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有沒有試過,等待的滋味(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197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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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知道,畢竟薄雲崇是悄悄來的。至於皇帝跟薄雲崇說了什么,唯有皇帝身邊的小太監知道,皇上交給了大皇子兩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薄雲崇將東西收起,謹遵父皇之命,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否則不許把東西拿出來。

這些日子,宮內宮外的氛圍都格外緊張。

皇帝躲進了關雎宮,朝政漸漸的全由太子把持。

薄雲列的手段自然是狠辣的,小半年的時間,已經將朝廷內外換得所剩無幾,除了關家和尤家兩者不敢輕易撼動……

朝中形勢,已然到了萬分危急之時。

「大哥!」薄雲郁跟在薄雲崇身後,「父皇如今誰都不見,你說……」

「說什么?」薄雲崇兩手一攤,「你無權,我無勢,這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管他呢!天塌了,下輩子不入帝王家;天若不塌,照樣過自個的日子。」

薄雲郁輕咳兩聲,面色微白,「大哥倒是想得開。」

「想不開,那不得一脖子吊死?」薄雲崇想了想,「我覺得活著挺好,現在死,未免太早了點,我這廂還沒活夠呢!對了老四,你近來總獨來獨往的,是不是看中誰家的姑娘了?」

薄雲郁扯了扯唇角,「便是我這般,會有姑娘喜歡我嗎?」

薄雲崇面色微恙,「身子可以慢慢養回來,你莫要想太多。你看老二不也照樣過日子嗎?」

「二哥近來也是心事重重的,不知道……」

「哎哎哎,不要跟我打聽他的事。」薄雲崇打斷他的話,「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說,畢竟這家伙氣性重,若是真的惹毛了他,還哄不好!」

薄雲郁再想張嘴,卻見著薄雲崇已經拂袖而去,不由的長嘆一聲,「真是不中用,誰是自己兄弟都分不清楚!來日,有你的苦頭吃。」

長福宮內。

薄雲郁行了禮,「母妃。」

「眼下局勢很是明了,想必不用本宮與你多說什么。」關勝雪正拿著剪子,修剪桌上的花枝,慢慢的插入花瓶之中,「關家那頭已經聯絡妥當,你且放心就是。」

薄雲郁直起身,「母妃可想過,若是關尤兩家聯起手來,他日立嫡立長,怎么都輪不到兒臣頭上。」

關勝雪手中的剪子一抖,咔擦剪斷了一根花枝,「你放心,這事本宮做主。」

「到時候,母妃就做不了主了。」薄雲郁勾唇笑得涼薄。

關勝雪深吸一口氣,「你什么意思?」

「兒臣沒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一下母妃,有些事情隔著祖制,就算母妃想做兒臣的主,怕也做不了這天下的主!」薄雲郁輕哼,「母妃還沒聽明白嗎?」

「你兄長是本宮所生,難道你要本宮殺了他不成?」關勝雪用力的將剪子擱在桌案上,「老四,你大哥不稀罕皇位,也不會要皇位,你別再胡說八道。這皇位,本宮定然為你謀得!」

薄雲郁不說話,從小到大,她都是這么說的。

「這段時日,你好好養著身子,其他的事情交給本宮處置。」關勝雪重新拿起剪子,慢慢悠悠的修剪著花枝,「皇位沒那么好坐,你得先顧好自己。」

「兒臣明白!」薄雲郁行了禮,抬步往外走,「對了,大哥一直幫著老二,母妃最好能提醒他一下,免得到時候親疏不分。」

關勝雪手上一頓,瞧著薄雲郁離去的背影。所以,他今兒過來不只是要她一顆定心丸,也是想借她的手提醒薄雲崇,莫要跟薄雲岫靠得太近?

「娘娘?」墨玉輕喚,「您怎么了?」

「墨玉,這些年哀家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若是能回到當初該有多好?」關勝雪微微紅了眼眶,「若這是本宮的親生子,必定不會這般無禮。」

墨玉愣了愣,「娘娘……」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

「公子,去小院嗎?」小太監低低的問。

薄雲郁其實不怎么想去,腦子里卻是那日無意中聽到的話語。

「仙兒,你一定要抓住四皇子,關勝雪一定會扶持他當皇帝。」

「娘,可我們到底是兄妹啊!」

「兄妹?哼,他是真正的韓家人,你是什么人,還需要我來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別再胡言亂語了。你是要當皇後,還是要去青樓楚館,自己想清楚。」

「娘……」

「當年是關勝雪自己答應的,這么多年我未能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未能照顧好自己的兒子!現在我已經有能力幫他,自己的兒子,總歸要自己幫著才好,外人算什么東西?!」

外人……外人……

薄雲郁頓住腳步,掌心里捏著鴛鴦佩,眉心緊蹙。所以說,魏仙兒是假冒的,當年一場狸貓換太子,才有了今日的四皇子!

