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史上最沒用的探子(2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310 字 2022-11-22

薄雲崇眨了眨眼睛,回望著自家皇後,「小棠,你行走江湖,有沒有發現什么?」

「未曾!」步棠搖頭,「十殿閻羅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號,按理說不可能不知道,那些隱藏在江湖中的特殊門派。江湖人很忌諱跟朝廷打交道,你們看我當初,不就知道了嗎?」

沈郅頷首,「誰會說赤齊的話語,我聽不懂那些人嘰里咕嚕的,不知道他們說什么。細作就在天牢里,可我拿那個為首的沒辦法。」

「這還真沒辦法!」薄雲崇兩手一攤,「若是薄老二在,那肯定沒問題,他什么都會,但是朕嘛……就負責給你找人,看看有誰能與這幫蠻子溝通!」

「四叔有自己的勢力,但不知道為何,藏起了那股勢力,現在又冒出來……還跟赤齊勾結……」沈郅有點頭大,看樣子還得從細作的身上下手。

薄雲崇是想不明白的,畢竟他從來沒想過要跟誰斗一斗。

「這股勢力,我幫你查!」步棠深吸一口氣,「給我點時間,你回去等消息。此外,薄鈺不要隨便亂走,免得中了他們的圈套,記住了嗎?」

薄鈺點頭,握緊了沈郅的手,「我跟著他!」

「行!」薄雲崇點頭,「朕這就去問問,誰能跟那些嘰里咕嚕的怪人對話!」

沈郅抿唇,但願真的能找到人。

問柳山庄。

「找什么人?來,外祖父幫你!」夏禮安撫著沈郅的小腦袋,「你想知道赤齊的事兒,都來問我便是,當年這赤齊還是個蠻荒之地,我呀……就已經去過一次了。那薄雲郁算什么,他去那都是後來的事兒!」

一聲嘆息,夏禮安眸色幽幽的望著窗外,「如果不是後來出了那么多的事,我……罷了,不提也罷,這都過去了,來,人在哪?」

「在天牢!」沈郅回答。

「走!」夏禮安拄著杖,近來雨下得多,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走路都不方便。

好在離王府的馬車夠舒坦,也夠快。

眨眼間,沈郅就帶著夏禮安去了天牢。

沈郅與薄鈺,一左一右的跟在夏禮安身邊,天牢的守衛自然不敢攔著,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離王小殿下。何況這犯人,也是小王爺丟進來的。

「丞相大人和關太師一人來過兩回,咱們也沒敢給他開門,畢竟王爺您特意吩咐過。」獄卒開了門,「就在里頭,鐵鏈鎖著,安全著呢!」

沈郅和薄鈺,攙著夏禮安進去。

驟見著為首那漢子,夏禮安眯了眯眼睛,「瞧著,像是赤齊的人。」

「外祖父,他們就是赤齊的細作!」沈郅解釋。

夏禮安點點頭,「讓外祖父去問問,你們兩個靠邊站,回頭外祖父教你們,這周遭諸國的語言,文字,還有各種風俗習慣。」

沈郅和薄鈺退到牆角站著,瞧著夏禮安亦步亦趨的上前,瞅了瞅兩個細作,用赤齊的話問了句,「哪個不要臉的,欺負我孫子?」

「外祖父在說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啊?」薄鈺伏在沈郅的耳畔問。

沈郅伏在他耳畔回道,「我也聽不懂啊,假裝一下嘛!」

於是,兩小只假裝聽得津津有味,並不知道自家的外祖父,一改大學士的一本正經,用流利的赤齊話語,什么都沒問,先把對方罵了一通。

夏禮安老了,年紀大了,對孫兒這塊看得比自個性命還重要。

別以為沒人告訴他,他就不知道沈郅的事兒!

這幫鱉孫,欺負他寶貝外孫子,他能饒了他們?拐杖抵著為首那漢子的肚子,夏禮安狠狠戳了兩下,饒是沒力氣,也得戳,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元重知道你們跑到我東都,欺負我孫子嗎?啊?你們是不是活膩了?活膩了?」

驟聽得這老頭提及了「元重」二字,為首的漢子瞬間瞪大眼睛,「你是什么人?為什么直呼先帝名諱?」

先帝?

夏禮安皺眉,「死了?」

「你敢對先帝無禮!」漢子怒喝。

夏禮安點點頭,「他年紀比我大,自然是要比我早死一步,回頭我下去之後得問問,當初誰拍著胸脯,說不會冒犯我南宛,說絕對不會動我夏家子孫一根毫發。說話跟放屁一樣,還一國之君,我呸!」

薄鈺恍然大悟,「這最後一句我聽懂了!」

沈郅挑眉,「我也聽懂了!」

我呸!

「你到底是什么人?」漢子面露駭然之色,「你、你姓夏?」

「塊頭那么大,耳朵還不好使,你當什么細作?」夏禮安氣不打一處來,「現在你們哪個皇子當國主?元墨?元奇?元律?」

聽得這老頭將皇子的姓名,幾乎是如數家珍,整個人都激動了,「你、你是夏禮安!」

「喊什么?喊什么?我跟你很熟嗎?元重這老家伙,我幫著他重建赤齊,幫著他改年號,最後忘恩負義哈,欺負我孫子哈……」夏禮安越想越生氣,最後眼一翻。

「外祖父!」

「外祖父!」

沈郅和薄鈺慌忙沖上去,好在夏禮安只是一陣暈眩,轉而又恢復了過來。

「沒事沒事,就是氣著了!」夏禮安擺擺手。

「外祖父,他說什么了?把你氣成這樣?」沈郅不解,明明都只聽到外祖父在這里嘰嘰咕咕的,那男人也沒說什么,怎么就把外祖父氣成這樣?

