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章 催鋒破陣(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805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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麹義的反攻是以中軍為主,兩翼為輔,隨著中軍的迅猛推進,最初的雁行陣反轉過來,變成了經典的進攻陣型,一個巨大的鋒矢。

幽州軍的反應,也驗證了他最初的判斷,幽州軍的確沒有近距離接戰的意思。面對冀州大軍的反撲,數千輕騎且戰且退,如落潮時的海水一般,成片的向兩側退開,將戰場的中央地帶讓了出來。

看起來反攻進展順利,但麹義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相反,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幽州輕騎不是被逼退的,而是按照某個事先預定好的計劃,改變了戰法而已。在輕騎讓出來的空擋對面,一支戰意昂揚的精銳正以狂暴的氣勢迎擊而來!

很顯然,這才是王羽真正的殺手鐧。

若是有人能從高空俯瞰而下,就會驚訝的發現,如果撇開幽州輕騎的話,兩軍此刻擺出的陣型一模一樣。

前方都是一個尖銳的鋒矢,後陣則與前鋒脫離開了一段距離,只待前鋒接觸之後,就會構建出一個巨大的沙漏。

麹義雖然沒辦法飛到天上去觀陣,但多年的征戰經驗也不是白給的,他很快就在心里模擬出了戰場的態勢,加以推演,並且很快得出了結論。

現在的關鍵點,就在於前鋒接戰後的戰況。

對於青州方面來說,只要能頂住冀州軍的攻勢,就能讓兩翼的騎兵繼續發揮作用,依然牢牢的掌握住戰局的主動權。

若是能更進一步,擊潰冀州軍的前鋒,直接反卷回去,就可以與幽州輕騎配合,全面擊潰冀州軍了。如果情況真的那么演變。別說是麹義,就算是孫武再世,也不可能挽救冀州慘敗的命運了。

不過,自己會讓敵人如願么?麹義眼中寒光一閃,露出了一絲冷笑。

青州軍的前鋒是徐晃和他的親衛,在陽人之戰中,這支部隊曾建立了赫赫威名。但麹義這邊也不弱,他的親衛也有二百余人在前鋒位置,此外。前鋒的戰兵也都是老兵,經歷了一個多月的訓練後,戰力並不差。

強弱高下,還未定呢!

「應該會贏吧?」在後陣觀望的淳於瓊比麹義更樂觀一些。除了主觀的期望,對雙方展現出來的軍容中。他也看出了高下。

冀州軍的前鋒是冒著箭雨前進的,但依然保持了隊列的嚴整;而青州的步卒雖然戰意高昂,也沒受到干擾,但隊列中卻有很多殘缺的地方,像是一塊被人亂砸過的木板,平直的表面上多了許多坑洞,凹凸不平。

「應該不會輸。」看到幽州輕騎沒有沖陣。而是避讓開去,逢紀心中長長的松了口氣。

戰場距離被壓縮到了眼下這樣,已經沒有足夠的距離留給輕騎們加速,進而沖陣了。單是騎射的話。應該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潰前軍,勝負,就看兩軍步卒的對決了。

若是步戰贏了,雖然還是奈何不了對方的騎兵。無法取得全勝,但至少是贏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也不用擔心被敵人趁勝追擊。

若是輸了……逢紀心中一寒,那個後果,讓他想都不敢想。

冀州雖然兵強馬壯,富庶非常,但軍隊畢竟無法憑空變出來。如今冀州的兵馬雖然比界橋之戰前要多,但老兵的比例卻大為下降,若是此戰真的慘敗了,冀州剩下的軍隊夠不夠自保都是個問題。

在幽州輕騎騎射戰法之下,強拉入伍的新兵就是一碟菜,人數再多也沒用。

所以,逢紀此時是真的拋開了所有成見,真心希望麹義即便不能贏,也不要輸。步卒的對決,麹義應該不落下風才對,畢竟自己這邊軍隊的數量更多,單是前軍,就足有一萬多人,而對面的敵人只不過是五千罷了。

承載著無數人的期盼,兩支強兵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霎時間,戰場上好象失突然之間去了所有的聲音,戰馬奔騰的轟鳴聲,雙方士兵的吼叫聲,長箭的嘶鳴聲,激昂的戰鼓聲,蒼涼的牛角號聲……全部消失了,歸於一片沉寂。