呵……真是極好的!

一個算計一個,一個比一個更狠毒。

「公子?」底下人輕喚。

「去小院!」薄雲郁上了馬車。

小院里藏著絕色的人兒,不得不說,即便魏仙兒是個假冒的,卻也是個實打實的美人。傾城絕色,宛若畫中仙,不管是哪方面,都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聽得動靜,魏仙兒疾步出門相迎,「四爺。」

薄雲郁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面頰,「怎么,想得緊?」

面色微紅,魏仙兒攙起他的胳膊,「四爺不來,我這心里總是懸得慌,總覺得四爺好像不要我了!」

「我可以不要任何人,唯獨不能不要你。」有她在側,關氏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的猶豫,薄雲郁的眸色微冷,輕輕的將人擁在懷中,「仙兒,我想同你一生一世,你為我生個孩子可好?」

魏仙兒一愣,「孩子?」

「我們在一起時日不短了,也是到了該要個孩子的時候。有了孩子,不管是你是什么身份,母妃都不會再猶豫,她終是要顧及自己的孫子。」薄雲郁伏在她耳畔低語,「你覺得如何?」

有了孩子,自然是……

魏仙兒原就是有目的而來,如今薄雲郁願意開這個口,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從小院出來之後,薄雲郁便去了一趟醫館。

之所以不去太醫院,是因為太醫院的看診都會記錄在側,薄雲郁是個如此謹慎之人,自然不會落人口實,這些事情還是悄悄的辦了為好。

他近來總覺得身子不太痛快,有時候還會咳血。

所有人都等在外頭,唯有薄雲郁一人進了醫館。誰也不知道大夫說了什么,只覺得四皇子出來的時候,面上黑沉得厲害,如同烏雲蓋頂,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初春的雪,消融在枝頭,原該生機勃發,卻因著諸多事而纏成了寒冬一般森涼。

學士府。

夏問曦跪在祠堂里已經一天一夜,膝蓋處疼得厲害,肚子里還咕咕的叫,餓得厲害。

「到底是誰?」夏問卿進來,蹲在她身邊輕輕的問,「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小妹,人心險惡,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傳出去,以後可怎么好?」

「我此生非他不嫁,自然無所謂的。」夏問曦白著臉。

夏問卿咬著牙,「到底是哪個畜生?」

「他不是畜生,是我要嫁的男子,以後也會是你的妹夫。」夏問曦哼哼兩聲。

「你就別想了,爹已經准備讓你下嫁給……」

「我不會嫁的!」夏問曦喘著氣,「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你怎么冥頑不靈呢?一個男兒,連直面現實的姿態都沒有,打量著以後還能對你好,能給你幸福嗎?」夏問卿急了,「小妹,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夏問曦紅著臉,紅著眼,「為何到了我這兒,你們都覺得我是在鬧著玩呢?我臉上寫著認真二字,你們竟一眼都沒瞧見?」

「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心險惡,如何認真?」夏問卿還是頭一回呵斥她,「我與父親,將你捧在掌心里這么多年,就是怕你受傷害,你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還、還……」

「你只管去告訴爹,我此身許他,此心也許他,世間再無任何男子,能入我的眼。」夏問曦咬著牙,微微綳直了身子,「就算跪死在祠堂前,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你!」夏問卿被氣得面色發青,「好,你既然不會改主意,那你就告訴哥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哥厚著臉皮,去找他,讓他娶你便是。」

「他說了,他會娶我的!」夏問曦顧著腮幫子,「只是他現在有他的苦衷,暫時不能、不能來提親,他一定會……」

「住口!」夏禮安站在祠堂門口。

兄妹兩個的爭吵,他悉數聽在耳里。

夏問曦下唇緊咬,生氣的別開頭,「誰勸都沒用,我不會告訴你們,他是誰,我也不會、不會改變主意的,我要等他,一直等到他來娶我為止!」

「簡直冥頑不靈!」夏禮安怒喝,「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以至於你現在這般無法無天!那是個什么樣的男人,把你迷得這般顛三倒四?」

「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溫柔的男人!」夏問曦呼吸微促。

許是真的氣急了,夏禮安憤然抬手。

那一巴掌落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

「爹!」夏問卿疾呼,慌忙摁住自己的父親,「爹,你干什么?小妹只是一時沖動,你、你莫要……打人!」

夏禮安自己都嚇了一跳,瞧著微紅的掌心,半晌說不出話來。

「爹,你打我?」夏問曦淚如雨下,「從小到大,你再生氣也只是讓我跪祠堂,你從來不會打我的!」

「我……」夏禮安喉間滾動,赫然拂袖離去。

他一時沒控制住,委實是氣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