟咱們的上頭,好似很熟,而且聽說是跟數年前的一位貴人有關!」

語罷,小嘍啰便不再說話。

可見這小嘍啰,知道的委實不多,而那個為首的男人,肯定不會多說一個字。

「先帶回去再說!」沈郅冷著臉,扭頭望著阿右,「把我抬出來的那個地方,在哪?」

「人都跑了,不過地方還在,被咱們的人圍住了!」阿右回答。

沈郅點頭,「洛長老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見,到時候又要惹出麻煩來!」

洛南琛俯首,「那這些人,就交給少主了!還有,鍾瑤迄今沒有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望少主切莫大意。」

「知道了!」沈郅深吸一口氣。

目送洛南琛離去的背影,沈郅朝著反方向走去。

之前關押著他的是一棟林中舊宅,不大,應該不是那些人的久留之地,只是偶爾作為落腳點之用。因為一些用不著的房間里,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只有常來常往的幾間屋子,才被收拾得干干凈凈。院子里的雜草剛剛冒出來,長度還不到腳踝。

「近期應該在這里落腳一陣子了。」沈郅瞧著地上的雜草,「什么都沒發現嗎?」

「打掃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阿右回答。

沈郅走進花廳,「此前我就是在這兒,見到了那位大人!」

這位大人,到底是誰呢?

他之前猜測,這位大人背後之人,是四叔。

當然,這四叔是名義上的四叔。

在真正意義上,薄雲郁是薄鈺的親爹,沈郅應該尊一聲舅舅。

奈何這是皇室秘辛,有些東西是不允許揭開的,所以沈郅只能當薄雲郁是四叔。怕是連爹都沒想到,這四叔不只是心思沉,用他自己的命,算計了爹和娘七年,差點誤了終生。

「這幅畫是什么東西?」沈郅問。

花廳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瞧著只是普通的山水秀麗之色,可……

阿右上前,命人小心的將畫卷解下,輕輕的放在桌案上,「王爺,這……」

牆上有縫隙,瞧著好像是暗格。

「打開看看!」沈郅忙道,想了想又道,「等會!」

阿右的刀子已經撬了進去,就差掰一把,聽得主子下令,當即斂了手,「王爺,怎么了?」

「所有人退出去。」沈郅下令。

花廳內的暗衛快速撤出花廳,沈郅細細瞧著這牆縫,「能放在這里,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阿右一愣,答不上來。

「既然知道會被人發現,並且會引來別人的好奇,將其拆開,那你說這里面會裝著什么東西?」沈郅冷著臉反問。

阿右不太明白,「請王爺明示!」

「出去!」沈郅道,「這里面肯定沒有好東西,鬧不好是要命的。就算要拆開,咱們也得隔著遠遠的,你能做到嗎?」

「能!」阿右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抽回刀子,而是跟著沈郅退出了花廳,就站在窗外,這個位置正好能清楚的看到暗格所在。

沈郅深吸一口氣,「如果待會有什么煙啊,冷箭之類的,大家第一時間往外跑,不要在此逗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眾人斬釘截鐵。

阿右掌心凝力,隔空便是一掌落在刀身上,刀子快速撬開了暗格。

剎那間一股黑煙從暗格內涌出,速度之快,若然方才真的對著暗格開撬,只怕……誰也跑不了。

阿右抱著沈郅便飛身落在了院子里,誰知道這毒煙,到底有多強,萬一蔓出花廳,還留有毒性,豈非糟糕?饒是他也曉得,主子不懼這些。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沈郅松了口氣,瞧著所有人都退到了院子里,「都沒事吧?」

「這些人好歹毒!」阿右切齒,「虧得王爺思慮周全,否則一個都跑不了。」

「我只是覺得,那人既然知道抓錯了人,肯定是要撤離。既然要撤離,勢必做好了暴露行跡的准備,免不得要留一手,殺一個賺一個,殺一雙賺一雙!」沈郅憤然,「定要抓住他們。」

否則這些人,還會去找薄鈺的麻煩,尤其是現在,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他們會讓這個秘密,變成一柄刀。

站在院子里,沈郅望著花廳的牆上,那黑洞洞的暗格,幾近咬牙切齒。

離王小殿下回來的消息,從城門口傳到了街頭巷尾,又傳進了宮里。這會所有人都在找離王,所幸……萬幸……幸好……

春秀是第一個跑到城門口的,頂著一雙黑眼圈,抱著沈郅就嚎啕大哭,「你到底去哪了?嚇死春秀姑姑了!你這小子,出門都不說一句,這要我的命啊?」

沈郅輕輕拍著春秀的脊背,「姑姑,我沒事,我就是出去溜了一圈,有些迷路了!」

「迷路了?」春秀拭淚,「下回別出去溜,你爹娘就你這么一個孩子,若是……你讓姑姑如何同你娘交代?郅兒,你現在是離王小殿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多少人想害你,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下回出去玩,叫上姑姑,姑姑陪著你!」

沈郅點頭,「記住了,姑姑!」

「欸,回家吧!」春秀抹著眼淚,「你不知道,你失蹤這一天一夜的,可把所有人都嚇死了。你舅舅與關關,跑遍了每條巷子,街面上挨家挨戶的問,還連夜去貼你的畫像,但凡能找人的法子,他們都想遍了。」

「外祖父……」沈郅抿唇,「知道了嗎?」

「哪敢告訴他老人家!」春秀搖頭。

老爺子年紀大了,萬一心急上火,眼一瞪便厥過去,那該如何是好?

沈郅松了口氣,「甚好!」

「好什么?整個巡城司都出動了,多少人滿大街,城里城外的找,郅兒,你到底去哪了?」春秀扭頭望著身後,「這兩人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