所有人的意識深處,只剩下了撞擊聲,驚天巨浪拍擊在巨大的礁石上,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斧鉞重劍被揮舞成了巨大的圓弧,攜帶著奔襲而來的狂猛勢頭,重重的砸在對面的盾牌上。

才一接觸,催鋒營便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人數比對方少了一半的他們,居然正面沖進了冀州軍的方陣。他們的隊列當中存在無數缺陷,但在此時,那些缺陷卻如同鋼銼鋸齒。

一銼上去,就將冀州軍的陣列銼掉了厚厚的一層。

軍中所用的巨盾相當堅固,選料都是用的最結實的樺木等硬木,抗擊打能力相當強。不過,再怎么堅固,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經受的打擊若是太過頻繁,太過猛烈,就算盾牌本身能承受得住,盾牌手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一陣陣晦澀的破裂聲中,木盾被砸出了巨大的裂縫,裂縫後,是盾牌手驚駭欲絕的面容,口鼻中帶著血絲。

木盾保持完好的,盾手也強不到哪兒去。

木盾完好,說明在盾牌上進行的角力不那么強,要么是進攻方的攻勢不足,要么是盾手承受不住巨大的沖擊力。

前一種情況並不多見,因為青州步卒的攻勢很有連貫性,越靠前排的士兵,手中的武器長度越短。所以,進入交戰距離之後,前軍數排士兵的武器,會在同一時間落在同一個目標上。

充任盾手之人,固然都是健壯之士,但能被徐晃選作前鋒的,又豈會是疲弱之人?所以,這摧枯拉朽的勢頭一點都不奇怪。

盾陣的缺口一開,冀州軍的攻勢嘎然而止,伴隨著巨大的碰撞聲,敵我雙方的隊列瞬間都變了型。

前沖的冀州士兵慘叫著倒下,難以置信地看見敵軍的刀斧從自己的身體中抽出來。帶著一抹血光劈向身邊的同伴。緊接著,他聽見了同伴的慘呼,看見同伴的身體倒在自己身旁。

這時,盾陣後的長矛手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用力刺出,惱羞成怒一般。

盡管沒有低頭去看,但他們卻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那是倒地的同袍的注視。在先前的箭戰中,盾手保護了身後的同袍;可是,在這場對沖之中,長矛手們卻沒能及時的探出長矛,保護好身前的同袍。

其實。不是他們沒做好准備,只是沒想到對面那個看起來鋸齒交錯的陣勢,一發動起來,居然這么快,這么猛!

「無堅不摧!」前鋒的順利進擊鼓舞了全軍,沖天般的戰號聲再次響起,催鋒營的將士攻勢如潮。

「死不旋踵!」冀州軍也不甘示弱。

先登。本來就是前鋒的意思,只要能在某一場大戰之中,作為先登,並凱旋。就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麹義帳下的先登營,擁有的則是戰必先登的榮耀,這樣的猛士,又豈會因為遭遇強敵而退縮?

戰斗。一開始就進入了最激烈的高潮!

士兵們面對面用盾牌擠壓著對手,用刀斧、長矛在盾牌和手臂的縫隙間互斬、互捅。不斷有人慘叫著跌倒。雙方的陣列卻都不肯後退半步。活著的人就踩在同伴的屍體上面,跟跟蹌蹌地揮舞著刀矛,受傷的人大聲哭喊,卻祈求不來任何憐憫。

沖在最前排的士兵很快就都拼光了,後排的士兵卻不顧一切擁上。人們互相推搡著,擠壓著,血肉橫飛!

因為沒有隊列的拖累,所以催鋒營的沖勢更強。憑借這個優勢,他們奮力的往前擠,試圖將冀州軍的勢頭打回去。

冀州軍則憑借人數的優勢,精銳部隊不斷從兩翼匯聚到中軍,填到鋒矢尖端那個絞肉場上去。僵持的時間短暫而漫長,殘酷而血腥,無數生命在這一刻回到大地的懷抱,無數靈魂飛上高空,在風中眷戀地俯視自己的軀體,沒有仇恨,只有對人世深深的懷念。

長風蕭蕭,流水瑟瑟,明艷的陽光下,鮮血在綻放,灑滿了大地,染紅了河水。

只是短短的數息之間,倍數於前的傷亡產生了,但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對眼前的強敵,麹義本來就有很高的評價,但他卻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輕敵了。催鋒營的陣型不是為了打持久戰而設的,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用最強的力量,在敵人的陣列上撕出一個缺口來。