夏禮安想了想,「你兩站邊上去,外祖父很快就能誆出來了!」

誆?

兩小只面面相覷,默默的站在一旁。

「你們此番抓我孫子,到底是要干什么?」夏禮安冷笑兩聲,「話不說清楚,我就寫個告天下書,送去周遭列國,讓所有的大國小國都睜眼看看,你們赤齊是怎么沒良心,不守承諾!待天下人都知道了,我看你們赤齊,如何立足於列國。」

「別!」男人急了,「老大人,您是夏老大人?咱們不知道這、這離王小殿下,是您的孫子!」

「怎么,就許你們國主有兒孫,我就不能又大孫子?」夏禮安咬著牙,「瞧瞧你們這些黑心肝的,簡直是壞透了!欺負我孫子,簡直……」

「夏老大人,咱們也是最近才在東都活動的,所以真的不知內情。」男人急忙解釋,「是那幫人,是那幫人聯系了咱們的上頭,讓咱們在此處等著,說是要拿了離王小殿下,借此要挾南宛朝廷。」

上頭?

那幫人?

夏禮安皺眉,「那幫人是誰?」

「有位貴人曾經出使過赤炎,跟咱們現任國主很是交好,也是這位貴人幫著咱們國主繼承了老國主的皇位,所以國主對這位貴人有過許諾,助他登上皇位!」男人一五一十的回稟。

夏禮安皺眉,「出使赤齊,哦,四皇子薄雲郁!薄雲郁都死了很多年了,骨頭都化成灰了,你們還守承諾?以為我七老八十了,眼花耳聾心也盲,特別好騙是嗎?」

「不不不,是真的!」男人連連搖頭,「當初為了繼任皇位,現任國主將御印送給了他,作為彼此承諾的見證,兌現承諾之時,就是交回御印之日。這兩年赤齊國內動盪,都說國主拿不出御印,不配當一國之君,所以國主著急了。眼見著離王死了,邊關有所松動,就啟動了咱們這幫人!」

「御印?」夏禮安想了想,「那個黑乎乎的疙瘩!」

他記得雲重說過,那東西是天外來石所鑄,算是獨一無二,的確是赤齊帝君的象征。

「此前你們南宛發生了變故,咱們不敢在東都附近晃悠,就躲進了深山,假裝是獵戶。後來離王執掌朝政,手段太過厲害,咱們這些人就更不敢出來了,一直躲到了最近,終於收到了咱們赤齊的消息。」男人垂著眼眸。

夏禮安搖頭,這大概是史上最沒用的探子了,躲在別國的深山里當了七年的獵戶??「所以,你們和那些人交易,是為了拿回御印?」夏禮安問。

男人連連點頭,「我們不想引起戰爭,只是想讓赤齊安穩下來,國主很需要那塊御印。」

夏禮安有些為難,夏家當時已經出事,所以對薄雲郁之死,知道得不多,自然也無從知曉,御印的下落,怕是連薄雲岫都不知道老四藏著這樣的東西。

這東西,如今在哪呢?

「這樣吧!」夏禮安道,「讓你們上頭的人,來問柳山庄,找我夏禮安,這事兒不要再經過那些人的手了,否則定會引起兩國交戰。赤齊不穩,再開戰,怕是要亡國的!」

男人慌忙點頭,「是!」

「我夏禮安,說話算話,你們老國主與我是故交,我呢……也不想跟自己的老朋友交手。」夏禮安輕嘆,「御印的事兒,咱們一起找找,別再找孩子麻煩了?多大點孩子,他們知道什么?一個個蠢得跟豬一樣,就知道找孩子出氣,算什么男人!」

男人垂著眼皮,「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干點實際的,少禍害孩子。」夏禮安轉身瞧了一眼兩個孩子,「你們過來!」

沈郅和薄鈺面面相覷,不解的走到夏禮安身邊站著。

「來,道歉!」夏禮安開口。

沈郅瞪大眼睛,薄鈺不敢置信。

此前這細作軟硬不吃,什么都不肯說,現在……外祖父竟然要這人道歉?

那漢子還真的老老實實的沖著沈郅點了個頭,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約莫真的是在道歉。

「這……」沈郅有些發愣。

夏禮安輕嘆,「外祖父是老了,半截入土的人,是沒什么用了。但要想這么欺負我夏家的孩子,外祖父第一個不答應!你們放心,赤齊的事情,只要有外祖父在,任憑那幫跳梁小丑折騰,絕對成不了大事。我就不信,烏合之眾,還能開出花來?」

沈郅笑了,「謝謝外祖父!」

「鈺兒,你過來!」夏禮安彎腰問,「你有沒有藏了什么東西?」

薄鈺不解,乖順的搖頭。

「那你娘,有沒有藏過什么呢?」夏禮安又問。

薄鈺眉心微蹙,心下微震。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